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饭饭虚心求教。
“说了你也不懂。”团团板着个脸,因为妹妹做事情之前不跟自己商量有些生气。
饭饭绕到他近前刨根问底,“为什么呀?”
“因为你笨。”
“葛格讨厌鬼!嬗”
听着两个小宝贝可爱的对话,傅臣商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不过,再往下听脸色渐渐就变了……
见妹妹生气了,团团才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景希葛格喜欢麻麻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景希葛格还喜欢饭饭,也喜欢葛格你啊!镭”
“不是这种喜欢。”
“那是哪种喜欢?”
“是想当你拔拔的那种喜欢。”团团绞尽脑汁才找出可以让她理解的句子表达自己想要说的意思。
“真的吗?”饭饭开心地拍手,“我喜欢景希葛格做我拔拔!”
电话那头的傅臣商简直要吐血了……
于是团团又接着问:“那你知道景希葛格跟我们的亲生拔拔是什么关系吗?”
饭饭摇头:“不知道……”
团团深吸一口气开始解释:“你忘了麻麻前天跟我们说的话了吗?景希葛格是拔拔的大哥的儿子,也就是拔拔的侄子,如果景希葛格做我们的拔拔,从伦理道德上来说,这样是乱伦的。而且景希葛格很明显和奶奶、三叔他们不对盘,奶奶、三叔和拔拔是一边的,同理可证,景希葛格和拔拔很有可能也不对盘。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拔拔想重新追求我们的麻麻,那他们就百分之百不对盘。所以,为了不让麻麻烦心,还是不要让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比较好。现在懂了没有?”
饭饭半张着嘴巴,缓缓地点了点头,露出“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的表情。
团团的表现再一次刷新了傅臣商心目中对这个儿子的看法,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再只把他当成一个好哄好收买的小孩子,态度愈加慎重起来。
※※※
傅臣商赶到的时候,饭饭正在和哥哥商量要不要效仿一下让爸爸醒来的方法,还好门铃声及时响起打断了她不靠谱的行动。
傅臣商坐在轮椅上,后面跟着齐晋,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女医生和护士。
“拔拔~”饭饭热情地迎上去,然后按照团团教得道歉,“对不起拔拔,我忘了你受伤还没有好!”
“不用说对不起,谢谢宝贝这么信任我,妈妈怎么样了?”
“妈妈还在睡觉!”饭饭领着人进了房间。
团团正趴在床沿,一脸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医生拿出听诊器开始给安久检查,剩下的人全都紧张地在一旁等待着,直到医生开口说话。
“没关系,过度劳累导致的暂时性昏迷,输一瓶葡萄糖点滴,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得知妈妈没事了,两个小家伙开心得泪眼汪汪。
傅臣商如释重负的同时看着安久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满脸都是心疼。
齐晋也跟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幸亏没事,这要是有事,老板还不得疯了。
因为傅臣商来之前就已经跟医生说明了安久的情况,所以药物和器材医生都有准备,可以立即在家里给安久输液。
弄完之后,傅臣商又让医生替团团检查一下。
团团眨了眨眼睛说:“两个小时之前我自己用温度计量过一次,体温正常。”
傅臣商摸了摸他的额头,“那就好。”
说完转向医生和小护士,“你们先回去吧,针头我待会儿帮她拔就行了。”
“那我们先走了,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两人告辞离开。
送走他们之后,饭饭立即用小手扯了扯傅臣商的衣角。
“怎么了饭饭?”女儿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能萌得他心肝乱跳。
饭饭用那双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特别渴望和委屈地瞅着他,“拔拔……我饿……”
傅臣商紧蹙着眉头问,“妈妈什么时候睡的?”
“昨天回来的时候就睡了。”饭饭回答。
那不是整整二十多个小时没人管他们?
“那你们吃的什么?”
“零食,还有哥哥给我做了饭,可是没有菜,我吃了一碗白糖拌饭。”饭饭可怜兮兮地说。
傅臣商听得心酸不已,心里更加自责了。
“拔拔,你会不会做菜?”饭饭一脸期待地问。
傅臣商迟疑着回答:“会倒是会……”
团团插嘴道:“饭饭,别胡闹,拔拔腿受伤了,怎么做菜。”
傅臣商略一沉吟,“齐晋。”
“在,老板?”
“会做菜吗?”傅臣商问。
齐晋一脸无辜的摇头,“呃……不会。”
虽然他这个助理真的很全能,但是这个真不会。
“那就照我说的做。”
傅臣商说完之后又对两个小宝贝说:“你们想吃什么,写下来,我让人去买菜。”
饭饭一提到吃就一身劲,马上就去拿了纸笔开始写,字写得歪歪扭扭,而且中英文夹杂,有中餐也有西餐,总之全都是她从菜谱上看到的名字,其他东西记得不清楚,这些菜名倒是记得一字不落,完了还特意把她的宝贝菜谱拿出来只给傅臣商看。
傅臣商一一点头,“团团呢?”
团团摇摇头,“随便都可以。”
显然不太有胃口的样子。
于是傅臣商在纸条后面又加了几样菜,然后交给齐晋去采购。
这期间齐晋的手机一直在响,全都被他按掉了,直到拿着纸条出了门才开始一一回电。
“不是说了吗老板正在忙,你的问题先等等!你的事重要?你的事再重要有老板的小宝贝们肚子重要吗?不说了我还要去超市买菜!你跟他们说两个小时以内全都不用再给我打电话了,老板没空!该签字的,该批阅的全都推后推后……”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齐晋买好菜回来,开始进行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挑战:下厨,在老板的亲自指导下下厨。
傅臣商坐在轮椅上一句一个指令地教齐晋怎么做,其严苛程度让他忍不住借着切洋葱的名义默默泪流。
团团拿了本书趴在安久的床沿看,饭饭则是不安生的一会儿从房间到回厨房,一会儿又从厨房跑回房间,如此反复。“十分钟之后起锅。”傅臣商留下一句去屋里看安久去了。
在浪费了不少食材之后,终于做好最后一道菜,齐晋擦了把汗几乎虚脱,他觉得自己才是最需要补充葡萄糖的那个才对。
傅臣商倒了一盆热水,掀开了安久的被子,然后自然而然地解着她的衣服扣子,却忘了旁边还有两位小朋友,正一个好奇,一个警惕地看着他。
傅臣商解释道:“咳,我帮你们妈妈擦一下身体,然后换件睡衣,这样会舒服一点。”
他注意到安久身上穿的还是离开的时候穿的衣服,显然累极了,回来之后什么也没做立即倒床就睡了。
饭饭“哦”了一声。
团团皱着眉头,把书本放下来,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女孩子长大以后是不可以让除了丈夫以外男人看自己的身体的。”
面对着儿子的义正词严,傅臣商还真是无力反驳,儿子女儿全都看着自己呢,他能胡乱狡辩然后给他们一个坏榜样么?
他只好……虚心改过……
“确实是我疏忽了。”
初、战、告、败……
安久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只小脑袋趴在床沿,还有本应该在医院的傅臣商也出现在这里,手里正拿着块毛巾,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特别挫败。
“你怎么在这?”安久迷迷糊糊看着他,然后又注意到了头顶的葡萄糖吊瓶,“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