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s。
对于很多国家的警察的来说,这个名字都代表着一场噩梦。就算是国际刑警组织,也对他束手无策。
鬼手s是国际上近两年崛起的有名大盗,至今没有被警方抓获。
传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不管是古董、珠宝,还是机密文件,只要你付得起价码,鬼手s就一定能把东西偷到手,并通过安全的渠道,送货上门。当然除了满足客户的要求,鬼手神偷也常常会顺一些自己看得上的东西。只不过,不要说警察分析不出这位大盗的偷窃喜好,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时兴起,会顺走些什么。
从来没有人见过鬼手s的真面目,所有的交易都是通过互联网完成的。客户将想要的东西的资料发送到一个指定的邮箱里,鬼手s会根据订单的价值来决定价格。客户可以先支付一半的定金,等到货物上门,再支付剩下的尾款。
这位神偷的职业素养十分的高,绝对不会透露客户的任何信息。除非,你想要赖掉交易的费用,那么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曾经有东西到手之后,就想要赖账不付尾款的客户。作为报复,据说一个星期之内,这位客户不仅家里被鬼手s搬空了,连公司都被人掏空了。鬼手s还将这位客户与自己交易的邮件公之于众,一夜之间挂在了各大网站的头条,让这位赖账客户倾家((荡dàng)dàng)产不说,还弄得(身shēn)败名裂,锒铛入狱。
那么,这一位大盗真得是罪大恶极吗?
这两年里,不少贫民窟的穷人都得到过他的资助,他也给非洲援助建设投过钱,甚至还给维和部队送过物资。这样算起来,他“赚”得钱,倒也做了不少的好事。所以,倒是有一些媒体在报道鬼手s新闻的时候,给他冠上了个“侠盗”的称谓。当然对于这个称谓,警方是嗤之以鼻的。
独来独往,(性xìng)格乖张,技艺高超,有许多优质的装备,偶尔心的善良,年龄不知,(性xìng)别不知,长相不知、国籍不知,犯案偏好无规律——这些,大概就是警方追捕鬼手s这两年来,分析出的全部内容。
“鬼手s又出现了,这次是巴黎!”位于里昂的国际刑警组织总部,国际刑警组织应急支援小组办公室里,一个金发碧眼(身shēn)材消瘦的年轻人捧着一个可笑的动物马克杯,一口地道的伦敦腔,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的坐进了椅子里,“谢天谢地,他终于放过了我们伦敦。”
“贾斯汀,这样的话最好别让保罗听到,他那可怜的弟弟皮埃尔刚到巴黎警局实习,没想到一进去就遇上这样焦头烂额的事(情qíng)。你说是吧,谷?”说话的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是博卡莫肖,不过大家更喜欢称呼这位南非人为德拉米尼。
“恩。”被称为谷的男人,看上去二十五岁左右,此刻手还放在键盘上,没有停止工作。
德拉米尼口中的那位贾斯汀,就是金发碧眼的那位,是英国人。保罗和他可怜的弟弟是法国人,而那位“谷”,则是一名华人。
谷,全名是谷少清。
“我当然知道,虽然他放过了伦敦,但对于我来说,他在哪里犯罪,并没有区别。”贾斯汀将杯子搁在桌子上,一脸的无奈。
“这次被偷的是什么?”谷少清眼睛都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是《罗纳河上的星夜》,该死的小偷!”之前提到的那位保罗,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谷,将所有关于鬼手s的资料发我一份,我传给我弟弟,但愿能帮上愚蠢的巴黎警方。”
谷少清听闻,点点头。直接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移动硬盘,扔给了保罗。
“皮埃尔说,那个小偷还在塞纳河上放了烟火。”保罗发送了邮件,双手抱在脑后,(身shēn)体一仰,把腿架在了桌子上。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制服,脸上长了不少雀斑的小女警,拿着一个扁平的盒子走了进来。
“快递。”女警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进来的时候饱含神(情qíng)的看了一眼沉醉在工作中的谷少清。
“给谁的?”德拉米尼问。小女警却是耸了耸肩,将盒子递了过去。
贾斯汀伸手接过了快递,上面却只用简报拼贴出了“toicpo”的字样。他看了众人一眼,动手拆了盒子外面的牛皮纸。
将盒子拆开的一瞬间,贾斯汀深吸了一口气,惊呼一声:“我的上帝。”
众人都探过头来看,连谷少清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了过来。
“《罗纳河上的星夜》?”保罗一眼就认出了这幅画。
“送快递的人呢?”谷少清冷着一张脸,目无表(情qíng)的看着小女警。
被谷少清冷冷的看着,女警不仅没有害怕,脸上还染上了可疑的红晕。毕竟在国际刑警组织的总部,大家都知道,谷少清天生面瘫,(日rì)常就是这幅扑克脸的样子。
“走,走了。”小女警被看得有些害羞,结结巴巴的说。
谷少清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其他三个人也都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推开女警,跟在谷少清的(身shēn)后跑出办公室去了。
国际刑警组织总部位于里昂新城区北部,总部大楼面朝罗纳河,后面则是里昂的金头公园。大楼占地面积不大,是外观方形的6层大楼。
四人跑出总部大楼,左右张望了一下,两人一组,沿左右的街口开始寻找。只不过距离快递送进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要找到那个送快递的人,恐怕是难上加难。
果然,四人沿途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德拉米尼则调取了总部前台、门口的以及街上的监控,开始进行排查。谷少清则和贾斯汀一起,请前台的小姑娘坐下来谈谈。
“你回忆一下,送快递的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贾斯汀虽然是不懂浪漫的英国人,但起码他说气话来比谷少清温柔多了。小女警听说那个快递员可能就是鬼手s本人或者起码是他的同伙,已经够忐忑的了,实在不需要谷少清冷冰冰的语气再来降低室内的温度了。
“他大概和你差不多高,穿着快递员的制服,是个男人。”小女警指了指谷少清。
小女警的确是没注意到那人的长相,当时她正在埋头做一份报表,只听见一个温柔的男声想起,说了两个字“快递”。等到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将盒子放在了前台,转(身shēn)离开了。所以她唯一看到的就是一个背影罢了。
“是这个人。”德拉米尼暂停了视频,指着画面中的快递员。
众人凑过去看电脑屏幕,那是一个穿着一(身shēn)快递员制服的人,他将快递盒子举在(胸xiōng)口,挡住了半张脸,又靠着鸭舌帽挡住了另外半张脸,从正门走进中空的圆形大厅。放下快递之后,又全程低头,监控视频一点长相都没有拍到。
再查看总部外街道的监控,这个人出门之后,沿着街道往东走到第一个路口右拐,最后竟然进入了金头公园。
金头公园是法国最大的城市公园,占地超过100公顷以上,公园的历史超过百年,是里昂居民(日rì)常喜(爱ài)的休闲地和家庭聚会地。这代表着,会有太多没有监控的区域,以及诸多的市民和游客。即便门口都有监控,但你根本不可能查清楚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去,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但是,无论如何,金头公园总是要查的。
保罗去叫上了几个帮手,众人一起去公园里面搜索了一番。
果然,贾斯汀和保罗在公园的一片林子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一(套tào)快递员的衣服。这个区域没有任何的监控,而且林子附近玩耍的游客十分的多。
只是他们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从垃圾桶里将衣服翻出来,然后一起吐槽叹气的时候,附近一个穿着灰色上衣,黑色长裤,带着鸭舌帽的游客,正挂着狡黠的笑容,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到警察们都离开公园之后,这个人才慢悠悠的散着步出了公园的大门。
“就这么让他溜了?”贾斯汀显然心(情qíng)不太好了,赶紧将衣服、油画、包括装油画的盒子、牛皮纸,统统送到鉴证科去检查。
不过,几个小时之后,更加糟糕的消息从鉴证科传了过来。
衣服上没有采集到任何的毛发,包括帽子里也是。装油画的盒子和牛皮纸上,自然也没有采集到任何的指纹。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大家本来也没指望鬼手s会粗心大意留下线索。
最让人吃惊的是,那幅《罗纳河上的星夜》经过鉴定之后,确定是一幅赝品。
“赝品?”保罗拼命摇晃着鉴定科最资深的鉴定师约瑟夫,“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约瑟夫挣脱了保罗,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斩钉截铁的说:“是的,我们经过多次鉴定之后,确定这是一幅赝品。”
“如果是赝品,那这幅画真的是鬼手s送来的吗?”贾斯汀撑着下巴,“如果是,他想干什么;如果不是,那又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这当然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偷干的!”一个严肃的男声在门口响起,不同于谷少清说气话来冷冷清清,这个人说话,听上去就是严肃又无趣,还带着点凌厉。
“麦克,你回来了。”谷少清跟来人打招呼。
被称为麦克的三十岁男人,也是国际刑警组织应急支援小组的成员之一。他是美国人,却完全没有美国人那种开朗大方、易于接近的(性xìng)格,比起英国人贾斯汀的矜持来说,麦克更像严谨的德国人。
“谷,我跟巴黎警方确认过了,对外只说奥赛博物馆被盗,并没有说明具体丢失的作品。媒体那边我也关注过,至多只报道是底层展厅丢了东西。博物馆这几天关闭配合调查,其他人不会知道,丢的是《罗纳河上的星夜》。”麦克指了指约瑟夫从鉴证科带回来的那幅画,“而且,这该死的家伙明知道我们总部就在罗纳河畔,所以才会故意送了这幅画的赝品过来。”
“所以?”谷少清问。
“我认为,这是卑鄙无耻的小偷,对于国际刑警组织的挑衅。”看得出麦克的眼中满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