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在即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可关系到能不能有个愉快的寒假。
吴俊扬言这回期末要考进全班前三十名,吴爸爸激动得眼泪哗哗当场给了他一张24小时服务五星级总统套房房卡, 让他周末安心复习。
吴俊想要许戈给他补习就得先搞定余真,余真本来是不想去的, 架不住吴俊软磨硬泡。一起复习也好, 遇到难题还能互相讨论一下比自己闷头苦想强。
总统套房有主次卧室两间加上书房还配备了厨房和餐厅,吃饭都是现场烹饪,隔音效果一流,绝对安静。
吴俊一进去就往床上躺,“舒服, 好想美美先睡上一个回笼觉。”
卢婧往他腰上掐一把, “你是来复习还是来睡觉的。”
吴俊拍拍身边的位置, “你来试一下,真的好舒服。”
卢婧脸一红, “不理你。”
余真已经从书包拿出一堆习题集, 偌大的茶几都占满了,她没有别的学习技巧就是刷题。许戈两手空空就带了个人来, 他拎起一本厚得能砸死人的习题海,“盲目刷题是最笨的做法, 效率低, 没用。”
余真瞪他一眼,从他手上拽回自己习题集。
吴俊冲许戈挤眼,“哥,余真同学好像在质疑你的能力, 你可不能虚。”
“废话那么多,书上我给你划的重点做会了吗?”
“做做做,马上做。”吴俊拉卢婧去书房,把房间留给余真和许戈。
许戈懒懒窝进沙发,“你有什么不懂等我睡醒了。”
余真撇嘴不理他,直接坐地毯上开始专心做题。不知道是太在意刚才许戈说的话还是她自己压力太大,一道物理题解了半天都做不出来,越做不出来越焦燥,越焦燥越出错。
“你这样的。”许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满分28分,你0分,如果考试的时候突然看到前边人的解题步骤,你赶紧跟着写,28分就有了。”
余真知道他在嘲笑她,压着火,“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全年级第一的学神原来是抄神。我就是考0分也不会做抄袭的事。”
许戈闷着声笑,长腿一曲在她身边盘膝坐下。挨得太近,余真起身要离他远一点,许戈捏着她肩膀按她坐下,右手拿笔俯身贴近,呼吸就在她耳边,“看着,我只讲一遍。”纯男性的阳刚之气像火炉似的煨着余真,她鼻翼翕动,两颗汗珠子凝在鼻尖。
许戈转了下笔尖,笔杆在她额角敲一记,“注意力集中。”
余真捂着额头耳朵都红了。
“高二分科,你选哪个科?”许戈漫不经心问她。
余真不能转头,一转头就亲上了。
“理科。”
许戈低低哧笑一声,“物理这么简单一道都解不出来,还敢选理科。”
“要你管!”余真本来就压力大没什么信心,被他一打击…还激起斗志了。
许戈转头,唇就离着她脸颊0。1公分,“我不管你谁管你。”
余真别开脸,脸上的滚烫一直蔓延到后颈,“你到底还要不要讲题目!”
“讲啊,你眼睛在往哪儿看。”他总能逗得她无力招架。
许戈的方法简洁易懂,余真顺着他的思维,豁然开朗,越做越顺。就在余真沉浸攻克难题的喜悦时,许戈抻一抻长腿头枕着手臂躺地上懒懒说:“你做的这些题对考试没什么用。”
那你不早说还给我讲得这么详细!
“你是出题老师吗?知道哪些会考哪些不会考。”余真呲他。
许戈笑,“我不是出题老师,但我有脑子。”
“我也有!”
许戈坐起身,上上下下看她,“哪儿呢?”
“你!”余真脸气得像包子。
许戈笑出声,“没有也不要紧,不还有我吗。”
自恋狂!
许戈从她习题集里挑了几本出来,其它的全扔地上。
“这几本上的题目挑大题做,全部做完没时间。不懂要问,你爸妈没教你吗?”他将笔递到余真面前,“我好看吗?看得你连题目都不想做了?”
那是瞪是瞪,狠狠地愤怒地瞪!余真一把拽过他手里的笔,笔尖把本子都要划破。
许戈躺旁边睡大觉。余真往边上挪一挪远离他。
“下雪了下雪了!”卢婧和吴俊从书房出来拉开所有窗帘。余真扭头看,雪突然下起来,下得很大,像扯碎的棉花球从天空翻滚而下。
两个女生兴奋冲到阳台外套都不穿,小女生对雪总有种特别的情怀。
吴俊隔着玻璃冲卢婧喊,“快进来,等会儿着凉了。”
许戈拎着自己外套出去,直接把余真连头带脚一起裹住,“想生病考砸吗?”
余真一进屋就打了个喷嚏,许戈阴着脸,“去收拾东西送你回去。”
“这就回了?”吴俊赶紧关好阳台的玻璃门,“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搞懂要问你。”
“重点都给你划出来,卢婧就能教你。”
余真脱掉许戈衣服从他怀里出来,长发湿了,睫毛都沾了雪,这会儿感觉到冷了。
“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送,你们继续复习。”收拾好书鼓鼓一大包,这么重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背来的。
余真肩上突然一轻,她抬头书包已经到许戈背上,“穿外套走。”
“许哥简直是男友力MAX的霸道邪少!”卢婧新看的一本小说《我的霸道邪少》,她一度沉迷到用小说的情节来要求吴俊。
余真皱着眉跟在许戈身后,外面的雪很大,又只有一把伞。许戈撑开伞递给她,她接过,“那你呢?”
“这儿到地铁站没多远,我不用伞。”
余真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两人一前一后,雪越下越大,原本灰暗的天空被雪映白,黑的伞粉的人白的雪,大概是许戈见过最美的画。
前面,余真走得很慢,抠着伞柄,他的名字就咬着齿间,许戈,我们一起走吧。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觉他会“嘲笑”她,嘲笑得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走近他。然后,她会变奇怪,会患得患失,她不要那样。不专心走路会摔跤,余真身子往后滑倒的时候许戈一伸手就能接住她。
“想什么?走路都不专心。”他睫毛上沾了雪,余真发现他睫毛好长比女生的都漂亮。
雪斜斜飘一片进领口余真打个激灵,脚下踩实站稳伞重新撑起来将他一并罩进来,“雪太大,我们快走吧。”她尽量不看他的眼睛,他太高,她得使劲举高伞才能罩住他。
许戈笑一笑,从她手里接过伞。原本落地化水的雪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留下两人浅浅的脚印。
地铁站人多,周末加上今冬初雪小情侣都出来了。
车一到站许戈抓住余真的手,好不容易上车两人被挤在门边角落里。余真靠着门,许戈拦在她面前挡住拥挤的人群。车启动,人群就像潮水一样压过来推着许戈的身体贴紧余真,余真小身板被挤在门板上动弹不得,她羞得别开脸。
“过年干什么?”许戈的声音在她头顶。
“做题。”余真声音很小。
“初几有空?”
他这是在约她?
余真想松动一下,车厢太挤。
“初一?”许戈漫不经心继续问她。
“没空。”初一要拜年是常识吧。
“初二?”
“没空。”
“初三?”
余真抬眼瞪他,“初几都没空!”
许戈偏一偏头,“如果我负责让你期末考试过六百分,有空吗?”
你以为你是谁啊!车到站提示,门一开余真转身就下去。许戈抓住她的手,不管人潮多汹涌,他一直没放开。
从地铁站出来,雪下小了,余真把伞还给许戈,“不用送了。”
许戈没接伞,“考完等我电话。”
“什么?”
“我保证你过六百,等我电话。”他转身下地下通道。
谁答应你了!
“喂,许戈…”她大喊一声,周围人全都看她,许戈身影一下就不见。她愤愤撑开伞,“怎么这样!老师都不能保证谁能考多少分,他以为他是谁,狂妄自大,自恋狂!”
离期末考还有一周时间。
许戈一大早扔了本手抄资料给余真,她打开一看,全都是考试要点,特别针对她薄弱的学科突击加强。
余真回头,许戈趴桌上睡觉,昨晚一宿没睡。
“余真,许哥给你什么了,是不是考试宝典?”吴俊两只熊猫眼盯着余真手上的资料,他这几天可是被卢婧逼得够呛。
余真皱一皱眉,“葵花宝典,要不要?”
“许哥啥时候变成许公公了,不对是许厂花。”吴俊笑得捂肚子。
许戈趴桌上对吴俊竖了个中指。
“你没睡着呢,是余真说你是东厂一支花的啊,不关我事。”吴俊那个乐。
余真也乐了,“许厂花”这个外号很配许戈啊。让他老给别人取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