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若云那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很沉默。
林绮玉别说了,小飞也不用讲了,就我心里也不爽,身为女性被一女孩子粘乎乎的抱那么久不是好受的。
自制力不高的我深切怀疑如果再多抱一会我就会从心理上改变性向……
林绮玉一会儿就好了,开着车问我们去哪吃中饭,我习惯性的说了句你随便,然后我们就到了一个极度恢宏的地方。
下了车抬头仰望这座巨大的门还有门里面金光闪闪广阔亮堂的景象,我只有一句话:“你请客是吧。”
林绮玉一怔:“不是AA?”
我转身就走,娘的老子身上就十块钱打的回家都不够!在这说不定还比不上给侍者的小费!
林绮玉忙来拉我:“跟你开玩笑啦!真AA我肯定得跟你商量上哪吃啊。”
小飞在一旁幽幽的说:“如果AA我就只有步行回家吃冷饭了……我没带钱。”
还有比我穷的。
这香格里拉是我们这儿最高档的饭店了,对我来说也只是存在于玩笑中的饭店,如今真站在这了,倒也没别的感觉,不就吃个饭么还能被人鄙视不成。
于是拉拉衣角,我跟着林绮玉走进去。
说实话我虽然从来不买名牌并且对那些一买名牌为荣的妇女们深表鄙视,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有些真正的名牌是不用标牌就能看出来的,就比如我和林绮玉站在一排的时候我们俩衣服上的差距就不是一点半点,更何况人她穿的是熟女名品而我是T恤牛仔裤,消费一如既往的简练风,但是他人可爱别人都注意他的脸而不注意他的衣服。
我知道小飞出身巨贾之家,不过平时他的生活作风总是让我习惯性的觉得他和我一样是朴素的平民老百姓,所以此刻林绮玉昂首阔步在前,我则和小飞并排,有点瑟瑟的往前走。
香格里拉高档了来的人自然不多,更何况是吃中饭的时候,周围只是零零落落的路过几个人,穿的光线耀眼,几个男的明明长的像驴身材像猪只要一身西装照样人模狗样的。
在林绮玉熟门熟路的带领下我们走进电梯来到第五层西餐厅,仪态良好的侍者给我们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就要点菜。
“芦笋黑椒小牛扒,蓝莓酱鳕鱼,蘑菇奶油浓汤再加一份金枪鱼薯泥沙拉就可以了,你们呢?”林绮玉菜谱也不看熟练的报出一串菜名,然后转向我们。
我还在懵懂的看着菜单,闻言指指小飞,却发现他没看菜单:“俄,难道我先点?”
小飞想了想,说:“海鲜意大利面,意大利千层饼,奶酪鲜虾派再加一份罗颂汤多加点芝士谢谢。”
我目瞪口呆,深藏不露啊这孩子……这才想起他其实也是太子党,只是隐藏的太深伪装的太好而已。
这下所有人都盯着我了,虽然侍者的表情维持着微笑和善,但是我总觉得让他这么弯腰等着很不好意思……脸快埋到菜单里去了。
指指一份菜小心翼翼地问:“芝士通心面多不多啊?”
“什么?”侍者一愣神。
我说:“这个,芝士通心面会不会吃下去就饱了?”
“不会的,我们采用正规西餐,不会像外面的牛排馆一样什么都是一大盆的,您可以放心点。”
“哦哦。”其实我希望这通心面一吃就饱,这样我也不用绞尽脑汁点其他的了。
“那,洋葱果味焗小牛排,苹果土司派再加土豆浓汤。”
侍者的脸色有点怪:“芝士通心粉也要吗?”
我看看旁边,林绮玉和小飞表情也怪怪的,难道我这样很奇怪?
我迟疑的点点头:“差,差不多了吧。”
侍者没什么别的表情,依然微笑着记了下来,倒是林绮玉噗哧一笑:“你点那么多吃得下吗你?”
“多?”我茫然,“不是说尽管点不会吃很撑吗?”
“那也要看你怎么点啊!一般都是一个正餐一份点心一份汤再是一个小菜,你丫硬是点了两样主菜……吃死你!”
“哦哦!”我连忙叫住侍者,“那那,通心粉就不要了。”
“芝士通心粉吗?”他点点头,在菜单上划掉。
“唉,其实我只是在两岸咖啡吃过芝士通心粉觉得味道不错而已,想尝尝这里的而已。”我无限惆怅的叹了口气。
林绮玉啪的在桌子上拍了下:“娘的,想吃就说!我还请不起一餐饭嘛!吃不了就扔!”
“再不行打包!”小飞补充。
于是两人同时吼:“再来份芝士通心粉!”
侍者刚划掉那菜名,现在又满脸黑线的写了遍,又问:“酒水要吗?”
“波尔多红酒!”林绮玉大叫。
我们桌上酒量都不错,红酒更是喝不醉,于是没人有意见。
其实我很想说,我想喝啤酒,一块五一瓶的那种。
不过看林绮玉一脸精干女强人的表情,还是咽了下去。
“西湖啤酒也来一瓶!”小飞又叫了声,问我,“是不是一块五一瓶的那种?”
我猛然有了勇气:“没错,一块五一瓶的那种啤酒,两瓶!”
林绮玉呆滞,侍者却很镇定的说:“抱歉,你们说的米有,请问你们要不要德国慕尼黑进口的XX啤酒或者是法国的XX啤酒……”
“不要!就要西湖!”我们一起拍桌子。
侍者点头:“好,我们会派人去买的。”
有气魄!我想伸大拇指。
侍者走后,林绮玉无言的看看我们:“唉……厉害,我在这住那么久吃那多饭要啥的都有就是没有要一块五一瓶的啤酒的。”
我拍拍胸脯:“要的就是这感觉!”
高档酒店有一点好,坑品不错,当然这是行话,低档点的酒店阴险到本来你不是很饿点的菜不多,他偏偏能扛到你饿的半死的时候再上菜于是你忍无可忍之下只好再加菜,香格里拉的菜就上的快,而且热气腾腾,我虽然不是很饿,但是难得吃到高档西餐,还是白吃吃的,心情不错胃口也大开。
我们来的时候还偏早,渐渐的人就多起来,由于下午没事,我们吃的很慢,一直到周围人越来越多,话题开始多起来,大多数都是林绮玉在讲,我现在才知道她在咱H市的这段时间就是住在香格里拉的。
仰望啊,这里一晚的钱就够我一月花销的吧,她在这住了可不是一点点时间哦。
唉,要是把在这开房的钱给灾区,那是多少希望学校啊。
我无言,只能随着林绮玉的手指四处看着。
“看到那个没,XX电视台的主持人,这人家就在你们H市哦!”林绮玉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那他为什么……”
“看到他身边的女人没?XX电视台的小记者……嘿嘿!”
“……了了……”
林绮玉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以前我觉得老住这儿很奢侈,我还是喜欢小旅馆。一个房间两张床搞定,我现在一人睡一贵宾还是带客厅的,那么大个客厅谁来啊!不过住久了心里平衡了,你看那主持人,明明家就在本市,偏偏在这儿长期包着房间,为什么?在这幽会爽啊!你看他们哦,包一晚上一两千,玩好后给情妇的三四千,再加上吃顿饭一两千,这么一晚近一万就没了……我却只是单纯的住着,连收费用品都用不着……多朴素一富家小姐啊!”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你要强调你连收费用品都用不着?”
“这里的房间不像其他地方里面的酒水咖啡都要收费,只有一样东西是收费的,那就是……套子。”小飞凉凉的飘过一句,忽然满脸心痛,“以前我不知道这回事,在这住了半个月居然柜子里的食物一样都没碰!”
我无言的拍拍他的肩膀,小市民占便宜的心态还有,依然是个好孩子。
没想到林绮玉这么剽悍的样子也是个有思想的。
我越来越喜欢她了。
她还在给我指指点点:“看到那个没有!国足球员耶!现在没有赛事,经常来这儿晃荡。”
“切。”我和小飞同时撇嘴,“这种渣滓别指给我们,影响胃口。”
“好吧,”林绮玉讪讪的左右看看,又指着另外一边,“那人认得不?多半不认得,刚出道的小明星,我在这儿住了那么久,光看到她就有十多次,每次都跟不同的男人来,有好几次都是名人。”
我觉得住在这里真是八卦的好地方:“林绮玉,其实你如果每次把看到的拍成照片啥的,卖给哪个杂志社你就发了。”
林绮玉耸肩:“不行啊!我有人监督着呢,怎么能这么干那?”
“你家大人?”
她忽然脸色不自然了:“嘿嘿……喂!你怎么还叫我全名啊!叫我小名!”
这样好像是生疏了:“那你小名啥?玉儿?呕!”
“呕!”林绮玉也倒了,“叫我阿绮,阿绮啦!”
“出乎意料的朴素啊……”
“切,你们都当我御姐……其实我是个很纯洁的小白花~”
“呕!”轮到小飞。
林绮玉正在做着欲语还休状,往外一瞟,忽然脸色变了,连忙大叫:“低头低头!哦不,我低头就行了你们自便!”
说罢真的低下头,还往窗外转,过来一会又假装看着窗外,打死都不回头。
我们当然不知道她有啥猫腻,看她那样也只好配合着,有什么事等会再问也行啊。
“她走了没?”
“谁啊?”我们一头雾水。
“就是……让我想想,哦!刚刚走进来的穿着梅红色针织衫的中年妇女……”
是有这么一个:“没走,就坐在我们旁边这桌。”
“啥?”林绮玉低低的惨叫一声。
“怎么了,你妈啊?你又没有私会情人,看这情景你妈还会以为你双性恋不成?!”
“比我妈还恐怖!”林绮玉想说,又闭嘴,过了一会纠结道,“帮我想想怎样才能让她不发现我而离开吧。”
咱就隔一过道,这女人还是正向我们的,还是不是看过来,要不让她看到而离开,除非我和小飞一刀一叉的把她给戳瞎了。
“死小飞,长那么矮,连帮我挡挡都不行。”
本来还帮着焦急一下的小飞听的青筋暴起,哼了一声开始吃东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唉……青青,帮帮忙嘛。”
我摊手:“我比某飞还要矮……”
“呜……”
林绮玉几乎是无助的缩在沙发上,完全一反她平时的剽悍形象,难道这个中年妇女是她无意中看到的变态杀人狂?还是这女人包小白脸包到她朋友身上了?俄,我想象力丰富了点。
左右看看,我忽然发现这里的几个服务员身高都很perfect,身材美妙,忽然灵机一动,灵感突现。
我凑近林绮玉:“要不我们找服务员来结账,你就假装要刷卡,跟这他走不就行了?”
“诶!对耶!”林绮玉眼睛一亮,对小飞说,“喂!叫个服务员过来,最好是刚才那个高高的。”
“找人埋单还要点名啊?”小飞嘟哝,左右窥伺了很久,终于看到那个眼熟的侍者走过,打个响指叫到:“WAITER!埋单!”
侍者礼貌的一点头,拿着单子走过来:“你们共用了六百二十五元,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林绮玉低声说。
“好,请跟我来。”侍者一点头,转身就走,凌波微步似的刷刷刷就老远,一点也不等林绮玉跟上来。
我们集体傻眼,林绮玉就僵在起身的动作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礼仪表现的太标准的侍者,他看林绮玉没上来,还转头微笑的看看她:“林小姐是吗?请这边走。”
“完了!”名儿都报出来了!想不发现都难。
果然,对面的中年妇女抬头了,看到林绮玉,脸上浮现慈爱的笑容。
“阿玉?你也在这儿吃啊,过来过来,让伯母瞧瞧。”那个中年妇女活生生一慈母形象,招招手满脸慈爱,“你和朋友出来吃饭呀,哎哟,都是漂亮孩子。”
林绮玉大便脸一闪而过立刻笑靥如花,做小鸟依人状慢慢的走过去,顺便朝我们招招手,我们没办法,也挂着笑脸起身走过去:“伯母好。”
“好好好,呵呵,阿玉过来,坐伯母身边。”中年妇女拍拍身边的位置,又看看我们,“不介绍下?”
林绮玉笑容僵了下:“伯母,这是祝叶,这是终远飞,是我朋友。”
又对我们说:“青青,小飞,这是辛伯母,是骆恒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