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玮天立刻精神了,双手牢牢地抓住领口,惊恐地道:“你……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个嗜好,你、你别过来,我誓死保全清白的……”
齐亦北翻着白眼走上前去,一掌拍在墨玮天脑袋上,“你是不是让凌初夏吓傻了?发什么疯?”
墨玮天倍受打击地坐到凳上,“要是有人天天在你耳边说你终身不娶无子送终,你会比我更严重。”
齐亦北瞄着他笑道:“终身不娶不是很好么?我以为那是你的理想。”
墨玮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虽然我人在花中走,可是不代表我没有一颗真心呐,将来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我绝对是天下第一好男人。”
齐亦北失笑出声,墨玮天认真地道:“你不信?你不想想之前你是什么德性?成了亲不也变成了老婆奴?”
“你少胡说八道。”齐亦北指着墨玮天的鼻子,“我可不像你整天流连烟花之地,上次你就冤枉我,让我受了好一顿整治,我还没找你算帐。”
“哈!”墨玮天怪笑道:“你倒是没去过烟花之地,跟你传绯闻的都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这一点我可是甘拜下风。”
“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况且那些都过去了。”齐亦北挖了挖耳朵,“说正经事,我想让你今天晚上去偷东西。”
“啊?”墨玮天坏笑道:“偷香我就在行,偷东西不行。”
“如果你愿意,偷完东西还可以顺便偷香。”
“还有这好事?”墨玮天刚表现出一点兴趣,又硬生生的压下去,“慢着,你说的……不会是那个疯子吧?”
“就是她。”
“我不去!”一提起她,墨玮天就一肚子气,想了想,又问道:“你想去偷那张锁魂符?”
真是不得不佩服墨玮天的脑子,瞬间就给那张照片取好了名字,并且听起来威力很强大的样子。
齐亦北点点头,“东西到手后我们连夜走。”
墨玮天还是摇头,“你为什么不去?”
“我不方便。”齐亦北说出堂皇地理由,“我已为人夫,岂可擅自进一个女子的房中?不方便。”
“我也是个男人,难道我就方便?”
齐亦北正色道:“你虽然也是男人,但是你没有名誉,所以你很合适。”
墨玮天差点吐血,“我不去,你找那两个跟班去。”
“他们不行,毛手毛脚的,万一打草惊蛇,我们就都是死路一条。”
“就没有别人了?”
齐亦北想了想,“本来悠然是最佳人选,可是她现在怀有身孕……”
“行了。”墨玮天一摆手,“我去。”
“真是好兄弟。”齐亦北像征性地拍拍手,“你放心,她这么大年纪也没嫁出去,说不定正渴望有男人摸上门去。”
墨玮天恨声道:“你好歹也做过一国的储君,居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她那副嘴脸,倒贴给我我也不要!”
“少废话,”齐亦北把墨玮天推出门去,“快去快回。”
这边的行动刚刚开始,我们再说说凌初夏。
天气闷热得让她透不过气来,没有风扇没有空调,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了一个时辰,还是不能入睡,干脆坐起来舒腿展臂,做一套瑜珈动作,正所谓心静自然凉,倒也颇见成效。
正打算再做一会就睡觉,忽然听见房门轻轻的响了一声,凌初夏条件反射地朝门边看了一眼,屋里太黑,没看清楚,可声音却清楚地传来,是拨动门拴的声音。
凌初夏立刻紧张起来,这下可坏了,住了黑店了,要不要大喊救命啊?
正想着,房门已被推开,一个人影摸了进来,凌初夏心底不断咒骂不科学的门拴结构,坐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当然了,这不是什么黑店,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接了任务的墨玮天。
墨玮天进了屋,又掩上房门,眼前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试探地轻叫了一声,“疯婆子?”
凌初夏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不过同时另一根神经又绷紧了,他……这么晚来做啥?
又叫了两声,见没有动静,墨玮天这才放了心,摸着黑前进了几步,又觉得太没效率,不如点灯看看那个包袱在哪里,就算被这疯婆子发现了,他也能在第一时间内抓到那个包袱,想到这,摸到桌子旁,找到桌上的火摺子,打开来轻轻吹了吹,便点燃了一旁的油灯。
凌初夏吓了一跳,做贼怎么还有这么胆大的?连忙闭上眼睛,做出装睡的假像,可是她忘了,她是坐着呢。
墨玮天拿着油灯慢慢地回头,刚向床边那么一照,凌初夏就坐在那里。墨玮天吓得手一抖,油灯里的油晃出来,溅了他一手。
这时候也顾不得烫了,拔腿刚想跑,又见凌初夏好像没什么反应,大着胆子又朝那边挨了挨,才看清凌初夏是闭着眼睛的。
心里骂了一句,墨玮天开始他的行动,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只奇形怪状的包袱,拿在手里掂了掂,又突然想到会不会不在这里,便将包袱放在桌上,想打开看看。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包袱结口在哪,回想了一下,白天的时候好像看凌初夏不知道怎么一拉,包袱就开了,于是墨玮天便揪住包袱上一切突起的东西,拉。
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拉链,“哧”的一声,包袱应声而来,墨玮天一边摇头一边感叹,真是神奇。
埋头进去翻了一通,稀奇古怪的东西倒腾出来一堆,也没见那张“锁魂符”。倒是见着那个摄影魂的“法器”了。
把照相机拿在手里,墨玮天真想把它给摔了,想了想,又放下,他把那个什么手提暗器踢坏了,凌初夏就摄了众人的魂去,要是再弄坏点什么……还是先找东西吧。
会不会在她身上?
墨玮天转到床前,仔细地看着打坐的凌初夏,猜测着这肯定是什么绝门武功,晚上不睡觉,用打坐代替。不过这绝门武功也太菜了,他进来折腾大半天,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搜身?挣扎了半天,墨玮天的手悬在空手伸过去、又缩回来,再伸过去、又缩回来,始终是没敢下手。
这人虽然恶毒了些,但总归是个大姑娘,碰了她要是黏上身,可就没有后悔药吃了。
凌初夏也一惊一乍的,墨玮天进屋这么半天,凌初夏多少也明白他在找什么,眯着眼睛看着墨玮天的魔爪一次次向她伸来,又缩回去,她差点没叫出来。
突然墨玮天放弃了,他走回到桌子前边,凌初夏松了口气,等墨玮天再转过来的时候,她差点没笑喷。
墨玮天拿着照相机……呃,摄魂法器,对着凌初夏左晃晃、右晃晃,晃了半天,又低头研究,咋就没有白光呢?再不信邪的举起来,双指并拢竖于胸前,口中低念:“急急如律令!”
念完后又冲着凌初夏晃来晃去的,他想啊,还是不要找那个什么锁魂符了,就算找到了说不定她又拿出什么新式武器,干脆也给她锁个魂,用来要胁她!
怎么还是不好使呢?难道另有机关?看看这里,又碰碰那里,“咔”的一声,一个小小的东西伸了出来,墨玮天狂喜,就是这个,他们今天被锁魂的时候也是有个东西伸出来,像眼睛一样。
真是邪恶之眼啊!
哼哼!这回你可跑不掉了,墨玮天自信满满地重新站到床前,高高举起相机,大喝一声:“看招!”
静……
“噗——”凌初夏还是没忍住,喷笑出来。
墨玮天正在翻看“法器”,被这笑声吓了一跳,慌乱中也不知触了哪个按钮,只听“咔嚓”一声,一道白光闪过……
“啊……”墨玮天惊叫一声,将手里的相机扔了出去。
他完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的魂魄一定又被摄走了一条,看来他得回去等死了。
凌初夏手忙脚乱地接住相机,看着墨玮天先是发呆、大叫,最后捂着脸跑出门去,笑得直不起腰来,躺到床上打滚。
齐亦北正在房里等着墨玮天的好消息,等了半天,没传来意料中的女子尖叫,反倒传来一道高亢的老爷们儿叫声。
坏了,中暗算了。
齐亦北连忙开门就往外冲,就见到墨玮天捂着脸,小媳妇似的朝他这边奔。
难道墨玮天吃了亏?不可能吧?有这种事他应该高兴才对。
“玮天!”齐亦北拉住他,“怎么了?”
“老齐!”墨玮天抱住齐亦北,“我们自小兄弟,想不到今日就要天人永隔。”
齐亦北连忙推开他,上下看了个仔细,“到底怎么了?”
“我的眼睛、眼睛……嗯?”墨玮天用力挤了挤眼睛,发现自己的视力正在慢慢恢复。
“眼睛怎么了?”齐亦北揪着他的眼皮看了看。
“疼!”墨玮天拍开齐亦北的手,“重点不是眼睛,重点是我又被摄了魂,我的三魂七魄就要丢光了。”
墨玮天在这哭诉,傅悠然早已听到了动静,穿了衣裳出来,便见到墨玮天抱着齐亦北在哭。
一脚送出,“干嘛?两个大男人半夜搂在一起,恶不恶心?”
这时听到了动静的其他房客也纷纷探出头来,见到的便是两男一女的对峙情形,又都缩回头去,三角恋嘛,不稀奇,谁没见过。
把墨玮天拖进屋来,听他说完整件事的经过,傅悠然一拍桌子,“你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摸到人家姑娘的房里,没找到东西不说,还把自己的魂给丢了,你还好意思叫?”
墨玮天指着齐亦北,“都是他出的主意!”
傅悠然眨眨眼睛,“主意没错,老齐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都是你太笨了!”
“凭什么我就那么倒霉!”
看着墨玮天气鼓鼓的模样,傅悠然深吸一口气,“我去跟她谈谈。”
“不行。”齐亦北跟着起身,“还是我去。”
傅悠然摇摇头,“我们都是女人,好说话一点,况且……”况且她才不放心老齐主动送上门去呢,“你就放心罢,我看凌初夏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说服了齐亦北,傅悠然从屋里出来,走到凌初夏的房前,房门没有关,从外看进去,凌初夏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在收拾东西,傅悠然轻轻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