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器官已经在熟练的猥亵的动作下有了反应,面前的许录擎正在冷静地控制着凌麟的快感,享受凌麟分身带给他手的火热和兴奋。
像木偶一样站着,尽情满足面前恶魔的玩弄欲望,凌麟的神志已经开始麻木。所有的过去,所有的未来,彷佛都漂浮在空中,然后远去,远去…许录擎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他搂上凌麟的腰,慢慢帮凌麟系好裤子。凌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还没有达到目的,许录擎肯这样放过他?还是,许录擎忍不住了,现在就要上他││在大街上。
许录擎大手隔着衬衣摩挲凌麟光滑的背,低声安慰:“没有什么好羞耻的,男人那个地方被这么弄,都会有反应。”
天,他现在的声音居然温柔得不可思议。错觉,又是错觉,凌麟在心里对自己摇摇头,许录擎的话,怎么可能带上心疼的语调。
“好了,别哭了。”许录擎笨拙地企图用袖子擦凌麟脸。他看见凌麟的眼泪,晶莹透彻,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丽的泪珠,却让许录擎第一次觉得满心不是滋味。
哭?谁哭了?我吗?凌麟疑惑地摸摸眼睛,湿漉漉一片。泪水?将指尖缓缓伸到嘴边舔一下,咸咸的。这迷惘的动作引发许录擎更多的温柔,他不再用衣袖,凑前,细细舔着凌麟表情空洞的脸上挂着的泪珠。
他用低沉稳重的语调发誓:“我不欺负你。我保证,我会让你快乐。”听到这个,凌麟像被电触般微微一缩。这句话,不管是谁说的,在这样的夜色下,在此时此刻,都足以让人安心。
彷佛得到求乞多时的东西似的,凌麟忽然觉得说不出的疲倦和安定,他不由紧紧闭上眼睛,靠进许录擎的胸膛。我不贪心,只要今晚。哪怕一个晚上也好,让我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没有恐惧地安心睡去。
到底是怎么走回去的,这彷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的长路。凌麟可以清醒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他躺在许录擎的床上睁开眼睛,不明白昨天怎么会笨蛋似的把靠到许录擎怀里,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跑到许录擎床上来了。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边的那块地毯。凌麟冷冷一笑,是不是过了一段时间玩具就可以升级,从地毯升到主人的床上。房间的门打开,凌麟循着声音看去。是许录擎,大清早的穿得整整齐齐,像从外面回来。
“已经醒了?”凌麟点头。“要再睡一下吗?”凌麟无精打采地摇头:“不用了,我今天还有考试。”
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洗手间洗脸。出来的时候,许录擎还站在门口。凌麟若无其事地在他面前换上许录擎的衣服,心里对自己说:乖乖做回你的本分吧,凌麟,爱情游戏结束了。
提着课本经过许录擎身旁打算去上课,被许录擎一把抓住手腕。凌麟毫不意外地回头,等待指示。“没有复习吧。”许录擎塞了一张纸到凌麟手里。“这个给你。”“是什么?”
许录擎微不足道地说:“数据结构考试的答案。”凌麟冷漠地瞥了手里的东西一眼,掉头走了出去。
许录擎靠在房间的窗口,看着凌麟夹着书匆匆出了门口。然后在别墅大门的拐角处,很随意的把某样东西揉出一团扔进了矗立一旁的公众垃圾箱。苦涩而难懂的微笑,伴随许录擎的微微叹气,慢慢爬满他英俊刚毅的脸…
安静的考场,每一个考生都在殚精竭虑地为分数拼搏着。分分分,学生的命根。有的乖乖苦思。有的眼珠咕噜骨碌直转,参考同学答案的同时,还有注意在身边像鲨鱼一样游来游去的监考老师。
凌麟待在桌子上看了试题半晌,站起来走到讲台前放下空白的答卷。面对老师惊异的表情,凌麟还他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潇洒地走了出去。
越过生长得茂盛的桂树林,躺在平日的秘密草地上,凌麟闲逸地把头枕在手臂上,舒服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考试?分数?随他们去吧。
“唉,我已经堕落了。”凌麟喃喃着,苦笑。耳边传来皮鞋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凌麟懒得睁开眼睛,问道:“这么快就交卷了,打算和我同甘共苦?”
“同甘共苦?我的荣幸。”不是预料中的声音,凌麟蓦然瞪大眼睛。许录擎放大的脸跳进视线。
“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斥责和愤怒,甚至没有变动一下原本的姿势,凌麟平静地问。许录擎伏低的身子几乎就要趴在凌麟胸前,笑道:“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清楚。”
“你来干什么?”“你没听见吗?”许录擎轻啃凌麟的唇瓣:“我说了,来和你同甘共苦。”
凌麟不做声,盯着紧紧靠过来的巨大黑影。霸道的唇撬开牙关进犯口腔深处,凌麟毫不抵抗地接受许录擎的纠缠和火热。在别墅里不够,在街上还是不够,今天又到校园里面来了。
“你昨天晚上哭了”许录擎没有放弃凌麟娇嫩的唇,啃咬着吐出热切的气息。“我的眼泪对你有意义?”即使对我本人,也没有什么意义。许录擎却点头:“有。”凌麟冷笑着猜测:“新鲜的娱乐节目?”你昨晚靠进我怀里的时候,我很高兴。许录擎想这么对凌麟说。
可凌麟已经闭上眼睛,他麻木的接受着许录擎的亲吻,比反抗更让许录擎难受。
许录擎想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他更狂热的亲吻凌麟。缠绵热吻持续着,直到不寻常的气息开始弥漫。有人!彷佛有所感应,凌麟忽然推开身上的许录擎,坐了起来,扭身向侧边望去,身体立即如水泥般僵硬。
││喻峒鬼魅似的呆立在一旁,脸色难看得无法形容。…***视线一片摇晃,凌麟灰着脸,从地上爬起来。
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嘴,却发现入手湿润一片││是刚刚热吻而流下的津液。滑黏的液体,彷佛在力证不伦的淫乱和污秽。
“喻峒,我…”喉咙一片沙哑,凌麟放弃言词的解释,看着同样震惊失常的喻峒。已经想不到要去解释什么,凌麟努力着,只想走到喻峒面前。不要离我这么远,喻峒。脚却钉在地上似的迈不开,还是,软得没有一点力气?凌麟用尽力气,挪不动一步。
“凌麟…”许录擎走近他。凌麟苍白的脸色可怕极了,连许录擎也不安起来。他想再次搂住凌麟的腰。凌麟很惊惶很害怕,即使自己的抚慰没有作用,也情不自禁地想给他支撑的力量。
但许录擎的声音只会让呆住的凌麟全身神经更加紧绷而已。没有经过任何考虑,所有可以集中的意志和力量都到了极限,聚集在拳头上,狠狠挥向靠近的许录擎。
集中了愤怒和恐惧的一拳,惊天动地的一拳,凌麟终于挥动手腕向许录擎宣战。许录擎毫无防备地、有史以来第一次被重重的拳头直直击在下颚,头部偏侧着倒在草地上。
让人屏住呼吸的恼怒和疼痛通过神经传达脑部。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许录擎抬起头瞪着凌麟。
凌麟胸口强烈起伏着,血红的眼睛似乎已经分不清任何东西。他直觉地想上去再踢几脚,让面前这个可耻的人永远消失。
刚抬腿,又忽然想起冻立一旁的喻峒,全身的愤怒和力气彷佛立即被抽走,涌上头的是羞耻和绝望。他不敢再看喻峒的脸,他不想从那张熟悉的友善的脸上看到鄙视和失望。
凌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紧绷的神经在发疯似的尖叫,要他逃开喻峒的目光,他极想快点逃到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去。
可他不敢狂奔,他的力气已经被事实的打击抽空了,一个轻微的动作也许就会让他软倒。凌麟不愿倒在他们面前。他缓缓的挪动脚步,像游魂一样慢慢让身体做主地移动着。
碎了,什么都碎了,连痛哭的情绪都提不起来。喻峒已经看见一切,凌麟的世界破碎了。那个虚幻的快乐的国度如镜子一样碎了一地。
“凌麟。”经过喻峒身边的时候,喻峒忽然开口。不但开口,他还伸手,抓住凌麟的手腕。喻峒的力度很轻,凌麟却像被火焰烫着般深深一震。被喻峒温暖的手抓在手腕,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样的冷,就像结了冰一样。
“跟我来。”喻峒的声音也很轻,凌麟几乎感动得想落泪。喻峒说:跟我来。他说跟我来,而不是走开,凌麟哽咽。他乖乖地让喻峒抓住手腕,跟在喻峒身后走了,像被人牵了线的木偶。
目送凌麟和喻峒的背影,许录擎坐在草地上,闷闷地,再吐一口唾沫,带血的唾沫…十五分钟后。凌麟塑像一般无神地坐在宿舍里。喻峒缓缓关上所有的门窗,撑着腮帮靠在床边。沉默,蔓延这窄小的学生宿舍。
混杂在其中的,还有诡异和近乎呆滞的气息。喻峒终于开口,叹气:“你是同性恋?”我?同性恋?凌麟抬头,目光难明地望喻峒一眼,没有做声。
“我从来不知道你…”喻峒为难地寻找最适合的用词:“你有这种…这种倾向。”显然喻峒还没有完全明白事实。凌麟稍微放松一点,苍白的脸有了点血色。喻峒又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不把我当朋友?”
他有点不满。凌麟表情复杂地保持沉默。喻峒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说:“同性恋也没有什么,用不着这么没精打采。”被喻峒误会也好,至少比让他知道情况好。
“那个天平集团的大人物,是你的爱人?”听了喻峒的话,凌麟终于有点反应,抬起眼瞅喻峒一下,自嘲地笑笑:“爱人?”“难道他不是?”
“爱人?”凌麟扯着嘴角,冷冷重复着这个词。许录擎?爱人?一团火在他心里一拱一拱,要从厚厚的堡垒里冲出来。可将所有委屈发泄出来的念头只在脑子里快速地打了个转,凌麟很快清醒过来。
什么都不能说,他提醒自己。“凌麟,怎么了?”看看喻峒关切的眼神,凌麟把牙紧咬一下,像把什么咕噜一下吞下肚子似的,磨着牙点头:“嗯,是,我们是爱人。”
“凌麟,咱们是兄弟,别怪我多嘴。”喻峒沉默一会:“我听说有钱人都喜欢玩弄感情,你可要小心点,别一下子陷得太深。”玩弄感情?彷佛被刺深深戳了心脏一下,猛然感觉到抽搐般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