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程程点了点头,她没说什么,闫坤也没话,他拉着她找了一辆电动三轮车,车夫说:“去哪儿?”
闫坤说:“去艾格广场,多少钱?”
车夫伸出三根手指,“三十。”
闫坤把钱给他,车夫说:“你们坐好,大概要二十分钟。”
“好的,我们不急,您慢点。”
闫坤先上车,再抱聂程程坐上来,在他的右手边。
聂程程没没坐这种车,她以前在北京坐过黄包车,和这些有些像,但是拉车师傅的位置不一样。
黄包车的车夫在前,这个车夫坐在后面,靠车后的驱动控制。
聂程程好奇地左右看了一会,像有多动症的小孩,闫坤看着她荡下来的发丝,他撩在手里玩,他想,聂程程好像对新事物都有一种探究感。
怪不得是搞科研的,天生喜欢研究。
闫坤笑了笑,按住乱动的聂程程,他说:“你坐过来一些,这车可能有些晃。”
“是么。”
聂程程还有些不信,等车夫开车了,她才知道闫坤说有点晃的话是假的,不是有点,是很晃,晃的聂程程头晕屁股疼。
聂程程的身体摇啊摇,闫坤斜眼,看了一下她快吐了的的模样,他把她抬过来,“你坐我身上吧。”
聂程程说:“不用。”
但是闫坤已经把她抱上来了。
聂程程在他怀里动了动,闫坤就拍了拍她的屁股,“别乱动,等一会掉下去了。”
聂程程只能躺在他的怀里,窝成一只没毛的鸟儿。
她说:“我说了,不用。”
闫坤说:“你第一次坐这个车,不习惯是正常的,我第一次也不习惯,晃的头疼。”
聂程程仰起脖子,看了看他,“你第一次,什么时候?”
闫坤一想,“大概是六岁的时候。”
聂程程:“…”闫坤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就有些怀念,思虑悠远起来,话也多了,他说:“我那时候有些坏,还有些野,偷了人家的拉车,和同伴一起玩。”
“那一会,他们都不是什么好孩子,我坐在车上,他们就拼命晃,把我晃的头晕的不行,一下车就吐了。”
“那是我第一次晕车,吐的一塌糊涂,丢脸极了,我还跑回去和我妈告状,我妈没有帮我,还打了我一顿,拉着我去找车主赔礼道歉。”
“我才知道我做错了,偷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所以那之后,我再也没干过这种坏事了。”
…
闫坤说了一大堆,零零碎碎,到后面完全成了念叨,他也不知道在回忆一些什么。
日光渐移,冬天的风吹起来如刀刃。
他说完了之后发了一会呆,回神看聂程程,才发现她躺在怀里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程程…程程?”
闫坤推了推她,推不醒,她嘴里念了一句,“到了再喊我。”然后又睡去。
她不想和一个回忆里的六岁小男孩比晕车的事情,这会她的自尊心都受到一万点伤害。
闫坤笑了一会,也没说什么,把聂程程睡觉的姿势调整了一下,免得她扭了脖子。
大概过了二十五分钟,终于到广场。
闫坤喊醒了聂程程,她下车,看了一眼他说的神奇广场,她说:“哪儿神奇了?”
聂程程转了转,“不就是海淘小市场么,中国遍地都是小市场。”
闫坤说:“你再看看,去那儿看看。”
闫坤说的很神秘,聂程程偏不信,撇了撇嘴往里面走,越进去里面的小摊小贩就越多,比城隍庙还热闹。
说它比城隍庙还热闹,确实不假。
广场里不仅能海淘许多小物件,连算命塔罗都有,各种巫术的牌子都挂在门外,有人穿着女巫的衣服,招揽顾客。
聂程程觉得很有趣,对闫坤说:“你等我一会。”
闫坤看了一眼那几个算命女巫门口的招牌和摊位,他笑了笑,“好。”
说完,聂程程撩开布,低头进一家女巫店。
和她在外面看见的有些不一样,外面是黑漆漆的包顶,里面却挺亮的——除了正当中的桌上有一块黑布遮着什么,其他的地方都装了玻璃灯。
灯下面,有一些小饰品,都是玻璃的工艺。
看起来,就是给小女生买来玩儿的。聂程程也拿起来看了看,玻璃做工挺精致,有鱼形状,也有心形…
“你是来算命的?”
忽然,有人在背后说话,聂程程转过头,看见一个店员,是个中东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她全身的皮肤都黑漆漆的,眼珠子也黑亮黑亮的。
聂程程盯着她看了一会,才说:“对,我是来看一看的。”
女孩指了指圆桌,“你坐那吧。”
聂程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大黑布,她坐过去,在店员的对面,她先关了灯,只留下顶头的一盏。
聂程程指了指这个黑乎乎的东西,说:“这里面是什么?”
女孩说:“是牌。”
“牌?”聂程程说:“那为什么要放里面,为什么要拿一个布罩着?”
女孩说:“这是行内的规矩,牌要放在黑色的盒子,或是布里面,不能被光照到,否则就不灵了。”
还有这种规矩…
聂程程倒是不太清楚,她从没玩过这个,但其实要追究起来,聂程程也从来不信算命。
她小时候去城隍庙算过一次,算命先生还说她大富大贵,家庭美满。
但结果——
好像很不灵验。
所以,聂程程一直不信神叨叨的东西,她这次会进来,是因为觉得好玩儿,她喜欢一切新奇的事物。
女孩见聂程程一直不说话,她先开口问:“你要算些什么?”
聂程程看了看她,“你们这里能算什么?”
女孩:“我们都能算…”
“什么意思?”
聂程程笑了一声,说:“不会是过去、未来,这些都能算到?”
“对啊,用塔罗牌都可以算的到。”女孩一边说,一边把中间的布拿走,露出一副牌,她介绍说:“我们还有星盘,可以算你以后的命,包括爱情、事业、家庭…没有星盘算不到的。”
聂程程觉得,她这个牛皮吹大了。
就算她在中国见到的算命先生都没这样能吹的,聂程程心里轻笑一下,散散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孩说:“那你先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塔罗牌和星盘的来历。”
“这个…”
“还有,你这个牌的构造,有几张牌,每个牌什么意思,有什么组合?还有星盘的构造,它究竟是个什么原理来算人的命?”
“…”聂程程有意为难,女孩明显道行不高,比起聂程程这个老道的厚脸皮女王,她浅多了,牌的含义都没背熟,别说更复杂的星盘。
女孩一脸为难,急的出汗。
她低着头,抬了一下眼皮偷看聂程程,嘴里小声说:“客人…我们这里没你这样…”
“没我这样什么?”聂程程打断她,好笑的盯着焦急的女孩看,她看的出这个女孩只是个托,小店员罢了,背后还有一个大的。
而且,她也不想再为难下去,聂程程对她说:“让你们老板出来回答我。”
女孩本想委屈地说一下,“没见过你这样刁难人的…”但是听了聂程程的话,女孩怔在原地没答应,也没说不。
犹豫的时候,侧门的布被撩开了,走出来的店主是一个伊朗女人。
聂程程看见她全身都兜了一层薄纱,遮脸遮身体,只露出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对她笑,“你先回去吧。”
这话是对女孩说的,她看了女人一眼,又看了看聂程程,不开心地撅了一下嘴,就进去了。
店主拖着长裙子走过来,坐在聂程程对面开门见山的说:“看的出来你很聪明,但我们只是做一些小生意的,请你不要为难了。”
聂程程点了点头,既然店主开门见山的要求,她也不为难了。
聂程程说:“那你们这个算命的钱怎么算?”
“你说用塔罗牌么?还是星盘?”
“两个都问一问。”
“用塔罗牌是二十,不过一次只能问三个问题,星盘是两百,可以问一个问题。”
聂程程说:“二十能问三个,两百只能问一个?”她笑了,“这个价格你们怎么算的?”
“难道会算了命,就不会算钱了?”
“当然不是,我们用塔罗牌算出来的不能具体到某一个,只能算出大概,但是星盘不一样,它能具体到一个细节,你都能知道。”
聂程程开玩笑地说:“具体到一个细节?如果我问将来我的结婚对象长什么样,你也能用你说的星盘算出来?”
“可以啊…”
这个伊朗女人说完,她看了看聂程程,眼睛通亮,“但是你不是已经结婚了么?”
聂程程觉得,这个算命的伊朗女巫,好像有点神奇。
她过来,一没带什么结婚的戒指,也没表达她是已婚的状态,这个女巫是怎么看出来的…
聂程程有时也是直肠子,想什么就说什么,她笑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店主说:“你身上的气不一样。”
“神叨叨的…”聂程程嘀咕了一句,“身上的气?我还看见你身上有小鬼呢,你这种说法我接受不了。”
聂程程差点就说她是不是动画片看多了,看的是不是通灵少女/少年?是讲热血的,还是爱情的…
结果,店主笑了一笑,她习以为常,说:“我们年纪大的人有阅历,看人的眼光不一样,未婚的少女和已婚的女人身上的感觉是不同的,结过婚的女人,或是离婚又再婚的女人,每个都不同…”
聂程程没说什么,认真听了,店主在她说话之前,打了个比喻:“可能你们东亚有一些算命也是看面相的,从一个人的面相,看的出他今天有了好运,还是碰上的不好的事。”
聂程程:“你们这是看人的心情办事啊…”
“对。”店主坦荡地承认,“算命大多是这个道理,真假参半,就比如你一进来,我就知道你已婚,而且你最近应该和您的丈夫婚后重聚,因为你看起来很开心。”
“还有呢?”聂程程点了点那些牌,“你都没碰牌,就知道我那么多事了,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的丈夫是一名士兵。”
聂程程这回真惊讶了,她张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店主直接说:“是一名中东国家的士兵,最近的驻营应该在南边,他是不是常驻叙利亚的国际官兵?”
聂程程:“…”店主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就代表是全中了。
她说:“你别那么惊讶,因为我的丈夫也是那个营里的,所以我知道,我们身上的气差不多,可以猜得到你也是一名兵媳。”
“你早说啊。”聂程程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女巫来着——”她正想从包里拿一根烟来压压惊,摸了摸,才发现早上抽的是最后一根,包里的烟盒已经空了。
“算了。”她心说,扣上包,聂程程看了对面的伊朗女人,好奇的问:“那你最后猜一猜,我进来想做什么?”
店主也看她,浅笑着:“你想求一个平安。”
聂程程吸了一口气,张大眼睛说:“我走对店了,你真的很灵,你是一个好女巫。”
店主摇了摇头,她一摇头,头上的那一件薄纱就轻轻地晃动。
头顶的灯光将她的眼睛照的很亮,中东人,大多是混血,她也是混血的脸,长的漂亮,眼睛也漂亮。
她低了低头,说:“我每天也祈求我的丈夫能平安回家,你想的应该跟我想一样。”
“女人么,谁不想丈夫能天天陪在身边,可他们身上肩负重任,我们只能退后一步,成全他们的大义。”
聂程程点了点头,肯定她的说法:“我们除了祈祷保佑他们平安,也做不了什么事,帮不了什么忙。”
“对啊…”
店主感慨了一句,然后对聂程程弯了一弯大眼睛,说:“你等我一下。”
她进去,大概过了三分钟,出来。
给聂程程一个护身符,圆形的红色福袋,正面是某个不认识的神明,看针线,应该是她自己做的。
“这是我丈夫一直带在身上的。”店主说:“他带了二十多年,一点都没出事,很灵的。”
聂程程说:“你给我,那你丈夫呢…”
“他已经退伍了。”
“是么,那要恭喜你了。”
“这个就给你了,你给你的爱人带着,它一定保佑他平安回到你身边。”
“好,谢谢你,我会给他的。”
聂程程露出一段白牙,笑弯了眼睛看她,她发现聂程程也很好看,她的眼睛和她一样明亮动人。
“这些给你。”聂程程留下了一些钱,她说:“我进来算命,结果都没算,还白拿了你的东西,总归不合理。”
店主说:“那我收下了,我开店总归想赚一些的。”
“呵…”聂程程被店主的直接逗笑了,她离开前说:“希望你丈夫的好运能传给我丈夫。”
“一定会的。”
聂程程出去的时候,没有看见闫坤,她在附近转了一圈,才看见他站在一个小摊前面。
聂程程看了一眼,是个卖娃娃的小摊。
闫坤正在研究摊面上的娃娃,他看中了一个中等大小的,指了指问摊主,“这个多少钱?”
看摊的是个小伙,正在打游戏,眼都没抬,“一律十元。”
闫坤给钱,“我拿一个。”
小伙抬了抬下巴,“放那个盒子里,零钱自己拿。”
也不怕有人直接拿了跑么…闫坤脑子里闪过一瞬,又灭了,放下钱,拿了那个黑白两色的娃娃就走。
转身,恰好撞上站在身后的聂程程。
闫坤笑了一下,说:“怎么,算命算好了,结果怎么样?”
聂程程说:“还行。”
闫坤看见聂程程轻松的脸,他说:“你算什么了,这里面有神仙么,把你的心事算准了?”
聂程程没回答,因为还真是…算准了,可她不想说出来,她横了闫坤一眼,说:“不是,她没算准。”
闫坤笑了笑:“你算什么了?”
聂程程:“也没什么,很无聊的东西。”
闫坤:“你算爱情了?”
“…”“都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你不开心了?”
聂程程没话。
闫坤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对了,聂程程不吭声,就是戳中她心思了,他点了点手里的玩偶。
聂程程看自己的脚,他便看聂程程的头顶。
各自思索半天,闫坤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这些都是假的,骗骗你们小姑娘的钱,玩过就行,别放在心上。”
聂程程看了看他,目光移动,来到他手上的玩偶,她指了指:“买这个干嘛?”
“你说呢?”闫坤甩了甩布娃娃的脑袋,说:“这种东西,不都是给小姑娘买的么?”
聂程程站直了,抱臂,眼神看起来有些严肃。
“闫坤,你别告诉我,这是买给我的。”
“不能买给你的么?”
闫坤笑了笑,“不给你买,我还能买给哪个小姑娘去啊?”
聂程程说:“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小姑娘?”
闫坤挑挑眉毛,“对,不然呢,小姑娘才喜欢这种。”
聂程程今年已经二八了,过两年就是三十的老女人了,但是闫坤还觉得她是一个小姑娘。
聂程程有些无语。
可是,被闫坤说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她其实心里很高兴。
刚抬头,一个黑眼圈的白熊凑进了她的眼。
聂程程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熊猫,不是一个真熊猫,是熊猫的玩偶,但是做的好假,和真正中国的熊猫差了好多。
闫坤说:“来,给小姑娘玩的。”
聂程程本来想嫌弃,但是一直听到闫坤说她小姑娘,气都跑了,她噗嗤笑了出来,把玩偶熊猫抱在怀里,“我饿了。”
闫坤:“走吧,去吃东西。”
聂程程:“嗯。”
闫坤:“想吃什么?”
聂程程:“有些什么?”
闫坤带她去了内部的一条小吃街,说:“你看看,什么都有,中国料理也有。”
“真的假的…”
聂程程有些不相信,在中东怎么还有中国的料理,但是路过几个小吃摊一看,确实有,只是有些不一样。
比如,有炒河粉,有麻辣香锅,还有糍粑,也有油条…就是做的很奇怪,形状不是两根筷子,不过不难看出是抄油条做法改来的。
聂程程看了一街的食物,说实话她原本挺饿的,现在越看越饿,但是又每一样都想吃。
没法做决定。
闫坤拉着她的手,就在她旁边跟着她。
聂程程犹豫不决之中,又晃过了两圈的美食街,然后到了一家烧烤的摊位上,摊主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忙活着烤一只大章鱼。
就属烧烤是最香的。
聂程程说:“就吃这个吧?”
闫坤说:“这个?你要吃这个么?”他皱了皱眉头,看一眼架子上的章鱼,“你喜欢吃这个鱼?”
“对啊。”
说完,聂程程已经自己拿了一份,服务员帮她把章鱼剪开来,聂程程夹了一条章鱼须,塞进嘴里嚼。
“付钱啊。”
聂程程看见闫坤没反应,她用竹签戳了戳他的手臂,“快付钱,一只章鱼十元。”
“哦。”闫坤看了一会后,还是拿出钱。
服务员对他摇了摇手,说:“不对。”
闫坤一愣,“什么不对?”
服务员:“钱不对,是三十。”
闫坤去看聂程程,后者一边吃烤章鱼,吃的一嘴深色的酱油,一边对他笑,“我买了三只。”
好吧…
闫坤多拿了二十,交给服务员,转身的时候,聂程程把剩余两只烤好的章鱼伸过来,“你吃啊。”
闫坤摇了摇头,“我不吃这个。”
这回轮到聂程程愣了,她说:“为什么,很好吃啊…”话到一半,聂程程看见闫坤的脸色,她说:“闫坤,你不会海鲜过敏吧——”
闫坤:“…”聂程程一看他被说中的脸,心里就开心,她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城,哼哼地说:“你还是小孩儿啊,还海鲜过敏。”
闫坤无力反驳。
他从小就海鲜过敏,而且也不喜欢吃海鲜,他不喜欢海里的味道。
“你在这等一会,我去买几个糯米包,路上吃。”
闫坤说完,看了一眼时间,说:“吃好,我们就回去,晚了就进不了基地的大门了。”
聂程程也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跟闫坤回去,到了那边大概已经六七点了。
聂程程便说:“那我去外面等你,我们直接走吧。”
闫坤说:“也好。”
去叙利亚需要穿过国境,闫坤买好糯米包,还有一些零嘴,和聂程程上了一辆长途车。
车能一直到缅甸,他们在中途就下车,不过中间还有三四个小时空闲。
闫坤吃饭很快,糯米包被他咬了两口就没了,聂程程看着他的腮帮子蠕动了几下,喉结一滑,咽下去了。
聂程程有些惊服于闫坤高能的消化系统。
三个半小时的时间,聂程程吃了一些闫坤给她买的零嘴,闫坤说:“还好我买了一些吃的,你还说多余?”
聂程程:“…”她刚才看见闫坤买了油炸的洋葱圈,还有烤肉串,就说了一句多余,她不会吃的。
结果,还是吃了。
她今天才吃三个鱿鱼串,当然会饿了,闫坤说:“这叫有备而无患,看来我这一手留对了。”
“…”“嗯,怎么不说话?被噎住了?”
“…”聂程程没说话,可表情明摆着是“不想理你,你欺负我”的意思。闫坤笑着伸出手,在聂程程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别不开心,我随便说一说,你睡一觉吧。”他看一下时刻表,说:“还有一段路呢,到了我喊你。”
聂程程恰好打了个哈欠,她有些疲惫,点头答应:“也好。”
原本想靠在车座上,但是楞脖子,聂程程不舒服,她在朦胧睡梦里难受的哼哼了一声,哼的闫坤心里一紧。
闫坤看了一眼聂程程的睡脸,她皱了眉,说明睡的不舒服,闫坤就直接把她抱过来,拢在怀里,聂程程的头靠在闫坤的肩上,他的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哼了一首歌哄她睡。
此时,聂程程像个小女儿,闫坤就像个父亲,她被他抱在怀里熟睡,他对她无限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