在写意充满歉意的眼神中,厉择良去了洗手间。但愿他没有洁癖,也不会小肚鸡肠,写意在心中祷告。
好不容易找到勤劳忙碌的杨望杰,写意只好去麻烦他,“你能不能找件男式衬衣?”
“多大的?”
“跟你差不多。”
“好,我问问新郎官和伴郎。”
这人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一分钟就拎了件衣服来报到。写意拿着衬衣端详了一下,觉得还马马虎虎。她很担心厉择良这种总是皮笑肉不笑的人,难保他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心里抓狂得要死。
写意刚走到洗手间门口,便被一个人影堵住。
“沈律师,”来者居然是朱安槐,“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朱先生,好巧。”写意尽量和颜悦色地答道。
“不是巧,是缘分。”朱安槐堵住她的去路,压低身体想贴过,“沈律师什么时候赏脸,我们聚聚?”
写意退后一步,避开他的嘴脸,“朱先生请自重。”
“自重?你刚才和人卿卿我我的热情去哪里了?在我面前装律师的清高?”
这里在走廊深处,人很少。偶尔有个服务员路过,也不明情况,不好意思朝他们多看。写意不想与他多费唇舌,冷冷看了他一眼,想绕过去。
刚一转身,朱安槐却一把把她抵到墙边,“姓沈的,我最讨厌你这眼神。”说着,他使劲捏住写意的下巴,“别以为你傍了个了不得的靠山,我朱安槐就不敢动你,向文晴那个婊子我对她没有兴趣了,早晚我—”
正当他话说到一半,那张脸要凑过来时,却听有人在远处叫朱安槐的名字。写意趁机使劲推开他,反手将身后的门打开,迅速地钻进去。
她紧张地锁门,然后才开始大口喘气。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这种混蛋,她一边在心里问候朱家祖上十八代,一边转身。
在她转身的刹那,厉择良也从里面出来,右手正在拉裤子拉链,拉链正拉到一半。
两个人同时呆滞半秒钟。
“你在这里做什么?”写意先发制人,眼睛无意识地瞄了瞄厉择良的下身。
厉择良即刻飞速地将拉链拉好,愠怒地提高嗓门:“这里是男洗手间,你说我在这里做什么?”这回他终于没有给她好脸色。
男洗手间?
写意听见他的话,极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陈设。随即她一蒙,热血冲上头,脸色红得像番茄,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又该如何退场。
她情急之下就看到手里的衬衣,只好强词夺理地说:“我知道你在洗手间,所以专门帮你送衬衣过来了。”
嗯,不错。
她对自己急中生智的能力还比较满意,于是继续道:“怕厉先生你急着用,一时心切,没敲门就进来了,不好意思啊。”
接着,写意将衬衣递到厉择良手上,开门往外瞧了瞧,在确认情况无恙以后,挺着腰走出去。
而此刻的厉择良,站在她身后,满脸无奈,额角在明显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