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少清是被贾斯汀的电话吵醒的,彼时基本上已经是太阳晒(屁pì)股的时候了。谷少清拉开遮光窗帘,刺目的阳光,一时间照(射shè)得他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贾斯汀的消息并不会令人感觉愉悦,毕竟鬼手s还是顺利逃脱了。接下去该怎么做,组里的成员还等着谷少清回去一起开会。
给自己倒了杯水,谷少清望着有些凌乱的双人大(床chuáng),昨晚是合衣睡下的,自己(身shēn)上的衣服裤子此刻看上去是皱巴巴的。
陪着伍少卿在外面住了一夜,这是谷少清事前没有想到的。
是的,那个少年的名字是伍少卿。
昨夜,伍少卿穿好衣服,听谷少清问他住在哪里。伍少卿咬了咬嘴唇,告诉对方,自己是来巴黎旅行的,原本他应该已经坐上了回程的火车,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qíng),末班车是毫无意外的没有了,住哪里恐怕是要临时考虑了。
例行公事的,谷少清问了他的名字。伍少卿,华人,留学生,目前读大三。
伍少卿捡起被扔在角落的一个书包,乖乖的跟在谷少清的(身shēn)后出了巷子,听从安排的站在了中间的大道上。这里灯光比较明亮,行人也多一些,伍少卿站在路灯下,虽然是低垂着脑袋,眼神倒是跟着谷少清,进了对面的那个巷子。
原本,谷少清要搜查的那家酒吧是一个清吧,没有disco,也没有(热rè)舞女郎,轻音乐舒缓的播放着,三三两两的客人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小声的聊着天。
贾斯汀进门之后,大约是动静太大,好几桌客人都投(射shè)过来不满的眼神,但随即众人又都回到了各自原本的话题里,不去理睬贾斯汀。
酒吧不大,经营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法国男人,这位老板正在吧台里,认真擦拭着手中的玻璃酒杯。
贾斯汀亮出了警官证。
对于贾斯汀询问的浑(身shēn)湿透穿黑衣服的男子,老板表示并没有看到过。不要说湿透的,就是全干的客人,穿黑衣的也并没有。
事实上,老板指着酒吧里的几桌客人表示,今晚九点之后来酒吧的所有客人都在这里的了,并没有人离开。
贾斯汀自然也向现场的客人们确认了(情qíng)况,的确如老板所说,这里的客人们进来之后就没有离开的。并且他们都能保证,在贾斯汀进来之前的起码半个小时,并没有任何人进入到酒吧里。
为此,老板十分主动的邀请贾斯汀查看店里的监控,无论是酒吧里的监控,还是入口处的监控,甚至,老板连后门的监控和酒吧门口路上的监控都找了出来。
的确,并没有任何符合条件的人,在合适的时间进入到这家酒吧里。从酒吧门口的监控看,也并没有人从酒吧门口经过。
谷少清将伍少卿安置在路灯下面,走到对面的时候,刚好看到贾斯汀垂头丧气的从酒吧里走出来。
“谷,看来这一次你失策了,鬼手s并没有进入这间酒吧。”贾斯汀耸了耸肩。
原本谷少清也考虑过,的确是自己的判断失误。毕竟这边的巷子这么多,也许那几个游客看错了,也许鬼手s的确走进过这个巷子,但在他们离开之后,他也许早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一切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就在谷少清正在反省自己的时候,德拉米尼的一个电话,让这件事(情qíng)更加扑朔迷离。
“我已经调取了你们所在片区路口的监控,鬼手s的确是按照谷所说的线路在逃离,最后进入到了11号巷子里,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过。”德拉米尼在电话里十分确定的说。
“可是我们就在11号巷子,他并没有进入到这个巷子的酒吧躲藏,巷子那头,巴黎警方早就派人守着了!”贾斯汀不可置信的又抬头看了看监控地下那个项目的巷子编号。
“也就是说,鬼手s从进入这个巷子,到酒吧门口的监控之前,就消失了?”谷少清看着这不到一百米的距离,脸色愈发的冰冷。
不管怎么样,鬼手s,这一次还是顺利的逃脱了。
和谷少清一起走出来的时候,贾斯汀终于注意到了:“谷,你的外(套tào)呢?”
刚问完这句话,贾斯汀就看到了站在路灯下,对着谷少清露出羞涩笑容的少年。当然,还有少年(身shēn)上,谷少清的外(套tào)。
“谷,你从哪里捡了个小天使?”贾斯汀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加快了步伐,先一步走到了伍少卿的面前。
“嗨,小天使,我们能愉快的聊聊吗?”此时此刻,贾斯汀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是绅士的英国人,倒是比较像和美女**时候的保罗。
毕竟刚刚经历了那样让人恐惧的事(情qíng),伍少卿显然是被贾斯汀的架势有些吓到,他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紧紧的靠在路灯杆上,抬头望着谷少清,露出求救的表(情qíng)。
“贾斯汀,不要吓到他。”谷少清顺手将贾斯汀拉倒一遍,带着歉意的说到,“不用害怕,他和我一样是警察。”
听到这里,伍少卿稍稍送了口气,冲着贾斯汀露出了礼貌的笑容。
“为什么谷的外(套tào)会在你(身shēn)上。”贾斯汀满脸探究。
伍少卿看了谷少清一眼,小声的说:“我遇到了麻烦,被打劫了,是这位——”伍少卿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刚才救了自己的警察名字。
“谷少清。”
听到谷少清的名字,伍少卿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眼神亮闪闪的。
既然鬼手s没有抓到,众人也只能先打道回府了。毕竟这件事(情qíng),巴黎警方也没办法怪到国际刑警的(身shēn)上。之前如果不是谷少清坚持在塞纳河对岸做出了安排,按照巴黎警方最开始的布局,从鬼手s得到皇冠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失败了。
“自己捡的人自己送。”贾斯汀朝着谷少清挥挥手,和麦克他们一起上了警方的车,往安排的酒店去了,毫无同事(情qíng)谊的将谷少清留下了。
这附近刚好有很多的观光酒店,谷少清原本想着把人领到安全的大路上,就让少年自己找个地方住。可是,显然之前的事(情qíng)给伍少卿留下了心理(阴yīn)影,当谷少清跟他道别的时候,伍少卿望着对方的眼神,就好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猫崽。
谷少清看着眼前人脸上带着伤,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双臂,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时有些不太忍心。
这样的不忍心,等谷少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拉着伍少卿,进了酒店的房间大门,顺便已经把那扇隔音效果一般的木门关上了。
当然,我们富有正义感的谷警官,将一个学生带到酒店,并没有打着将人吃干抹净的主意。他十分绅士的让少年先去洗漱一下,当伍少卿将外(套tào)脱下,露出消瘦的上半(身shēn)时,谷少清也并没有想到欣赏那副动人的小(身shēn)板,只是看到伍少卿锁骨、(胸xiōng)口那一片青紫的伤痕,皱了皱眉。此时此刻,谷警官大约已经在心里,给伍少卿同学(身shēn)上的伤痕评定好了等级。
伍少卿当然不会当着谷少清的面脱得干干净净。他只是将谷少清的外(套tào)整整齐齐的折叠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然后也没顾上谷少清的反应,就将自己关进浴室里了。
毕竟这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今晚他遇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qíng),现在,他需要静一静。
趁着伍少卿洗澡的时间,谷少清出门了一趟。
听到关门的声音,伍少卿关掉淋浴,一个人低着头站在浴室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是有些泄气的表(情qíng)。
但当伍少卿洗完澡,只在下(身shēn)裹了个浴巾出来的时候,却看到谷少清十分优雅的坐在沙发里,旁边的小圆桌上是一袋药品,旁边还有一打啤酒?
谷少清拿了一罐啤酒扔给伍少卿:“也许你需要压压惊?”
伍少卿乖乖的坐在(床chuáng)沿上,手中捧着一个易拉罐,也不出声,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啤酒。
谷少清十分娴熟的帮伍少卿上药,他的(身shēn)上有不少新的擦伤、抓伤的痕迹,青青紫紫的,药水擦上去的时候,显然有些疼,伍少卿咬着下嘴唇,想要退缩却又强忍着。
在谷少清看来,伍少卿现在还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特然他就觉得刚才没把那个大胡子抓了送去吃牢饭真实可惜,看伍少卿这一(身shēn)伤,就知道那是个人渣。
擦完药,伍少卿十分礼貌的表示感谢。
谷少清的照顾十分到位,不仅给伍少卿买了药,连一次(性xìng)的内裤都给买来了,另外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哪里弄了件白色t恤来。伍少卿红着脸,拿了干净的衣裤,赶紧去洗手间换掉了(身shēn)上的浴巾。
t恤对于伍少卿来说有些大,(套tào)在(身shēn)上,倒是连(屁pì)股都遮住了。
谷少清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也不看伍少卿的小细腿,直接催人上(床chuáng)睡觉。
伍少卿点了点头,默不吭声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谷少清原本打算等他睡着了就离开,没想到伍少卿倒是开口说话了。
“原本,我是来巴黎旅行的,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qíng)。还好能遇到警察你的帮助。”
伍少卿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来巴黎之后的行程都跟谷少清汇报了一遍。谷少清失笑,知道他大约还是有些害怕,便转(身shēn)在(床chuáng)沿上坐下,听着伍少卿的倾述,时不时也会回答上两句。
后来,就睡着了。谷少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按理说像他这样的警察,熬夜是习以为常的事(情qíng),没想到倒是被这个男生聊天聊困了过去。
半夜里的时候,谷少清仅剩的那点警觉,似乎是感觉到有条手臂,正好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等再醒来的时候,谷少清盖着被子,整整齐齐的睡着。而伍少卿,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