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所有人的(日rì)子仿佛都回到了正轨。国际刑警们依旧有忙不完的案子,加班还是他们的(日rì)常。
只不过,同事们发现,谷少清的“失恋”(情qíng)绪实在是保持的太久,保罗已经忍不住想给他介绍个新的女朋友了。当然,结果自然是被无(情qíng)的拒绝。
“老谷,你手头的案子结了吗?”刚从阿诺尔松办公室里回来的郭晨挎着一张脸,看上去十分的郁闷。
“结了。要我帮忙?”谷少清看郭晨的样子,恐怕没遇上什么好事。
“之前那个案子,老大让我去奥地利交接。你知道,我跟维也纳警局的那些刑警关系不大好,老大(允yǔn)许我找个伴陪我去,不如老谷你救救我。”郭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拜托谷少清。
谷少清想起郭晨所谓和维也纳警局关系不好的事(情qíng)来,倒是久违的露出了笑容。
说起来这事和郭晨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无非就是他第一次跟维也纳警局沟通的时候,他们局里最美的单(身shēn)女警就不可阻挡的明恋上了郭晨,让局里那帮天天向女警献殷勤的刑警们没了指望,这才把郭晨当成了眼中钉。
这两年,但凡郭晨去维也纳,这群人可没少给他添麻烦。也难怪他要找现在组里看上去最有气势的谷少清来给自己壮胆了。毕竟只有一年前谷少清作陪的那次,那群人不但没讨到便宜,还被刚巧心(情qíng)不好的谷少清吓得半死。
“老大同意,我就陪你去吧。正好手头的案子都结了,也算喘口气。”谷少清刚跟二组合作完成了一个偷渡集团的案子,只是那批偷渡客还是没救回来,船沉在地中海,两百多名难民和非法移民死亡。
郭晨知道,谷少清一遇到有人死亡的案子就会特别的烦闷,所以一方面他来找谷少清是请他帮忙壮胆,一方面也算是找他出去散散心。
维也纳可以说是欧洲古典音乐的中心,整个城市到处都流动着美妙的音乐。
维也纳森林从西、北、南三面环绕着城市,多瑙河从市区静静地流过,内城多为巴洛克式和哥特式的建筑,内城的街道狭窄,纵横交错,多是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内城往外,是密集的商业区和住宅区,人来人往的,比较(热rè)闹。如今正是夏天,若是再往城外去,倒是可以考虑去攀阿尔卑斯山。
陪着郭晨从维也纳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托谷少清的福,郭晨这次的交接真是异常的顺利,大概是因为谷少清依旧保持着那副“不要惹我”的冰山气势,让那帮刑警们心有余悸。
夏季,维也纳的游客很多,乘坐着马车在内城随意的闲逛,感受最传统的维也纳浪漫风(情qíng)。步行街、酒馆、爵士酒吧、舞厅,香甜的糕点伴随着悠扬的音乐,维也纳的确是一座深受欢迎的旅游城市。
在小酒馆随便对付了一顿晚饭的谷少清和郭晨,在夜色中的维也纳信步闲逛,随处似乎都能听到优雅的华尔兹圆舞曲。就连街头巷尾的普通人家,也时不时会有小提琴的声响、或是阖家的欢唱声传到街上。
“今天全靠你,警局的那帮混蛋才没办法找我的茬。”郭晨十分感谢谷少清的陪同。
“你是谢我帮你躲过了朱丽叶的(爱ài)(情qíng)攻势吧。”想想今天那位美丽的朱丽叶女警对着郭晨所展现的(爱ài)意,谷少清也是觉得颇为头疼。
“别提了,我可不想当罗密欧,殉(情qíng)在警局里。”郭晨一脸的谢天谢地。
“不过今天事(情qíng)这么顺利的结束了,咱们两个明天就算是假期了?”原本郭晨是预计在维也纳待足三天才能把交接的事(情qíng)办完,没想到今天才第二天,已经顺利的都结束了。回去的机票买在了明天晚上,郭晨可不介意在维也纳多玩一天,毕竟这里的美食可真的不少。这两天忙着也没好好吃上一顿。
谷少清不置可否,反正他也没什么意见。
两人此刻的位置,距离圣斯特凡大教堂其实不算太远。走在路上,郭晨看(身shēn)边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往前赶,一时间倒是有些好奇了。
郭晨顺手抓过一个快步往前走的男孩子,问了他一声,这些人都是赶着做什么去。
那个男孩打量了郭晨和谷少清一眼,看他们华人的脸孔,便觉得他们应该是游客,便告诉了两人,前面就是多瑙河公园,今晚有一场公园音乐会在那里举行,聚集了不少的音乐(爱ài)好者。特别的是,今晚压轴出场的,会是一个欧洲很有名气的乐团。
“凑凑(热rè)闹去?”要说来维也纳,多少该沾些艺术的气息,要是看歌剧或是音乐剧,郭晨大概没有这样的耐心,但是公园音乐会的(热rè)闹,还是可以凑凑的。
这多瑙河公园,原本就是游客云集的地方,如今有音乐会,更是乌泱泱的满是人头。
谷少清和郭晨原本就比别人悠闲的多,并不急着看全场的演出,所以两人还没到公园,已经能远远的听到流畅的音乐声和人群的欢呼声。
进入公园的演出区,果然是人山人海的状态,不管是普通游客还是音乐发烧友,都随着舞台上乐团演奏的音乐晃动着(身shēn)体,不少人还在随着歌手的表演跟唱,看上去是十分的享受。
“哇塞,老谷,这人够多的,舞台上的人都看不清啊!”
郭晨和谷少清远远的在人群的最后面,郭晨还跟着人群摆动(身shēn)体,谷少清则是随意的找了棵树,双手抱(胸xiōng)随意的望着舞台的方向。的确如郭晨所说,不仅人多,而且那闪烁刺目的灯光,的确是连演出人的脸都看不清。
听旁边的观众议论,今晚除了压轴的大牌乐团以外,前面表演的有不少是维也纳当地的学生乐队或是民间的街头乐队,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音乐水准都十分不错。
谷少清虽然对音乐不算太有研究,不过难得的,这些释放天(性xìng)又有着蓬勃生命力的乐曲,敲打着他的耳膜,久违的让他有种放松的感觉,好像心里憋了很久压抑了很久的那股气,终于释放了出来。
舞台上,青(春chūn)靓丽的少女们,连唱带跳的,获得了观众们的阵阵欢呼。等到她们结束,又换了一支乐队上来,舞台的灯光也暗了下来,只有一束简单的白色光束,静静的照在舞台的中央。
乐曲声响,是舒缓的前奏,倒是让刚才还亢奋的人群渐渐都平静了下来。
“这歌我听过,叫什么来着,唱得不错啊!”郭晨转头问谷少清,却看到谷少清正低头在回复消息。
谷少清听郭晨问,便抬起头下意识往舞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是《weareyoung》吧,麦克有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办公室里唱这首歌。”
谷少清觉得郭晨说的不错,那个站在舞台中央,被白色光束笼罩的主唱,的确唱得很不错。就算是谷少清不是音乐发烧友,也能听出来,这人的音准也好、气息也好,像是专门学过音乐的。比起麦克那个大走音是好不知道多少倍了。
白色的灯光打得特别的亮,那个歌手看姿势还是低着头,站在立麦的后面,所以以谷少清他们这个位置而言,是完全看不清楚样貌的,只是看他和(身shēn)边乐手的打扮,倒像是学生一类的。
谷少清觉得这个乐团比起之前那个闹腾的来说,要好得多,他低头一边听着歌,一边继续回复工作的邮件。
歌手的演唱特别的煽(情qíng),就是那样简单的诉说(情qíng)感,没有声嘶力竭的叫喊,却让不少观众都留下了眼泪。
接连唱了两首歌,那主唱小哥才终于笑着跟全场的观众打了招呼,他握着立麦,背上了吉他,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很高兴今晚和你们相聚在这里,这是今晚送给你们的最后一首歌。”
观众欢呼着举起双臂,挡住了谷少清和郭晨的视线,郭晨往边上走走,想看得更加清楚,一转头,却看到谷少清已经挤进了人堆里,像是要往舞台的方向挤过去。
“老谷,你去哪里?”郭晨朝着谷少清的背影大喊,但是喧嚣的音乐,大声呼喊的人群,将他的叫声彻底的淹没。
此时的谷少清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落在后面的郭晨了,他现在只想走到人群的最前面,去舞台那里,看看那个在唱歌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唱歌的时候,谷少清并没有特别注意到那人的声音,因为他好像没怎么听过那人唱歌。但是刚才那个歌手说的一句话,虽然谷少清已经有两年没有再听过那个声音的了,但是他绝对不会忘记。
“伍少卿。”
谷少清无声的念着这个名字,拼命的往前挤。舞台的灯光胡乱的闪烁,人群很亢奋,谷少清花了不少时间,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接近舞台,能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
舞台的灯熄灭了,台上的人笑着和全场说了再见,便匆匆下台去了。
谷少清立刻换了方向,想要挤出人群,往舞台的后面去。
只是等到他终于挤出人群,来到舞台后面,甚至出示了警官证件才终于来到乐手们的休息区时,哪里还有他想要找的人。
“刚才演唱的乐队,是哪里来的?”谷少清询问在场的负责人。、
对方见他是刑警,也就据实以告:“他们是临时来顶替另外一支乐队的,具体的来历,可能需要我帮你找找原来准备参加音乐会的那个乐队。”
负责人很有效率,但是结果却不尽人如意。
联系到的乐队队长只说和对方是在别的音乐会上认识的,当时这名队长受了伤,所以才拜托对方顶替他们今晚来参加这个活动。
人生有时候就会有很多的无奈,你以为的相遇,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