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直觉脖颈上一湿,紧跟着一个滑溜溜带着温度东西就自己脖颈上来回滑动着,时而又夹杂着刺痛。
这种感觉让嬴政猛地全身一紧,混合着对方身上传来淡淡酒气,不由自主头皮发麻,身体仿佛是记起了那日平阳公主府“欢愉”酥麻感一波一波从尾椎骨袭上来。
刘彻手去撕扯他腰带,嬴政立觉不好,现嬴政是男儿身,虽然没有刘彻生高大,但是力气总还是有,尤其刘彻是喝醉了酒,并没有什么章法,只是一味去撕扯。
嬴政抓住对方手腕,想让刘彻起开,只是刘彻仿佛就像牟足了劲儿一般,根本不管嬴政阻拦,口里还轻轻唤着阿娇。
嬴政听清他呢喃,心里猛地一紧,手上一使劲儿,再加上刘彻酒醉上头,向后踉跄了一步,就听“噗通”一声,竟然掉进了池塘里。
池塘水并不深,深地方也就是一米,刘彻站池塘里,池水还没有末过胸口,但是池水冰凉,刘彻打了一个机灵,立刻就醒了大半。
刘彻有些怒火中烧,毕竟敢推皇上下水,嬴政还是头一个,况且陈蹻一直以来都腆着脸向自己自荐枕席,上次平阳公主府,借着自己酒醉是脱光了来献媚,这时候反倒装起清高来了。
重要是,刘彻丢了面子,他淌水里,浑身湿漉漉,水滴顺着冕旒珠子滚下来,让他头发都贴了脸上,就别提身上龙袍了,已经完全湿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做皇帝,哪个不注重脸面,刘彻丢了面子,这才是让他生气。
刘彻抬头去看时候,对方竟然没有想象中落荒而逃,刘彻还以为陈蹻办了错事会逃跑,哪知道陈蹻反而站原地,而且眼神很冷漠瞪了自己一眼。
刘彻心里一晃,难免有些晃神,这个眼神似乎太像了,让他禁不住再一次晃神,他还记得平阳公主府时候,自己手扼住对方脖颈,陈蹻似乎晕了过去,但是再睁开眼睛时候,那种眼神,竟让自己有了冲动。
他本觉得陈蹻和自己阿娇姐姐也只是面貌相似罢了,但是当那时候,刘彻鬼使神差觉得,他们连眼神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刘彻泡冷水里,看着嬴政眼神,竟然有一丝冲动,不禁喉头有些发紧,只不过嬴政并没有再理他,只是冷淡看了刘彻一眼,随即转身走人了。
刘彻虽然觉得陈蹻除了面目,眼神也有几分和陈阿娇相似了,但是这远远不能够挽回自己面子。
天气还回暖阶段,大黑天儿泡着湖水,一吹风难免要打寒颤,刘彻打了一个喷嚏,四周黑洞洞没有宫人,不过若是刘彻肯叫人来,一定也会有人把他打捞上去。
但是刘彻丢不起这个人,只好手一撑从池塘里爬上来,龙袍十分繁琐,泡了水以后并不是一般沉。
刘彻掸了掸袍子,但是他一辈子是被人伺候主儿,也没有办法,有些束手无措,这回酒也醒了,就步往回去,幸而这一路上天也黑,没人看到他如此狼狈模样。
李妍被刘彻轰了出来,第一刻听到消息肯定就是李延年,李妍找到李延年一顿哭诉,毕竟是个姑娘家,脸皮也薄,本身是一件好事,却闹得如此不开心。
也不知为何,就把皇上给招惹了。
李妍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李延年心里也烦,把哭哭啼啼妹妹打发走了,刚打发完李妍,就看见一身湿漉漉刘彻回来了。
李延年一见刘彻这样,赶忙迎上前去,跪下来道:“哎呦喂,皇上您这是去哪了。”
刘彻心烦,都没理他,径直往前去,楚服看到刘彻这幅模样,就去拿了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刘彻退下湿衣服,换了干净衣服才觉得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李延年看着皇上表情,也不敢再多问,只能恭恭敬敬站着。
刘彻没再多言,躺下就睡了,只不过半夜却从梦中惊醒,说惊醒一点也不差,因为他梦到了陈蹻,不知为何,本该是梦到阿娇,只是那个人却变成了陈蹻。
刘彻记得那双眼睛,无论是平阳公主府时候,还是刚刚池塘旁边时候,那双带着微微冷漠眼睛,都让刘彻忘不掉。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刘彻洗漱之后,就听楚服说,皇太后请他去东宫一趟。
刘彻不知道王太后又有什么幺蛾子要和自己说,无非就是想要提拔谁了,或者想要重用谁了,再或者就是舅舅家里人口众多,屋子不够住了,想要扩建,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刘彻虽然不耐烦,但是无计可施,只能让人备车往东宫去了。
刘彻到了东宫,没瞧见田蚡,王太后坐凤坐正是那个,一派和善样子,见到刘彻,招了招手,笑道:“皇上啊,来。”
刘彻走过去,给王太后请安问好,王太后拍了拍旁边,示意刘彻坐下来。
刘彻坐了下来,王太后又笑道:“我听说…陈午要不行了。”
刘彻这一听,顿时没明白王太后是什么意思,只是道:“堂邑侯近几年一直身体不好。”
王太后道:“听说这个堂邑侯很喜爱自己长子陈须,是不是?”
刘彻道:“这儿子就不得而知了。”
王太后笑道:“皇上啊,你不是近想要削藩么,这个堂邑侯陈午要是没了,肯定会让长子陈须继承侯位,娘这里到有一个好办法…”
王太后喜好掌管政事,但是多半也是给田蚡增加势力而已,像削藩这种事情,王太后才不会想关。
王太后看来,削藩必然要出大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不去管这些诸侯王,只要适当安抚也就够了,万一弄像七国之乱似,那可如何收场。
所以她突然提出来削藩办法,刘彻自然怀疑,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母亲有好办法,那儿子就洗耳恭听了。”
王太后道:“你想想看,陈家势力,还是不小,陈午如果没了,我听说陈须并不是什么好料子,未必能担得起重任来,不如咱们给陈须指一门亲事,把公主嫁给他,这样也好用姻亲方式夺了他权力。”
刘彻一听,算是明白了不少,王太后提起陈须,但是绝口不提陈蹻,这说明前些日子陈蹻去治河,查出来田产事情,让王太后和田蚡害怕了,所以才要变着法儿和陈家过不去。
王太后又道:“你隆虑妹妹也该到出阁年纪了,我捉摸着,正好嫁给陈须。”
刘彻道:“陈须不太好罢,陈须是有家室人,公主嫁过去岂不是要做小?”
王太后皱眉道道:“难不成要嫁给陈蹻么?”
刘彻一听“陈蹻”二字,心里登时抽了一下,下意识得道:“陈蹻恐怕也不妥,陈蹻已经娶过两次妻,虽然现没有正妻,但怎么能让朕妹妹嫁过去。”
王太后道:“皇上,你好糊涂啊,这可是大好机会,可以把陈蹻握到手里头,趁着堂邑侯现不好了,就借口给他冲冲喜。”
刘彻看王太后打定了要收归陈家注意,但是又不太愿意让陈蹻娶自己妹妹,只能道:“娘,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隆虑可是朕亲妹妹,不能这么草率就嫁出去,是不是。”
王太后见他没有立刻同意,也不再多纠缠,差了一个话题,道:“好,隆虑事情为娘先不考虑,那皇上你事情呢?这些年你宠着卫子夫,后宫里可都是风言风语,我听说昨日里你临幸了李妍?”
刘彻不明白王太后怎么听说,搪塞道:“李妍?哪个李妍?”
王太后掩嘴直笑,道:“儿子跟娘面前还装什么傻,李妍这个丫头啊,我也见过,早好几年前,娘就觉得她生得不错,而且小嘴也甜,说话有条有理,就是出身低了些。不过咱们也不是那么看重出身,只要她肯一心一意服侍伺候皇上,也不善妒争宠,这不就挺好?皇上这几年公主倒是有几个,就是再没有皇子,可不是让为娘担心么。我就是告诉皇上一声,这个李妍啊,娘做主,给你充入掖庭了。”
刘彻听她说了这么一大串儿,敢情已经是敲定事儿了,也没有反对,而是道:“娘高兴就好。”
“什么叫我高兴,儿子啊,看上哪家千金,一定要和为娘说,多生几个皇子才是正经呢,知道么。”
刘彻搪塞道:“让母亲操心了,母亲要是喜欢这个李妍,叫她多来陪陪你说话,免得母亲一个人闷得慌。”
刘彻一直顺着王太后心思,王太后当然满意,笑道:“彘儿是真懂事儿了。”
王太后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一会儿我就让人拿簿册去给皇后看,按照规矩啊,李妍还得去椒房殿当一段时间詹事,服侍皇后才行。”
刘彻道:“这件事也不急,这几天正给皇后摆寿宴,这个时候送掖庭簿册过去,也不是很好。”
王太后一听,当下冷笑了一声,道:“你也别太宠着卫子夫了,就是因为你宠,把她捧成了什么样子,原先也是听话知理人,可现呢,要做皇后就要有母仪天下心,连个妃子都容不下,如此善妒那还了得?”
刘彻陪着王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卫子夫那里很就接到了簿册,添了一名才人,正是昨日献舞献歌李妍。
卫子夫当场有些五雷轰顶,没想到昨日里这个李妍方才献了曲子歌舞,结果今天就送来了簿册,也不知这个李妍到底有什么能耐。
跟卫子夫身旁宫女,帮她也打听了一些,听说王太后似乎很喜欢这个叫李妍歌女,说李妍听话懂事,又知道大体,卫子夫一听就笑了,这不就是当年自己么。
王太后想要就是听她话人,把她话当做圣旨人。
寿宴刚摆了第一天,李妍就爬上了龙床,卫子夫虽然气愤,但是也无奈,这不是她能说了算,毕竟李妍身后还有王太后撑腰。
第二天寿宴要继续进行,因为头一天所有大臣和诸侯王都已经献过礼了,所以今天一上来就简单多了,等刘彻和卫子夫到了,众人落座,之后就自行斟饮了。
今天和昨日配置是一样,陈蹻仍然坐角落里,其他地方都很热闹,客套,虚以委蛇比比皆是,只不过没有人向他客套。
因为正如王太后说,陈家当家人堂邑侯陈午要不行了,因为身体虚弱,已经没办法下榻,都没有亲自来为皇后贺寿。
大家也都知道,等堂邑侯归西之后,陈家就会交给长子陈须,而这个以油嘴滑舌著称次子陈蹻根本没有什么能耐,所以自然不能世袭侯位。
既然没权没势,别人为什么要去巴结他?可不就非常冷清么。
犹豫昨日小皇子刘据睡得太晚,今天一天都恹恹,卫子夫并没有把他带出来,所以今日也没人来陪嬴政说话。
嬴政一个人自斟自饮,等着宴会结束,就看见一个少年人穿梭人群中,他每走一步,都有人过来敬酒,众人都知道,这可是皇上眼前红人,皇后娘娘外甥,正是霍去病。
皇上器重霍去病,那已经不是秘密了,刘彻觉得霍去病从小就有将才,以后必定能超越卫青,所以就着重培养他,从朝廷里给他亲自挑选师父。
还组建了一只御林军,准备等霍去病长大以后,就将这只御林军交由霍去病掌管。
刘彻识人本事确实没错,这个孩子确实也是从小就表现出了极高将才天赋,因为这个人并不简简单单是卫青外甥而已,还是当年曾经叱诧一时,助秦王政平定六国,实现大一统宏图霸业将军王翦。
王翦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效忠过谁,还被那个人封为帝师,只不过王翦始终是个凡人,他身为霍去病已经生活了十四个年头,有一个疼惜自己舅舅卫青,还有一个分外器重栽培自己皇帝。
刘彻几乎给了他作为一个军人,所有梦想,无论是军队,还是信任。
就当他马上就要融入于此时候,霍去病却遇到了这个人,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那个人却说出了他分外耳熟话,让他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种种,无论是热血,铁血,还是苍凉,心酸…
霍去病见到嬴政一个人坐着,就想去探探口风,也或许是自己想多余了,只不过他想要过去还真不好走,一堆人前来敬酒,喝完了一波又一波。
还好霍去病自觉酒量不浅,和一堆面带假笑大臣诸侯王客套完了,终于走了过去。
嬴政看着站自己桌案前面人,只是抬眼笑了一下,伸手道:“请坐。”
霍去病看着他一举一动,心中猛地袭上一种似曾相识感觉,忽然有一种血液都被烧得沸腾错觉。
霍去病平复了一下心情,当下坐下来,抬起杯盏,笑道:“陈大人何故一个人独饮,不如我和你喝两杯?”
嬴政笑道:“常听说霍去病为人直爽,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霍去病愣了一下,随即张了张口,半响没说出话来,当年王翦出身将武将世家,秦王第一次见他时候,就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说以前经常听说王翦为人直爽,这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霍去病就算是个武将,但也听得出来,嬴政这是给自己提点。
霍去病喉头有些发紧,他没想到,时移世易之后,竟然还能见到熟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当年效忠过秦王…
刘彻因为昨天晚上事情,心里有些放不下,那样相似眼神,已经让刘彻想不明白,到底是陈蹻像陈阿娇,还是陈阿娇与陈蹻相似了。
刘彻想借着今日酒宴时候,过去和陈蹻说两句话,没成想刘彻刚一站起来,就看见霍去病坐嬴政面前,也不知两人说什么,反正刘彻从没见过嬴政这样笑意。
印象里陈蹻除了油嘴滑舌什么也不会,近这些日子也不知陈蹻怎么了,一改往日行径,竟然干练起来,还有些雷厉风行感觉。
自从平阳公主府那夜之后,刘彻觉得嬴政就没对自己笑过,连谄媚笑意都没有,多就是冷笑。
而此时,刘彻眼睁睁看着嬴政笑,而且不是冷笑,也不是谄媚笑容,竟然还有些温柔?
霍去病迟疑了好半天,才道:“臣…臣没想到竟然是主上。”
霍去病声音很轻,不过嬴政听得一清二楚,嬴政道:“我也没想到是你,只不过那日你宣室阁前面卸剑动作,我以前可是看了不下百回,自然就有印象。”
霍去病没想到嬴政会对自己有印象,要知道帝王都是薄情,任谁都能给他卖命,而嬴政却记住了他卸剑动作。
或许做臣子就是这样,会被一丁点儿恩德所打动,即使没有金山银山,即使没有封侯拜相,即使遗臭万年,也会为了这么一丁点儿恩德,肝脑涂地效忠。
嬴政看着他模样,伸手拍了拍霍去病肩膀。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刘彻往这边走了过来,嬴政给霍去病打了一个眼色,霍去病连忙收了心神,站起来给刘彻行礼,笑道:“皇上也过来了。”
刘彻也拍了拍霍去病肩膀,笑道:“你和陈蹻也认识?”
霍去病笑道:“刚刚认识,聊得投机,就多聊了两句。”
刘彻看了看嬴政,又看了看霍去病,笑道:“你这小子,竟然还有人能跟你聊得投机?不会被你三两句话撅回去么?”
霍去病看刘彻这意思,似乎是和嬴政有话要说,于是道:“臣先到别地方去了。”
刘彻点点头,朝着霍去病背影,道:“少喝些酒,让你舅舅知道,一定会教训你。”
霍去病连忙应声,他曾经是军人,军人很少有不喝酒,尤其像他这样自负是粗人人,自然也喜欢饮酒,不过卫青对霍去病期望很高,自然教导也就很严格,霍去病他眼中就是个孩子,而且性格又冲动,不是十分沉稳,喝了酒就容易闯祸。
刘彻等霍去病走远了,才坐下来,看着嬴政站着,抬头道:“坐啊,坐。”
嬴政不知他坐自己这里是干什么,只能坐下来,刘彻见他不说话,率先笑道:“陈蹻啊,朕是来向你兴师问罪。”
嬴政并没有害怕神色,依然很镇定,道:“不知皇上要问是什么罪。”
刘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自然是昨晚上,你把朕推到池塘里罪过。”
嬴政嘴唇挑了一下,道:“昨晚陛下醉了,可不是卑臣推,是您自己没有站稳。”
刘彻看着嬴政笑意,但是不像刚才嬴政对待霍去病笑容那么温柔,这让刘彻觉得很不满意。
刘彻道:“这件事不能如此作罢,朕已经给你记下了,以后你若是犯错,一并罚回来。”
嬴政道:“卑臣用谢恩么?”
刘彻本想和他调节调节气氛,哪知道嬴政总是一句两句话噎自己,当下咳嗽了一声,道:“朕是来向你说正事。”
他说着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明日就是皇后寿宴后一日,朕之前吩咐你和主父偃办事情,诸侯王已经宫里了,也就不怕他们捣什么鬼,明日宴席一结束,你二人就将燕山王刘定国拿下,交由廷尉署审理。”
“诺。”
嬴政一句多余废话也没有,这让刘彻搭讪都异常艰难。
刘彻想了想,这才想到今日早上王太后说起事情,道:“陈蹻啊,今天皇太后跟朕谈起隆虑公主时候,就提起了你,本想着把隆虑公主许配给你兄长陈须,奈何他已经娶妻,所以皇太后就想到了你,你现没有正室,不知对这件事,意下如何啊?”
嬴政不着痕迹看了刘彻一眼,随即道:“但凭皇上和皇太后做主。”
这一句并不是刘彻想要听到,刘彻猛地记起那夜里对方辗转自己身下承欢样子,虽然看似不甘,但那种隐忍和难以抑制呻1吟,让刘彻现想起来,还心里猛跳。
刘彻听嬴政这意思,似乎不反对娶亲事情,当下沉下了脸,冷笑了一声,将手拿上来,忽然覆盖住嬴政放桌案上手。
嬴政僵了一下,想要抽回手去,但是刘彻没给他这个机会,立马握紧,死死扣住他手腕,嬴政也不敢动作太大,免得被别人看到。
刘彻抓住他手腕,身体往前微欠,离嬴政近了一些,冷笑道:“你想娶朕妹妹?”
嬴政道:“能娶到公主下嫁,这不是卑臣荣耀么,任谁也不会拒绝。”
刘彻没有放开他手,眼睛盯着嬴政,笑道:“你真能娶得了朕皇妹么?你别忘了,你朕床榻上求欢样子…”
“皇上。”
嬴政脸色刷一下就拉了下来,冷声道:“请皇上自重。”
刘彻道:“怎么,朕说错了?你不是一直想替代你妹妹么,那你又怎么娶朕妹妹?”
嬴政虽然心思重,但是他不明白刘彻为何突然生气,而且提到自己痛脚。
嬴政再如何想也想不明白,毕竟他不知道刘彻对待陈阿娇心思,而刘彻又他身上,看到了当年陈阿娇影子,帝王霸道和占有欲,都让刘彻不高兴嬴政会娶亲,而且嬴政不拒绝这门亲事。
刘彻只是再看了他一眼,随即松开嬴政手,起身走人了。
嬴政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还以为刘彻这六年来心思越来越深,绝对不会想到,其实是刘彻吃莫名其妙干醋。
其实刘彻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早早就从宴席上退了下来,卫子夫自然会挽留他去椒房殿过夜,但是刘彻推拒了,说自己今天有些微恙,要早些睡下。
卫子夫听出来这根本就是借口,还以为刘彻又要去宠幸李妍,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也没有办法。
第三日晚上,也是皇后寿宴后一晚,霍去病因为要照顾小包子刘据,就没有出现,正好今日要抓燕山王,刘彻也不想让霍去病出来,就让他照顾着皇子。
宴席上仍然是一派欢声笑语,照样有歌舞伎献乐,只不过李妍已经不其中了,李妍变成了才人,已经登记后宫簿册上了。
虽然只有李妍和李延年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宠幸过李妍,但是这并不妨碍什么,毕竟是皇太后亲自下命,李妍觉得自己实是太过于幸运了。
这日主父偃自然也到场了,按说他这个级别根本不可能参加这种排场宴席,不过今天晚上主父偃还要随同嬴政,做半个主角,所以自然要到场。
主父偃今日和嬴政同席,主父偃托着杯盏笑道:“现是欢笑宴宴,不知道一会儿诸侯王们看到有人被抓,可是一番什么表情了。”
嬴政笑道:“主父大人真是一番看好戏样子啊。”
主父偃笑道:“这自然是一出好戏,是我主父偃做官以来,扬眉吐气一回好戏了。”
嬴政道:“主父大人为皇上这么鞠躬力,就不怕其他诸侯王觉得你威胁了他们地位,不怕被报复弹劾么?”
主父偃将酒盏一扬,将酒水喝干,笑道:“我阨日久矣,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当五鼎烹!”
嬴政听了一愣,随即笑道:“主父大人果然豪气干云啊。”
主父偃摇手道:“我并非豪气干云,而是我这人穷惯了,连父母兄弟都不认我,皇上能够赏识我,给我一席之地,就是恩同再造,除了这一条贱命,让我还能用什么来报答?”
嬴政只是笑了一下,为君和为臣想法果然是不同。
不过纵使不同,嬴政也能肯定,这个主父偃,无论是六年之前,还是六年之后,都是嬴政想要收归己用人才,豪气干云,有魄力,有胆识,有智谋,有手段,纵使有小过错,也不妨碍什么。
嬴政敬了主父偃一杯,主父偃喝了这一杯就放下了酒盏,道:“不能再喝了,陈大人也勿要再喝,再喝怕是误了大事。”
嬴政点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
只见刘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上带着温和笑意,众人见皇上似乎有话要说,都停下来啊,注视着皇上。
刘彻等宴席上安静了,这才笑道:“诸位已经吃了三天,也喝了三天,这三天来,朕很是高兴啊。”
刘彻笑着看了一眼众人,道:“你们今天能坐这里,都是朕心腹之臣,还有真叔叔伯伯和各位兄弟,都是朕所器重人,你们应当是朝廷栋梁,但是…”
他说到这里,脸上顿时消灭了笑意,众人瞧着不禁心中一颤,知道皇上话峰要转了,也不知道谁要倒霉了。
刘彻冷着一张脸,声音也变得沉了,道:“但是,却有一些人,仗着朕器重,仗着朕信任,轻贱自己。”
他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张锦帛来,拎着一个角儿“唰”抖开,寒声道:“朕近日来接到了不少奏章,都是弹劾各个诸侯王行为不检,淫逸*,乱杀无辜!”
他这一句说完,众人都是浑身冒冷汗,赶紧纷纷跪下来,以首伏地,等着刘彻下文。
刘彻走了两步,拿着那张锦帛,也不告诉众人上面写是什么,慢悠悠道:“你们都是朕心腹,朕并不能下狠手去惩戒谁,朕舍不得啊,惩戒你们可比剌掉朕一块肉还要痛…”
他慢条斯理说着,只不过话头顿了一顿,立时变成了冷喝,道:“但是就有人想要向朕挑衅!觉得他是朕长辈,朕就不敢办他?觉得他能朝中拉帮结伙,结党营私,朕就不敢办他!好啊,朕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这个大汉,到底是谁做皇帝。”
他说着,回身两步,一展袖袍坐下来,道:“陈蹻,主父偃,你们证据呢,拿上来给朕各位叔叔伯伯们念念。”
嬴政和主父偃听到刘彻说话,应了一声,嬴政随即拿出早就准备好奏章,上前去展开来,一条一条陈述燕山王刘定国王淫逸*证据。
刘定国没想到今日酒宴反而成了自己断头酒,当即吓得面无血色,扑倒地,哭喊道:“皇上,皇上…明察啊!”田蚡也场,看到刘彻要查办刘定国,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其实刘彻目是想要查办自己,才去办这个刘定国,敲山震虎。
田蚡刚要替自己老丈人说几句好话。
却听刘彻猛地拍了一下桌案,喝道:“燕山王你还不知罪?还要朕如何明察,朕就明白告诉你,这都是朕让人明察出来!燕山王,别仗着自己地位就朝廷里可以拉帮结伙,就无所恐惧,你以为谁都不敢查你一亩三分地么?朕就告诉你,朕敢查,别人干不了事情,朕来。”
田蚡一听这话,登时吓得有些腿软,这不是很明显了么“拉帮结伙”四个字,说就是自己,燕山王刘定国是田蚡老丈人,平日里燕山王作风就非常不检点,但是因为朝中有田蚡这个丞相撑着,谁都是敢怒不敢言,要是有敢上疏弹劾,都会被田蚡事先截住,这个弹劾上疏人,自然也捡不到好果子。
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诸侯王见淫逸*和乱杀无辜之事数不胜数,已经到了不成文规定地步。
刘彻也并不是光顾着敲山震虎,想要敲打田蚡,刘彻本意也是借这个机会整治一下诸侯王。
燕山王听了刘彻话,吓得已经爬不起来,跪地上直磕头,嘴里也改了调子,从“明察”变成了“臣知罪了”、“求皇上开恩”一类。
刘彻冷笑了一声,道:“开恩?朕也想开恩啊,可是你们逼朕啊,燕山王,你罪行让朕怎么给你开恩,你自己说说看。”
刘定国有些发愣,支吾了好半天,拿眼睛去瞟田蚡,就想着让田蚡救自己一救。
但是田蚡就当没看到一样,站远远,一句话也不吭。
刘定国这下心凉了一半,知道田蚡一定是不想趟这趟浑水,脸上是没有血色。
刘彻见他不说话,冷声道:“燕山王,早知今日悔不当初,你罪过朕没办法饶你,饶了你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陈蹻。”
嬴政应声道:“卑臣。”
刘彻道:“这件事由你督办,将燕山王刘定国下狱,交由廷尉署查办。”
刘定国没想到刘彻这么绝情,登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差一点晕过去,这个罪名若是廷尉署来查办,那就只能等着赐死了。
而田蚡就像没事人一样,根本不往刘定国身上看一眼,好像燕山王和自己根本没一丁点儿关系似。
当下有侍卫上来将刘定国拿下,押了下去,燕山王这一走,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惊骇是少不了。
卫子夫没想到自己寿宴后一天,会来这么一手,虽然卫子夫并不想妨碍政事,但是她也算是聪明人,一琢磨就明白了,原来皇上搞这么大排场,根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把诸侯王借故召回京城里来,只有摆寿宴,献贺礼这个理由,才能让诸侯王放下戒备。
等抓了人,刘彻让众人也就散了,大家战战兢兢不敢多留,门禁既然到了,就只能留宫中,各回各自住处去了。
嬴政想要回去,却听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淮南王翁主刘陵。
刘陵这些年不见,比之前还要风姿绰约了,虽然生好看,但是嬴政以前对她印象就不怎么好,如今换了壳子,但是嬴政依然还是嬴政,自然对刘陵没什么好印象。
刘陵却不知道,还道对方就是那个油嘴滑舌,没什么本事又好美色堂邑侯次子陈蹻。
刘陵今日一见,知道陈蹻受到了刘彻重用,皇上明显已经开始着手削藩了,生怕削到自己父王头上,所以来探探口风。
刘陵笑着走过来,道:“陈大人,咱们可有好久都没见了,哪知这次见面,陈大人真是好生威风…”
她说着,手放嬴政肩头上,轻轻为嬴政弹了弹本就没有灰尘,借着机会,整个人依偎嬴政怀里,笑道:“这么久了,陈大人可想小女子了么?”
嬴政并不介意女人投怀送抱,只不过不怀好意女人,想要算计自己女人那就敬谢不敏了,毕竟嬴政可不是见色起意,会为了这些误了大事人。
嬴政想要将刘陵推开一点,只不过刘陵这个时候“啊呀”一声,装作摔倒,是扑倒嬴政怀里,嬴政被她带了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却被人给稳住了身形。
嬴政回头一看,当下心里一突,他没想到竟然是刘彻。
刘彻笑眯眯看着窝嬴政怀里刘陵,笑道:“刘陵妹妹还没回去呢?”
刘陵也吓了一跳,赶紧从嬴政怀里起来,退开两步,整理了一下自己鬓发和衣衫,给刘彻请安问好。
刘彻见刘陵退开,这才不着痕迹收回托着嬴政腰身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ashist扔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3=
Mashist英雄好像每天都给作者菌投蛋蛋,郑重大么么感谢y
刘小猪真被推下河去鸟,233333╮l*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