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年末才发现今年都没有开文。一直在擦屁股旧文。
为了让2021年不留下遗憾,慌忙开了九卿。
今年好歹有个新坑了。
新文新故事,欢迎来到我的故事世界鸭!
=================补充说明:=================
(不好意思,景同写不成一篇小短文了。
本来我从满池娇抠下来这段副cp,只是想写一写景同向下的官途,弥补一下与权谋当时没有向下写的遗憾
但是写到44章,我突然发现景同值得一个大长文!
陇东华亭蒋姑娘,对他来说只是人生一个小小的篇章。我不想止步在这里。他的人生使命不是去陇东解决储君之忧,和蒋姑娘谈个恋爱然后结束。
他值得一个长文。本来是想99章之内搞定写完的。
但是现在目测,这篇文可能会有270章+。
或者更多,我不知道。但我会尽量把不重要的情节删掉,控制在300章之内。不过如果控制不住,提前说声抱歉哈
PS:按270章算/30,等于九个月。恩,那今年就不开别的文了。(害,早知道要写长就不把陇东这边写这么细了。陇东这边进度才60%,气气
#还有个爱情向文案,太长+有违禁词,所以挪到这里来了。#
【爱情向文案】
萍水相逢,双向暗恋。
单向试探,互相喜欢。
不会写了,贴个片段。
“你说……一滴x十滴血。我给你流了这么多血。够赔了吧?”。
章景同哑声道:“不够。我是恶霸,我位列九卿,我放利高赔。你不赔够我一辈子,哪也别想跑。”
蒋姑娘气若游丝的说:“那你可真是个混蛋。”
章景同亲着她的手笑了,“好起来。乖,好起来我有礼物给你。”
#男朋友满嘴谎话,很有心计怎么办?#
不知名的蒋姓女士:谢邀,孩子刚生在坐月子。经验就是不要轻易睡他。一滴x十滴血,算不清。一赔就是一辈子。
ps:对了补一句。对于这心机男,你以为你睡了他都是他算计你的。不说了,懂得都懂利益相关,匿了匿了。
#排雷·作者有话要说#
章景同喜欢一个人时是非常坏的。不显山不露水,不把姑娘的情意逼出十成十来。自己绝不会承认一分一毫。
他是那种一定要让姑娘证明,你喜欢我,你有多喜欢我?
有没有……他对她千分之一的情意的人。
所以,大概不是晋江严格意义上的甜文。
但我想写。我喜欢双向暗恋的试探劲儿。
以上。愿我们互相尊重。谢啦谢啦~
华亭县位于陇东平凉郡,是商绸之路必经之道。官绅商齐齐出钱修缮,这里的官道是最平整干净的。
刚卷过黄沙,官道上,路旁的石碑上,道路两边碧绿连天的秋麦。全都盖了一层黯淡的黄土。
马车中深处一只修长玉白的手,手背明显刻意被晒黑过,玉釉一般细腻的肤质,掩盖不了这是位从小骄生惯养的贵公子。
章景同眺望着绵延的官道,大块大块的青石板,似乎铺到了沙漠尽头一般。地上薄薄一层黄土,过往马车浅浅辙辙留下车印。秋风一吹,一些沙子拍打上马车边缘。
车夫立即压住车帘,笑着驾车道:“公子,风沙大,仔细吃了土。”
章景同想起刚才路过的石碑,笑着问道:“现在到了平凉郡了吧?”
车夫说是。章景同翻开手中的任命书,上面赫然写着举人章询的履历。前面都寻常,只有看到章询的字时。章景同啧啧摇摇头说:“但愿别碰到认识我的人。”否则这一瞧就知道他是谁。
东宫这事办的也太不走心了。
举人章询,字同景。
东宫辅臣章延辅,字景同。
章景同白玉手指敲着任命书,简直哭笑不得。
车夫崔老说:“公子说的这是哪的话,你是章家的嫡长孙,名字是长辈钦赐。在孔庙里盖过章。东宫都是些文夫子,哪里敢冒犯。把您名讳掉了个,已然是天大的不敬了。”
崔老心中暗想,你把东宫那些文夫子当成天家了?
当年章家都给大公子取好名字了。算了五行,请了祖宗,问了孔庙。才得了一个章时霖的好名字。
天家一道圣旨就改了。
如今京城人人都知章延辅,却少有人知章时霖。
章景同不以为然。把自己名贵的东西都收起来,翻了身朴素的长袍褂子。富贵中显得寒酸,很符合履历中的状态。
——一个来自浙江桐庐的富家公子哥,章同景。
家中小有钱财,却又没什么大权势。
稍一打扮,一个面容英俊,青袍士子的少年人模样出现在眼前。
章景同眼睛纯真,带着孩童般未褪的蓝膜。黑白分明,哪怕已经十七,仍让人觉得少年清澈。
崔老架着车,捂着嘴说:“大公子,你这个样子实在不像个文人。”他太清隽矜贵了,一看就是哪家骄养的世子少爷。
章景同正了正帽子,笑着拍了拍士子巾道:“反正浙江桐庐章家也是大户。”
章景同又没打算把自己扮成个乞丐。“就说我是打南边来的。白净俊秀一点也不奇怪。”南人多这样。
崔老忍俊不禁,他是章家老仆。望着自家小少爷只有疼爱。“大公子说的是。不亏是跟太子游过江州见过世面的。老夫竟不知道南人都是公子这般模样。”
章景同笑骂他:“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现在找回东宫去。”
到了华亭县。
两人没有直接去县衙,而是先去客栈修整。章景同先一步派去探路的小厮回来了。
环俞和焦俞一个性冷一个性热,皆是武功高强的好手。尤其是性冷的环俞,虽然平日看着木讷内向了些,不太会与人打交道。却是行军追踪的一把好手。
谁知两人一坐下来,内向的环俞还没开口,焦俞就滔滔不绝道:“大少爷,有人要见你。”
“哦?”章景同一愣。他前脚刚到陇东,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见他。
难道是他出师不利,陇东官场听到风声了?
章景同眼神平静道:“什么人?”
“管他什么人。”
环俞的消息更重要。赶走了焦俞,从怀里拿出邸报道:“大公子,华亭县的县令叫尹丰,开泰年的进士。”
“尹丰曾经被谭党清算过。二宗年间攀附着刘宗光,日子过的还不错。后来谭宗贤掌权,他就来到了华亭县。家中一妻四妾,有三个儿子。这是您要的邸报。”说完,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官府印制的邸报。
章景同收了,简单翻看着。
说完,环俞一脸犯错的样子。束手站在一旁,不安的说:“因您的说的,不要惊动陇东官场,至少不要惊动文官。属下就劫了驿站的邸报。抄印了几份……导致地方军所拿到邸报的速度比平日晚了一日。”
“一日不是什么大事。”章景同安慰他道:“你没跑到陇东兵营所亮军牌,要邸报。你家少爷我就很欣慰了。”
焦俞哈哈大笑,斜眼瞥着环俞捂着肚子。
环俞脸上微红,震地踹了焦俞一脚。腼腆地说:“大少爷!”
章景同微微的笑,安抚他平常心。
焦俞见缝插针的上前,正色的拿出一块玉佩,流光四溢的白玉,隐隐透着底蕴。
他道:“送玉佩的人叫松衡远,是甘肃布政使司——华亭县县令尹丰就是他一手安排过来。他是尹丰的恩师。”
闻言,章景同感兴趣的抬起头。
焦俞连忙继续道:“是这样的。京里派人送来信。你走后不久,有人拿着这块玉佩求见你。夫人怕泄露你的行踪,又怕误了你的事。把信和玉佩夹在给官邸公文里,寄放在陇东驿站。”
“我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把东西拿回来的。”
章景同听见甘肃布政使司的名字就皱了皱眉头。章景同没见过松衡远,但对这个甘肃布政使可是如雷贯耳。他东宫行走这几年,不止一次的听人说甘肃布政使排挤同僚,仗着自己年长威高。在陇东官场立规矩。
前年陇东闹出监粮事件。甘肃官员落马了一大半。只有松衡远纹丝不动的。许多人都在背后说是松衡远设计陷害同僚。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松衡远在京城并无靠山。
也不知他如何来的人脉,这些年都不纹丝不倒的。
太子和皇上虽然知道松衡远官声不好。但松衡远其人为官到没什么劣迹。甚至还功绩颇佳。别的且不说,单单他在陇东花了二十多年,带领当地百姓开垦出三万亩良田。但凡他曾经不是谭党重臣,如今也能官拜九卿了。
章景同好奇的问:“松衡远找我做什么?”按理说,他们应该没交集吧。
焦俞道:“他是拿着故友之物到章家的,所求也不高。只是想谋个京城的缺,想把自己往京城挪挪。您也知道,当年二宗之争清算的时候波及了不少人,这个叫松衡远的,就是卷进那场风波中。这些年一直被压在甘肃,始终上不了一个台阶。”
章景同感觉很有意思,笑着问:“他怎么不找我父亲?”他虽然是章家的嫡长孙,章家的掌权人还是父亲吧。
更何况,正儿八经论起来。章景同还没入仕。怎么求官求到他这来了。
环俞冷不防开口说:“许是他求不到章大人面前。这才找到公子这了。”
……
那就更奇怪了。
他们非亲非故。松衡远为什么觉得一块玉佩,就能让他去向父亲开口求情?
章景同打量着手里的玉佩。
白玉做工精致,符纹上隐隐有篆体的‘闲百忍’三字。
闲百忍是祖父祖母常用的闲章。后来打出了名气,就托工部下的制坊特制了一批闲百忍字号的小物。平日只打赏给亲近的人。
章景同摸出是蓝田玉。思来想去,拆开了信。
懂了。原来是姻亲之物。
章景同得知玉佩是从陶家来的之后。好奇的问:“松衡远是不是没有儿子?”
焦俞打听这些旁门左道的消息很有一手,“是,松大人有一妻三妾。生了六个女儿,全是金花。”
那章景同明白了。
河南陶家很多年没有女儿了。会很喜欢这样的儿媳的。
河南陶家一连四五代都是多子少女,甚至多子无女。不光嫡支,旁支也是如此。简直跟中了邪似的。
就像没有儿子的人家盼儿子。没有女儿的人家,还是一连几代都没有什么女孩儿的。女儿家就更珍贵了。
陶家不同其他世家,特别喜欢和那些女儿多的人家结亲家。就盼着家里能多几个女儿。
且不说物以稀为贵,多喜欢多稀罕。陶家是中州王,震慑西北。是前首辅章年卿的外家,急需扩大姻亲血脉。光从利益角度来说,陶家都希望多几个小闺女。
可是天意弄人。大概子嗣上就是越盼什么越不来什么吧。陶家到现在也只落地了一个嫡支旁系的小女儿,还在襁褓中。还是一对在外地为官的小夫妻生的。
于是陶家长辈就猜测,大概是风水地缘问题。把陶家几个嫡支的新婚夫妻都支到他乡去走亲戚。
——陶家不缺儿子,却很缺女儿。
近年来,陶家唯二的两个姑娘。一个是陶金海的亲女陶茹茹,一个是陶茹茹的幼女章青鸾。前者嫁到了章家,后者是当今皇后。
如果抛开章青鸾这个外孙女而言,陶家嫡系九十年来只有陶茹茹一个正经女儿。其他都是光头小子。
不过松衡远信中提到的女婿名字,章景同并不眼熟。应该不是什么嫡系。否则他至少应该有一点印象。
陶家和章家是血缘姻亲,还绑定着政治关系。这些年走动很亲密。
章景同作为章家嫡长孙,对陶家嫡脉的叔伯兄弟都很熟悉。他们的姻亲也熟记于心。
章景同斟酌了片刻,拿定主意。
“不见。”章景同把玉佩和信递回给焦俞,说:“把信寄回京城。让母亲出面,就说我还在读书。松大人是地方大史,这种事找我个孩子不太好。”
见了他还怎么去尹丰手下做师爷。
章景同暗暗嘀咕,立志要把自己打造成个尚在进学的孩子。
焦俞嚷嚷说:“大少爷你这也太敷衍了。谁不知道你早就进东宫行走了。”
“不过是搪塞。还管理由好不好。”
章景同不以为然。他要是想正经拒绝,就找父亲出面了。
焦俞撇撇嘴,没有再多说。反正这个松衡远和他也没关系。他干嘛当说客。
倒是一旁的环俞若有所思道:“大公子要赴任的华亭县衙,县令尹丰就是这位松大人的学生。被松衡远视若半子,松衡远在京为官时很得谭宗贤赏识。后来刘宗光倒了,刘党被血腥风雨的清算时。他还能从谭宗贤手里讨一份任命书出来把尹丰送走。”
章景同觉得这师生两很有意思。师父是谭党的铁杆,学生却攀附着刘宗光。这么说,当初这对师生在站队前就结盟了?
章景同笑了一笑。突然觉得自己选对了人。“在尹丰手下做师爷肯定很有意思。”
这对师生不仅特别会左右逢源,还是个爱两边下注的墙头草啊。
这时,几道略带羞涩的目光穿过半帘落在章景同身上。
风中传来欢愉的笑声,几个带着白纱坠帽的女子在仆妇和下人的簇拥下离开。豆蔻年华的少女爽朗大方回头,目光难掩欣赏。
章景同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憎,若有似无的戾气让身边服侍的人心骇。焦俞环俞见了立即挡在前面,一个放下半卷的竹帘,一个把门边的屏风搬到章景同这边来。
大公子最讨厌女子贪婪的趋势。
自打章景同过了十二岁之后,满京城的妇人女眷,未出阁的少女看他的目光都是贪婪而觊觎的。没有一个妇人不想把女儿嫁给他,没有一个姑娘不把他视为梦中情郎。
章景同英俊漂亮,家世也好。最关键的是还是和太子一起长大的,如今虽未正经出仕。却已经是东宫辅臣,在宫里和朝廷里都能说的上话的功勋少年。
可炙手可热的背后,却是毫无真心。章景同身上有太多让人觊觎的东西了。几乎靠近他的人都是身怀目的。
自打皇上封了章家爵位。章家成了奉国公家。
章景同就更被人惦记了。——人人都知道,嫁给章景同,生下的长子落地就是一个小章国公的爵位。谁能不想要呢?
这种炙手可热,章景同有种愤世嫉俗的冷淡。
挡住了门外觑视的目光后。章景同脸色才好看些。焦俞和环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口气。
不过又开始发愁起来。
大公子于人界限这么防备,何时身边才能有至交好友,红袖添香。难道大公子这辈子除了太子和建由候世子这两位表亲手足。这辈子注定再无亲密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