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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十年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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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秋的脸上出现了思索的表情,同时眼中有些不确定,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继尔装做不太相信曲氏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了临莲池的栏杆上面,“不可能,我与她关系极好,她怎么会骗我呢,你与我不过一面之缘,而且皇上那么疼我,你一定很生气,你怎么会帮我着想,我才不上你当呢?”

曲氏很自得自己猜出了所谓的真相,便一步步靠近沈自秋,声音越发温柔了,笑容越发亲切了,竟还要牵起沈自秋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道,“妹妹,我与你一样深爱着皇上,自然都是为皇上着想了,皇上那么疼你。我如果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呀。”

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传入沈自秋的耳朵里,“夫人,皇上赶来了,快要转过回廊了,差不多了。”

沈自秋突然跪了下去,眼里的泪晶莹的涌了出来,大声的说道,“姐姐,求求你了,放过我和玉儿吧,我们不求名利和富贵,我只是想要默默的陪在皇上身边而已,求求你了,不要对玉儿不利好不好?”

曲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感觉一股极大的力道把她带到河边去了,明明是沈自秋在拉她,但沈自秋的脸上却是惊恐的表情,嘴里却是喊着,“娘娘,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曲氏想要摆脱沈自秋的手,却听见一个有些嚣张的声音说道,“你知道为何皇上只去你宫里吃个饭,却不宠幸你吗,那是因为皇上嫌你那里松了,皇上曾赞我犹如处子般紧窒呢。”

曲氏满脸惊骇,手哆索着,想要说你你你怎么这样不要脸,但是她手刚一抬起来。沈自秋却是自己倒退几步,跌倒河里面去了,而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推开,竟是倒退了几步,堪堪扶住石桌沿才站稳了。

“救命,娘娘,救我,咳咳!”沈自秋在莲池里扑腾着,朝曲氏求救着。

曲氏刚想上前一步,但突然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竟生生停下了脚步,看着沈自秋的头慢慢的沉了下去,她正慌张失措的要离开时,却在一转身的刹那惊呆了。

皇上,皇上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

她连忙扑过去解释,“皇上,你听臣妾说,这和我没关系,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掉进去的?”

天启帝脸色黑的怕人,抬手就是一耳光,打的曲氏嘴角流血,然后快速走向栏杆边,纵身跳了下去,不多时,将已经喝了许多池水,气息有进无出的沈自秋从塘里抱了出来。

天启帝用手轻轻拍着沈自秋的脸颊,眼里皆是担忧,“秋儿,秋儿快醒醒,你快醒醒。”

“咳咳咳。”天启帝在她的后背上拍了几下,沈自秋咳出许从水出来,这才悠然醒转。一醒来第一件事却是抓住天启帝的手,颇为隐秘的朝着曲氏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怜的求道,“皇上,您别怪贵妃娘娘,她不是故意的。”

曲氏想要扑过来,却被皇上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卫给挡住了,她尖着嗓音,毫无平常的冷静理智,“贱人,分明就是你自己跳下水的,居然还想栽脏陷害我?”

沈自秋眼圈一红,“您身为贵妃娘娘,我只不过是公主的生母而已,我一不求名,二不求利,害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哼,有什么好处,当然是要将我取而代之,成为皇后啦,你这个女人心机当真是深哪。”曲氏还要说什么,却被天启帝的怒吼给打断了,“够了,如果她真想当皇后,哪里还轮得到你。来人哪,把曲氏给我押回宫中,听候发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而沈自秋就是天启帝的软肋。

“霖哥哥,这里有误会,我都说了,她不是故意的,也许只是手滑,皇上,您千万不要惩罚她,她的哥哥父亲都在朝堂上为您分忧,您如果真把她打入冷宫,她的父亲哥哥们会寒心的。其它的大臣们也会有非议的。”沈自秋表面看来像是在求情,却是在天启帝的心窝里狠狠扎了一刀,让天启帝的脸色瞬间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贵妃曲氏生性好妒,心肠歹毒,企图杀害公主生母,罪不可恕,念其生育了皇子的份上,着降为嫔。”天启帝的声音冷若冰霜,一个字一个字的当着曲氏的面把旨意给念了出来。

原本还存有一丝念头的曲氏却是在瞬间如被雷霹,竟是又生气又伤心又害怕,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沈自秋身上还是湿嗒嗒的呢,天启帝连忙让人拿来自己的披风,将沈自秋整个的包裹起来,一跌声的命令李公公去把京城里最好的医生全都喊来。

大夫还没到,沈自秋就已经昏了过去,大夫战战兢兢的诊治着,除了说受了点风寒外,竟是说不出为何夫人会晕?

天启帝气的暴怒,命令人将那些大夫拖出去斩了,幸好沈袭玉及时赶了过来,这才求下了那几个大夫的命。

“玉儿,你即刻陪朕带着你母亲一起进宫,宫里有最好的太医,定能治好你母亲的病。”

“是,父皇。”沈袭玉眼圈红红的,眼泪不停的在里面打转,虽然早就知道了计划,但是看见母亲这气丝游弱的模样,她还是吓坏了。

周康做为京城护卫军统领,也立即赶到,并且亲自替皇上驾车。用飞一般的速度,在最短时间将沈自秋送到了皇上的寝宫里,所有的太医们也都赶了过来,跪在地上,隔着帐帘,给沈自秋悬丝诊脉。

“她到底怎么样了?你们这群饭桶,为何还诊不出结果来?”天启帝在屋子里来回的暴走,就算沈袭玉极力安慰也无济于事。

章太医虽然不太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何身份,但是皇上如此看重,她以后的富贵就非同一般了,连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抹,卟嗵一声跪到皇上面前回道,“皇上,微臣大胆猜测,这位夫人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天启帝眉头一皱,立即沉声道,“可是看出是什么毒吗?”

章太医轻声的说了四个字:“安乐之眠。”

天启帝的脸色颓然变色,一屁股坐在锦凳上,双拳慢慢握起,骨节泛白,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眼神更是阴晴不定。

半晌他才镇定下来,朝着太医们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了。

沈袭玉坐在床榻边上,牵着母亲的手,看着娘亲就像睡着了一样,她不由大为着急,扭过头去看见天启帝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如同木偶雕塑。

“父皇,为何太医都走了,赶紧让他们给娘亲治啊?”

“玉儿,是父皇对不起你母亲,让她受这样的罪。”天启帝满脸后悔,早知道会这样,早知道会这样,当年他就该把这东西彻底销毁。

“父皇,你何出此言?”沈袭玉满脸疑惑。

天启帝摇了摇头,“玉儿,你先回府去吧,朕想单独陪陪你娘。”

沈袭玉虽然满脸疑惑,却不敢不从,只得依依不舍的从寝殿里退了出来。她暗中留下了一只小动物监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待沈袭玉走后,天启帝揉了揉眉尖,表情似是十分痛楚,召唤出自己的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暗卫隐身而去,不多时,便有一个身穿一品朝服的大臣满脸兴奋的朝着皇帝的寝殿而来。

他一走到门口,立即将满脸的兴奋换成了忧思,这才朝着看门的小太监说了句什么,小太监立即进去禀报不多时,便开了门放他进入。

“微臣曲勇参见皇上。”

天启帝坐在锦床边,手里紧紧握着沈自秋的手颤抖了下,但仍没有回头,也没有看跪在下方的人,直到许久,才淡淡的说了声,“平身。”

曲勇乃是曲贵妃的大哥,在朝中身居要职,他外表虽然很是粗犷,但是性却并不急躁,皇让给了他下马威,他也不以为意,仍是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站在那儿,仿佛根本不在意皇上为什么突然召见他。

又是沉默了许久,天启帝的嗓音有些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解药带来了吗?”

曲勇嘴角一勾,露出一末得意的笑容,但是很快又恢复到诚惶诚恐的模样,眉头一皱,似有为难,“皇上,您应当知道这安乐之眠的解药要现制,微臣等下回去就吩咐人开始配制解药,相信在妹妹封后大典那天,应该可以配好,到时候皇上双喜临门,实在是可喜可贺呀。”

天启帝眼里闪过一抹杀机,慢慢的点了点头,似是很艰难的挤出了三个字:“你放心。”

“微臣告退!”曲常勇心情颇为愉悦的退出了朝华殿。

曲家秘室,上座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赫然正是曲家的老祖宗元老太太,而下首陪坐的左边乃是曲氏的父亲曲常江,右首略次一点的座位上却是刚才进宫的曲勇。

“真没想到皇上的软肋居然在这儿,原本还想处罚那丫头擅自行动,现在看来倒是正好引蛇出洞了。”元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全都是得意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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