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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g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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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可松开了手,一旁的玛蒂尔达立刻便接手了舵柄。“别都在那傻站着!”她用葡萄牙语大喊道,从前的她需要靠装出一副粗野鄙俗的模样才能在一群男人中建立自己的威信,如今到了灰冠雀号上也改不了这习惯,“都给我拿起枪铣,弩|箭,还有回旋炮,这些他娘的法国人需要我们这群女人给他们来几发才知道厉害!”

接舷战的时机非常重要,在自己的水手还没有冲上去对面船只以前,是最好的用回旋炮尽可能地杀死或打伤对方甲板上的水手的时期。然而,倘若像现在这样,处女圣典号甲板上的水手几乎都被适才的冲撞晃到海中去了,而让娜早已带领着战斗水手们冲上了甲板,也不代表炮手们就无事可做,压制住对方在艉楼上的火力,也同样的重要。

玛蒂尔达一只脚踩着舵柄,使劲将它向左压去,左手抽出了肩带上的一把弹簧式手|枪——这是由卡特琳娜设计的枪械之一,杀伤力很小,但可以射出非常耀眼的火|药,是专门用来在混战中指引炮手的——向对面的艏楼开了一枪,已经有敌方的水手从甲板下钻出,打算也用回旋炮攻击自己这边的人。

灰冠雀号的船身倾斜了,逐渐转向正横航行方向的船帆得到了越来越多来自信风的推力,木板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处女圣典号几乎是用自己船身上最脆弱的结构与灰冠雀号牢固的外船身相抵抗。几十秒钟后,几条伸出来的长木板再也抵挡不住灰冠雀号的重量与强风,断裂开来。这下,两艘船总算是分开了,处女圣典号的甲板上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虽然吃水线下的船身还保持着完整,这仍然是无法在海上修复的损伤。即便他们现在能侥幸逃脱,也绝不可能撑到加勒比海了。

或许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勒克莱尔手下的水手一个个都表现得异常凶猛——毕竟,夺下灰冠雀号,对他们而言,就是唯一的生路了。

第一个冲上处女圣典号甲板的船员,是让娜。

在她前面的,还有两个擅长用十字短剑的水手,她们两个是让娜精心从战斗水手中甄选出来的精英——胆敢用近身武器与野兽搏斗的竞技士,都是万里挑一的勇者——通常,她们会在前方牵制住敌人的攻势,而让娜则会随后攻上,用她那把双手大剑结果敌人。

然而,勒克莱尔不愧是以接舷战闻名天下的船长,他的船员也与他一同身经百战,经验充足。即便半个船身里都镶嵌进了另一艘船只,甲板被一分为二,大多数的水手也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几个侥幸没有在冲撞时落入海中的水手赶在让娜从艏楼上一跃而下的时候就撬开了略微有些变形的铁条门,仿佛过境的蝗虫一般,大批的水手顷刻就从台阶上涌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船长之前提到的,‘假腿’弗朗索瓦·勒克莱尔。

以一个独腿人的标准来说,勒克莱尔的速度快得惊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盗生涯的缘故,从五官上看,他的年纪仅到中年,但头发却已经全部变灰了。勒克莱尔蓄了一把浓密的胡子,与他的鬓角相连,让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一头发怒了的老狮子,正嘶吼着向让娜扑来。

如今距离近了,让娜才看清楚,原来对方手上的拐杖也同样是用铁做的。处女圣典号此时摇晃不已,甲板上全是滑溜的血迹,勒克莱尔却如履平地,一手握着长剑,一手抓着拐杖,一挡一格,就拨开了两个水手的进攻,来到了让娜跟前。她侧身一让,避开了勒克莱尔的一挥,回身扬臂,稳稳地架住了对方用一只手劈砍而来的拐杖——做成了剑鞘模样的拐杖两侧极宽,闪着寒光,一看便是开刃过了,能够当成一把单手大剑使用。

“这是……”勒克莱尔用法语惊呼了一声,原本看向让娜的轻蔑眼神变了变,“娘们,让·瓦莱特是你什么人?”

“什么都不是!”让娜低吼一声,一脚踹向对方的假腿。她已经有一年多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让娜想不通对方怎能仅凭一招就看出自己的来历——让·瓦莱特是马耳他骑士团的团长,而她正是在马耳他岛长大。

勒克莱尔敏捷地向后一跳,恶毒一笑,露出缺牙少齿的嘴巴,“我早就听说灰冠雀号上全是女人,从前还以为是讹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那些黑奴也就罢了,像你这样结实又美丽的女人,只怕韧性足,体力好,足够我与我的兄弟享用许多天……”

“下——地狱——去——吧!”

让娜挥舞着双手大剑,借着转身的腰力与臂力一下又一下地向勒克莱尔砍去,金属彼此撞击而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每一响都伴随着她发出的怒吼。她是女子,气力天生无法与男性相比,但只要能正确利用自己身体的力量,她就绝不会落在下风,至少那个背叛誓言,丢弃荣誉的男人是这么教导她的。

最后一下剑击,让娜双手虎口发麻,几乎要握不住剑柄,然而却无法再逼退勒克莱尔一步,他似乎知道要如何应对,才能最大地化解自己攻击的力道。甚至能预测出自己的下一招——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也曾经是马耳他骑士团的一员,也得到了昔日大团长的指导……

然而现实容不了她多想,船上的战场瞬息万变,眨眼间,便有更多的处女圣典号上的水手如同嗜血的饿狼向她扑来。就在她与勒克莱尔对决的这短短一瞬,她身边的两名女黑奴就已经招架不住对方一波涌上的水手,被逼得节节后退——这才造成了空隙,使得这些男人有机可乘。

担任灰冠雀号上的水手长的第一天,让娜就知道,无论船长找来的这些女黑奴有多么力大无穷,擅长搏斗,在接舷战上她们始终是劣势的一方——她从那个教导自己剑术的男人身上学到了这个惨痛的教训,也从此刻的情形中得到了验证:尽管勒克莱尔手下的男人多半都没有得到什么像样的指导,只是有一身野蛮的战斗经验,但凭着一股疯劲,竟然也能在训练有素的竞技士所组成的战线中撕裂开几条缺口。灰冠雀号上的水手们都是三到四个为一组,彼此间配合默契,进可短攻,退有长守,远处还有端枪拿炮的水手和海员掩护。却也还是招架不住对面毫无章法,誓要同归于尽般的猛烈攻势。

避无可避左右袭来的水手,让娜就势一跪,膝上的软甲借着如同黄油般软溜的鲜血向前滑去,腰往后仰,手往上举,沉重的双手大剑一下子挡住了同时向她刺来的五,六把武器。勒克莱尔的船上显然什么人都有,让娜挡住的不只有长剑,长矛,斧子,甚至还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刚果镰刀,那如新月弯钩般的刀尖随便一划就能将人开膛破肚。

这一让,却也将她自己送到了勒克莱尔的脚下。

‘假腿’举起手中的剑,掐着精准的时机向下刺去,让娜既来不及起身,也来不及阻止自己向前滑去的惯性,她想调转手中大剑,但无论是格挡还是攻击,都比不上‘假腿’的速度快。眼看那刀尖就要刺入让娜的腹甲间的缝隙,勒克莱尔却痛苦地大吼了一声,跪倒在地,同时,一只有力的手臂一把捞起了让娜,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让娜只来得及瞥见了一霎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船长身后窜过,她该是瞄准着脖颈而去的,但勒克莱尔高大的身躯却让这成为了不太可能的目标,因此安改为在他大腿上狠狠割了一刀。安从不会离船长太远,那么,将自己扶起来的就是——

她转身去看,叶可早已不在身旁。船长在白刃战中向来独来独往,不与水手合作,让娜已经习惯了。她的脖子上有水手长哨,是用来给战斗水手们发指令的,单手举着大剑,让娜转身削下了正准备从背后偷袭自己的男人的一条大腿,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顺势踹了一脚,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及落入海中的“扑通”声。得了这一秒的空隙,她吹响了长哨,短促一声是集合,两声是散开并躲避,长长一声是撤退。水手长哨的声音尖锐刺耳,即便在混乱的战场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清脆的哨声在处女圣典号上破空响起,灰冠雀号的水手们得到信号,便纷纷向后退去,一边阻挡着敌人的攻势,一边重新建立战线,找到与自己配合的同伴。玛蒂尔达也紧跟着放了一枪,火|药直指甲板——现在正是压制处女圣典号的好时机。

之前的一轮炮击,已经清除了处女圣典号艏楼上的炮手,灰冠雀号的船身本就比一般的盖伦帆船更高,居高临下的优势使得那成为了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水手动作麻利地更换弹药,炮手则调整着炮筒的方向。即便是风平浪静的和平日子,玛蒂尔达也会让炮手反复练习这一系列步骤——只有千锤百炼出的熟练,才能在这样的混战中也让女黑奴们保持着冷静,有条不紊地按照大副的指挥攻击,不至于手忙脚乱。

随着一连串铁芯弹丸在自己面前飞溅开来,莱奥娜感到有一抹湿热的血溅上了自己的面庞,与之前溅上的血肉混合在了一起,没有时间去擦拭,她抡起了手中的战锤,一个闪躲不及的水手在惨叫声中飞了出去,撞在了主桅杆上,与其余那些被回旋炮射出的霰弹打得血肉模糊的同伴们倒在一起。莱奥娜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她是跟在让娜后面第二个跳上甲板的船员,目的就是瓦解敌人可能组成的防御战线,清理战场。只是处女圣典号上的水手一上来就冲进了已方水手的阵势中,导致她无法发挥出自己的优势。

炮击暂缓了处女圣典号水手的攻势,他们的势头已不如几分钟前那么强烈。还在甲板下的男人们知道一冒头就是被打死的份,也不似之前如同港口躲避风暴的蟑螂一样成群结队地涌出,残余在甲板上的水手则无法再像之前那般,不管不顾地冲入灰冠雀号的船员中厮杀,不说远处船上的枪炮支援,就是近前,也还有莱奥娜挡在水手的前方,她穿着全副武装的板甲,如同蛮牛一般地,抡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向后退的水手们冲了过去。将那些想要趁着回旋炮换弹间隙,拉开距离,用火|枪反击的水手撞了个人仰马翻。

勒克莱尔的手下还是不乏能人,即便莱奥娜神勇如此,仍然有两个水手勉强接住了莱奥娜的攻势,一人同样用战斧,架住了她的尖刺战锤,另一人则用长剑铁盾,挡住了她下砸的战斧,斧刃深深地镶进铁皮中,差点就要刺进对方的脑袋,这么一来,到底是挡住了她,为身后的水手散开躲避争取了时间——可也只有那么一秒。

莱奥娜举起斧子——她的父母从小就以为她是男人,把她送去了铁匠家做学徒,莱奥娜受尽了殴打,责骂,吃尽了苦头,滚烫沉重的铁水,她十岁时就必须单手举起,与之相比,区区一个男人的体重,对莱奥娜而言就像举起一只小鸡似的——在对方双脚离地,不得不放手的刹那,她将手中还带着盾牌的斧子狠狠向下砸去,直接将对方的脑袋拍进了胸腔里。她的脚一踩,盾牌就从斧子上掉落下来,接着一挥,一个人头骨碌碌倒下,莱奥娜的战锤也脱离了钳制。她踢开尸体,举目四望着周遭的情形,却没注意远处有个水手躲在角落里,弩|箭上指,对准了她——

“啊——”

想要偷袭的水手惨叫了起来,卡特琳娜没能打中他的脑袋——在起伏摇晃的船身上,瞄准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火|药也擦伤了他的手臂,留下骇人的烧伤。紧接着,他的嚎叫便被一把精准刺入喉咙的飞刀切断了。掷出致命一击的拉薇妮娅就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波斯舍施尔弯刀上还沾着斑斑血痕,她向卡特琳娜这边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翘,似乎是让二副下次瞄得准些。

“该死的。”

半跪在玛蒂尔达身后的地上的二副抱怨了一句,调整了一下手中扶着的笨重狭长的火|枪。它太沉了,想要利用它稳稳地瞄准什么目标,就非得使用木制的支架不可,有两名水手也跟着一起半跪在地上,卡特琳娜每打出一枚子弹,另一枚便会飞快地被水手填入炮筒中,这样的配合已经进行了上百次,速度快得装弹与发射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虽然攻击效率很低,但每一次卡特琳娜的出手,都不会是空炮,至少这一次,也瓦解了一场偷袭。

处女圣典号上的颓势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卡特琳娜看得清清楚楚,勒克莱尔剩余的水手已经毫无斗志,如果不是投降救不了自己的性命,只怕人人此刻都已经放下武器了。大多数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选择殊死一搏,更不要说勒克莱尔的手下全都是亡命之徒——然而,当拼死一搏也无力扭转局势的时候,那股气势便一下子消亡了。唯一还撑着整个战局的,就只有在船员掩护下侥幸躲过霰弹炮击的‘假腿’弗朗索瓦·勒克莱尔了。

“没有想到……全世界都以为灰冠雀号和她的船长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去了香料群岛……他却选择了新大陆。”甲板上的战斗已经趋于尾声,即便两人之间隔着三尺的距离,叶可也能将勒克莱尔低声笑着说出的每个字听得清清楚楚,“好一手调虎离山计,叶可船长,既然能杀了奥斯曼帝国的王子,想必在剑术上也有所造诣,敢不敢与我这个糟老头子打个赌?”

“我知道你想赌什么,”叶可冷冷地说道,轻盈地向左一滑,就避开了勒克莱尔的攻击,拉近了与他的距离。他的剑术确实不错,在她遇上的敌人里可排上头筹,早年他必然受过非常严苛的训练,只是不知为何后来成了一名私掠船长,“你想赌我的船,你想让我的船员放你的船员一马,你想赌自己能活过这一天,再度看见加勒比海的群岛。”

叶可右手回转,看似要攻击勒克莱尔的下盘——那的确是他防御的薄弱之处,等他向右避开时,左手上拿着的短剑便精准地刺入了对方的肩膀中,勒克莱尔的反应极快,闷哼声间便已挥起右手低垂的拐杖,向叶可刺去——力道,势头,咄咄逼人。船长不得不松开短剑,向后一跃,同时挡住了勒克莱尔的大剑角度刁钻的一刺,剑刃离她的腿只有几个手指宽的距离。两人单手对单手,势均力敌地抗衡着。勒克莱尔用两根手指拔出肩头的短剑,丢到了一旁。伤口顿时血流如注,但‘假腿’只是咬牙忍着。如果他没有受伤,只怕力气会比叶可大上许多。

“你说的没错,叶可船长。”他狞笑着,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如果你输了,灰冠雀号就归我,还有你所有的船员。你不赌,我的船舱里有满满一舱将要运回加勒比海的火|药,数量不算多,但要将两艘船化为海中飞灰,倒也不难,别担心,我会好好善待你的船员的。带着一船女人在这么一个残酷的世界中闯荡,我敬佩你的勇气,能将我和我的船员逼到这番田地,我承认你的确有本事。但新大陆仍然属于我,这时代仍然属于我,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走私船船长,能走到这一步,也已算光辉。”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同隼鹰般飞快从他身后掠过,又是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脊背上,要不是勒克莱尔在最后一刻转过身来,这一刀原本能刺入他的脊髓。看见他惊讶的神情,叶可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色。

“你真的以为随口两句,就能激得我与你一对一单挑吗,勒克莱尔船长?”

她手中长剑闪电般劈出,‘假腿’要双手并扬,才能勉强接下这一击。

“在灰冠雀号上,我永远都不是孤单的。看看你的周围,勒克莱尔船长,你已是孤军奋战了。”

‘假腿’愤怒的大喊一声,青筋从指尖一路暴起到手臂,像是一道突然隆起的山脉,似乎已经将毕生的力量凝聚在手中刀剑,将要反击。但叶可没有给予他这个机会,一步一步,一下一下地向对方逼近,突刺,砍劈,勒克莱尔接招的速度越来越慢,抵挡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加之安时不时便神出鬼没地给他来上一刀,虽然勒克莱尔的战斗经验让他每每能在最后一刻避开要害,但流血的伤口还是延缓了他的动作。最后,他被叶可逼到了处女圣典号的边缘,背抵着栏杆,木腿被削去了一半,几乎只能跪在甲板上,昂头看着一头灿烂金发在风中飘扬的叶可,长剑剑尖抵在他的喉咙,只要刺前一寸,便是终点。

“你没有明白,勒克莱尔船长。”叶可的声音低沉嘶哑,“我从来就不需要与你打赌,处女圣典号的速度已经出卖了你的谎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火|药。你真想得到一切,你就该把我杀了。”

剑刃一分分向前递去,叶可平静地与那双嗜血的褐黄色眼睛对视着,看着色彩与瞳光都一点点逝去,最终成为一个看不见的黑洞。

“很可惜,你再也做不到了。”

属于你的纪元已经落幕了,‘假腿’弗朗索瓦·勒克莱尔。

从今往后,就是我,佛罗伦萨的海鸦,叶可船长的时代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马耳他骑士团,又名医院骑士团,罗德岛骑士团,或圣约翰骑士团,是最古老的天主教修道骑士会之一,与另外两大骑士团(圣殿骑士团,条顿骑士团)齐名。

成立于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以后,口号为:“守卫信仰,救援苦难”。

一开始,医院骑士团的成立本是用于守卫耶路撒冷的医院,照亮伤者,保护朝圣者,后来逐渐壮大并得到承认,成为守卫圣地的一股强大军事力量。十三世纪末,当□□势力征服了耶路撒冷,灭亡了基督教王国以后,医院骑士团从巴勒斯坦撤走,先是寻求塞浦路斯王国的庇护,接着又从拜占庭帝国手中夺取了罗德岛及其周围地区,并在那一直定居到1522年。

1522年,苏莱曼一世的大军兵临罗德岛,当时的医院骑士团团长在实力对比极其悬殊的条件下,仍然坚守了整整半年,并最终与奥斯曼帝国达成协议,得以体面地离开罗德岛。1530年,在当时的教皇克勉七世(他本人亦是骑士团的成员)的游说下,查理五世同意给予马耳他岛作为医院骑士团的永久定居点。在马耳他岛上,骑士团的性质亦发生了改变,他们形成了半劫掠半海盗的海上势力,并对所有路过且携带大量财富的奥斯曼帝国船只虎视眈眈,是当时奥斯曼帝国的心腹大患。苏莱曼一世多次派兵进攻马耳他岛,但一直未能成功攻下。

由于医院骑士团全体成员都属于神职人员,因此在加入骑士团,或者是骑士团以前,就必须发誓放弃一切个人财产,放弃婚姻与继承人,并终生守誓。

在本文中,医院骑士团迁移到马耳他岛一事发生在1480年,1473年派兵包围罗德岛的是塞利姆一世(即苏莱曼一世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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