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长长的麻痹,长长的刺痛,人好象躺在急流中的一叶孤舟上,上下颠簸着,不得安稳。
迷糊中,好象置身于凤鸾宫的莲花池畔,一池的睡莲,火红的,像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诡异的碧绿池水,浓墨重彩,我身着一袭白袍,跪坐在那里,思索着,到底在思索着什么?非常的疑惑,对了,为什么,为什么,花儿这样的火红,为什么…
血,鲜红的血,顺着池塘边迂回而下的台阶,一滴滴,缓缓的,凝重的,流入池塘,染红了莲花,我正想回头,探询鲜血的源处,不妨被一双温柔的手掩住双眼“子庭,听姑母的话,不要看…”
“姑母,姑母…”我兴奋的忘记一切,回身扑向熟悉的怀抱“姑母,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姑母的脸是一种空洞的白,在池水的氤氲中渐渐淡去。
“姑母!不要,不要扔下子庭,不要…”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泪如泉涌。
姑母的脸时近时远,又幻化成无双的脸,那样凌厉的美艳,傲然上挑的修眉,我伸手去抓,绝望中竟然抓得结结实实,微带汗意的手掌,真实无比“无双,姑母她走了,她不要我了,我只剩下你了…”
无双只是微微笑,好象一张木偶的面具,说不出的漠然“对不起,对不起,…无双,对不起…”
我流泪喃喃说道,突然无双一咬牙,猛的一掌击在我的肩头,刺骨的疼痛,我失声尖叫起来。“啊…”“子庭,好痛吧?”
我睁开了眼,刺眼的阳光,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正躺在一片葱郁的树林中。肩上刺痛依旧。无双紧蹙的眉,那样清晰。“子庭,告诉我,好痛吧?”
我看着他手中的残箭,拼命想挤出一丝微笑,但末了,只是有轻轻摇头的力气。
无双小心的在我伤口上撒上些药粉,撕下衣袍的一边,紧紧围绕着肩头包扎起来。“他要杀你…他居然要杀你…”我失神的说道,却被他手掌掩住话头。“子庭…”
他轻叹了一口气,将我入怀,久久的贴近着我那颗跳动的心。那一刹那,我突然知觉了李世玄的可悲,对于无双,他永远也无法得到。“答应我,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冒如此之险伤害自己!”
唤回我游离的眼神,无双定定看住我肃然道。“那你也答应我,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责怪我为我喜欢的人所做的一切。”
我抚过他纷乱的垂鬓,也毫不退让。这句话轻描淡写的道出了我长久来对无双暗昧不明的情愫,出口后,不禁有些脸热,但素来厌恶自己的小儿女态,我咬咬干燥的唇,掩下羞怯,淡笑着仰望对方。
无双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晶亮,冬季耀眼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树叶直射到我眼中,一阵的目眩。
上方,温热柔软的唇轻轻印下,我闭上眼,静静接受,从试探到确定,从浅尝到深吻,劫后余生的惊喜和激动让我俩在松懈后更加疯狂和沉溺。
无双的吻生涩但冲动,小心但灵活,舔舐着我心里的所有苦涩,那样的疼爱和怜惜,让我无法不情动,我积极的回应着,急于洗刷着自己长期的郁闷和屈辱。
忘情之时,他的吻已到了我的颈边,肩头突然一阵剧痛,我不禁呻吟出声。“啊,该死,都忘了你有伤在身。”无双离开了我的唇,红了脸。
我笑笑,强忍着疼痛,坐起身来,环抱着那个俊美的男人,伏在他耳边低声道:“等我好了,再这样吻我,好吗?”
无双苦笑的点点头,横抱起我“你伤口虽深但创面较小,万幸未碰到筋骨,我这金创药很见效。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修养,就怕马背上颠簸,你会疼痛难忍。”“不怕,我要快点离开长安,慢一刻都会要了我的命。”
我坚定的说道。“好!咱们走。”无双抱着我,跃上马背,乘风飞驰起来。虽然我坚持快些离开,无双还是怕伤到我的肩膀,跑跑歇歇,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来到了洛阳。
故地重游,俩人又是这样亲密,让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这样轻松快乐过。无双带我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清幽庭院。
“这里是雪山派的一处分舵别院,只有我和几个首要舵主知道,可惜他们都在上次灭门一劫中死去,已是荒芜院落了,只有一个老盲仆住在附近的小茅屋里料理着,他认得我的声音,现在可能去外面转悠了,这样是万无一失的。”
无双劈开锈迹斑斓的大门铁锁,抱着我跨了进来。“放我下来。”“恩。”
我慢慢踱过荒草疯长的庭院,转身一笑:“这里不大,很好收拾,有井有灶,吃喝不愁,只是好象只有一间睡房,你介意和我同处一室吗?”
无双抿抿嘴,拔出配剑,舞出一阵剑花,只见草木飞舞,尘土不惊,身影停下,剑风回鞘,不消一刻,眼前的一小块荒草被修理得整整齐齐。“当然介意,怕你踢我下床。”无双扬起修长的眉,露齿一笑,走近,拉住了我的手。
在无双的悉心照料下,我的伤口好得很快,因为怕泄露痕迹,我们几乎足不出户,粮食和家居用品由一个老而残疾的盲仆料理,老人家甚是少言,无双说他受惠于雪山派的祖师,性格有些怪癖,残而不废,只是从未见过他使用武功。
我私下打量过他,佝偻着腰背,行动起来则轻松无比,反应敏锐过我这个病人。
那日无双突然出去打探风声,我静静看着老人在院子里扫地,刚想走到他身边帮手,突闻他沉闷的开口道:“公子你好好歇着吧,命不久已,切忌用力。”
“什么?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现在伤口几乎完全痊愈了,哪里会象您说的那样弱不惊风?”
我笑道。他瞪着一双惨白的眼球看着我,而后,转身走开,喃喃自语道:“不是重病之人,就是轻功的绝顶高手…寥无声息…”
我笑着去拿铁锹,怎知根本无法挪动它半分。一惊之下,冷汗俱下,难怪近日捧起饭碗,茶杯都觉得沉重无比,看来…顿时惶恐起来,难道是那支箭的缘故?
月出时分,无双回来了,带着个黑纱斗笠“洛阳也贴出了缉拿令,今日我去到城边看到,马上折了回来。”“那,通缉令上只有你的画像了?以后,我可以进城打探情况了。”
我按捺着不安说笑道。无双惊讶无比“你怎么知道?”“一是,你只带回了一个蒙面斗笠,二是,…”
我扼住了话端,心里明白了九分,那支箭已经带着必取性命的风势,现在,韩子庭对李世玄而言,只是个亡魂罢了。“啊,无双,紫貂血是不是能解百毒?”我转过话题。
“也,没有那样绝对,对于极厉害的顶尖血毒可能就会失效。问这个干吗?”
无双问道。我笑而不语,想来他有奇血护身的事实对方不会淡忘,选择剧毒来自然会考虑到这层因素,以李世玄的性格,要置背叛者于死地,下手绝不会留情。“子庭,你脸色很差,是不是怎样不舒服,伤口疼吗?”
无双走过来,要解开我的衣襟。我一手拦住。“都好全了,你昨天不就看过,现在又想干吗?”
无双讪讪的收回了手,脸色泛红。我心中一动,伸手搂住他,恐慌化做鬼使神差的索吻。轻轻的舔过他干燥的唇,轻轻将彼此身体靠得更近,轻轻诱惑的喘息,无双僵硬的身体开始炙热起来。
吻得从轻到重,吻得由外至里,吻得天昏地暗。我能听到他激动的呼吸,觉察到他下腹的坚硬,承受着他本能的摩擦,可惜,他好象的确是处子的青涩反应,在这欲望如火如荼之际,竟不知该如何下手。
我涨红了脸,低头盯着他的衣带,他好象明白些什么,将我的衣衫温柔褪去,继而,是他自己的。
寒冬时节,小雪已逾,我们赤裸的滚倒在暖暖的炕床上,唇齿相依,吻得难解难分,互相抚摩着彼此热情如火的肌肤。
本能引领着对下腹的磨擦,那样甘美的吻,有力的爱抚,一阵阵酥麻的快感冲上我敏感的花茎。“啊…”忍不住一声惊呼,从未有过的强烈快感让我颤抖着射了出来。
我紧紧抱住对方,羞涩得无地自容,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无双抱得我更紧了,直直的宝贝仍然硬硬的抵在我的小腹上。我舔舔干燥的唇,缓缓将手移到那光滑漂亮的宝贝上,轻轻上下抚摩起来。
“恩…”无双低低呻吟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张阖颤动,红唇微启,脸颊粉红如桃,性感无比。
他这副享受的模样深深触动着我的心,甜蜜的感觉悠悠从心底涌起,我再次碰上了他的唇,一手搂住他的脖子,陷入了再一轮的激吻中。
手中的阳具不断涨大着,在我身后的游动着的双手渐渐滑到了臀部,我突然想到了从前的强迫和侮辱,突然觉着自己的不洁,念头闪过,一手已经反抗的推开了欲望正炙热的对方。
无双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马上转为了难堪,脸更火红起来。我不禁一阵心酸,如此爱恋的人就在面前,却…不得近身…
想来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决不要…留下遗憾…想着,我浅浅一笑,搂住了无双的颈项,仰躺下来,将有些僵硬的他紧紧抱在胸前。“我想…让你…进入我…”
几乎是低不可闻的耳语,我克服着羞耻,暗示的将小腹上抬,触碰着对方依旧强硬的宝贝。“看着我。”无双搬过我侧到一边的脸,深深的看着我逃避的眼睛。“我想听清你的请求。”
我咬咬唇,清凉的液体至眼角滑落,定定看着他那样认真爱怜的脸,声音更加坚定“我要你,进入我的身体。”
话音一落,迎来狂风暴雨的亲吻。一切,一切,都象要融化掉一般,在我们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丝保留的热情里,一切都在排山倒海的互相索取中消失殆尽。
当无双进入我时,我痛得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陷入了肉里。他的行为立即一滞,我深深吸了口气,更紧的抱住他的背部。“不要停下来,我要你,我要你…”我带着哭咽的喊道。温热的舌头舔去了我的泪水,俯上我呼喊的唇,让我觉得,爱,顺着这样的痛,更深更深的融入骨髓。
在痛的麻痹中,后庭中开始敏感的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刺激,这样说不出的痛痒比起花茎的勃发更让我疯狂,我开始止不住的低吟起来。
“恩…无双…我…”我的双腿不禁围绕着那柔韧的腰,越来越贴近。在一阵狂乱的冲刺中,无双低低唤道“子庭…”
我也因快感的骤然猛烈而再次射出了白浊的液体。甜蜜的感觉让时间停滞,我俩抱拥着对方,享受着快感的余韵,我不由自主的弯起唇角,脸颊贴住他汗湿的脖子,疲倦的闭上了双眼。“无双,…我好累…”
“恩。那…休息吧。”“你抱着我。”“恩。我抱着你。”“无双…还有…我…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