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祝紫玲?”
陈风脸色刹那间苍白了不少。
“是、是的。”虞可睛小心地注视着陈风的神情,脸集写满了担心。
“祝紫玲,,师父
陈风微微低下头,双拳紧紧地捏了起来,随着双拳越捏越紧。他淡金色的双臂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颜色越来越深,当他双拳捏得格格直响的时候,他的双臂已经呈现了浓厚的深黄色。
黄中略带一点淡淡的紫色,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
火麒麟一身的鳞甲,他修炼已经用去了大半,普通的刀剑早已经伤不了他双臂分毫。
虞可晴注意到陈风的脸色此时沉肃的吓人,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狰狞,让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说话的声音也小了几度。
“陈、大哥,你要回师门吗?”小心地问小心地注意陈风的表情。
陈风仰起脸,闭上眼,深深地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进入胸中。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深沉了许多。
“不,再过些时日,等我彻底练成无漏金臂的时候,再回去。”
做这个决定,说这番话的时候,陈风心里想到的是“磨刀不误砍柴功”几个字。
武功如果不行,他就算立即回到五毒教又如何?除了送死,没有别的作用。
心中,陈风以为师父既然已经死了,五毒教也灭门了,师妹师弟他们肯定都没能幸免了。还有他的师办…
既然都死了,他的责任便只剩下报仇,但他现在还没有把无漏金臂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祝紫玲和阴举派既然能杀死他师父和教主等人,将五毒教灭门。肯定不会是侥幸,以他现在的武功杀回去,可以肯定,不会有成功的可能。
陈风虽然自信,但并不认为他现在的武功已经超过了教主廖曦。
他得到了忘情天书十五诀中的十二诀。廖曦却是得到了忘情天书的全篇,还有灭情道的镇派绝学小紫气天罗。
还有五毒教只有教主才能修炼的金蛇剑法,和金蛇剑、金蛇锥。
最重要是廖曦练武大半辈子,都不是祝紫玲的对手,他陈风如何能赢?
也许,等他练成了无漏金臂,依然不是祝紫玲的对手,但胜算总能增加一两成。
如果,如果在和祝紫玲交手的时候,趁祝紫玲不知道他双臂刀枪不入,突然间使用无漏金臂,或许,就能重创她,甚至杀死她。
有时候,武功的高低并不是决定最后胜负生死的唯一因素。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
火麒麟的鳞甲被陈风四块四块地用去。山谷里那片竹林里的毛竹一棵棵折在陈风的双臂之下。
为了将火麒麟鳞甲里的神秘物质融合到双臂上,陈风每天超过十个。小时在竹林里用双臂抽打大腿粗的毛竹。
深夜,则在山谷里一面石壁下,用双拳捶打面前的石壁。
开始的时候,双拳上还缠着厚布条,练了七天后,拳上就没有布条了。一拳拳打在石壁上,石片石粉簌簌而下,陈风拳锋上的皮也破了好,好了又破。每次练完,拳面都被鲜血模糊了。
本来,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练这套无漏金臂,不用这么残酷,对自己这么狠的。但现在他心里憋着一把火。
感情上,他恨不得立即就回到白云山上,为师父他们收给尸体,再为他们报仇。但理智不停的在提醒他,他现在的武功还不行,肯定还不是阴癸派祝紫玲的对手。
传言她早就将天魔**练到仅次于第十八层的十七层了。
武神境。
对陈风来说,那是一个遥远的境界。
现在的他还只是一个二品武者。
二品之上,有一品,有宗师级,还有王品。王品之上,才是神秘的武神境。
江湖上武神境高手很少。但以前有很多武神,所以武神境的一些神异之处,江湖上还是有所流传。
比如,武神境高手可以凌空虚度百米之远,比如他们的护体真气会自动护体,还比如他们的内劲可以在体外凝聚成形,轻易可发出犀利的剑气和刀气杀人,最夸张的是他们武功施展到极致,体型会突然暴涨,宛如神魔降世,不仅慑人心神,攻击和防御力更是倍增。
平时他们显露出来的武功并不比王品高手强多少,但是一旦施展出最后一战,几乎没有任何王品高手能挡得住他们一击。
这才是最让武神境以下高手最忌惮的地方。
陈风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一定要在回去之前,将无漏金臂练到大成的境界。
在武神境高手面前,没有一两招杀手铜,一旦出手,除了死。别无其他任冉的可能。
残酷的修炼,将火麒麟的鳞甲迅速消耗,只是一个半月的时间,陈风整个人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期间,虞可晴就在山谷里照顾陈风的饮食起居,吕卫东也来了,两人都能感受到陈风心里的痛苦和压抑,所以两人除了照顾陈风的生活,没有丝毫去干扰陈风,虞可晴和吕卫东自己在山谷最僻静的地方盖了一栋丑丑的木屋,三个房间小他们一人一间,有一间是给陈风的,但陈风这段日子夜以继日地苦练。每天晚上不到冷月西垂,他都不停手,累、旧了。也只是就地靠在大石卜,或者树根下和衣而眠,没有去那栋木屋去住。
累极了困极了才睡。
饿了,虞可晴会送来一些简单的吃伞和饮水。
吃的东西,有时候是她自己在山谷里采摘来的野菜或者山菌;有时候是吕卫东去城里买来的肉菜米饭;还有时候,是一些干粮。
一个半月,四十八天。陈风没有梳过一次头发,每日清晨睁开眼来,就到山谷深处那个瀑布下面的水潭里,用双手捧一点冷水往脸上敷,驱除了残余的睡意,他就会立即去竹林修炼他的无漏金臂。
开始的时候,一棵大腿粗的毛竹,他双臂要抽打十几次才能将毛竹抽裂,再抽十几次,才能将一整棵毛竹抽折。
但他这么苦练了半个月后,一棵毛竹他只抽打十余下,就能完全抽断了。
练到第四十天的时候,一棵成*人大腿粗的毛竹,他一臂抽下去,就会立即断折,声势骇人。
第四十八天的时候,陈风用完了最后一片火麒麟鳞甲。
至于火麒麟的另一半心叶,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被他用完了。
“横啪啪
“咔嚓咔嚓咔,”
傍晚时分,陈风站在整个竹林最后十几棵毛竹面前,突然一咬牙冲了过去,精赤着上身的他双臂轮番向前抽出,一口气,十七次抽打,就抽断了十七棵碗口粗的毛竹。只剩下最后一棵最粗壮的,孤零零地立在他的面前。
陈风缓缓伸手触摸在这棵老竹上面,手指在竹节上触摸了两下,忽然,他的手突然捏成了拳,一拳毫无征兆地轰在这棵老竹上。
“咔,”
老竹上半截完全飞离了出去。连枝带叶地飞落在前面两米多远的地方。剩下半人高的竹根留在陈风的面前。
这一幕被站在远处的虞可晴和吕卫东都看在眼里。
他们都知道陈风已经用完了最后一片火麒麟的鳞甲,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修炼了,所以他们很想看看日夜苦练了这么久之后,他们的陈大哥武功到底有多高了。
之前的一个半月,他们虽然也很想看陈风的修炼,但又怕影响了专心致志修炼中的陈风,所以一直没有敢在远处观看。
今天是第一次,也应该是最后观看的机会了。
当他们亲眼目睹陈风双臂一臂抽下去,就能抽断一棵碗口粗的毛竹的时候,他们都震惊了。
尤其是吕卫东,这孩子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再抬头去看陈风修炼的背影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全是火热和崇拜。
跟随陈风的这些日子,他幻想了无数次像陈风一样的强大,但今天,此时此刻,他这个念头无限的膨胀了。
如果我也能有这么强”
一想到这点,吕卫东就感到浑身发热。
“走吧!该离开这里了
衣裳褴褛,蓬头垢面的陈风野人似的走到虞可晴和吕卫东面前,终于说出了要离开这里的话。
以他现在的武功,千米之内只要有人用目光长时间的注视他,他都会心生感应。而虞可晴和吕卫东藏身的地方距离他刚才的距离却只不过两百来米而已,又注视了那么长的时间,他怎么会感应不到?
“啊,好好
虞可晴赶紧答应下来,双眼不自然地避开了陈风的目光。
最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又或者是因为陈风武功越来越高的原因,她发现陈风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澈有神。让她不敢再与陈风对视。
倒是吕卫东没有这个小感觉,因为从一开始跟随陈风的时候,他就极少敢与陈风双目对视。
三人在天将黑的时候,回到了乐山城。
马车走已经卖了,这次回乐山城,三人都是骑马。
虽然没有马车了,但吕卫东没有提出要离开,陈风也没有赶他走,结果便是吕卫东也有了一匹马,跟在陈风与虞可晴左右做些杂事。
像仆人。
进城之前,陈风野人般的形象就引得一路上所有行人的侧目,进城之时,更是被守门的兵卒上下仔细打量审视,几个守门的兵卒一边仔细地审视陈风,一边还不住地往城墙上贴的图像上对照。那十几张图像上的人物,可都是朝廷重金悬赏的江洋大盗和杀人逃犯。
不止几个守门的兵卒这么怀疑,就是城门那里进出的行人过客也都是这般打量陈风,目光也频频往贴在城墙上的那十几张图像上瞄。
如果不是陈风的气势迫人,眼神锐利,那几个兵车可能就要上前来扯陈风脸上的胡须和乱发了。
陈风也知道自己的形象惹人怀疑,所以,那几个兵卒和行人的围观打量,他并没有动怒,只是冷眼坐在马背上,等他们审视完毕。
与这些世俗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这是陈风的想法。
等了好一会儿,陈风才被允许进城。
放陈风进城的时候,那几个守门的兵率还是狐疑地从各个角度瞄陈风的脸和身影。
城门前围观的那些人,很多人也不相信这个野人般的男子会是良善之辈。
于是议论之声大起,可他们又没有证据证明陈风是什么恶人,因此也只能远远地看着陈风在前,虞可晴和吕卫东在后,三”一心进城去了
没有人相信野人般的陈风是好人,但也没有人敢上前拦下陈风。
刚才说过,陈风现在的形象虽然与野人无异,但气势却是迫人,一双冷然的眼睛并阖之间让人不敢对视。
进城后,陈风在前带路,把虞可晴和吕卫东又带到前些日子住的那间迎宾楼。
进迎宾楼的时候,陈风的形象又把迎宾楼里的店小二和掌柜,以及大厅里的食客、住客吓了一大跳。
胆子小的女人都有几个乍一看见陈风的时候,惊叫出声,有一个格外胆小的小媳妇更是一声惊叫,下意识地想逃跑,结果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自己的出现,引起大厅里这么大的骚乱。陈风眉头皱了皱。
对前面远远躲着自己的店小二沉声道:,“给我三间上房!每一间都给我立即准备热水和新衣”
“客、客官,我们这里是客栈,有、有上房、也有热水,但、但没有新衣啊”被陈风目光盯住的店小二战战兢兢地小心回答,脸上害怕的表情让人同情。
“没有就去买!”
陈风冷声说着,右手一扬,一张银票就随着一根蓝汪汪的天蝎针射在店小二脸旁的梁柱上。吓得店小二一个激灵,裤裆立即湿了。
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但一扭头,看见银票是一百两的面额,他眼睛又霎时亮了起来。
“有问题吗?。
陈风目光依然盯在小二的脸上。
“没、没!客官请放心,您要的上房和热水,我马上给您准备,新衣服,我也马上就给您去买,马上,马上就去!”
虞可晴和吕卫东陪陈风也在那个山谷里呆了一个半月,他们虽然没有像陈风这样把自己弄得像野人似的,但毕竟在野外生活了这么久,现在回到乐山城了,洗一个热水澡小再换一身干净衣服,还是需要的。
陈风等人在另一个店小二的引领下,上楼的时候,大厅中央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对身旁的女伴说:“看那个野人,长得这么丑,还出来吓人,真像一掌拍死他
“咯咯,谁有你毒公子帅啊
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伴娇笑着夸了一句。让这个公子哥心情舒畅无比,再看上楼的陈风的时候,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正在上楼的陈风听见了此人对他的评价,淡漠的目光扫了过去,见是一个坐在那里,全身尽是破绽的公子哥。便又收回了目光。
这样一个绣花枕头的评价,陈风没兴趣理会。
领陈风等人上楼的店小二显然是看见了陈风刚才扔给先前那个小二的银票了,此时虽然也不敢直视陈风的眼睛,但态度到是很热情恭敬,很殷勤地把陈风、虞可晴、吕卫东三人引领到二楼三间相邻的房间。
“客官请稍等,热水马上就来。”
陈风没有说话,虞可晴微笑着两句话把这个小二打发了走。并没有给赏钱。
他们不缺钱,但也没有随赏的习惯。
热水很快就来了。
两个店小二先后抬来三只半人高的浴桶,然后用木桶打来热水注入浴桶里。给虞可晴的热水里,还洒了些玫瑰花瓣,让虞可晴非常喜欢。
热水一来,陈风就脱衣进去洗了。虞可晴和吕卫东却没有。
虞可晴没有,是因为她还要等先前那个店小二买来新衣,这个时候,她如果脱衣进浴桶了,等一会儿,那个店小二买了新衣回来,谁拿给她?
吕卫东也没有立即去洗,原因则简单很多。他只是看虞可睛还没有洗,所以也没有去洗,内心里,他觉得作为下人,就应该有一个下人的样子。睛姐还没有去洗澡,他一个仆人怎么能先去洗澡呢?
虞可晴说了两遍让他自己去洗,但他总是说“等一会儿”
陈风的房的里。陈风脱了身上脏乱的破衣,进浴桶前,用自己的湛卢剑细细地刮去了脸上的胡须。
新衣服不久就买回来了,是吕卫东给陈风拿进来的。
陈风穿上新衣的时候,虞可晴和吕卫东才回各自的房间洗浴。
当陈风、虞可晴、吕卫东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喧闹的大厅里很快完全安静下来。正在吃饭喝酒的食客们先后扭头往楼梯上望来。
一些人是看洗浴一新后的虞可晴。美女谁不爱看?
但大部分人却是在看形象大变的陈风。
不久前的一个野人,居然有这么丰神俊朗?
大厅里的食客们之所以还能认出陈风就是先前的“野人”不是因为他们眼力好,也不是陈风的变化而是因为走在陈风身后的虞可晴和昌卫东,他们俩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那些食客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因为能认出他们,所以他们才知道走在他们前面的那个俊朗男子就是先前进入大厅的,“野人
“王公子,这个野人怎么比你还帅呢?”
不久前,还在夸那个公子哥的女子脱口说出这句话,说出了口,她才醒悟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地道歉,但那个王公子已经生气了。
黑着脸,拍案而起,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迎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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