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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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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对于自己怎么回的寝殿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只是醒来时便是头重脚轻,脑袋昏沉沉的也不大好使了,想要开口说话却感觉嗓子很是干涩,而且鼻子已经觉着是不通气儿的了。

而白鹭与青衫均是立于床边伺候着,见阿婉一副难受的样子,白鹭便是赶紧倒了一杯清水过来,而青衫则是扶着阿婉坐了起来,将软枕置于阿婉身后,让她挨得更舒服些。

凭着阿婉多年的生病经验,不必说,定是着凉生病了。兀的阿婉脑子里便闪过了昨夜在碧荷塘的小亭子里发生的事儿,艰难的摇了摇头,果然阿,不作死就不会死,阿婉觉着自个现在的情况便是自作自受的典型范例。

缓缓地将温水喝下后,阿婉口腔里的干涩感也消退了不少,且瞧着外边儿的天色,按着平常的时辰,阿婉这会子是该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了的,便扯着有些哑了的嗓子问道:“白鹭,我这生病了,可有与皇后娘娘告假?”

“主子且放心,皇上上朝前派了李公公亲自去向皇后娘娘告假的,说是主子您受了风寒,这几日便不去请安了。”白鹭自是一五一十的报告。

阿婉略点头,众人对她现在是虎视眈眈的,恨不得马上抓到她的错处才好,若是这会子不去请安,虽是生病了,可那些妃嫔们还不知道先要怎的发作她呢。这会子皇上派了李得闲亲自去的告假,也是能让皇后与众多妃嫔们卖个面子的。

虽然宿醉头疼加上风寒导致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可阿婉脑子里还是想着自个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将这疑惑问了白鹭之后,白鹭便告之阿婉:“主子昨夜醉的不轻,自是由皇上抱着回来的。”当然,主子被抱回来是用披风包着,清洗时身上还带着那些暧昧的痕迹,这些情况白鹭自是不会跟阿婉明说了。

阿婉点点头,还算这皇帝有点子良心,哼哼哼,拉着自己在外边做些羞人的事儿便罢了,既害的自己生了病,若不替自个摆平了这后续而来的麻烦,阿婉就发誓再也不配合他研究什么秘戏图了。

可是阿婉还是觉着很不好阿,在这八月天儿里居然能够生了病,且还是风寒,闷热的天气与不舒服的身体状态,叠在一块儿实在是愈加的难受。

明明是两个人干的好事儿,结果皇上就能够安安稳稳的上朝去了,她就得受着罪了,真真是不公平!正当阿婉心里想着呢,说曹操,曹操就到。

皇上大人下了朝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往惊鸿殿去了,昨晚将阿婉抱回寝殿才睡着不久,没想到她身上竟发起热来,传了太医一瞧,才知道阿婉约莫是着了凉了。思及此,皇上便甚是可惜的摇了摇头,本觉着昨夜御花园这事儿还是很有趣儿的,可以多玩这么几回,没想到这小婉儿身子骨竟如此不争气,这就病了。

虽是心里嫌弃着,可皇上去往这惊鸿殿的方向可未曾掉头,反倒催促着抬着龙撵的太监们加快些脚程。

***

“不喝。”阿婉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都蒙住了,为的就是不想喝那苦苦的中药,若说这穿越过来,自小她身子骨不好,喝药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可惜这药的味道一直在不停的刷新着阿婉的底线,没有最苦,只有更苦。

而青衫便是端着药与白鹭无奈的对视一眼,自己主子这脾性白鹭是知道的,每每生病了这小孩子气性都要发作一回,喝药尤其难哄,在家中时自有三位少爷给哄着,而夫人为了不让大小姐吃这苦头,多半也是请人将药捏成了药丸子,吃起来自是没有那么难受。

“主子,您不是身子难受么,喝了药发发汗,睡一觉便是好了的。”这会子在宫中如何也是没有府里方便,白鹭也只能劝着:“若是嫌着药苦,奴婢便给您拿颗酸梅子含着?”

虽然刚刚吃完药便吃着酸的影响些药性,但只要主子先把药下,其他的便先不管了。

“那我要五颗。”阿婉闻言便把头探出被子,一脸理直气壮地要求,平日里白鹭管她吃食管的绝对的严格,酸的决不能多吃,这会子能讲条件了阿婉坚决不放弃自己的权益。所以说阿婉绝对是得寸进尺的人物,她敢排第二,其他人绝对的排不了第一。

皇上到了这惊鸿殿就听着了这本该躺在床上好好养病的小人儿,在与宫女争着自己若喝了药该得多少的酸梅子,便是失笑出声,但进了这殿中,偏还板着脸吓唬道:“都多大的人了,怎的还这般孩子气,不吃药身子怎会好?”

阿婉闻声抬头,便瞧着那导致自己生病的罪魁祸首正迈着大步朝自己走来,阿婉心里忿忿不平,分明是他使坏让自己生了病,这会子还凶巴巴的,阿婉便也一把撩开了被子:“那又不是婢妾自个愿意生病的,这都要怪皇上才是!”

阿婉边说着,赤着脚便要下了床来,皇上见状一把就将阿婉横抱起来:“还说不是闹脾气!本来身子就不好还敢赤着脚就下了床来?再是如此,信不信朕就让人打你板子了!”

“皇上欺负了人家,还要打人家板子!”齐衍之一脸凶小孩儿的表情,本来阿婉突然被横抱起来还是略有些惊慌,这会子就被吓唬要她板子了,小孩儿脾性是再也止不住了,没脸没皮的哇哇大哭起来,什么眼泪鼻涕的都往皇上的袍子上蹭。

皇上一时也是愣住了,这宫里哪里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这么哭过?他见过的妃嫔们流泪,均是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脸上精致的妆更是一点没有花的。那里有人向这温婉一般,哭起来是丝毫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听着怀中之人还略带鼻音的哭声,皇上心里略略闪过一丝后悔的情绪,便轻拍了拍阿婉的手臂:“好了好了,不过是说笑呢,哪里就真的打你了,莫哭了,听话。”

罢了罢了,本来这小人儿也不大,小了自己将近一半儿的年岁呢,可不还就是个小孩儿么?哄哄

也就是了,皇上便抱着阿婉坐在床上,细细那被将阿婉包裹好,开始轻言细语的哄着。

一旁的伺候着的青衫与白鹭是狠狠捏了一把汗,主子这生了病,便是脑子不够好使了,竟是连皇上都敢吼了,只是令人惊呆的是,皇上竟未曾发火,且还温柔的哄着自个的主子,青衫与白鹭均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那立着伺候皇上多年的李得闲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这是在做什么!是他这奴才眼花了么!这么轻言细语的哄着一个妃嫔,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干过!

皇上是不关心这些个奴才心里想什么的,在允诺了阿婉病愈之后给她几坛好酒,再让专门的厨子给阿婉做那些份例里没有的糕点,总之就是允诺了阿婉病好之后就给她很多好吃好喝的,便也就把阿婉哄好了。

待阿婉收拾好了情绪,也知道刚刚自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实在是难看,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皇上笑笑:“皇上恕罪,婢妾想是病了有些想家的缘故,一时便控制不住情绪了。”

皇上因着之前那番对自己的心里安慰,也不与她计较,只是盯着阿婉把药喝完了,且只许喝了些温水,并不让吃酸梅子去去苦味儿。

皇上您其实也在介意婢妾把眼泪鼻涕都抹在您的衣服上了吧,不然怎的让婢妾吃这么大的苦!阿婉喝完药的脸皱成了一团,心里即便如此腹诽也不敢再说出来了。

正当阿婉喝完药,与坐在床边的皇上说着闲话时,外头的小路子便来报,这各宫的主子娘娘们听闻婉贵人病了,便差人送了礼来。

阿婉倒是反应冷淡的让小路子将礼品登记造册,放入库房便好。转着脸便跟皇上说道:“皇上您瞧,您可抢手了呢。”

一句话说的众人皆是不解,皇上饶有兴致的问道:“此话何解?”

阿婉轻轻的戳了戳皇上的胸口:“这些礼品哪里是要送给婢妾的呀,这皇上一到惊鸿殿来,姐妹们就巴巴的把东西送来了。分明就是送来提醒着皇上,这宫里除了婢妾,可还有其他人儿等着您呢。”一句话是酸溜溜的。

此话一出,白鹭和青衫真是恨不得将阿婉的嘴给捂上,主子您真的是喝药喝傻了么,怎的什么话都敢当着皇上的面儿往外说了!

但皇上并没有要发怒的意思,而阿婉便将皇上的手臂挽进怀里:“不过呢,现在婢妾生病不能伺候皇上,皇上便是去了其他姐妹那里,婢妾也是不嫉妒的,婢妾已经是独占着皇上好多日子呢,别人自是不能比的。”

阿婉这一番言论,皇上听着还是很顺耳的。女人一定范围内的吃醋是很能满足男人的大男子心态的,只是把握个度的问题罢了,适当的吃些醋,还能不留痕迹的表现自己在乎皇上的心思,阿婉亦是知道的。

皇上却是已然喜欢摸摸阿婉的脑袋:“你倒是还有闲空操这份子心,吃完了药便好好睡着,朕还得去御书房处理政务,你安心养病就是了。”

哼哼,说是去御书房,还不知道去哪位新晋的贵人那里了呢,阿婉可不觉得皇上才这几日便会独宠她一人了,这后宫还有大把的女人等着皇上的宠幸呢,只不过她温婉比她们都幸运的是,起码她已经在皇上的心里留下了些影子。

即便皇上还不是真正的喜欢她,可是谁能如她一般在皇上面前豁得出去呢?即便是对待玩物一样的心态的喜欢,阿婉也不会放过这一丝的机会,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以及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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