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诸位在商量谁做爸爸之前,能先赏我口饭吃吗?”
对面屋里突然爬出个蓬头垢面、形容枯槁的“丧尸”来,没骨头似的斜倚着门框,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安久吓了一跳:“傅华笙……你……你还没走啊……”
很显然这货已经被人彻底遗忘在角落里了。
傅华笙看着幸福的一家四口,差点流下几滴辛酸泪嬖。
饭饭眨巴着眼睛走到他跟前,伸出肉呼呼的小爪子了,掌心里躺着一枚……蛋。
“三叔给你吃,我给你带的礼物哦。”
“什么玩意儿?勒”
饭饭天真无邪状:“蛋!我和葛格在树林里捡的哦!”
“呵呵呵……”傅华笙扯了扯面皮干笑,“这么点大还不够塞牙缝的,你是准备让我自己把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蛋孵出来然后再吃吗?”
“三叔,你不喜欢吗?”小丫头泫然欲泣,那表情简直比他这个饿了两天的都还要委屈。
然后傅臣商就把宝贝女儿抱了过去,“不用理他。”
安久看着一向最注重形象,尤其是发型的傅华笙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神情萎靡的样子,猜想他是知道了乔桑要去国外发展的决定了,心里难免有些同情。
“你到底多久没吃东西了?我给你下碗面先垫垫肚子吧。”
“二嫂,我就知道你不会放着我不管的,我们家就只有你一个是好人~”说完还故意瞥了眼傅臣商。
傅臣商自然是不可能管傅华笙的,更何况他还打断了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不过,他更不可能让自己老婆去给他做饭,所以卷了卷袖子自己进厨房给他下面了。
饭饭和团团在忙着整理带回来的东西、选照片,还有写游记。
傅华笙用余光瞅着相机里一幕幕温馨的画面,仰躺在沙发上又开始唱了起来,“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著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泪流TAT……
安久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行了,别嚎了!多大个人了,你就不会自己照顾一下自己吗?不会做饭,叫外卖总会吧?”
傅华笙目光呆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慢悠悠道:“不想动。”
安久无力掩面:“怎不干脆懒死你算了!”
“懒死你算了~”饭饭跟着说了一句。
“砰”热腾腾的一碗面端到了傅华笙跟前。
刚才还懒得跟考拉一样的傅华笙蹭的爬了起来开始呼啦啦吃面,一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的叫:“好吃好吃……”
安久一脸无语的看着傅华笙在那狼吞虎咽,这要是让外面那些女人看到他这个样子指不定怎么幻灭呢。
“吃完了就回去。”
仅仅两天没回来而已,本来整洁干净的屋子就变得乱七八糟,虽然对普通人而言这个程度尚且能忍受,但洁癖成狂的傅臣商显然完全无法容忍,让他住进自己的地方已经是破例了,现在他居然还破坏了他的私人领域。
傅华笙吃得头都不抬,“我不回去。”
傅臣商站在茶几跟前,恨不得把他的头给按进碗里。
“你们不是要同居吗?那这里就让给我住好了,记得吃饭的时候叫我。”
这句话让傅臣商……恨爱交加。
安久嘴角抽了抽,“那你还是走吧,谁说我们要同居了。”
反正就面对面住着,同居和不同居唯一实质性的区别不就只有一件,她用得着自己把大灰狼领回家吗?那次之后,她身上的痕迹到现在还没完全消。
最后的结果就是,傅臣商最终还是没能得逞,而没能得逞的后果就是心情不好,心情不好自然对傅华笙完全不会留情面。
“是个男人就给我出息点,要么滚出去追,要么断干净,整天醉生梦死给谁看?”
傅华笙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别五十步笑百步好吗?你也不见得比我多出息……”
只不过,傅臣商的“醉生梦死”和“没出息”从没有外人看到而已,即使是最亲的人。
“谁稀罕啊,不让我住算了,我去找小白……”傅华笙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然后意犹未尽地喝完最后一口汤,补充了一句,“但是我要来蹭饭的。”
……
……
※※※
饭饭和团团的亲子同乐游家庭作业第一次得了第一名,一家人的照片贴在教室后面最显眼的位置,两个孩子一整个星期都沉浸在快乐的心情里。
还有几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了,小朋友全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学校会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饭饭和团团却是一脸淡定,团团淡定是因为他一向淡定,饭饭淡定是因为爸爸说了儿童节会亲自给她准备超大礼包~
与此同时,安久正在和傅臣商一起逛商场给两个孩子挑礼物。
安久看了半天,发现傅臣商不管什么东西都是买三份,于是不解地问他:“为什么每样都买三份?还有哪家孩子?”
傅臣商勾唇浅笑,大掌揉揉她的脑袋,“都是给我家孩子买的。”
安久:“……”
这第三个孩子指的是自己吗?
手机铃声响起,傅臣商接了个电话,然后柔和的脸色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怎么回事?”
“因为我们在那边盯着的人手说傅景希一直在公司没有出去过,所以学校这里就……就没有太在意,结果一个闪神就看到他把孩子接走了,我们的人要上去追,可是发现轮胎爆了……”
“一群废物,陆舟,你是怎么办事的?”
陆舟自知死罪,被电话那头的声音给冻得头皮发麻,强撑着回答:“这么短的时间,他肯定还没出城,我已经调派了所有人手去找。”
“找不到人,你也不用回来了。”傅臣商挂断电话。
“出什么事了?”傅臣商的脸色实在太吓人,安久担忧地问。
傅臣商握住她的双肩,“安久,是出了点事,但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啊!”
“傅景希把孩子接走了。”
安久只愣了一愣,随即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傅臣商被她的态度气得怒极反笑,“难道在你眼里孩子失踪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傅臣商,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安久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跟你说过了,相信景希不会做伤害孩子的事情,而且他之前也经常有空的时候就顺路帮我接了孩子送过来,根本没必要大惊小怪。你一直对他心存警惕,我理解你的立场,可是我也有我的立场,他是我的朋友,也是饭饭和团团的朋友。”
“他是你的朋友没错,可是别忘了,他也是傅弘文的儿子。”
安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燃了起来,“你也别忘了,没有他就没有饭饭和团团!如果当年不是他劝我……”
“是,只有他是好人,从头到尾最恶劣最不堪的是我!”
“傅臣商……”想起露营那晚他的妥协,安久抚了抚眉心,强压了跟他吵下去的冲动,“我们都冷静一点好不好?”
傅臣商却已经失去理智,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他掩人耳目让学校那边的人放松警惕,然后趁机把孩子接走。之前故意接近你们也全都为了这一次能取得老师、孩子还有你的信任,顺利把孩子带走用来威胁我。你以为当年他是真心劝你?不过是因为老爷子在场不得不做样子而已。这五年来,你只看到他在你身边,却看不到我不能在你身边有多痛苦。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相信他?宋安久,你到底还要被骗多少次才甘心!”
傅臣商一口一个阴谋,否决了傅景希的一切,更否定了她的信仰,居然还派了人时时刻刻跟踪孩子……
安久胸腔剧烈起伏着,半晌后才稍稍平静下来,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低笑一声说:“你说得没错,我向来没有看人的眼光,所以才会一次次被骗。”
这一句,已是无法挽回。
两个人的关系,瞬间降到了冰点。
沉默。
直到安久的手机铃声响起。
屏幕显示--景希。
安久深吸一口气,“喂,景希。”
傅臣商手疾眼快的按了扬声器。
“安久,不在家吗?”傅景希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常。
“嗯,我在商场。”安久也稳了稳情绪回答。
“饭饭一直说有东西要给我,今天的工作结束很早,正好有空就去了一趟学校。”
听到傅景希的话,安久死死咬着唇,为内心深处对他隐匿的那一丝怀疑而感到异常愧疚。傅臣商一动不动地继续听着。
傅景希继续说:“学校要准备节日晚会,让没有节目的孩子提前放学,我顺便就把他们接了回来,现在在门口。”
“真是麻烦你了,稍等,我马上就回来。”安久道了声谢挂断电话,没有去看傅臣商的表情,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
……
匆匆赶回家,两个小家伙活蹦乱跳的,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大堆礼物。
“麻麻,你看,景希葛格买的礼物~”饭饭一看到安久回来就跑上前去献宝。
安久无奈道:“不要太惯着他们了,每次都买这么多,礼物多得都不知道哪天才能用完了。”
“因为是儿童节,所以才多买了一点,到时候我可能不在国内,所以只能提前送了。而且宝贝们也有给我回礼啊!”傅景希从口袋里摸出几颗五颜六色的心形石头,嘴角温柔的弯起。
安久眼眶微涩,那一句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
“进来坐吧。”
傅景希看了眼默默跟着安久回来,正站在几步远神色冷凝的傅臣商,“不了,待会儿还有事。”
说完便跟两个孩子道别,“饭饭、团团,哥哥走了,你们的礼物我很喜欢,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饭饭扁了扁嘴抱住他的腿,“景希葛格你不要这么快走嘛!你都好久没有陪我们一起玩了,我们说好一起去海洋公园……”
团团看看傅景希,又看看傅臣商,小脸上满是犹豫……
“乖,哥哥有空一定会来看你们的。”傅景希眉眼间满是宠溺,蹲下来亲了亲她的脸蛋,饭饭抽抽噎噎地回亲了他。
“二叔。”傅景希站起身,跟傅臣商打了个招呼,然后迈步离开。
※※※
这件事之后,两人冷战了一个多月,除了在孩子面前会和平相处,其他时候没有说过一句话,傅臣商回来住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为了上下班和接送孩子方便,安久买了车。这天,她刚走到停车场,柱子后面陡然跳出个人来,二话不说就单膝着地,扑到了她脚下,后背上也不知道绑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陆舟……你这是干什么?”
陆舟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弟我是来负荆请罪的,上次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乱下判断,闹出了误会,害得你跟老大闹矛盾,我实在是罪该万死,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不要再生老大的气!”
安久急忙弯腰扶他,“你快起来,不关你的事。”
陆舟此次前来身负多条兄弟的人命呢,哪里敢起来,“不不不,全都关我的事,是我一个人的错,求您了,不要怪老大好吗?您也知道,老大他有多宝贝两个孩子,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才会关心则乱,可能当时情急之下说出了什么惹您生气的话,但是老大对您和孩子那绝对是一片痴心、日月可鉴呐……”
陆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得吐沫横飞,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大有她如果不原谅就一直说下去的架势……
安久太阳穴突突跳着,终于忍无可忍地拽着他的后领将他提起来,“给我说人话!”
陆舟包了一包泪,“老大不要我们了,让我们出去自生自灭……”他跟齐晋是傅臣商的左臂右膀,只不过齐晋在明,他在暗,一个管白道,一个管黑道。
傅臣商这段日子的状态简直比安久刚失踪那会儿还要可怕,眼下没有一个人敢帮他求情,连齐晋也不意外,所以他只好听了齐晋给他出的馊主意,把自己搞成这样来求安久了。
“嫂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陆舟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像瞅着最后一线生机。
安久头更疼了,现在是下班时间,随时都会有人来,被看到他在这跟她拉拉扯扯实在不像样子,安久只好用拖字诀,“毕竟你是他的直系,很多事情我也不方便插手,但既然事情因我而起,我会考虑考虑,你让我想想,总之你先回去。”
“嫂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兄弟几个可就全指望你了……”陆舟这才感恩戴德地走了。
安久哭笑不得地看着陆舟身后背着几根长棍子,走得好好的,因为棍子太长被卡在两根柱子之间,好半天才挣脱出来……
其实她并没有真的生傅臣商的气,只是那天大家说话都太冲动,都是真的伤了心,一时之间都缓不过来。
※※※
安久这边刚打发走了陆舟,车开到小区楼下,就看到一个更棘手的对象出现了。
许久不见的薛皓一脸憔悴,跟之前的傅华笙形象差不多。
安久本以为上次在餐厅的事情之后,薛皓这事应该就算完了,哪知道他居然又出现了。
她最近心烦意乱,实在是没工夫应付他,直接开了车门把饭饭、团团从车里牵了下来。
果然,薛皓看着两个孩子,满脸惊愕。
其实他已经听闻了这个消息,只不过都没有亲眼看到来得打击大。
不料,这样薛皓还是没有死心,赶着上前一步,“安久,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两个小家伙一人牵着妈妈一只手,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叔叔。
在孩子面前,很多事情不方便说,但是这件事越拖越麻烦,看来必须要跟他好好说清楚了,安久只好回他,“等我送孩子上楼。”
薛皓乖乖点头,规规矩矩站那等着。
※※※
安久刚一上楼,就看到对面的房门大开着,傅臣商正斜倚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吞云吐雾,神情莫测,看到安久和孩子回来,默默掐了烟。
饭饭和团团知道最近爸爸妈妈似乎吵架了,所以一放学就主动钻进了傅臣商那里写作业,希望借此让爸爸妈妈多一点说话的机会。
“妈妈要出去一下,你们乖乖在家写作业知道吗?”安久叮嘱道。
“好哒~”饭饭没心没肺地点头答应。
团团摇摇头叹了口气,“麻麻你去吧,早点回来。”
“知道了,乖。”
安久正要转身离开,傅臣商微凉的目光射向她,语气尖锐,“自己跑去跟男人约会,却让我帮你看孩子,你就是这样做人家妈妈的?”
安久僵硬着脊背顿住脚步,“抱歉,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说完进屋牵了饭饭和团团起来,帮他们把作业、书本收进书包里,“妈妈送你们去莫姨那里。”
傅臣商猛然变色,双眸里火焰翻腾,“宋、安、久!”
安久自嘲般极轻地低笑一声,“傅臣商,你一直让我信你,那你呢?你信过我吗?”
安久说完就要带着两个孩子走,他不愿意照看,她也不想麻烦他,徒添话柄,被说得这么不堪。
“拔拔……麻麻……”饭饭被拉着往外走,乌溜溜的眸子泛着泪光,怯生生地看看妈妈,又扭头看看爸爸,最后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拔拔麻麻不要吵架……”
“妹妹别哭了~”见饭饭哭了,团团眼睛红红的也要哭了。
最后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一起哭了起来,别提多伤心,安久心头一酸,加上连日里来的烦闷,蹲下身抱着两个孩子默默落泪,“宝宝别哭……是妈妈不好……”
“该死……”看着老婆孩子哭作一团,傅臣商的脸上满是慌乱,原地转了两圈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后,小心翼翼地走到他们跟前,伸出手想要安慰,却又不安地收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才落在了安久脸颊,抹掉她的眼泪,“老婆对不起,别哭……”
“我不该说那些混蛋话,我是气糊涂了……”
“别哭了……”
“对不起……”
居然在孩子面前哭了,安久觉得有些丢脸,赶忙把眼泪擦了,“我没事。”
饭饭一手拉着妈妈,一手握着爸爸的手指,生怕跟他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拔拔……麻麻……”
团团抽了抽鼻子,“大人吵架会影响小孩子身心发展。”
“对不起宝贝,是爸爸不好。”傅臣商虚心认错。
安久垂着头:“妈妈也有错。”
两人花了好半天安抚孩子,最后还互相亲吻了一下以示和好,两个小家伙这才相信,又欢欢喜喜的写作业了。
傅臣商看着她,“这些天,对不起……你去吧,孩子我会照看好。”说完有些紧张地补充了一句,“不是跟你赌气才跟你这么说……”
“我只是去跟他说清楚,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安久解释。
“不,我放心。”傅臣商急忙说。
“那我走了。”
“嗯。”
※※※
因为刚才耽搁了很久,下去的时候薛皓已经在那等了快一个小时,可是见到她下来之后半点埋怨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一脸喜悦。
“有点事情耽误了,抱歉让你等这么久。”
“没……没关系,也没多久。”
“上次的餐厅怎么样?”
薛皓有些窘迫的点点头,“你决定就好。”
其实安久倒是没有多想,只是随口说了个地方而已。
到了餐厅,以免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他们订了一个包厢。
进去之后,安久也不多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是两个五岁孩子的妈妈了,当年我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由恨生爱的,现在我更想不通你怎么五年过去了还对我念念不忘,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能说很抱歉,我们真的不可能。”
薛皓双拳紧握,“如果你是因为你结过婚还有两个孩子的事情才拒绝我,我一点都不介意这些事情,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的过去怎样,我会把孩子当做我的亲生骨肉来疼爱,如果你是担心以后我们有了别的孩子,我会冷落他们,那么我们可以不再要孩子……”安久本来完全不想多问,薛皓居然说到这种地步,她倒是真有几分好奇了,“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只能是你……”薛皓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让她更迷糊了。
安久双手环胸,靠在椅子后面,“你说喜欢我,非我不可,总该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相信你说的话吧?”
薛皓的脸涨得通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为什么喜欢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安久不解,同时越来越好奇。
薛皓犹豫了好半天才说:“我只对你有感觉。”
安久满头黑线,“你以为你是在演青春偶像剧吗?”
薛皓表情急切,鼓起勇气说:“我说得是真的,我对其他女人完全没感觉,我……我到现在还是处男。”
安久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好半晌才缓过来,“咳咳……薛同学,我想你有些事情似乎搞错了,你这是病,得治。”
“我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这也算病吗?”
“不是不是……”安久急忙打断他,“你怎么知道你只对我有感觉,难道你现在看着我,下面……”
安久说着,视线移到他的下半身。
薛皓窘得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下意识并拢双腿,“没有!我只是一看到你就心跳加速,血液沸腾,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完全没有反应的。这些年我尝试过很多次,最后还刻意选择了你妹妹梁佳佳,但最后都……不行……”
啊……原来是不行啊……安久恍然大悟。
毕竟有关一个男人的尊严,安久没有再开玩笑,轻咳一声正色道,“我很负责任地跟你说一句,你这种情况真的很有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耳濡目染,我对这方面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说完抽了一张名片给他,“这是他的名片,我劝你去看看,相信你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薛皓看都没看一眼眉头紧锁,但神情已经有些动摇了,很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多年,他也急切地想要解决,但是又相当排斥医生。
安久苦口婆心地劝,“呐,我跟你说,我跟你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如果你不去看医生,那你可就要一辈子不行了。早点医治就多点康复的可能,如果再拖下去……”
“我不用看医生,我没有病……我只是喜欢你而已……”薛皓依旧固执地喃喃着。
安久无奈扶额,“到底有没有病要医生说了才行。”
说完叹了口气,“算了,我好人做到底,陪你去一趟吧。反正我也很久没见我朋友了,正好去看看他。”
※※※
于是薛皓就苦着脸被安久给生生拖去了沈焕的心理咨询室。
安久直接把人往里面一扔,“沈小焕,出来接客~”
“哟!稀客啊!今儿怎么想起来跑我这来了?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早就把我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呢!”沈焕悠悠然地溜达出来,挑着眉,阴阳怪气地说。
安久白他一眼,“一边去,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忙得没个人影,最近更是神出鬼没,打了你好几次电话都说没空,我看你才是有了新欢了吧,啧,还好意思怪我!”
沈焕自知理亏,摸摸鼻子,“嘿嘿嘿”地凑上前去,“我请你吃饭赔罪还不成吗?”
安久挥挥手,“吃饭什么的不急,下次再说,你帮我这个朋友看看。”
“这位是……薛皓!”沈焕有些惊讶的认了出来,看看安久,又看看薛皓,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两个人是怎么跑到一块去的?
薛皓看到沈焕的瞬间就已经掩着面想转身逃走了,他哪里知道安久带他来看的心理医生居然是个熟人。
安久看穿他的意图,一把将他拖了回来,对沈焕说,“带进去你们好好谈一谈吧,我就在外面等,等到有结果为止。”
担心薛皓太过排斥有逆反心理不配合,安久特意耐着性子柔声补充了一句,“乖乖听深医生的话,好好配合,如果证明你没病,那我就考虑考虑。”
听安久这么说,薛皓果然眸子一亮点点头,乖乖答应了。
沈焕见状把她拖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喂,你到底在搞什么?什么时候跟薛皓混在一起了?”
安久沧海桑田般的叹息,“一言难尽,总之你先帮我把这个问题解决,找个时间我慢慢跟你解释。”
沈焕挠挠头,“那你要在这等?”
“嗯,我急等结果,你知道的,我性子急,今日事今日毕,省的夜长梦多,所以就辛苦你啦。”安久拍拍他的肩膀。
“那好吧,不过还不知道要多久,你随便找个催眠室去休息会儿吧,好了我叫你。你这家伙还真能找时间,正好赶上我下班有空……”沈焕一边说一边领着薛皓进了一间屋子。
安久左看看右看看,转悠着好奇地参观了一下,然后推开催眠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