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小二忙摆摆手,“那些心黑的就是瞅见你们是外乡的,故意糊弄你们,我早看他们不顺眼,师傅说做人要和做菜一样,真材实料,老实本分些才好。”
“花老是个有?大智慧的!”田仲赞了一句。
“师傅他老人家最厉害了,”小二显然对花老极为尊敬。
田仲听小二?叫花老师傅,就知道这应该是被送来当学徒的,学徒一般得先跑腿几年干的好才能得师傅青眼,跟着师傅学,这小二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看着小二年纪这么小就当学徒,也?是不容易,再加上心性不错,田仲就又给了他块碎银,“送你的,多谢你提醒,要不我真听他们买了肯定吃大亏的。”
小二没想到田仲居然又给银子,一时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田仲直接把?银子塞他手里,“给你你就拿着。”
“谢谢客官,谢谢客官。”小二忙连连道谢。
田仲和赵瑶把菜吃了大半,觉得?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开。
小二立刻过来亲自送两人,一直把两人送到门口。
田仲摆摆手,示意不用送了,和赵瑶打算回客栈。
结果田仲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后面传来小二?的声音。
“哎,要饭的,你别在蹲着了,去后门我给你点剩饭吧,看你也?怪可怜的。”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要饭的忙端着碗起来,打算绕到后门。
“你幸亏是遇上了我,要遇上别人,指不定?就直接撵你了,不过也?是奇怪,这几年怎么要饭的也?少?了,记得小时候满大街都是呢!”小二嘀咕了一句,转身就要回大堂。
“等等。”
小二回头一看,立刻堆满笑容,“客官,您还没走呢?”
田仲带着赵瑶又折回来,“以前这里要饭的很多?”
“这是自然,我们峄县是这周围几个县最富的,往年遇个荒年,多的是逃荒的,就算没荒年,来乞讨的也?不少?。”
田仲知道越富的地方要饭的越多,毕竟只有富的地方才能要到饭,“那现在少了?”
“说起这事我还奇怪呢,这几年还真没怎么见要饭的,上次我见到一个要饭的好像还是半年前,我还拿了点剩菜给他,不过后来就没见着来,可能去别的地方了,大概这几年日子过的好了,乞讨的也?少?了。”
“你说的也?是。”田仲随口说了一句,带着赵瑶走了。
两人回到客栈,赵瑶看着田仲脸色有些不大好,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
田仲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咱们今天进城时,你看到城门口的墙角有?乞丐么?”
“乞丐?”赵瑶听了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认真的想了想,摇头,“没大注意,不过应该没有?吧,我不记得我有?看到。”
田仲摸着下巴,“我好像也没看到,甚至从进城就没碰到一个乞丐,奇怪!”
“这有?什么不对么?”赵瑶不解。
“当然不对,哪个地方都有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哪怕一个地方再风调雨顺,也?不可能少了乞丐,峄县这么一个富裕的县城,怎么可能没乞丐?”
“这倒也?是。”赵瑶想到连金陵街上都有不少?乞丐。
“而且煤矿闹鬼丢人,乞丐消失,”田仲喃喃的说,“怎么偏偏都是少人!”
“夫君的意思是?”赵瑶看着田仲。
田仲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这样,你先呆在客栈里,我出去一趟。”
“夫君要去哪?”
“去找个牙子,租个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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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您来了,里面请,您找谁?”田仲刚进了“牙行”,门口一个闲坐的牙子就迎了上来。
“我打算租个带院子的宅子,租半年,你们这哪个牙子干这个?”
“大爷,您可遇见对人了,小的就干这个。小的干这个已经好几年了,周围的宅子小的都熟,您想要什么样的,小的一定?给您挑个满意的。”牙子立刻殷勤的说。
田仲却没被他糊弄,要真干了好几年,怎么可能还在门口候着,就推开他,打算进去找个。
牙子一看田仲要进去,顿时急了,要田仲真进去,肯定找那些有?经验的牙子,忙跑到田仲前面拦住田仲。
“大爷,我手中真的有?宅子,您要什么样的,我保管给您找来。”牙子哀求道,“您行行好,小的都几天没开张,再没生意,小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田仲看了牙子一眼,虽然知道他有?故意卖惨的嫌疑,不过他本身就不只是买宅子的,也?懒得?计较,就问道:“你叫什么?”
“小的李三。”牙子忙答道。
“李三,那你说说你手中有什么宅子吧!”田仲看了看牙行周围,斜对面有个茶棚,就走了过去。
田仲坐下后,叫了壶茶,李三忙殷勤的给他倒了茶,讨好的问道:“大爷您是打算要租多大的,哪个地方的。”
“租个两进的,宽敞一些,周围要安静,别有不三不四的人。”田仲说了一下。
“这,大爷,您说的这样的宅子租起来可不便宜。”
“价钱好说。”田仲淡淡的说。
李三听了一喜,没到田仲看起来穿的一般,却是个有?钱的。
知道有?些人出门讲究财不露白,李三顿时更热情了三分,给田仲说了好几座宅子,并且详细的说了宅子的位置大小等等。
田仲知道租宅子这事不能只听牙子说,什么东西到他们嘴里都能吹出花来,就说道:“明日我有?空,你带我看看。”
“这是自然,大爷您住哪,明日小的去找您。”
田仲说了一下自己住的客栈的名字。
李三忙记下。
“你们这谁还做人牙子的生意?”田仲随口问道。
“大爷您是要买人吧?”李三知道田仲刚租了宅子,想必缺人手,又毛遂自荐道,“小的也?做人牙子的生意。”
“你也?做人牙子,是私牙还是官牙?”田仲问道。
“看大爷您说的,小的是牙行的人,自然是官牙,您放心,小的手里的人都是正经买卖来的,能挂奴籍的,可不是那些不知来路的。”李三拍着胸脯保障道。
“丫鬟什么价?”田仲问道。
“一般的小丫头四两买断,调/教好的十两,至于有?些姿色的,咳咳,那个就贵了些。”李三给了田仲一个大爷您懂的眼神。
田仲咳了一下,“那小厮、护院呢?”
“这个就要贵了些,小的四五两一个,年轻力壮二十两一个。”
“二?十两!你真敢开口,这价钱,去徐州甚至去京城都能买一个了吧!”
李三一看田仲要恼,忙说:“大爷,不是我狮子大开口,是峄县就这个价,您不信问问别人,只要是青壮,在峄县就没有低于二?十两的。”
田仲看李三说的信誓旦旦的,不像假话,就问道:“怎么这么贵?我之前从徐州来,也?曾买过人,可也没这个价。”
“大爷,您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峄县本就多煤矿,劳力向来不足,所以许多矿主常买人,一买就是几百,这自然价就上去了。”
“原来这样,难怪,”田仲好像被说服了,随口问道:“那近几年还这么个买法?”
“这是自然,那些开矿的,您也知道,人折损的快些。”
田仲听了,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牙子:古代做各种买卖的经纪人,例如人们常听的“人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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