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那小山包上手执战旗的雄壮大汉,陈风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看来七杀谷的人还没有认识到我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等的境地。实力不济的八大刀王败走,又只是派一个铁旗熊来对付我?
陈风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拔出宝剑指向小山包上的铁旗熊。
决战之意清楚明白。
那小山包上的铁旗熊显然也不是孬种,一见陈风拔剑指向他,他就一脚踢在战旗的杆尾位置。
战旗本来是被他拄在身前的,这一脚踢在杆尾上,战旗尾部立即弹起,瞬即就被他横握在两手里,战旗枪头也遥遥指向山包下的陈风。
陈风邀战,铁旗熊应战。
“驾!”
陈风双腿突然一夹马腹,胯下黑马立即扬起四蹄,向铁旗熊所在的小山包冲去。
铁旗熊见陈风动了,他也没有停在原地,一声狂吼,就端着战旗迈着粗壮的双腿从小山包上狂奔下来,气势似乎比陈风胯下的黑马还要迅猛。
两人之间原本就只有一两百米,此刻,在两人相向疾冲下,自然是眨眼之间两人就相遇了。
“呼呼…”
铁旗熊的战旗挥舞起来,原本裹在旗杆上的黑旗旗面迎风就涨,瞬间就完全展了开来,但见一面长、宽皆有一米多的墨黑色旗面一展开,就挡住陈风的大半视线,把铁旗熊自己的身形大半掩藏在旗面之后。
铁旗熊战旗旗面突然展开的同时,陈风也动了,双脚猛然蹬了马镫一下,身影立时飞离马背,“咻咻咻…”宝剑一动,即是数十道犀利的剑光纵横切割,只是和铁旗熊一个错身的机会,数十道剑光就在铁旗熊的战旗旗面上切割了二十六剑。
当两人一马错身而过之后,双方猛然回头,陈风的脸色依然平静,铁旗熊的脸色却有些涨红了。
他的战旗旗面已经被割去了十分之九。只剩下与旗杆相连的一点点了。
只是交手了一招,他的战旗就失去了旗面,变成了一杆普通的长枪。
陈风的黑马向前继续跑了十多米,才自己停下。而陈风,已经和铁旗熊一样是双脚在地了。
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铁旗熊处在山坡的下面,而陈风位居上坡。
“杀!!”
铁旗熊蓦然再次大喝一声,挺枪就逆势而上,通体镔铁打造的长枪他一出手就抖出十数朵灿烂的枪花。
陈风嘴角一翘,想也没想就挥剑迎上。
但闻一连串的枪、剑交击声疾风骤雨一般地响起,伴随着急促刺耳的响声,枪与剑每一次相撞都溅出通红的火花。
“铛铛铛…”
枪、剑十四次交击之后,陈风左手突然一扬,射出三根蓝汪汪的天蝎针。
铁旗熊对此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猝不及防之下,当时就是一惊,连忙习惯性的一抖镔铁枪,如果是往常,他这一抖,镔铁枪上的旗面自然能挡下射向他的天蝎针,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忘了他的镔铁枪上已经没有旗面了。
所以,他用镔铁枪去挡,从一出手就已经失策了。
不过他的武功确实不错,镔铁枪挡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起来了,身影当即就往左边一闪。
“噗!”
陈风的宝剑像提前预料到了一般,铁旗熊成功地躲过了三根天蝎针,身体却正好送到陈风的剑尖之前。
宝剑瞬间就刺穿了他的左胸。
“咕”
宝剑一刺穿铁旗熊的左胸,陈风就猛然一拧剑柄,剑身顿时就在铁旗熊的胸口旋转了半圈,将创口瞬时就扩大了一倍有余。
铁旗熊一声闷哼,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但这还没完,陈风紧跟着就猛然将剑拔出,伤口里顿时也有一股鲜血喷溅出来。
铁旗熊是死定了,但陈风瞳孔却在此时猛然向内一缩,脸上轻松的淡淡笑意渐渐收敛起来。
原来,在一剑刺穿铁旗熊胸膛的时候,陈风已经看见附近三条道路上围过来上百个手持各式兵刃的凶徒。
最吸人视线的是左边那条路上来的当头老人。
那老人头已经花白,身形也不很健壮,但他疾步行走过来却给陈风一种脚踏山河的沉凝。
距离上百米远,陈风就感觉到这个老人刀一般锋利的眼神。
另两条路上领头的人也各有异相。
右边那人脸上带着色彩艳丽的京剧脸谱,让陈风联想到七杀谷的三谷主青城鬼徒。
身后那条路上当先迅疾走过来的是一个双腿特别粗壮特别长的男子,年约三十五岁上下。
“金臂叟?青城鬼徒?铁脚虎?”
在他们各帅着四五十人围到小山包脚下的时候,陈风目光一一从这领头的三人脸上视过,用确认的语气冷声问。
“老四!”
疑是铁脚虎的汉子看见铁旗熊胸口上的伤口的时候,面色大变,心焦地连看了老人三次,一副想上前救铁旗熊,又有所顾忌的样子。
疑似青城鬼徒的汉子脸上带着京剧脸谱,倒是看不出他有没有为铁旗熊感到悲伤也或是愤怒。
这个时候铁旗熊还没有咽气,双膝刚刚软、无力地跪倒在地,此时见自己人来了这么多,他手指着老人,断断续续地说了两句:“谷、谷主,替、替我报仇。”
而被唤作“谷主”的老人也没有让铁旗熊死不瞑目,陈风看见他微微颔,沉声道:“老熊,你放心!这个仇,本谷主马上就给你报了,绝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感到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