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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家里坐不住,找了个机会跑进宫来,去见王太后,道:“姐姐,皇上这许多日子这么安静,又是要筹备什么大事么?”

 王太后笑道:“他能筹备什么大事?是出去玩了,带着什么卫青、韩说,去终南山打猎了,晚上就借助人家里头,还自称是平阳侯,心都玩散了。”

 田蚡道:“姐姐,这不正是好时机么?”

 “什么好时机?”

 田蚡笑道:“你忘了李妍么,就是那个长有几分酷似皇后倡女,现正乐府,皇上去了终南山,咱们不如把李妍打扮成村妇样子,让他们偶遇,岂不是妙哉?”

 王太后一听也笑道:“还是你鬼点子多,那就去罢,这会儿还来得及,皇上临走时候过来说,他这一趟估计要去个十天八天。”

 田蚡应声,道:“既然姐姐都允了,那我可去办了。”

 王太后道:“只是一点,可别露馅了,万一叫窦太主知道是我给彘儿身边塞女人,那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办事姐姐还不放心么。”

 田蚡这么说着,也不耽误,就赶紧退了下去,去让李妍准备。

 刘彻自从听了东方朔话,就去找椒房殿侍女来问话,只是问出来内容很平淡,平日里皇后根本不怎么出去,要是出去就是往太皇太后或者皇太后那里,偶尔和窦婴这些亲戚们说说话,也没什么别。

 只是刘彻心中仍旧想着东方朔话,庆幸是陈阿娇就算再厉害,也终归是女人,不能翻出天去,只是现来看,汉室已经阴盛大过于阳,朝中上下都是由老太太说了算。

 这一点让刘彻心里分外不舒服,外戚永远是他心里面一根刺,如果皇后势力再大,就为窦家这个外戚又增添了一股力量。

 刘彻觉得宫中是待不下去了,他总想去椒房殿看看,只是真去了话又觉得尴尬,所以索性带着侍卫们一起出宫去游猎。

 刘彻有些出神,侍卫们将猎物围住,等着陛下来狩猎,结果刘彻却出神,一支箭堪堪射偏,什么也没射中。

 众人都有些惊讶,卫青和韩说骑马跟着后面,卫青是个老实人,就算宫人已经磨练了很久,依旧是个老实人,只不过多了几分忍让和城府罢了,相对卫青来说,韩说别看年纪比刘彻和卫青都小,但就圆滑多。

 韩说见到刘彻一箭射偏,赶忙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想陛下手持短刃力搏黑熊,怎么可能射偏呢?”

 刘彻听他这么说,不是不知道韩说拍马屁,只不过谁都*听马匹,于是笑道:“你小子眼睛倒是尖啊,朕确实是想些事。”

 韩说赶忙笑着道:“卑将以为,天色稍晚,不如附近找找人家,陛下好好歇歇,明日再行狩猎?”

 刘彻也没心情,点头道:“行了,就这么办罢。”

 韩说一听陛下首肯,立马朗声对众人道:“附近找找人家,陛下要休息了。”

 他们这些人里,卫青官衔高,谁都能看出来韩说是想讨好皇上,并不把卫青看眼里,平日里卫青为人很厚道,对其他人也不错,从来不会刻薄,所以这时候很多人都心中略有不平,觉得韩说算什么东西,只是卫青还不曾说话,其他人也不好多说。

 先头去探路侍卫回来,说附近没有什么大庄子,只前面有一个不大不小农庄,虽然简陋,但是还算干净,请示陛下要不要过去。

 刘彻并不计较这些,道:“走罢,今晚上就将就罢。”

 一行人簇拥着刘彻往农庄去,刘彻用是平阳侯名头,但是农家人从来没见过什么侯爷,只见许多人都早早跪地上,迎接他们。

 刘彻下了马,韩说赶紧过去接过马缰来,拴旁边,随即步跟随刘彻身后。

 刘彻道:“我看这儿还不错。”

 韩说一脸笑着点头,进了农庄,韩说用袖子抹干净矮榻,请刘彻坐下来,随即站到一边。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年纪还不过十五女子娉婷而入,她垂着首,羞答答低着头,虽然一身简单布衣,但是趁着露外面皮肤分外白皙细滑,就犹如上好绸缎一样。

 那女子走进来,手上托着水碗,将碗放矮榻案上,随即立马缩回手去,一双白嫩嫩柔荑小手一闪而过。

 若是平日里,刘彻早该有兴致,只是现他没心情,心里头还想着东方朔说事情。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田蚡安排好李妍。

 李妍垂着头,见刘彻并不理自己,膝盖微弯行了礼,怯生生道:“平阳侯请喝水。”

 说罢了,悄悄抬头去看刘彻,刘彻听她声音温婉娇弱,也抬眼去看她,两个人目光撞一起,李妍羞得立马低下头去,一张俏脸泛着不正常绯红。

 刘彻只看了一眼,突然一怔,呆愣愣看着李妍,农舍昏黄烛火下,李妍样貌镀上了一层淡淡缇红,显得飘渺而不真实。

 刘彻有些震惊,乍一看这农家女样貌实是太像了,像极了椒房殿里那人,让刘彻辗转不能安心嬴政。

 韩说见刘彻盯着这农家女发呆,心中暗暗地记下来。

 刘彻道:“抬起头来。”

 李妍听他突然出声,似乎是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即才慢慢,一双水亮杏眼中带着惊慌,抬起头来,唇边却漾起淡淡笑容。

 刘彻这回再细看,又觉着不像,而且那个人又如何能这般瞧着自己,不论什么时候,嬴政都不是示弱人,要是他肯这么娇滴滴瞧着自己,刘彻想着,自己一定高兴坏了。

 刘彻有些失望,这女子美则美矣,只是细看却没有嬴政气质,刘彻兴致不好,就没再说什么,连对方名字也没问,只是拿起案上碗来喝水。

 李妍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按照田蚡安排,自己该当不是这么尴尬枯燥站着才是。

 刘彻吃了些东西,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就准备休息。

 刘彻一路累了,加上这些日子心思重了些,很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但觉有什么东西凉冰冰,自己身上滑,鼻息间又能问到一股浓腻花香。

 起初刘彻没有注意,只不过后来那凉冰冰滑腻腻东西,越来越往自己身下摸去,刘彻猛就清醒过来,掀翻了身上东西,翻身下床。

 屋子里动静有些大,外面正好是卫青守夜,听见动静也不敢怠慢,立马破门进来,借着淡淡月光,就看见刘彻衣裳大敞着站地上,床上蜷缩着一个只着亵裤女子。

 李妍见到有人进来,惊叫了一声,连忙用被子将自己身体掩盖起来。

 刘彻见卫青进来,指着李妍喝道:“这是怎么回事,谁让她进来?”

 这边声音大了,韩说听见了也赶紧进来,就看见这么个场景,连忙跪下来道:“陛…是卑将…卑将安排,卑将只是觉得平阳侯一路劳累,所以提议让李妍姑娘来…来陪陪平阳侯。”

 刘彻听了差点被韩说气死,一脚将韩说踢翻,道:“滚滚滚,赶紧滚出去。”

 韩说被踢翻,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一连磕头认错,听见刘彻让自己滚,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抓了李妍往外去,免得皇上看到李妍又生气。

 李妍身上衣服全都脱掉了扔地上,只有亵裤还没脱,裹着被子被韩说带了出去。

 其他人虽然跪地上,但是看见韩说狼狈样子,都觉得特别解恨,一个个憋着笑。

 刘彻被他们一搅合,什么睡觉心情也没有了,道:“都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不想睡觉,那就连夜回宫罢。”

 卫青一愣,道:“陛下…回宫?”

 “对,”刘彻点头道:“回宫。朕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情没有处理。”

 卫青听他这么说,自然知道什么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明显只是借口,但是也不敢反驳,只能道:“诺。卑将先去准备,请陛下稍待片刻。”

 刘彻点头,其他人给刘彻拿来了衣物换上,很就准备好了马,将士们跨上马,就出了农庄,往回去了。

 李妍穿好了衣裳,追出来好远,只是连人影也看不到了,刘彻一众人走很急,李妍懊恼直跺脚,自己做根本没什么错,只是这皇上根本不像田蚡说那样。

 其实刘彻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他经过刚才事情,忽然觉得自己该回去看看嬴政才对,不然自己跑出来这些天,心里总还是惦念着对方。

 尤其现是特殊时候,嬴政所作所为都是帮着自己,自己又怎么能怀疑他,让他心寒呢?刘彻这么告诉自己,顿时问题就全都解开了,心中也不再怎么膈应,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宫去。

 黄河决口,大饥,人相食。

 进来近来太皇太后那里总是接到官员奏章,很多上报黄河决口事情,皇上不宫中,大小事务全都由太皇太后决定,太皇太后又年纪大了,劳不得这么多心力,左思右想,虽然窦婴和窦家人并不是太亲,做事也不完全向着窦家,但是能分担大事,也就只有窦婴能行。

 太皇太后把窦婴叫到东宫去,询问他办法。

 嬴政听说窦婴去了东宫,也想趁机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和窦婴多谈几次,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椒房殿,楚服过来说,窦太主来了。

 嬴政只得又坐回去,窦太主进来,就看他穿整齐,是要出门装束,赶紧过来坐下,道:“你这又是要去哪里啊?成天坐不住,你是有身子人了,不要天天往外跑,万一磕了碰了,怎么好。”

 嬴政听他叨念自己有身孕就脑仁疼,窦太主是生怕嬴政没这个自觉,嬴政本身不想提起来,起码还能自欺欺人,结果偏偏不能如愿,连自欺欺人都不行。

 他身子越来越重,也不像之前那样显现不出来,如今坐下站起来都需要人扶着,嬴政觉得连走路都不利索,心中就是恨得牙痒痒。

 只是这个孩子现还得留着,宫里人变本加厉待自己恭敬,还不是因为身为皇后自己,现怀了龙种,这是一张保命筹码。

 嬴政听窦太主叨念了一阵,本想听听她就走了,结果窦太主没走,反而坐稳当了,道:“阿娇,我问你,皇上这回出去,走了几天了?”

 嬴政道:“我没太记着,六七天罢。”

 窦太主拍着桌案,皱眉道:“六七天了!阿娇啊,你要知道,皇上走了六七天,那可就是六七天没来过椒房殿。什么女人不想爬上皇上床榻啊,他外面六七天,你怎么就能稳稳当当呢?万一他带回来十个八个女人,你说你怎么办!你现又大着肚子不方便,皇上魂儿被人勾跑了,你就算生儿子也没有,知道了么。”

 嬴政听他说什么“大着肚子”额角青筋直蹦,窦太主见他不回话,拉了他一把,凑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阿娇啊,不是我说你,你可要知道,男人女人这个时候,容易出去花心,你辛辛苦苦给他生孩子,可别赔了孩子套不着狼,知道么!还有,我算着你也好几个月了,等身子稳了点儿,你也别太面皮薄了,该和皇上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么!”

 嬴政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后牙,才没去理窦太主,窦太主虽然话说句句理,可是句句都戳中了嬴政心窝子,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窦太主见他不理自己,戳了一下他头“我说你听见了没有,死丫头,你不听娘,端着架子,等到时候皇上被狐媚子勾跑了,那就完了!你想想,皇上身边女人那么多,什么卫子夫啊,卫子夫还是你这椒房殿呢,结果不是跑到皇上跟前伺候去了么?你可把眼睛放亮了,卫子夫正是妙龄,天天伺候皇上衣早起,不出点事才邪性了呢!”

 嬴政被她烦不行了,才搪塞了一句“我知道了。”

 窦太主道:“嘴上知道了可不行,你还得有些行动才是呢。你身子怎么样了,等御医来请脉时候,多问一句,能不能行房事了。”

 嬴政听她又说“房事”什么,打断了窦太主话头,皮笑肉不笑道:“只要母亲别再弄第二个董偃进宫来,其他也不妨事。”

 窦太主顿时被哽住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娘不是看人不明,轻信了那厮么,怎么还能有下次,阿娇放心好了,别管什么人,只要有人妨碍到你皇后位置,娘就跟他没完,这可是娘辛辛苦苦和王太后筹划来。”

 窦太主说王太后,嬴政知道窦太主心思不细,根本就没怀疑王太后什么,但是王太后明显对窦家人都有偏见。

 俩人正说话,嬴政还想提醒窦太主一句,楚服忽然进来,道:“娘娘,太主,皇上回宫来了,直往这边过来了!”

 窦太主大喜,站起来道:“呦,这是好事儿啊,皇上回宫来头一件事是来看你。”

 说着将嬴政拉起来,道:“,打扮一下,娘给你选个好看衣服,人说小别胜婚呐,我看太医也不用问了,你着身孕都好久了,今儿晚上一定要把皇上留下来,知道么?就是可别太猛了,弄坏了太子可不好。”

 窦太主一边说,一边笑,搞得好像嬴政真会把刘彻留下来过夜一样。

 窦太主给他挑了一件比较花哨衣服,平日里嬴政才不会穿那些花里胡哨衣服,也不抹粉,幸而陈阿娇本身长得就是无可挑剔美人,擦脂则嫌艳,抹粉则嫌白,嬴政这样反而是养眼。

 还没来得及给嬴政再怎么多打扮,刘彻车仗就到了。

 窦太主也不妨碍他们,笑眯眯打量了一番嬴政,道:“我女儿果然国色天香,好看衣服趁着就是好看,皇上他也是男人,哪能受得了咱阿娇一笑呢,阿娇啊,听娘话,可别耽误了自己,娘先走了啊。”

 嬴政听多了窦太主话,都觉得咬牙切齿变成了无奈,看着窦太主出去,深深松了一口气。

 刘彻很就进来了,嬴政出来迎他,以往嬴政只穿素色衣裳,如今被窦太主一打扮,衣裳颜色很鲜艳,又挂了许多零零碎碎,刘彻眼中,不免美得不可方物。

 刘彻不知是窦太主打扮,还以为是嬴政许久未见自己,所以听说自己过来,特意事先打扮了,刘彻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就像拨云见日一般。

 陈阿娇身段婀娜,现嬴政怀了身孕,虽然不见以前那样曼妙,但仍然无伤大雅,反而觉得风韵了许多,刘彻瞧眼里,禁不住心里痒痒。

 上前握住嬴政手,不让他行礼,嬴政想要收回来,但是也不知为何,刘彻今日握有点紧,一抬头禁不住下意识眯了眼下。

 刘彻一手揽住他肩膀,一手握着他手,扶着他慢慢往里走,笑道:“阿娇姐姐不要跟我行礼,你身子不方便,这些繁文缛节就都免了。”

 他说着,竟然将手轻轻放嬴政凸起腹部上,声音也放轻柔了,道:“阿娇姐姐这些日子觉得如何?朕总是成天出去,也照顾不到阿娇姐姐。”

 嬴政被他触碰了腹部,整个人狠狠打了个颤,这是嬴政“死穴”作为一个大一统帝王来说,这就是他耻辱,只不过人屋檐下,也需要低头才不会头破血流,嬴政平日里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自己都不会去碰自己腹部,结果刘彻一上来就碰他死穴。

 刘彻扶着他往里走,慢慢坐软榻上,笑道:“朕本身预计出去十几日,只是路上有些惦念阿娇姐姐,所以就急匆匆赶回来了。”

 嬴政听刘彻说着情话,若是女子还真就被他打动了,哪个女人能禁得住一个帝王,温声细语和她说话?只不过刘彻面对是嬴政,若是刘彻给他兵权,保不齐嬴政会笑一笑,其他什么甜言蜜语也就免了罢,要是论甜言蜜语,嬴政也会说。

 刘彻看着他柔和眉眼,手中握着对方细滑手,自从对方有身孕开始,刘彻又被太皇太后打压,心中不免多事不顺,哪有什么心思去寻花问柳,一心就扑他御林军上了,就想着如何能把自己这几百御林军培养出几百个大将军出来。

 所以就连李妍主动献身,刘彻也不领情。

 只是他现看到嬴政,心中就越发难忍,握着嬴政手轻轻捧起来,放唇边。

 嬴政还以为他又要亲,本来想抽手,只不过硬生生止住了,若总是对刘彻横眉冷对,窦太主说也有些道理,宫中想往上爬人太多了,很难保证没有几个心机深重。

 嬴政心想着,忍一时就完了,不就是亲一下子,自己做质子时候,也看了别人脸色,什么都是忍过来。

 只是嬴政没想到,刘彻可不是只把他手放唇边亲吻就完了,嬴政只觉得手指尖突然被一个湿湿热热东西包裹住,吓得他一哆嗦。

 刘彻竟然握着他手,伸出舌来舔舐着他指尖儿,刘彻早就知道嬴政会抽回手去,手上也加了劲儿,没让对方得逞,还变本加厉将嬴政指尖含进口中,用舌头轻轻添,偶尔用牙齿轻轻磨蹭一下。

 嬴政哪禁得住他这样撩拨,顿时心里觉得十分恶心,后脊梁出了一片鸡皮疙瘩,只是他身子似乎却不是这么认为,嬴政但觉手臂整个都软了,一股酥麻感觉从指间一下就窜上头去。

 刘彻温热舌头,舔吻着他手指,磨蹭着他敏感手指缝隙,嬴政整个人往后缩,也不知是痒还是麻,只觉得无力。

 “啊…嗯!”刘彻见他脸色酡红,嘴唇微微打开,朱唇不点自红,雪白贝齿露出了一个小边儿,舌尖带着水色隐隐约约。

 刘彻看着他,眼神禁不住沉了下来,呼吸也有些急促,嬴政手背上稍微使劲弄出了一个吻痕,随即一手抚弄着他后背,似乎是安抚,只是嬴政腰身十分敏感,那一下下抚摸,让嬴政呼吸也有些急促,他觉得自己腰有些不受控制,随着对方抚弄,明显打颤。

 刘彻发现怀中人已经有软化迹象,也不耽误时间,将嬴政放到软榻上,自己撑他身上,将腿顶嬴政两腿之间,压低了头,亲吻着对方细细脖颈,一把将嬴政领口撕开,嬴政锁骨上来回厮磨。

 嬴政脖颈扬起,被一股一股酥麻感弄得有些失神,刘彻一面亲吻着他脖颈,见对方不反对,伸手下去,摸嬴政膝弯上,慢慢缓缓逆着往上摸去,顺着嬴政大腿内侧,一直往上。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嬴政仍然能感觉到对方滚烫手掌,轻轻重重抚摸,嬴政脑子就像被人猛击了一般,立马惊觉,只是刘彻手一刻也不闲着,随着他抚摸,嬴政双腿,似乎痉挛一般,轻轻颤抖着。

 嬴政踮起身来,想从刘彻身下闪开,刘彻看他挣扎,怕伤了嬴政,低下头又去亲吻他脖颈和锁骨,声音有些沙哑,道:“你放心好了,朕有分寸,不会伤了你。”

 嬴政一听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刘彻竟然觉得自己是怕伤了孩子,所以才不肯。

 嬴政偏过头去,想他屈居女人壳子里也就完了,现还怀了身孕,底线已经一退再退,说什么也绝对不能让刘彻碰自己。

 刘彻看他挣扎,只是身下人衣衫散乱,连头发也散开来贴脖颈上,这种凌乱感觉就让刘彻燥热,一股热气涌上来。

 刘彻扯开他衣服,就这时候,外面似乎是卫青声音,朗声道:“陛下!东瓯急报!”

 刘彻没想到这时候有人回来打扰,还是什么东瓯军报。

 刘彻脸上有些不悦,嬴政倒是狠狠松了一口气,躺榻上,顿时觉得一身冷汗。

 刘彻眼睛盯着嬴政看了半天,才低下头来,嬴政唇边亲了一下,道:“朕先过去,一会儿就回来。”

 他说完了翻身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走了出去,卫青外面跪着,手里拿着一块长条状板子,见到刘彻出来,道:“陛下,东瓯急报,闽粤军攻入东瓯,东瓯国向陛下请求援兵。”

 刘彻顿了一下,道:“这件事情,有和太皇太后禀明么。”

 卫青道:“回陛下,还没有。”

 刘彻道:“那就走,去东宫一趟。”

 卫青知道现兵权都东宫太皇太后手里,皇上一直以来只带着他几百名御林军,看似打猎其实是集势,这种情况下,需要事事都去禀明太皇太后,好让老人家放心,对皇上卸去戒备。

 刘彻坐上了车,突然探头对内侍道:“你去告诉皇后,朕今天可能回不去了,让他早些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

 “诺。”

 内侍应了一声,连忙小跑着往椒房殿里去传话。

 嬴政等刘彻走了,起身来,扥着被子狠狠擦了擦自己脖颈,很内侍又过来传话,嬴政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寒掉冰渣子,道:“谢皇上关心。”

 刘彻做了车往东宫去,车里一个人想了会儿,突然道:“让卫青过来。”

 内侍连忙往车后跑去,朗声道:“陛下请建章监卫青参乘。”

 卫青愣了一下,连忙步往前去,却不上车,只是扶着车辕,道:“陛下,卑将实不敢与皇上同车,陛下有话,卑将跟着车走也能听。”

 刘彻不耐烦挥了一下手,道:“让你参乘你就参乘,别婆婆妈妈。”

 卫青没有办法,只好上车去,刘彻示意他坐下来,卫青恭敬欠着身只坐一个边儿。

 刘彻道:“让你上车,是因为怕别人听到了,知道么。”

 卫青道:“卑将愚钝,卑将明白了。”

 刘彻点头,这才道:“依你看,东瓯国事情,该怎么处理。”

 卫青沉默了一小会儿,道:“卑将觉得,因当出兵援助。”

 刘彻叹气道:“可是朕…没有兵,没有兵!卫青你知道么,如果这次朕可以援助东瓯,那么就能顺势拿回兵权,有了兵,那才是天下。”

 卫青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虽然是骑奴出身,出身卑贱,只不过他少时就喜*兵法,也喜欢宝马,练就了一身好功夫,这种有兵权才能坐稳天下道理,他当然懂。

 一时间车里又没了声响,卫青看刘彻锁着眉,终于试探出声道:“其实…卑将有个想法。”

 刘彻道:“有什么想法你就说,朕让你坐车上,就因为这里只有咱们二人,你说什么,别人都不会听见。”

 他说着,抬眼看了看卫青,道:“卫青啊,你知道么,这个宫里头,朕信任人是皇后,而你,是皇后亲自给朕引荐,朕也就信任你,你有话但说无妨。”

 卫青这才道:“卑将以为,如今虎符太皇太后手中,其他将军虽能练兵,却不能调兵,而真正有实力却是一个不起眼人物。”

 “是谁?”

 “是程不识,”卫青道:“东宫卫尉,程不识!”

 刘彻听他这样说,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示意卫青接着说。

 卫青又道:“程不识虽然只是个卫尉,但是他一直跟太皇太后身边,说出来话也算是有分量。卑将觉得,陛下有必要和这个程将军谈一谈,如果程不识肯为陛下太皇太后面前说话,那就好了。”

 刘彻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到东宫之前,卫青怕人说闲话,提前下了车跟随后面。

 东宫门口,刘彻就遇到了卫尉程不识,刘彻打量了程不识一眼,笑道:“程将军。”

 程不识赶紧跪下来请安,有些受宠若惊,刘彻眼里,太皇太后一直打压自己,所以对东宫其他人也都有偏见,对程不识态度一直不冷不淡,难怪程不识有些惊慌。

 刘彻驴唇不对马嘴道:“程将军啊,你也是老将军了,这么多年从沙场上退下来,你说说看,是行军打仗好呢,还是宫里头好呢?”

 程不识愣了一下,听出了刘彻话里有话,只是仍然照旧答道:“回陛下,天下太平之时,自然呆宫中舒服,卑将是军人,若是哪一天皇上用得上卑将,愿意死沙场上。”

 刘彻看着他一小会儿,似乎像看看他是不是说真话,随即大笑了起来,拍了程不识肩膀两下,道:“程将军严重了,朕只是随口问问,也就是问问。”

 他说着绕过程不识,往里面去,卫青跟后面,刘彻回头看了他一眼,卫青也琢磨方才程不识态度,刘彻故意落下两步,压低了声音和卫青道:“程不识这个老奸巨猾,这么会说。”

 卫青低着头,道:“但是卑将觉得,程将军没说错。”

 刘彻点了点头,这才进了殿里。

 刘彻进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正弄她虫子,听见动静,道:“皇上回宫了。”

 刘彻道:“正是,孙儿提前回来了,来给奶奶请安。”

 说着笑道:“还有一件事,孙儿自己做不了主,也想让奶奶来把把关。”

 太皇太后听了似乎很满意,点头道:“什么事儿啊?”

 刘彻道:“闽粤军攻打东瓯,东瓯国派人来向孙儿请求救兵,这件事关重大,孙儿第一个念头就是来请示奶奶,奶奶觉得如何处理才好?”

 太皇太后听了,立时收了笑容,道:“皇上觉得如何才对?”

 刘彻听她又把问题踢了回来,必定是想试探自己立场,道:“孙儿还问曾遇到过这种问题,一时拿不定注意。”

 太皇太后道:“皇上拿不定注意,老身是个老太婆,说出来话不一定能服众,这样罢,把三公叫来,让许昌、庄青翟、窦彭祖他们都来,弄个廷议,来议一议。”

 太皇太后说了三个名字,全是窦家人,刘彻心中一口恶气堵着,也不好发作,他现要休养生息,自己御林军还没有规模,不能明着和老太太较劲,以前就是太意气用事,凡是大刀阔斧,已经狠狠跌了跟头,再不能如此不经事。

 刘彻忍耐下来,道:“孙儿也是这么想,那就按奶奶说。”

 他说完了,不想再多说什么,太皇太后也满意他态度,挥了挥手,让他下去,等着刘彻刚转身,太皇太后突然道:“皇上出去狩猎,老身不想多说什么,这本是无为而治,但是不要玩野了,要能收能放。”

 “是,孙儿知道。”

 太皇太后道:“皇上若不忙,就留下来吃个饭罢。”

 刘彻只得应了一声,用饭之后,太皇太后又给他讲黄老之学,一直拖到很晚,刘彻才出来。

 卫青见皇上出来,脸色却十分不好,也不敢多问,想必结果已经可知。

 太皇太后指名道姓人,都是以为太皇太后势力依存,自然会不遗余力表达老太太想法,老太太表面说好听,大家议一议,只不过是假作罢了,也就是想堵住别人嘴。

 刘彻心里不顺,本想回寝殿去,只是走了半截,突然想到了嬴政,不要看他东宫太皇太后面前应对自如,只是心里憋屈厉害,是不吐不,让骑奴打转了马头,往椒房殿去。

 嬴政已经洗漱完,准备睡下了,却见楚服过来,道:“娘娘,陛下车仗过来了。”

 嬴政一惊,下午走那会儿还说不过来了,怎么突然又反悔,但是他也不能不接驾,就算不接驾,也不能穿成这样,谁知道刘彻会不会又发疯。

 嬴政连忙穿上衣服,楚服给他梳了头发,这功夫刘彻就进来了。

 他进来之后挥手让人都出去,自己坐榻上,一口将杯中水喝掉,道:“朕刚刚从东宫出来,老太太又给朕使绊儿,还要打掉了朕牙,不让朕吐出来。”

 嬴政见他只是坐着,而且似乎心情不好,这才放下心来,道:“陛下为了闽粤事?”

 刘彻点了点头,没好气将杯子劈手扔出去,这才觉得解恨,道:“太皇太后说,出不出兵,要弄个廷议让众臣决定,什么许昌,什么庄青翟,什么窦彭祖,这些都是什么人,都是太皇太后亲戚,要么就是同乡,让他们来说,不就是要堵住朕嘴?”

 嬴政听了,仍然一副淡然脸色,轻笑了一声,道:“太皇太后想要公正,那还不好办,陛下就把廷议改成朝议,然后再去和太皇太后请罪,说自己死做主张,希望不要怪罪。朝议嘴脸可比廷议大得多,总有那么几个人会说出陛下想要话了罢。”

 刘彻先是琢磨了一会儿,顿时有些霍然开朗,道:“还是阿娇姐姐聪明,朕明日就朝议。”

 嬴政见他面有喜色,怕他心中没了烦心事又开始发疯,道:“陛下先回去整理一下关于闽粤和东瓯史料,免得明日被三公驳得哑口无言。”

 刘彻挑嘴笑了一下,抓着嬴政手,道:“阿娇姐姐如何这么薄情,不留朕住一夜?”

 嬴政拨开他手,冷笑道:“妾听说陛下去终南山时候,韩说给您引荐了一个妙龄农家女?妾今日身子不舒服,陛下还是回罢。”

 刘彻听他这么一说,眼皮一跳,顿时有些心虚,看着嬴政起身,还以为他吃味了生气了,哪知道是嬴政借着茬想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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