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摆了一道。
安久摔得七荤八素的仰面躺着,总之他做一切事情的目的只有把她往床上带就对了。
他洗过澡了,身上有沐浴后的清爽气息,不过还是掩饰不掉残余的酒气。
得逞之后,他洋娃娃一样把她搂在怀里,执着着她的唇,就像小孩子贪吃糖果,怎么也吃不够且毫不节制。
被安久伸手挡住了,就顺势一根一根吻她的手指,总之,她用身体的哪个部位抗拒,他就安抚到那里软化屈服为止……
“那个建烨集团的程宇,他喜欢的是男人……”他在她耳边提醒和警告。
“真的?”
他不说倒好,他一说,安久倒是真起了心思柑。
她也不奢望爱情那玩意儿了,只希望给饭团找个好爸爸,但是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想要找个条件好又对自己和宝宝都好的谈何容易,而且,鉴于自己的亲身经历,她又绝对不愿意再和别的男人有饭团以外的孩子。
这样的要求,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
如果程宇真如傅臣商所说,喜欢的是男人,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个婚姻做掩饰,那他们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倒真是一桩美事,说不定买一送一,饭团还有两个爸爸疼爱呢。
看着安久更加感兴趣甚至跃跃欲试的表情,傅臣商才发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丫头性格一直就跟男人一样,或许她认为对方喜欢男人的话更有可能喜欢上她?
气恼之下推着她的睡裙就要往上掀,被安久伸手截住,控诉他无理取闹的行为,“傅臣商,你有完没完!!!”
他的大掌探到她的底裤中间酥酥痒痒的勾画,另一只手点着她的胸口处,“不是没感觉吗?做一次又怎样?就当作是……免费的客房服务好了……”
免费的客房服务……真是佩服他能想出这种比喻。
原本她坚定的以为早上那番话之后傅臣商至少短期内绝对不会再来主动找她了,谁知道却是现在这么个让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状况……
“抱歉,我没有占人便宜的嗜好!”安久义正词严。
结果,傅臣商却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那就当做,五年来我替你当牛做马打理公司的酬劳……”
“……”果然,这厮嘴里的理由和道理一套一套的,就没有他想不出的。
她这几天实在是被他烦得不行,加上马上就要去接饭团过来了,可是他却就住在对面,还总是时不时毫无征兆的出现,到时候饭团要怎么安排,到底选择什么时机跟他说,甚至到底该不该说,能不能说……
一片混乱……
等待她回答的期间,他也没动她的小内内,只不过是掀开一点伸进去一根手指,将两片嫩滑的小扇贝轻轻拨一拨,探险一般挤进那片紧窄的水泽,那美妙的触感差点让他疯掉,本来只是稍稍玩一下,却逼得他失了控制,越来越深,直到完全没入还要野蛮的继续往里送,强迫吞咽……
他的动作非常技巧性的温柔而缓慢,以至于他开始屈指动作时沉浸在烦乱中的她才猛然惊觉,却在反抗之前因为他的动作一阵抽搐软了身体,室内顿时盈满甜腻的香味……
“好敏感……”傅臣商的语气听起来特别意外,似乎完全没想到她这样就到了。
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安久立即坐起身来,“你……你这个流氓!!!你给我……拿出去……”
妈的!她一个女流氓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乖,别急……这不是出去了吗……”
傅臣商生怕她生气,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她,并且真的按照她的要求抽出了湿湿的手指,却在她刚松下一口气的瞬间,不容抗拒地将她推倒,企图换上更加可怕的巨物……
安久当然不可能让他得逞,挣扎之间非常敏感地嗅到了情欲之外的血腥味,而且那股血腥味似乎越发浓烈了……
安久强忍着不适和虚软摸索着按开了开关,然后刚才已经被她装好的灯亮了起来。
她把傅臣商推开了一些,然后就看到他唇角一抹艳丽的殷红,再扭头一看,白花花的枕头上居然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一片鲜血浸染……
安久当即从他身下爬出来,看着他那张苍白倔强还有懊恼的脸,脸上是前所未有过的愤怒,“你……你这个疯子!傅臣商,你简直不可理喻!”
身体都这样了还就知道一声不吭的做做做,被她发现以后居然还一副很遗憾,“老婆,你别生气,其实我可以做”的表情……
“你个祸害!!!”
于是,半夜帮人换灯泡的安久成功升级成半夜抗人送医院了。
※※※
安久按照他的要求把他送去了他之前常去的一家私人医院。
他在那边居然有专属VIP豪华病房,一百多平米,附带会客室、办公室、卧室、陪护室和厨房。此外冰箱、微波炉、液晶电视、真皮沙发、宽带、饮水机等也是一应俱全。
这家伙是准备在医院过日子吗?
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痛心疾首地说出检查结果,胃部大出血。
无疑是因为胃炎还没好全就酗酒在先,造成了内部刺激,紧接着就被傅华笙那一拳外部刺激,当然,还有他明明已经很严重了却强撑着企图自杀式剧烈运动的全身刺激,她推开他算是救了他一条小命了……
总而言之两个字,他这上述种种行为真的全都是——活该!
又是折腾了整整一夜,安久拧了条毛巾看着躺在大床上面色惨白的男人,毫不温柔地给他擦着脸,故意讥诮地嘲讽他:“做一半的时候竟然虚弱到吐血,二叔,我看您是真的老了不行了,以后还是不要逞能的好……”
傅臣商:“……”
看着他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安久真是越看越来气,“傅臣商,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老爷子说傅华笙越大越不懂事,你才是货真价实的越老越无理取闹!你特么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傅臣商:“……”“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精神得很吗?”
傅臣商被这么激居然也完全没半点生气,相反还乖得很,任打任骂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病得没力气了。
安久一边给他擦着染了血的手一边继续说,“我不过是把我在你身上留下的指纹擦掉以免你死了被人抓去抵命而已……”
傅臣商嘴角始终勾着一抹笑,一直很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她,看着她……
最后终于撑不住,在她令人安心的喋喋不休里睡着了。
已经有很多年,都没能睡得这么安稳……
※※※
接下来的几天里,安久一头照顾傅臣商,一头要看着乔桑,而且乔桑最近似乎非常不在状态,傅臣商又是个事多又挑剔的主儿,两头跑,忙得她焦头烂额。
不厚道的说一句,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傅臣商这病来得太是时候,正好饭团回来的时候他在医院,哪儿都不能去。
医生说了,他这情况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四至六周才能痊愈。
大概天意如此……
※※※
这天清晨。
傅臣商正靠在床头看书,安久带了一男一女两名护工过来。
傅臣商只抬头扫了一眼,然后本来柔和俊美令人赏心悦目的容颜瞬间便染上了层层寒霜冷得直掉渣。
“这些天我会很忙,所以给你找了两名护工。”安久也不看他的脸色,径自说着,完全的陈述决定而不是征求意见的语气。
“不用。”傅臣商面色不善地合上书拒绝。
安久不理他,继续介绍:“这位是小雪,这位是小张,有事吩咐他们就好!”
“我说不要你没听见?”傅臣商加重了语气。
两名护工被傅臣商迫人的凌冽气势吓得直发抖,安久却只当做耳旁风,拉了小雪和小张开始跟他们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完全被无视了……
傅臣商把书往旁边的床头柜重重一拍!
“大概就这些,有事打我电话,晚上小雪你睡里面那间,小张你睡外面方便照顾,还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面面相觑,皆都摇了摇头,但分明从头到尾都不敢看傅臣商一眼。
安久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饭团他们快要下飞机了。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安久说完这一句,病房里气温陡然降低,甚至连空气都凝结成冰了,两名护工出于求生的本能,差一点就要说出这活儿他们不接了。
而就在他们准备开口的时候,让他们恐惧的源头在他们之前开口了。
他的声音如夏日闷闷的雷,“把午餐带上。”
嗳?嗳?说好的狂霸酷炫拽呢?这一句光打雷不下雨的人妻的台词是闹哪样?
安久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饭忘了带。
也算傅臣商还有良心,看她这么辛苦,身体刚能动就让齐晋去菜市场买来菜,然后执意每天都要亲自给她做好午餐让她带去。
虽然今天肯定是和饭饭团团一起吃饭的,饭也用不上,不过总算是他这个病人亲手做的,所以她还是带上了。
“你什么时候来?”傅臣商看她拿了饭,脸色又缓和了些,接着问了这一句。
这句之后,他已经完完全全是正常人,丁点方才的可怕都没有了。
“忙完了就来,走了~~~”安久说着就急急忙忙地跑了,留下独守空闺的某只不知归期地等。
她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两名护工看傅臣商望着安久离开的方向迟迟舍不得收回视线的样子,顷刻间就换了想法,怎么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惨呢……
※※※
马上就能见到她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两个小宝贝了,安久怎么能不激动,所以自然也顾不上傅臣商的心情了。
迅速回家换上最贤妻良母的一套衣服,不施粉黛,头发柔柔顺顺地放下来,还有保险起见的大墨镜,反复检查之后才打车赶去机场。
安久赶到的时候航班已经落地,一身时尚打扮的莫妮卡一手牵着一个,穿过时不时传来赞叹和激动喊好萌的人群,来到了和安久约好的地点等。
两个小宝贝就跟面团捏的粉嫩小泥人一样,一个一身粉红,一个一身粉蓝,俏生生的乖乖站在莫妮卡身边,因为来到陌生的环境,正时不时好奇地朝四周张望着。
不同的是,团团一本正经,只有眼珠子在转,稚嫩的小脸上一副和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审视的表情,而饭饭则是原地活泼可爱地动来动去,看到新奇的东西就会夸张地睁大水灵灵的大眼睛,表情之丰富别提多生动。
宝宝们显然家教不错,都是热爱学习的好孩子,因为小小的人儿每个手里都捧着本大部头,只不过,团团那本是《不列颠百科全书》,饭饭那本是《中华食谱》……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饭饭明显开始急躁了,时不时踮起穿着红色小皮鞋的小脚张望,小嘴扁得都快能挂油壶了,摇了摇莫妮卡的手,“莫姨,麻麻怎么还不来……”
“饭饭乖,妈妈说马上就到了哦!”莫妮卡温柔地安抚。
“可是已经过去好几个马上了……”小家伙不满意地咕哝着,心里可担心了,一心只怕麻麻在外面有了别的宝宝,哎,这种忧心他们大人怎么会懂。
团团虽然稳重得多,毕竟也是第一次离开妈妈身边这么久,就算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在那等着什么都不说,可乌黑明亮的眼珠子里早已经是抑制不住的期盼和焦急。
“麻麻~~~”饭饭眼睛一亮,突然欢呼了一声朝前面扑过去。
安久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把肉嘟嘟的饭饭抱了个满怀,重重的亲上几口,“宝贝,想死妈妈了~”
说完张开手臂招呼团团过来,小男孩还腼腆矜持了一下,然后才迈着小短腿扑进妈妈的怀里。
“妈妈的心肝~”
安久将两个奶香味的小宝贝搂在怀里,什么烦恼也都没了,孩子们眸子里的思恋和依赖把她的心充斥得又满又暖。
--上了车,莫妮卡坐在前面,安久和饭团坐在车后。
一路上,饭饭小嘴叭叭叭粘着妈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团团很少说话,却一直看着安久,小手还揪着她的衣服,生怕她不见了一样。
安久心疼的又亲又抱了好半天。
“莫妮卡,真是辛苦你了!还害得你这么麻烦亲自送过来!”安久一脸感谢。
莫妮卡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少来啊!跟我还这么客套!小夏那边我已经帮你结清了工资,用的是你放我那的钱。如果以后你还回去的话,也可以再把她请回来。”
安久笑道:“就算客套我也还是要说!真是太感谢你了!”
小夏是一家跨国合作家政公司的专业保姆,学历素质高,而且年纪轻轻,却特别专业,和孩子们沟通也很顺畅,安久请了她做兼职,偶尔在没人的时候请她帮忙照顾下孩子。
三年前莫妮卡就已经跟那个导演离了婚,离婚之后几乎等于是住在安久这了。除了在一家私人营养会所当高级营养顾问上班的时间,其他时间都会帮着她照顾两个宝宝,让她负担轻了不少。
这几年来两人情同姐妹,关系特别好。
乔桑常开玩笑,莫妮卡是宝宝的大姨妈,她是宝宝的小姨妈。
“感谢什么呀!要感谢也该是我感谢你和饭团,不然我一个在异乡多寂寞啊!”莫妮卡顿了顿突然说,“对了安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一件事!”
“嗯?”
“我也准备回国了!”
“啊!真的?”
莫妮卡一脸哀怨,“当然是真的!乔桑走了,你和宝宝也都走了,我一个人呆在那有什么意思啊!这些年,我也算是死心了,那个男人视事业为爱情,我在他身上根本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真的想好了?”安久不确定地问,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当年莫妮卡决定离婚的时候哭成了什么样,即使离婚之后也总是心怀期盼那个男人能回来找自己。
“想好了!我要向你学习!从今天开始,不要叫我莫妮卡,叫我的中文名,莫晓慈!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邂逅新的帅哥!”
“新的帅哥~~~”饭饭也挥着小手跟着乱喊,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饭饭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好端端的突然黏糊糊地往安久身上蹭。
“干什么呢?馋嘴的小猫咪一样!难道这么大了还想吃奶?”安久揶揄。
饭饭小脸红了红,一脸严肃,“饭饭才没有!麻麻你身上好香,麻麻藏了好吃的!”
“呃……”安久想了想,她怎么可能藏了好吃的不给她吃啊。
正迷糊,饭饭那丫头已经发现目标,一把抱住安久随手放在一旁的餐盒,是早上傅臣商让她带的那个。
“麻麻~这个是惊喜嘛?”小丫头扑闪着蝶翼般长长的睫毛,整张小脸都放着光辉。
安久一脸无语地看着女儿,这丫头是狗鼻子吗?
一边说一边帮她把餐盒给打开了,两层,而且保温,到现在都还是热乎乎的。
“哇--”饭饭看着各种各样雕刻制作得无比可爱精致的食物眼睛都直了。
安久其实一直不理解,食物嘛,味道好就成了,干嘛费那个心思弄得奇形怪状的,吃到了嘴里还不是一样。
可是,此刻看到饭饭的表情,她才突然明白了这些在她看来的无用功里所包含的意义。
饭饭捧着餐盒大快朵颐,食物香气勾人,连一旁的团团也好奇地探过小脑袋,饭饭很友爱地用勺子在小熊肚子上挖了一口什锦饭喂给哥哥吃,自己的小嘴里还鼓鼓的,“葛格,尊的毫好呲~”
“好吃!”团团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模样。
这回连莫妮卡都被惊动了,“哟!这倒奇了,安久你这是找得哪位大师,居然能让咱团团宝贝都开金口说好吃!”
哪位大师……
安久心里五味杂粮,说不出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