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安久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醉的不省人事的傅臣商,那厮虽然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但很明显双眸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
傅华笙挂断手机之后解释道:“本来苏绘梨病愈取保候审到期,今天是要被带去审查的,哪知道一早就被人发现割脉了。不过嘛,未遂,没死。”
“饭饭,先跟妈妈回家,你三叔和爸爸要谈事情。”
安久将正要蹦跶进来的饭饭抱着一起回避了,别说掺和了,连听都不想多听。
傅华笙看着安久离开的背影挠挠头,随即有些狐疑地摸了摸下巴,“奇怪,不是有人替她找了律师嘛?那个律师还取得了一份精神疾病的医学鉴定,证明苏绘梨当时不具有清醒认知,失去行为能力……最棘手的是,我找人查过,这份鉴定还是真的,那女人貌似是真有毛病,如果官司打起来的话想让她获罪估计还得有一番波折。明明有转机,没道理她这个时候选择自杀啊?嬖”
“二哥,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傅臣商揉了揉两边泛疼的太阳穴,深沉地埋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半晌后才站起身,“我去做早饭。”
傅华笙满头黑线,“拜托不要无视我啊喂!还有,苏绘梨的事情到底怎么办啊?你要不要过去看看?现在你的伤都养好了还全都推给我也太没道理了,就算……就算你要避嫌让我去处理,那也得给我指条明路啊,你是要她生还是要她死,还是生不如死?光一句依法处理……现在这个情况依法处理的话她很可能无罪哎!要不要连带那件事一起捅出来?牢”
“你说呢?”傅臣商转身从冰箱里拿了食材,然后冷声反问了一句。
傅华笙宿醉之后本来就头疼,这会儿被烦得更暴躁了,“他们连这种事都敢做了,你还顾忌什么傅家的脸面!”
傅华笙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知道当年安久被绑架的事情,尽管后来查清了真相,但也只能按照普通的案子来处理,如果说出苏绘梨,那必定要牵扯出老大那边,尽管这些年他已经触及不到集团核心,但毕竟是傅家长子,这种丑闻一旦爆出来,到时候对整个傅氏都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先不说家丑不可外扬,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也得被活活气吐血。
“她的病是间歇性,想办法证明她当时并非处在发病期。有消息通知我。”
傅华笙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厨房里的香气越来越诱人,傅臣商用围裙擦了擦手去对面叫人过来吃饭。
安久正在家里准备下面给孩子吃,看到敲门的是傅臣商一脸诧异,显然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没走。
“你……”
“饭做好了,都过来吃吧。”傅臣商招呼道。
饭饭欢呼一声飞快地拉了团团一起窜进对面屋里了。
安久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没动。毕竟,曾经只要一听到有关苏绘梨的事情,他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立即赶过去,她早就已经习惯,何况这一次是苏绘梨自杀。
“怎么了?”傅臣商问。
安久随便找了个借口掩饰失态,“没……没什么,我没什么胃口,胃不太舒服,你们去吃吧。”
不过傅臣商却是理解到了别的事情上,神色有些落寞,“别吃避孕药了,对身体不好,昨晚我虽然没有带套,但是并没有在体内……”
安久没想到他会知道,有些尴尬地打断他,“以防万一而已,再说,你忘了饭饭和团团是怎么来的了?”
这回傅臣商倒是没话说了。
两人皆都沉默了一会儿,安久犹豫着随口问了一句,“你不用去医院吗?”
没想到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她懊恼地拧了拧眉。
“有警察在,我去做什么?”
安久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别过头说,深吸一口气说:“反正被撞的也是你,你想怎么处理不用管我。”
她不想弄得好像是自己在逼他亲手送老情人进监狱的侩子手,她也没忘,他曾经还提过苏绘梨的父亲苏远对他有恩,是他很敬重的一位长辈,现在他却要动手送他的女儿进监狱……
傅臣商猜到她在想什么,叹息一声大掌覆上她的头顶揉了揉,“昨晚还在劝团团不要胡思乱想,怎么轮到自己就钻牛角尖了呢?”
“……”
“我不是因为你,也没有夹杂任何私人感情,如果有,也应该是希望她得到严惩而不是为她开罪。至于苏远,那是两码事,该做的我都做了,我欠他的也早就已经还清。只要你相信我,不管苏绘梨最后下场如何,都不可能再成为我们之间的芥蒂。”傅臣商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我承认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我确实顾忌很多,但却不是你想得那样,不是对她余情未了,只是担心你会怎么想我……下手轻了,我怕你会介意和误会,下手重了,又怕你会觉得我冷血。所以这件事我才会一直没有直接插手,但是我保证,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神情苦涩地勾了勾唇角,“至于我……愿意一辈子呆在你的牢狱里服刑,直到你愿意重新嫁给我的那一天……”
※※※
傅臣商送完孩子去上学,然后又送她去公司,结果到了公司之后他居然一起下了车。
“你下来干嘛?”
傅臣商单手插在胡子口袋里,仰头看了眼大厦,“想看看你上班是什么样子。”
安久的脸黑了黑,“我上班有什么好看的。”
“走吧。”傅臣商搂着她的肩膀,直接就要往里面走。
安久左看右看,急忙拉着他走到了没什么人经过的柱子后面,“不要,你别乱来,这么招眼……”
傅臣商满脸受伤的表情,“你果然还是嫌弃我……”
“我……”
安久心里其实能明白为什么他今天好端端的要跟着来公司,肯定是怕自己疑心他趁着她上班的时候去医院看苏绘梨,所以才用这种方法证明。
“傅臣商,你……你不用这样的……”安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傅臣商却立即从只言片语里理解了她的意思,“那你相信我吗?”
对上他深邃而专注的眼神,安久定了定心神回答:“我信。”
那一瞬间傅臣商的眸子里简直千树万树梨花开,“不是有很多东西不懂吗?作为奖励,我亲自教你一天。”
“……”安久无语了半晌,“还是算了吧,真的……太招摇了……”
傅臣商却不容置疑地搂着她往里面走了。
很快安久便明白了傅臣商执意要陪她来公司恐怕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因为她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所说的居然是她和薛皓、梁佳佳、还有傅臣商的八卦。
“开玩笑的吧!我还是更相信她勾搭梁佳佳的男人这个版本!”
“就是啊,太不可思议了,傅臣商会跑出来英雄救美?还是她前夫?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踩了!八卦也靠谱点成吗?”
“我也觉得不可能,这也太能扯了……是不是她和薛皓的事情被人撞破了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啊,还说什么傅氏会给华建撑腰居然是傅臣商看在她的面子上,这个答案也太坑爹了吧……”
安久无力扶额,没想到谣言这么快就传到了公司……
很快,她跟傅臣商所到之处大家全都沸腾了,一个个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不禁女色且向来生人勿近、独来独往的傅臣商亲昵地揽着安久腰身走进了华建……
“啊!天呐!我这么快就输了!不会吧!我是不是眼花,我一定是眼睛坏掉了,要不就是这个人是谁故意整容成傅臣商的!他绝对不是傅臣商!”说话的前台手边就放着一本财经杂志,翻开的那一页正是傅臣商的照片。
“哈哈,拿钱来拿钱来!我早就说了我们宋经理强势逆袭不简单嘛!你还不信!那天晚上可是我闺密亲眼看到的她和傅臣商在一起的哈哈哈……”
“上帝啊,那一屋子花……居然是老娘的男神做出来的蠢事!”
如果今天不是傅臣商特意陪她过来走这一趟让谣言不攻自破,恐怕她又要有的头疼了,不过现在么……
看着周围女人们羡慕嫉妒的眼神……貌似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