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雅看着无忧的脸冷笑,她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选错了路而已,为了母亲的病,她听信了姐妹的话,进了夜总会,当了三陪,她只是一步踏错而已,为什么却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她?
母亲唾弃她放弃治疗,宁肯自杀也不肯用她卖身的钱治病,男朋友知道后也提出分手还当着许多人的面骂她是婊子;
当她洗心革面,想回头时,却发现那个口口声声说不会背叛她一定会和她结婚的男人居然已经有了家室并且还有爱滋病。
她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做了一个最为正确的决定,就是亲手用刀结束了那些曾经欺骗过背叛过她的男人们的命根子。
做完这一切后,她纵身跳进了滚滚长江之中,她以为她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醒来却是在这个天启朝,而她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女五小姐。
也许是老天可怜她,居然还附送了一个空间可以种田种菜,她前世经历了那么多痛苦,这些宅斗小手段简直不堪一提。所以她轻松就打败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嫡室姐姐妹妹,还把原主的老子和娘给气死了,也算是替原主报仇了。
利用金钱或是自己,成功获得了族中的信任,成为崔氏的掌权人。
当你没权力的时候,就算你冤情大过天,也没有人替你说一句话,可当你有权力时,就算你是真正的罪人,也没有人会敢站出来指责你。
当她一切都得到之后,她突然觉得空虚了,那些男人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不是冲着崔家的钱就是冲着她的美貌,她累了,她想找个男人,好好的爱一场。
只是她名声在外,又有谁会真的愿意来爱她呢?于是她想到抛绣球招亲,她要挑选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男子,最专情的男子,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无忧只以为她是无意才将绣球抛到他的篮子里,其实这一切是有预谋的,当沈袭玉等人第一天踏上广安县的土地,在来必居里逗留时,崔雅就收到了线报。
她站在来必饮的二楼,清楚的看见那两个人,旁边那位小公子一见便知道是女扮男装,而吸引她视线的是旁边那个漂亮的年轻公子。
崔雅承认,之所以无忧会让她动心,最为关键的一个原因便是无忧的眉眼处有几分像自己前世的男朋友,虽然她恨他抛弃了自己。但是又没办法不想他。
尤其在打听到这个无忧公子是来自东月国后,她就更加确定一定要得到他,因为据说东月国的男人最是专情。
早就安排好的局,只等着无忧出门来钻,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位无忧公子第快便出门了,她的绣球也成功的钻入了他的篮子里。
她不是没考虑过无忧的身份,她所打听到的信息是相爷三公子近日来广安县,买田买宅子,还有开铺子的打算,是以她把沈袭玉当成了钱钱子轩的妹妹之类的,而无忧很明显,他对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很是尊重,又亲自出来买菜,所以很可能是钱府的下人或是随从或是保镖之类的。
她虽然不太懂,为什么钱府的小姐身边要带一个男人当随从,不过那是人家的事,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与无忧成亲,以防意外发生。
崔雅正在脱无忧的衣服时,突然房门被拍响了,她的贴身丫头翠缕急声道,“小姐,相府三公子和夫人来见,现在已经在会客厅里了。”
崔雅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只得拉过一床锦被,将无忧盖住,然后整理了下衣裳,跟着翠缕去前厅见客。
她这刚一走,青儿的身影就从房间里映了出来,他用锦被将无忧一裹,然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沈袭玉是怕沈若兰要不回人,所以才用这调虎离山之计。
事情果然被沈袭玉料中,沈若兰虽然和崔雅为同现代人,但是她哪里是崔雅的对手,不过两三个回合,就被堵了话头,崔雅高傲不可一世的指挥下人送客。
沈若兰气呼呼的坐在马车上,“这位崔五小姐还知道什么是廉耻二字吗?”
崔雅居然当着钱子轩的面,拉开衣领露出里面的吻痕,还说他们正在欢好,还说沈若兰等人来的不是时候。
钱子轩十分尴尬,当即就站起身来,说是要去花园看风景。
“三少奶奶,莫非无忧是你的禁脔?”崔雅捧了茶浅浅的品着。
沈若兰脸色一红,“你胡说什么?”她好歹也是相爷的媳妇,这崔五小姐太没有分寸了吧。
“既然不是你的男人,你急个什么劲,左右不过是个下人,你想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噢,对了,听说你相公来广安县是要开铺子的,这样吧,我们崔氏产业正要也要扩张,其中一家代理权就给你们可好,一家铺子的代理权换一个下人,你们可是赚大了。”
“你住口,无忧是人不是货物,老实跟你说了吧,无忧是福玉公主的人,你如果识相的话,就赶紧把他交出来,否则公主发火了,你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崔雅满脸疑惑,“公主,什么公主,当今圣上的采香公主,才一岁不到。难道就这么早为她选定了驸马不成?”
沈若兰气的脸色发红,“我说的是福玉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你最好不要惹她生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噢,我还以为是谁哪,原来是那位来自民间的福玉公主呀,既然是她的人,那就让公主亲自来吧,只要公主亲自登门,雅儿我啊,哪里还敢留人。”
钱子轩想到刚才那个崔五小姐的作派,也连连摇头,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行为放荡如厮,简直比那青楼里的妓子还要不脸。
他所见过的沈若兰和沈袭玉都是正经的女孩,所以便以为从那个地方来的人都是这样的,没想到今天的崔五小姐倒是完全颠覆了他的形象。
“原以为你这相爷的公子有几分用处,结果人家根本都不放在眼里,这人也没有带回来,玉儿姐姐还不知道要如何着急?”沈若兰在崔五那里受了气,一看见钱子轩,自然心里不好受,是要出出火的。
钱子轩沉吟了一会,“既然软的不行,那只有来硬的了,回去吩咐人过来,直接把无忧带走就是。”
沈若兰想想也是,钱子轩无端受了他的埋怨,心里过意不去,便又软声哄了几句。还说起自己临来时,孩子们甚是思念父亲的话,钱子轩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待两个人回到宅子里时,才发现无忧已经回来了。
沈袭玉轻轻将无忧额头上的湿布拿下来,“我估摸着那位崔五小姐不好对付,于是便派青儿去把无忧带回来了。无忧身上虽然没有伤口,但是自从回来,一直高烧不退,好像十分恐惧什么,估摸着应该是在那崔五小姐处受了什么惊吓。”
钱子轩先去处理其它事情了,沈若兰把那崔五小姐的话一一学了出来,沈袭玉听完冷笑一声,“看来要好好合作是不可能的事了。既然她不想活,那咱就送她一程。”
沈若兰有些犹豫,“她可能也有空间,还不知道会有会有其它特殊能力,我们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我心里自有分寸。”
沈若兰告退出去,沈袭玉看无忧这副模样,也心疼的很,便将他带到了空间里面,又施了银针,看着他气息平复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日,钱子轩脸色有些不好的告诉沈袭玉,原本都快要说好的铺子老板突然反悔,说是不想转让铺子了,其它几家亦是如此。
紧接着又有消息传来,说是沈家庄那边运送材料的船只没法靠岸,因为码头是崔家的,崔家人明着打招呼了,凡是标记有沈家或是钱府字样的船只一律不许靠岸。
货物船只不能一直停留在水面上,因为来来往往有许多船只,这样一来货物会受潮,二来也会挡着其它船只的出入水路。
第三日,钱宅的人出去连柴米油盐这些简单的物事都买不到了,甚至路人一看见从那座宅子里出来的人,就会躲得老远的,就像躲瘟疫一般。而且他们去不了任何地方,竟有广安县的官兵在各个路口旁查禁严,大有将他们困死的意思。
第三日傍晚,崔雅吩咐人送来一句口信,归还无忧,便可无忧。
沈袭玉看着那张纸条,冷冷一笑,她之所以等三日,一是看这崔雅倒底有多大势力,还有什么本事,二来嘛是因为她需要的一个助力,只有等到今日才会成功。
“玉儿姐姐,你看我变的像不像?”一个美少年几乎和无忧一模一样的面孔,只不过他的眸中偶尔闪过一道奇异的彩色光芒。
沈袭玉围绕着他打量了一圈,“不错,不过你可要小心了。千万别露出狐狸尾巴来。”
俊俏少年似是不满,拉着沈袭玉的衣袖道,“玉儿姐姐就喜欢嘲笑人,小白我经过这两年的努力,已经可以自由转变,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露出尾巴来啦。”
“是吗,那我想想,前天是谁啊,喝的酩酊大醉,六条尾巴拖了一地啊,是谁呢?”青儿很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小白跺了跺脚,“玉儿姐姐,你看,青儿欺负我。”
“好了,你们俩都别闹了,记住我吩咐的话了吗?小白,你的任务就是迷惑崔雅,想法设法搞清楚,她倒底有哪些本钱,必要的时候,吸取一些她精气来修炼也未尝不可,不过除了她,其它人你不可以随意伤害。”
“是,主人!”白狐立即收敛起撒娇的模样,认真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