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桌子上杯盘狼藉之后,喝酒的离开各自的座位,全都三三两两窃窃私语。
刘唐也开始利用这个时间段,与各个领导倾诉忠肠。
刘唐对张德召说:“张司,那个事儿,您没少帮我。感谢感谢,有机会,欢迎您到我们公司莅临指导。”
张德召说:“刘总,您太客气了。”
刘唐敬完酒,孙亚辉不失时机在张德召的耳边,小声地说:“我们刘总给您准备了点儿小礼物,已经放在您车里了。”
刘唐又走到了刘守仁的跟前,说:“刘秘,找机会,你给领导安排个时间,我们和领导再喝点儿呗!”
刘守仁说:“我亲爱的刘总,领导的时间,我哪定得了啊!”
刘唐说:“别谦虚了,人家都说你是大内总管!”
刘守仁说:“哪有啊!”
这时,孙亚辉又不失时机在刘守仁的耳边说:
“刘秘,上次那个事儿,多亏你了。谢谢啊!”
刘守仁说:“谢什么呀,就一个电话。”
孙亚辉说:“你这一个电话,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是圣旨。唉,别的不说了,我们刘总,给您准备了点好东西。”
刘守仁说:“什么好东西?”
孙亚辉说:“一块和田玉!”
刘守仁喜笑颜开:“多谢了。”
高露与身边的郭秋梅谈着化妆品之类的内容时,刘唐和孙亚辉端着酒走了过来。
高露急忙起身,向刘唐报以微笑,但刘唐像没看见似的,竟从她身边走了过去,高露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刘唐把正在和一个女孩聊得正欢的刘正君拉了过来。
刘唐搂着刘正君说:“喝酒就要专心致志,不能一边喝酒一边泡妞,是不是刘台?”
刘正君反搂着刘唐说:“刘总啊,我就这么点儿爱好!”
刘唐在刘正君的耳边说:“那咱俩是一伙的!”
刘正君嘿嘿地笑着。
刘唐端起了酒杯:“什么都不说了,刘台,再次感谢。”
其实,刘正君给刘唐办的事儿不大,无非是安排个采访。
刘正君心里清楚刘唐干吗要这么隆重地请自己,这时,他把高露拉到跟前,很真诚地说:“刘总,不要感谢我,要感谢的话,你应该感谢我们台的高记者。”
刘唐这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热情洋溢地注视着穿着短裙的高露。
高露主动伸出手:“你好,刘总。”
刘唐没吱声,一个劲儿地握着高露的手。
高露只好小声说:“刘总,别挠手心,行吗?我怕痒。”
26
连喝了几杯酒,刘唐与高露开始说着亲切的话语。
“今天,请了这么多的客人,其实最想请的只有您一个人!”
“刘总,您是不是和每个人都这么说呀?”
“需要我对天发誓吗,高老师?”
“别别别,别叫我高老师,您就叫我小高!”
“小高,我感觉,我给您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没有啊!”
“真没有吗?”
“真没有。”
两个人正亲热地说着,已经喝多的张德召走过来,搂住了刘唐的脖子,说:“兄弟啊,咱俩还得再干一个。”
刘唐和张德召到旁边去干杯时,孙亚辉来到了高露的身边。
高露说:“你好,孙总。”
孙亚辉说:“高小姐,是这样,今天,我们给前来赴宴的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但您的礼物,我们刘总想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
高露说:“孙总,我不要……”
孙亚辉说:“你必须得要。”
高露说:“为什么?”
孙亚辉说:“因为这是新婚姻法规定的!”
高露笑了。
孙亚辉说:“高小姐,不要笑,真的,给你的礼物,我们刘总想了好长时间,都没想出来,所以呢……”他掏出了一个名片夹,递给了高露,“这里面有一张卡,你喜欢什么,你就看着买什么吧!”
高露摸着精美的名片夹。
通过缝隙,的确能看到里面有一张银行卡。
高露说:“卡里有多少钱呐?”
这种卡孙亚辉过去没少发,里面没多少钱,但孙亚辉每次都往死里说:“高小姐,这是一张副卡,主卡是我们集团公司的。”
高露说:“什么意思啊?”
孙亚辉说:“意思就是只要我们集团能买得起的东西,您都可以买!”
高露被镇住了。
27
宴会散了以后,刘唐和高露走在了最后。
刘唐假装喝多了,走得有些不稳,高露自然而然扶住了刘唐。
刘唐的手也就自然而然搂着高露的腰。
两个人的身体都这样亲近了,可嘴上说的仍旧道貌岸然。
刘唐说:“刚才喝多了,我可能说了很多没用的。小高啊,您可不要往心里去呀。今天,其实就一个意思,那就是感谢……”
高露说:“刘总,您太客气了。不就是到你们公司去采访吗,这是举手之劳,再说了,即便刘台不安排我到你们公司采访,我也早就有这个打算。”
刘唐说:“是吗?”
高露说:“是的。”
刘唐说:“为啥呀?”
高露没说为什么,但身体却向刘唐的怀里挤了挤。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刘唐干脆把高露搂了过来。
高露这时却突然拿出了那张名片夹,放在了刘唐的手里。
刘唐说:“干吗呀?”
高露说:“刘总,这个我不能要。”
刘唐说:“大家全都要了,唯独你不能要!我这脸往哪儿放呀,小高啊,你太残忍了,你不要把它扔了不就完了!”
刘唐说着要扔卡,高露亲切地制止了,她把卡放进了刘唐的兜里,说:
“你这卡上没密码,扔了让别人捡去,使劲花您钱,我该心疼了。”
高露说着这些高雅的话语,刘唐的手已经伸进了高露的裙子里。
刘唐用力抚摸时,高露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刘唐在摸着别人的屁股。
高露把银行卡放进了刘唐的兜里,是希望刘唐再拿出来,再放进她的包里。这样的话,一会儿即便和刘唐进了房间,也好像她不是为了钱才和刘唐上床似的。
往常刘唐也一定会这样做,甚至会说,这是公司给你采访用的辛苦费之类。那样说了那样做了,大家都有面子。
但这个夜晚,刘唐既不想这么说,也不想这么做。
大概是摸屁股时感觉不对了,刘唐的欲望忽然少了许多。这种情况下,就算进了房间里,刘唐估计也得吃上两片那种药才行。
刘唐每次吃这种药都是让别人欲仙欲死,自己的感觉很一般。如果是平时,出于虚荣,刘唐也不会把送上门的女人再推出去的。但今天这个夜晚,刘唐却对高露说:“本来今晚想找个地方再和你接着喝,可明天我要回国,所以一会儿就只能让司机把你送回去了。”
高露见刘唐没有把银行卡再拿出来,她马上也没了情绪,她巧妙地侧开身,让刘唐的手离开她的屁股后,仍满含深情地说:
“明天你就要回国了?”
刘唐说:“可不是吗?”
高露说:“那太遗憾了,刚和您认识就……我还想明天请您吃饭呢!”
刘唐说:“过些日子,你不是还要到我们公司去采访吗,到时候,我请你!”
28
孙亚辉说:“你看她那个贱兮兮的样子,你今晚完全可以把她拿下!”
刘唐说:“我不想那么做!”
孙亚辉说:“为什么?”
刘唐说:“你没看出来吗,她是喜欢上了我这个人!”
孙亚辉没吱声。
刘唐掏出了那张银行卡放在了孙亚辉的面前说:“这个女人不喜欢我的钱!”
孙亚辉扑哧笑了。
刘唐说:“你笑什么?”
孙亚辉说:“她是假装不喜欢,等你把她睡了,她保证一分钱都不带少要的!”
刘唐被打了脸,十分不满:“孙亚辉,我发现一个规律。”
孙亚辉说:“什么规律?”
刘唐说:“每次,你不喝酒的时候,你说的每句话,都能句句暖我的心,可一喝完酒,你怎么就……”
孙亚辉说:“对不起啊,刘总,我一喝多了,就爱说真话。”
这样的话能从孙亚辉的口里说出,刘唐更加不满,他质问孙亚辉:“你那意思是说,平时你和我说的都是假话呗!”
孙亚辉一点没客气:“有时候是这样。”
过去无论喝再多的酒,孙亚辉都没这样过。
刘唐盯着孙亚辉使劲看,孙亚辉竟然盯着刘唐也使劲看。
刘唐说:“干吗这样看着我,你犯病了?”
孙亚辉说:“我没犯病,刘总,你为什么不干这个贱货?”
刘唐说:“我要是干了她,我就会想睡觉,但孙总,今天晚上,我不想睡觉,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孙亚辉说:“你想谈什么?”
刘唐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明天一下飞机,我可能就会被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