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余真往回收手，许戈一拉，余真一头栽在他胸口，又硬又弹。余真脸烫得要烧起来，手忙脚乱推他。后面三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吹起口哨，吴俊笑嘻嘻过来，“余真同学，许哥现在可是大款，不吃白不吃，去吧去吧。”洪波也帮腔，“是啊，一起去吧，人多才好玩。”
“去哪儿去哪儿？”姚圆圆帮赵雪菲拎水回来。
吴俊一说到玩那个兴奋，“吃饭唱K，奖金就是用来造的。”
余真甩开许戈的手，红黑着脸，“我要回家做试卷了。”姚圆圆拉住她，“别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的试卷也没做，一张都没做，明天不还有一天嘛，去吧去吧。”余真还是要走，姚圆圆凑近一点小声说：“男生很要面子的，你当着这么多人拒绝他，以后烦死你，他就坐你后面。”
姚圆圆这句话说到重点，余真沉默的时间里，许戈他们已经穿好衣服，KTV包房都订好了。
吴俊骑摩托车，六个人叫了两辆出租车。第一辆程前洪波他们抢着先上了，许戈和余真坐第二辆。
余真贴着车门和许戈中间隔着个太平洋。
许戈好笑，“你离得再远我们也还是在一辆车里。”
余真不理他，看窗外风景。
“你是从哪里搞到消息我今天打比赛，还特地跑来看我？”许戈故意说。余真果然破功，“谁特地来看你，我是和姚圆圆约好的。”
许戈点头，“哦，约好来看我。”
“你！”
许戈看她生气脸颊白里透红，黑的发披在白裙子上，刚才没仔细看怕影响比赛。
“这有什么好害羞，喜欢看我的女生多了。”
余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到达目的地之前，绝对不理他。
白天KTV人不多，订的大包厢许戈直接包到晚上12点，吃喝玩一条龙，财大气粗。
自助餐丰盛可口，尤其甜品好吃女生最爱。四个大男生菜都没吃几口，酒已经拼了一轮，桌上空酒瓶林立。
吴俊短袖都撸到肩膀上，“是兄弟就干了。”洪波直摆手，酒上脸红了个透，“不行，我不能喝了。”程前拎着酒瓶起身搭住许戈肩膀，“哥们，今天，我服了，以后你指哪儿我们打哪儿。”许戈碰一下他酒瓶，什么也没说仰头一口干。程前也干了，“都在酒里。”
“走走，K歌去，姚圆圆帮我们点一首《笨小孩》。”吴俊酒喝嗨了扯着嗓子喊。
“好咧。”
吴俊首先抢到麦给许戈，许戈摇摇头点一支烟。音乐一起，赵雪菲递麦给程前和洪波，许戈就安静坐着抽烟。姚圆圆摇手铃助兴，赵雪菲也拿着沙锤。
音响效果太好，简直是“魔音”伴奏，三个猛嚎的嗓子居然唱出了专业歌手水平。
余真看一眼时间，他们吃饭得吃了有三小时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左边脸骤然被冰啤酒贴一下全身的皮肤都收紧，余真低低叫了一声被音乐淹没，许戈已经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不点歌唱？”
余真想远离他，挪不动，裙摆被他压住了，她白他一眼，“坐到我裙子了。”
许戈一动不动稳如泰山，皱眉头看她，“你今天这裙子…”笑而不语。
余真本来就觉得这裙子不合适不自在，被他这样一笑更不舒服了。抓着裙摆从他屁股下拽出来，起身，姚圆圆以为她要点歌，“余真你要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我不会。”
“我点一首简单的，我们三个一起唱。”姚圆圆拉她到电脑边，“点首SHE的，SuperStar”
“《一眼万年》吧。”赵雪菲提议，眼睛往许戈那里飘了一下。
“好，就这首。优先。”姚圆圆拿了两只麦塞一只给余真。余真骑虎难下。吴俊、程前、洪波拿着手铃狂摇，“要不要伴舞。”许戈窝在沙发踢吴俊一脚，“你们狂魔乱舞，人怎么唱得出来。”
余真手里的麦握得很紧，紧张，怕走音跟不上调又要被许戈嘲笑。
许戈看她认真数着节奏打拍像参加考试似的，忍不住嗤地笑出声。余真后背僵得更直，还好，进歌很顺利，一个小段唱下来她渐渐放松。
“哇哦，小真真深藏不露啊。”程前朝许戈抛个媚眼。
“那是，许哥还从没带女生参加过我们的聚会，小真真是第一个。”吴俊拿两瓶酒过去沙发，递一个给许戈，“是不是？”
许戈接过酒喝一口，“小真真是你们叫的？”
吴俊和程前心领神会对望一下，“是是是，我们错了，骚瑞。”
程前手机响了，他看一眼，“我女朋友来了，我去接一下。”程前比他们大两岁，今年大一，每次聚会带的女朋友都不同。
余真她们一首歌唱完，程前带着他的新女朋友和女朋友的朋友们进来，一共来了四个女生，吊带衫热裤尽显好身材唇妆妩媚。和四个小姐姐一比，余真她们就是小学生了。
程前一一介绍，许戈淡淡点头，洪波脸红，吴俊最嗨，花蝴蝶似的在美女中穿行。
人一多，可以玩的游戏就多了，摇骰子，狼人杀，真心话大冒险。
程前和女朋友咬耳朵腻了一会儿就手牵手出去，吴俊坐中间掌控全场逗得美女笑声连连。其中长得最漂亮的女生朝窝在沙发上的许戈喊话，她一进来眼睛就在许戈身上，“帅哥怎么不来玩，怕输吗？”
吴俊一拍大腿，“玩骰子怎么能忘了我许哥，我告诉你们，我许哥玩骰子那叫一个帅。”
“是不是啊。”其她几个女生跟着起哄，“别说大话，来秀一个。”
吴俊招手，“许哥，来一个。”
许戈皱眉，显得有些头疼，又不想扫了吴俊的面子。懒懒起身，吴俊赶紧让位，许戈将四个骰子收进骰盅，摇起来一开始很响很杂乱，慢慢声音变得柔顺，就是这个时候他果断停手揭盅，四个骰子叠成一字，一柱擎天。
“帅！”全场女生狂热鼓掌。只有余真觉得好吵，跟姚圆圆说了一声去洗手间就出去。
外头的天已经暗下来，余真准备去洗个脸回来说一声就走。这KTV太大，七拐八弯问了两个服务员她才找到洗手间。
洗手间门口缠抱在一起的男女吓得余真不敢上前，从衣服认出是程前，女孩几乎整个人挂在程前身上，这样的距离都能听见激吻发出的渍渍声。余真脸上更烫，连回去打声招呼都不想了，直接走。
她走得快，不小心碰了下走廊上的人，“对不起。”头也没抬。
“草，对不起就完了？”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青年伸手拦住她，一说话满嘴酒气。
余真后退一步，又道歉一遍，“不小心碰到你，对不起。”
小青年就是借着酒劲耍流氓，“现在KTV公主都打扮成学生妹了，真他妈装得像。”
余真虽然不知道KTV公主是什么性质，但大概也猜到，“我不是，我还有一大群朋友等我。”她贴着墙要走。小青年抓她手臂，“靠，还敢威胁老子。”抓起人就往包厢拉。
“把你的爪子拿开。”许戈的声音，余真听一声就知道，她怕得快要哭出来。
许戈和吴俊并排过来，一米八几的个子只是站着就压小青年一头。许戈沉着脸看小青年的手，“我叫你他妈把爪子拿开听不懂人话吗？”吴俊拳头捏得咯咯响。
另一头程前大概是听到动静过来，“哪来的傻逼，我们许哥说话不管用是吧。”
小青年被三个一米八几磨拳霍霍的男生堵在狭长的走廊，秒怂，触电般松开余真，“误会，误会，我喝醉了找厕所来着，吓着妹妹了，抱歉抱歉。”赔着笑哈腰从程前身边钻过去。
“没事吧？”许戈皱眉看余真，她眼泪打转，咬紧牙齿推开他和吴俊跑出去。
“诶——余真同学。”吴俊看许戈，“许哥，她一个人走怕是不安全。”
“摩托车钥匙给我。”吴俊赶紧交钥匙。
余真从KTV出来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站在路边拦出租车。
“说走就走还真是大小姐脾气。”纯黑摩托车停在余真面前，许戈直起身子，偏一偏头，“上来吧，送你回去。”
余真看一眼那摩托车国外的牌子国内买不到。
“我坐出租车，不用你送。”
许戈抬手扔一个头盔给她，余真手忙脚乱接住瞪他。
“坐我的车，总比再遇到什么变态大叔好吧？”
余真心有余悸。许戈拍拍后座，“上来。”她戴上头盔，穿裙子只能侧身坐。许戈皱眉，“抓紧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车一发动，余真吓得双手攥紧他衣服。许戈笑，放慢车速。
夜，霓虹闪烁，风从耳边穿过，心也飘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