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娇忍不住想要看一眼这如仙子一般的人儿容貌,便随着心不由自主地想向那莲池走去。
在莲池的边上欧阳天娇果真看到了隐藏在茂密的莲叶荷花池中一条蜿蜒的石桥小路,未极细想,欧阳天娇便随性上了桥。
……
兰指轻盈,波澜于无形,白衣罗纱飞扬点缀着一身婀娜曼妙,乌发飘摇飞舞间竟是绝色无尘之姿,就如那出水芙蓉和月宫嫦娥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
欧阳天娇看得呆了,不禁为眼前的画面所倾倒。她觉得自己的心竟然会在这一刻,因为一个女子而沉沦了。
……
如此美景仙人,竟是如此的叫人赞赏倾心,就算自己也身为女儿家,却也依然义无反顾地喜欢欣赏起这等子温婉雅致的美色佳人。更何况还是此等神姿卓越的仙子般人物?
欧阳天娇一遍遍地在心里感叹赞美着,想来倘若自己真是男子之身,什么权利金钱都比不过眼前美景,定当要把握住此时此刻,以心相交,好留得如此仙子美人与之相伴相守此生足矣。只可惜自己却实为不折不扣的女儿家,若是这面前仙子般的人儿真是真实存在的,她到是极想与这等子气节高雅如仙如画的美人儿好好结交认识一番。
……
就在欧阳天娇的心随着这美人的曲声在神游走近之时,曲声却突然哑然而止。欧阳天娇心头一惊,正怕是否是自己的擅自闯入打扰到这仙子的雅兴。便听得一声极是熟悉的声音,略显生气的娇声喝道:“喜鹊,你死到哪里去了,本公主都快在这里冻死了,才能等到你回来。”
啪……
随着这一声娇喝,一道闪电顷刻间划过欧阳天娇的脑海里,将眼前的画面在这一瞬间完全被破灭粉碎掉了。
欧阳天娇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被自己想象得如天女下凡一般的美人,竟然就是——芙蓉三公主!!!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
“还傻呆呆地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快过来为本公主披上斗篷。”三公主未有回头,扬声命令自语道,说完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哀怨道:“这该死的天气,怎么说变天就变天,害得本公主遂不及防,竟是穿得少了。”
欧阳天娇听着这三公主的埋怨,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全身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想来这天下煞风景的事莫过如此,这三公主果然是人才极品,不可藐视之人。欧阳天娇忍不住对着芙蓉公主的背影重重地翻了个大白眼,唾弃这个三公主为何要这般煞风景,怎就不能如那纯然的琴曲一般闭上嘴,让眼前的美好能留存得稍微长久一些呢。
……
看着芙蓉公主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地一连打了五个,看来这个公主殿下真有可能是得瑟臭美得过了头——感冒了。欧阳天娇于心不忍地摇了下头,只得将手中披风慢慢打开,走向那还坐于琴后的芙蓉公主身边,为她披合在身。
芙蓉公主正是冷得很,双手连忙随着拉紧了披风,连连埋怨了好几声好冷。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的,问道:“对了,喜鹊回去时看到那个无赖了吗?他可是起来了?”
欧阳天娇一听这芙蓉公主所言,脸色不免黑了一半,自是猜到这三公主口中的无赖定当是自己无疑了。欧阳天娇不免从鼻息中重重地喷出了一口气,气结着背了手瞪着这个公主大人,看她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这无赖驸马可真是能睡,看来这几天为了救治母后到真是累坏了他。”芙蓉公主不知身后有异,还自顾自的若有所思的自语自言道:“喜鹊,一会儿你叫御辇在百花宫门口候着点,怕是那无赖醒了会急着去母后那里。”
欧阳天娇本是阴一阵醒一阵的脸上,此时听这公主所语却竟也算有心关怀自己,不免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心中埋怨着这公主大人留些口德,好好说话难道会死不成。
......
芙蓉公主见这喜鹊半天不说一句话,自是纳闷,方回过头奇怪的看去,问道:“喜鹊,你今天哑巴了?”
这一看不要紧,竟发现站在身后的人不是自己贴身宫女喜鹊,而是被自己唤成是无赖的——驸马爷欧阳天翼!芙蓉公主惊得一下子从琴后站起身来,红着脸紧张的指着欧阳天娇似笑非笑的一张恼人的小白脸,娇喝道:“大胆,你、你这无赖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是、是谁允许你踏入本公主的禁地!”
看到芙蓉公主这超大的反应,欧阳天娇原本有些阴郁的情绪,此时却一扫而尽,扬唇极是有趣地调笑道:“臣只是听说公主殿下正在这里受冻,方好心送来披风,公主不感谢也就罢了,怎还一副活脱脱要吃人的架子。”
“本公主何、何时要用你来送披风了,喜鹊那丫头呢?”芙蓉公主皱着凤眉,咬唇气结着,自是为喜鹊那丫头多嘴多舌将这人引来而气恼。
欧阳天娇挑了挑眉,轻笑了一下道:“是臣要求为公主来送披风,不关喜鹊的事,驸马爷为娘子送披风,关怀公主这是什么天大的事吗?”
“关、关怀什么?哼,本公主才不需要你的惺惺作态。”芙蓉公主一时回想起昨日这人的言语冲撞,自是咬牙怒结道。
欧阳天娇扬眉努了下嘴唇,半开玩笑的道:“啧啧,也不知是谁穿得如此单薄的在这莲池旁惺惺作姿,冻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被人看到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难道是在这里偷会情郎,怕被发现不成。”
“你、你这个无赖,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本公主是在这里练琴,哪里会什么情郎。”芙蓉公主羞红着脸辩解道。
“呵,谁信啊,不是见情郎干嘛要穿得如此销魂,难道是给这满池的莲花看吗?”欧阳天娇得礼不饶的反问道。
芙蓉公主双手拉紧了自己的披风,羞气得不知何语,咬唇结结巴巴地娇怒道:“好,就算是本公主真要在这里会情郎那又关你何事?你只不过是个暂时的替代品假驸马罢了,干嘛要你管本公主的事?你现在只需要尽快把我母后的身子调理好了,然后就快点从本公主的眼前消失掉,省着看到碍眼碍事。”
欧阳天娇微微背起手,暗下攥起袍袖中的手掌,不知为何她竟然感觉到这芙蓉公主的恶语相向竟是稍微有点灼伤到自己的心。欧阳天娇慢慢向身后后退了一小步,转过头不再想看向芙蓉公主的表情,幽幽低语冷色道:“呵,公主所言甚是,你我本是假的,臣是无权过问公主殿下的私事,而且在下也急着想快些离开这冷冽无情之地,所以也请公主殿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的为皇后娘娘治好病痛。”
芙蓉公主心头原本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过激的语气,但话已经在一时气头上说出来了,却又如何再收得回来。但听这人冷冷回敬,心更是拧结成一个疙瘩,憋闷不快极了。
欧阳天娇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非得在这里与这傲慢无比的公主大人对决胜负,便转身想要离开此地。待得走了几步却又听见了那芙蓉三公主打了几个喷嚏,终是忍不住道:“恐怕公主殿下是受了风寒,最好还是不要再在这里卖弄风姿,还是赶快回寝宫里喝些姜汤热水驱驱寒气,否则恐怕要病得一场。”
芙蓉公主听这人竟说自己是卖弄风姿,这字里字外之意怎就这般不让人爽。不免一下子将刚刚升起来的那么一点点愧疚之意,又全全浇灭掉了,咬唇恼羞成怒的回敬道:“本公主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谁要你这无赖在这里多嘴多舌,哼,真没见过你这么像长舌妇的男人。”
“你,好,那好,算小臣我多嘴了,公主殿下自己好自为之。”欧阳天娇重重地甩了一下袖袍,狠白了一眼,起步便扬长而去,不再留恋半步。她平生最讨厌的词汇,没想到今这公主殿下竟是全全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也算她欧阳天娇贱痞子活该,竟是非要主动来向这刁蛮傲慢的公主大人献什么殷勤,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白白浪费了口水。
……
看着那人被自己活脱脱给气走了,芙蓉公主的心却并未觉得有多么好受,想反这胸膛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上了,喘也喘不上气,是吐也吐不出口来。正在此时喜鹊从桥下走了上来,看着远远离开的驸马爷,喜鹊奇怪的问道:“公主,驸马爷怎么走了?”
芙蓉公主咬唇道:“他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喜鹊搔了搔头,自语奇怪道:“驸马爷特意要求要亲自为公主送披风,还说想要过来向公主殿下请安问好,可刚刚看到驸马爷离开时的脸怎么像是很不高兴呢?”
芙蓉公主听喜鹊所言方才知道这人原本是想来向自己请安问好的,却不想竟是如此不欢而散,芙蓉公主低头又拉紧了披风,忽觉是否是自己对这人过分了些,但不知为何自己一看到这人就难以掌控住这等子火辣的脾气,每每总要与他斗气一把才是罢休。
“公主,看这天气可能快是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喜鹊不知主子所思,抬头看了看天气道。
芙蓉公主长长叹了一口气,无神地点了点头,主仆双双便缓缓走下了小桥,离开了这郁郁青翠的莲池亭台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