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什么感觉?没什么特别的。”陈硕有些诧异他怎么会一本正经问这种问题。“我是说,你喜欢一个女人,可以把她放在身边,可以讨好她,可以娶她,但是男人…你能用什么…用哪种方法去确定自己是不是…动了真感情?甚至会要一直…”
陈硕摇头打断他:“没这么复杂,有些事根本不必费精神去验证,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那是你陈硕清楚,不要当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头脑好不好。”“你终于承认脑子不如我了?”陈硕挑眉调侃。“拷。”自己先笑出来。
“还有,以后出勤别太拼了,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陈仅抬起手在陈硕后颈轻柔地摩挲:“你是在担心我啊?呵,感觉还不错。”
“是你平时太欠揍了。”很直接地指出症结所在。“这回我可是伤一好就过来看你,这么久不见,你从来没主动打电话给我哎。”
“你不是每个月都有打来找我么?还要我打,烦不烦啊。”陈硕有些顾虑地提起“我知道现在有大人物罩着你,可是做事也别太放,到时候收不回来就不好了。”陈仅背脊僵了一下:“大人物罩我?你哪儿得来的小道消息啊。”
“上次你在香港遇险,有中东组的人联络我和耀扬,还帮我们打通了宙风在北欧的商业通道,如果不是大人物,根本不会做得这样干净到位。”
陈硕很客观地分析。陈仅有些呆了呆,他没想到费因斯对他这么慷慨,甚至爱屋及乌地顺带帮了陈硕,立即有感而发:“有时候惹上大人物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目前来看,似乎也不是坏事。”陈硕拍拍倒在他怀里不肯起来的陈仅“喂,别贴着我,热死了。”
“我是你哥,靠一下不行啊?姓郑的还抱…”下一句被一记刀手拦腰截断。“耀扬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后对他客气点,别无端惹他。”
“你是心疼他还是心疼我?”醋劲十足。“拜托,少恶心了。”陈硕受不了地更正“我不想你们起冲突,想我留你,就少让我心烦。”“怎么说,昨晚我也同郑耀扬和平共处过几个钟头,为了你,我咬咬牙,以后自然也会熬过去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后半句再悲壮也自动作废了。第二天是周末,在陈硕的要求下,耀扬也勉为其难没去成业,而是留在家里吃午饭,看陈仅万分亲热地抢占陈硕盘中的主食。
还把手臂搭在陈硕的肩膀上不肯放下来,耀扬数次在心里打突,眼前是一幅奇异的图景,他熟悉的爱人的脸幻化成两张,视觉冲击力实在有够厉害,一个优雅成稳,一个轻浮花哨。
这种对比竟然不突兀,原来陈硕的脸也可以呈现截然不同的个性和表情,耀扬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何其幸运,一开始遇到的就是陈硕而不是陈仅…后者大概是谁碰到谁倒霉吧,耀扬很肯定地想。
对于陈仅眼神对上自己时那种似笑非笑,真是诡异得很,昨天让他撞见亲热的一幕已经是相当不爽,现在要是他敢稍微放肆揶揄,自己一定会以主人的身份“请”
他走,不过意外的是…陈仅从头到尾只是保持那诡异可恶的浅笑,偶尔还猛地抓住陈硕的手腕把他的叉子送到自己嘴边,咬下一块三文鱼…
事实证明,陈硕陈仅这对兄弟一出街,很容易风靡,频频有金发美人向他们抛媚眼吹口哨,都想瓜分一个去。不过对耀扬来说,出去带个“拖油瓶”
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但这个油瓶对自己的身份地位完全没有自觉,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令他完全失去提前赶他回去的立场。
更不痛快的是,只要他一靠近陈硕,那家伙就会蹦出来插到他们中间讨论天气啊道琼斯指数啊红灯区分布啊,要多讨厌有多讨厌。“你怎么这么久都没事做?”这是耀扬试图与他做的第一次沟通,其实是想得到他为什么住了四天还不走的原因。
“我是英雄,上面给我双份假期嘛,我比你好命多了。”“全世界只有你会认为中弹换双份假期是笔合理的交易。”耀扬嘲讽他。开车的陈硕及时阻止他们之间的无聊争执:“想去嘉罗还是基默餐厅?”
“嘉罗。”“基默。”如果这也算是异口同声的话…陈硕很果断地作出决定:“嘉罗。”“硕硕,你偏心!”陈仅怪叫,心如刀绞。“你不是不喜欢墨西哥菜吗?”
“呃?”两秒钟后,某人得意地大笑起来“原来是为我着想啊,我错怪你了,哈哈…”车内的另两个男人对望一眼,很默契地达成共识,无视后座上的人…纽约曼哈顿繁华上西区“沃华第”
娱乐城。褐部老大江威今天生日,威哥平时不喜欢摆排场,所以只带上若干兄弟,约了关系很铁的陈仅到高级会所聚一聚。
在声色场内,娇艳的舞娘在被围观的舞池风骚起舞,威哥在台下包了几张好座位跟兄弟们畅饮。两人坐在长沙发上,江威的手臂架着陈仅的肩膀,与他痛快地碰杯。不过细心的江威还是看出平时没心没肺的陈仅这会儿有点心不在焉。
“喂,不会吧,威哥我今天高兴,你小子干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陈仅还是一身花俏的衬衣,胸口敞着两三粒扣子,坐姿都是很不羁懒散的样子。
一边回敬一杯:“哪有啊,威哥你今天是寿星,尽管说话!我奉陪到底!”“你少来,大李说你本来要去接机,是专门抽时间赶过来的吧?”
陈仅逞强,豪气干云地答:“什么事能比威哥生日重要!哎,继续喝啊,别停。”江威非常吃这套:“知道你够义气!”一辆中型林肯停在“沃华第”
门口,司机对着后座阴影中的人说了句:“老大,到了。”一个穿着体面的保镖下车来给后座上的男人开车门,那个身材挺拔气势夺人、身着长风衣的男人跨下车来,抖落一路的风尘。
“沃华第”的负责人,美艳的伊莲小姐闻讯,亲自出来迎接安德烈?费因斯的大驾光临。“别来无恙?都有两年多没见了。”女老板性感长裙,披着过肩的金色卷发,款款走来。
“伊莲,今天有件小事要麻烦你了。”费因斯英俊逼人又轮廓分明的脸总是令人无法抗拒。伊莲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抛他一个媚眼:“别跟我客气,你知道我一向乐意为你效劳。
“我来找个人。”“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惹到你了?”在心底为那人默哀。费因斯清淡地勾起嘴角:“是我的情人,有点野。”
“天哪,是谁?!什么人那么大面子能让你大半夜亲自追来?是异国公主还是总统千金?”伊莲瞪大眼睛,将信将疑“我可不相信有谁能收服得了安德烈?费因斯!我到现在都还因为没能得到你的心而黯然神伤呢。”
“伊莲,今晚,你是我的舞伴。”“好,你说的,可别反悔。”这一边,江威和陈仅都喝得情绪一路high起来,大家闹得不亦乐乎,但中场时,旁边有人给陈仅递了手机,让他接听李升的电话,一听对方的通报,他酒醒了一半,整个人都从座位上蹦起来。
只见他一脸踢到钉板的紧张表情:“你说什么?!人已经到纽约了?”大李战战兢兢地上报:“老大,总部的人一看你不在,一声不响地走了。”
“你不会是告诉他们我在哪儿了吧?”“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拷!”陈仅挂掉电话,绝望地想:这下死定了!
等他恍惚懊恼地重新坐下来,江威已经发现他脸色不对头,于是也靠了过来,低声问他:“出事了?”“没事。”陈仅死要面子地抓头皮。“你不说实话我可要翻脸了!”陈仅转过头面对威哥,一脸沮丧:“他来了。”“谁?”江威眯起眼。
“还会有谁。”“你跟他…还没完啊?!”江威很乌鸦嘴地呆呆问。“甩不掉嘛。”当然,这话不能让费因斯听见。“你们…是玩真的?!”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早跟你说过,那家伙身份很复杂,怎么看都是个危险人物,你可别被他蒙了!”陈仅心里又想:你哪有我了解他,如果知道他是“焰”还不把威哥你吓死。
“他是不是缠着你啊?他有没有乱来?你陈仅只要一招手,这里的小妞全都肯倒贴,干嘛被那男人拖下水!来,起来。”江威突然觉得很是悲愤,一把拖住陈仅往舞池走去。
“喂,老大,你搞什么啊?”陈仅无奈地发问。在舞池边站定,江威摆出一副大哥架子:“今天我生日,你给不给我面子?”“你这不是废话嘛。”“那你过去,把那漂亮小妞搞定!”为了让陈仅重振以往的风流,威哥使了杀手锏。
“不是吧威哥…”五分钟后,陈仅已与那舞娘混得烂熟,坐在场边亲热地拼酒,江威站在场外欣慰地点点头:“这小子又恢复本性了,嘿嘿。”
转身走回原位。而此时,音乐渐渐转为悠静舒缓,黑人歌手在台上献唱,费因斯跟伊莲走了进来,前者脱下外套交给服务生,携佳入舞池。
伊莲享受特级服务,整个人贴着费因斯,搂住他的肩膀,满脸笑意地说:“今天我可是赚到了,晚上要来我房间喝杯咖啡吗?”费因斯但笑不语,一双眼睛却已经与场边的某人对上。而那个“某人”
现在双目已经暗藏着熊熊烈焰,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缠。明明刚才还很心虚的陈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状况”
没有比费因斯理直气壮的资格,但是他还是凭着酒兴,松开舞娘往舞池中央走去。待他一把纠住费因斯的肩膀,伊莲吃了一惊。这一边陈仅已经恶狠狠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我有通知你来机场。”“呃…”陈仅自知理亏,但还是硬着脖子顶过去“我干嘛要听你的!你让我去我就要去啊!”说着,一甩手走人。
五秒钟后,费因斯转身准备追上去,却被伊莲轻轻扯住了手臂,她笑眯眯地说:“我竟然是败在一个男人手里,而且还是匹漂亮的野马,很不好驯服吧?”
费因斯温柔地笑了笑,眼神却跟着那个鲁莽的背影而去,伊莲从未看过费因斯这种宠爱的表情,一时间怔住了。
追上人的费因斯将陈仅整个拉进吧台边的过道里“谈判”费因斯将手臂撑在陈仅头两侧的墙上,两人平视,都有点严肃。陈仅先开口:“刚才那风骚的女人几乎要镶在你身上。”
“彼此彼此。”陈仅脸红地低喊:“我那是逢场作戏!”费因斯低沉地轻笑起来,将嘴唇贴到他耳侧吹了口热气:“原来你也会妒忌啊?”撇了撇头,很不屑地说:“不知道是谁,老是有事没事喝飞醋,把我那些老婆都赶走了。”
“你难道没发现,你的红颜知己未免太多了点?”费因斯的语气已经有些危险。“总比跟你混好。”
费因斯一口咬上他的喉结,重重地吮吸,引来陈仅惊呼一声,想要奋力脱险:“这里会有人经过的,喂你…”下一句抗议被对方火热的唇吞没了,舌尖辗转热烈相拥,直把双方的对抗化解了。
费因斯的手掌由下而上探入陈仅本已敞开大半的衣摆,当手掌略过皮肤,陈仅的酒气又一次袭脑,呻吟了一声:“别搞了,会有麻烦的…”
“我一向不怕麻烦。”费因斯说着已开始动手解对方的牛仔裤裤扣,情色而技巧地拉下他的拉链,唇在陈仅的颈间和耳垂处逗留,然后舌尖轻舔而下,描绘着陈仅优美而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轮廓。
接着费因斯站起身,将手指探入陈仅的底裤,要害部位被控住,陈仅发出煽情的低吟,已经仰起头专注享受男人的至高快感。“啊…”“你爱我吗?陈仅。”费因斯突然用力扯住他的头发,逼他就范。陈仅吃痛,但还是痛与快意交织,无力自拔:“唔…你疯了吧?”
“我早就为你疯了…”狠狠地与他的唇舌相缠,手下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止,而另一只手却牵引着陈仅探入自己的领地,然后下咒般地低喃“来,证明你也同样想着我。”
陈仅着魔似地与他热吻爱抚,两人的衣着和意识都凌乱了,隔着几米的地方就是喧嚣的人群,但他们的世界却只剩下彼此。
半小时后,发现陈仅失踪的江威陷入暴走中:“什么?!陈老大失踪了?臭小子,今天我是寿星哎,招呼都不打一个,有没有搞错!”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