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从他的唇舌一点点渡过去,润湿她的唇,灌溉之后,干枯的玫瑰重新变得鲜艳起来。
开始只是单纯的喂水,到后面,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舔吻。
少女的牙关被撬开,舌尖探入,唇舌交缠,唾液混着清水,一点点地滑过她喉咙,流入她身体。
她应该是渴极了,仰着纤弱优美的脖颈,迷迷糊糊的咽下去,后还是觉得不够,想喝到更多的水,舌头主动追逐他的,要水喝。
许肆倒是没料到她会这样主动,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他分了心,一些水没喂进去,又顺着少女的唇流了出来。
林落的下巴这里一片水渍,两人粘腻的唾液和清水在日光下泛着浅光。
混乱糜丽,却又透着一丝纯洁。
许肆的耳根染了一层薄红。
他似是燥了,喉结耸动,将她脸颊下颚处的水渍一点点舔掉,手顺势扶着她后脑,发狠地吻她,有些失控。
微疼,一种过电的酥麻感侵袭着少女的四肢百骸,她不自觉轻吟一声。
林落把这当成是喂水,她很渴,就乖乖地仰着脑袋,让他一口口地喂。
她太乖了,许肆没忍住,一口一口,吻得越发深了,杯里的水逐渐见底。
到后面,水喂到最后一口时,姜慧刚好出现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
让人面红耳赤,脸红心跳的一幕。
大白天的。
“许肆哥哥!”姜慧直接叫了出来,打断了两人最后的一口吻。
尖细声音入耳,许肆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后他仍旧是捏着林落下巴,喂完了这最后一口水。
门口姜慧的眼睛越睁越大,怒火已经冲上了头顶。
一杯水喂完后,林落还是晕的,她循着声音看向门口的姜慧,许肆却强硬地把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少女眼睛微阖着,眸子潮润迷蒙,像飘着清晨散不去的薄雾,脸颊却是染了一层绯红。
被他用那种方式喂了水后,她的嘴唇水润润的,就像刚熟透的水蜜桃般诱人。
唇边还沾着水,她好似没喝够,还是觉得渴,又小心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小心翼翼的,好像是偷吃了什么,觉得自己做了坏事的小动物。
许肆居高临下,将她的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也舔了舔唇,心头的野火有些压不下。
俯身,指腹抹掉她唇边水渍,纳闷地嗤了声:“怎么病了还这么勾人。”
“我没……”
林落刚要否认,就被耳边传来的轻语堵了回去:“躺着,好了和我回家,我给你做饭成吗,祖宗。”
“别糟蹋自己了。”
后面一句话敛去了笑,有些哑。
男人的声音混着灼热的呼吸灌进她耳朵,然后是心脏。
心脏猝不及防被烫了一下。
林落藏在被子下的手忽就发抖,眼里的薄雾散去成了泪水。
门口的姜慧再也忍不下去了,从她的角度看,两人就是在旁若无人地腻歪,在大白天做一些让人羞耻的事情。
于是,姜慧直接冲了上去,她也顾不上这是在医院,这是在病房,里面躺着的是刚刚醒过来的病人。
她刚刚知道的,有厌食抑郁的病人。
“许肆哥哥!你怎么可以……”
“出去!不知道这是在医院吗?”许肆转身拦在她面前,眼睛垂下气势凌人,语气冷的和刀子一样。
姜慧当场没了声音,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许肆冷漠地俯视她,又重申了遍:“滚出去。”
声音轻,却狠。
姜慧眼睛里的骄横一瞬没了,她不敢再在病房闹,只能出去。
许肆沉着脸,去走廊上解决麻烦。
“许肆哥哥,你为什么要找她当女朋友啊,我不明白,她除了脸好看点哪里吸引你了,我不好看吗,而且……而且……”
姜慧被刚才那幕冲击得脑子都没了,她高高地昂起头却止不住眼泪,嚷了起来:“而且她还有病!你看她那样子要死了一样,说不定就是想赖……”
“姜慧,你他妈再说一遍?”许肆蓦地打断她的话,目光锋利如刃,声音都被咬碎了。
满是警告。
他的脸本就棱角分明,不笑时会带着颓废又阴冷的狠意,此时阴沉着更是吓人。
好像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姜慧这才清醒了不少,转而放低声音哭着说:“许肆哥哥,我,我就是想和你说她不好,你找她当女朋友是不会有结果的,我这么喜欢你,我为了你来到这个小地方,你和我在一起不好吗……我知道你想成为歌手,我可以帮你的,我家里有很多钱,让你进娱乐圈是易如反……”
“姜慧,你挺招人厌的,有人和你说过吗?”许肆忽然笑了下,靠着墙懒洋洋的。
目光不屑又嘲讽。
姜慧听到这句话,很懵地摇头。
许肆冷淡地嗤笑,他直了直身子,周身戾气轰然压下:“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很——招人厌,老子对你没意思,赶紧给我走,别在医院发疯。”
“我会打电话给你哥,让他把你带回上城。”
他说的毫不留情,声音冷的带冰碴子,姜慧眼睛又睁大,瞳孔都在颤抖。
她是千金小姐,从没被人这样说过,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得不到的。
只有许肆是例外。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放不下。
为什么不喜欢她,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她,她有钱又漂亮,这还不值得别人喜欢吗?
许肆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她?
“我不回去!”姜慧的自信受到摧毁,哭得脸上的妆全花了,“我喜欢了你这么久,你凭什么让我回去!我哥来了也不行!”
“许肆哥哥,从大学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我喜欢了你这么久,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呢,我有哪里不好吗?”
姜慧越哭声音越大,已经有不少的人朝这看了,许肆烦的不行,太阳穴一直在跳。
“不喜欢要理由么?连喜欢都没有理由,为什么不喜欢你需要理由?”许肆拧眉,一双黑眸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怎么人和人哭起来的差别这么大。
看到姜慧流眼泪,许肆只觉得烦躁和吵闹。
他眉头深锁,厌倦地掏出手机,想要拨电话给姜慧的哥哥,也是他大学时组的乐队成员,姜修朗。
姜慧伤心得厉害,她甚至还蹲在了地上哭,在流着眼一边哭一边她想起病房里苍白的那张脸,更不服气了。
她有哪里比不过她么?
虽然她长得是好看,但病成这样就快死了,能好看到哪去。
“那你就喜欢她吗?”姜肆用手背抹掉眼泪站了起来,她不相信许肆对病房里的林落是真心的。
他们都这样认为,许肆的身边出现过不少女生,但都很短暂,持续不了多久。
他性子就是这样,人也是这样,像抓不住的风,这次又怎么会为那个病秧子停留。
而姜慧骄傲虚荣又天真,她自认为,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能让许肆这阵风为她停留。
她会是那个例外。
“许肆哥哥,我知道你这次也是玩玩而已,酒吧里的人都这么说,说这个女朋友是你捡来的,你们只会谈三个月,对不对?”
许肆拨电话的手指一顿。
姜慧刚才一直在哭,声音又大,即便两人在走廊,声音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病房里。
林落听到了一些模糊的争吵,听到了许肆带着怒意的低吼声,她能听到,但是具体说的什么她听不清。
已经过去很久了,许肆还没回来,走廊上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林落的身体也慢慢恢复过来,有了些力气,她怕两人还在吵,就想去看看。
毕竟在医院,病人很多,影响病人就不好了。
只是,当林落刚好走到门口时,便听到了姜慧说出的那句话——“我知道你这次也是玩玩而已,酒吧里的人都这么说,说这个女朋友是你捡来的,你们只会谈三个月,对不对?”
林落微怔,脚步停下,莫名的,她扶着门框的手有些抖。
然而,就在她想把跨出房间的脚缩回去时,许肆那带着散漫和痞意的话飘到了耳边——
“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