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正脸朝天地躺在病床上,他嘴张的极大,脸上的肌肉狰狞,全身都在抽搐,一看就知道正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而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也正围在病床前,有的观察着病人的体征,有的还在给病人按摩,另外还有一个医生正往针管里吸着药水,看样子应该在做应急救治。
不过我却清楚地知道,这些人的努力必将会白费力气。
现在我已经根本就不用猜了,因为此刻在于薇父亲的身上正有一个全身都是鲜血的东西,正把他的头部裹得严严实实,更恶心的是,那东西正在用力往于薇父亲的嘴里挤着,看样子已经顺着嗓子眼儿爬进去不少了。
而于薇父亲现在的不良反应,全是那个东西往里钻引起的。
何明,何明!一阵剧烈的摇晃把我从震惊中摇醒,我一看,正是于薇。
于薇显然看到了自己父亲如此痛苦受不了了,她急切地问我:我爸这样折腾已经好几回了,那些大夫也找不出是什么毛病,怎么样?你能不能
看着她殷切的目光,我点了下头,然后轻声道:你爸现在是被鬼缠了,那些人的救治根本没用!
那怎么办?
你最好能把这些人清出这个屋子,我不想被别人看到我施法。再说了,你爸是警察,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带人来驱鬼影响也不好。
你等下!说罢,于薇就跑到了病房里。
只见她和她妈说了几句以后,于薇的母亲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们的声音极低,即使我在门口这站着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从她们的表情上,却可以看出于薇母亲并不太相信于薇说的话。
过了几分钟,于薇指着依然在病床上挣扎的父亲,又说了什么。她母亲一下子就沉默了,几息之后,然后她咬了一下嘴唇,起身,开始跟屋里的几人说了半天,再然后,那几名医生表情很不满意地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看见我站在门前,几步就走了过来,他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的不屑,道:你就是于局长女儿请来的中医,看你岁数这么小,辩证施治什么的你懂吗,估计连穴位都辨不全吧,别说我没告诉你,于局长现在可是病情很严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要是因为你的耽搁,于局长出事了,那承担责任时可别拿我们医院救治不力当借口,事故责任可都是你的。
听他突然说什么中医我也是一愣,但随即便猜到这可能是于薇母女给我编造的临时身份。不过这样也好,于薇老爸即使是痊愈了,也是被医好的。
不过看这医生的态度,我就有点不爽了,你说你被别人请出来心里有怨气我不在乎,看我年纪小不信任我也认了,但是病人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把责任推出去了,这算是哪门子医德。
不过此刻我也没工夫和他瞎掰,毕竟我多耽误一刻,于薇的老爸就会多一分痛苦,我微微一笑:这个啊,病治有缘人,这病人没准会在谁手里出灾呢。说着,我抬脚就往病房里走。
哎?这位小同志,我也是个中医,你给于局长治病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看行不?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还能搭把手。
见我往里走,那个四十多岁的一声还没等说话,跟他们一起出来的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大夫却开口了。
我心里话:我要是真医生倒不反对你出手,但咱就是个冒牌的啊,有你在身边岂不是要露馅?于是我对着那大夫说道:不好意思,我这法子是祖传,除了我谁也不能在旁边偷看。
四十多岁的一声嘴一撇:还弄个挺神秘的,老赵,咱就先出去歇一会,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说着,就把那个老赵给拉走了。
进了病房,于薇的母亲看着我显然也是不太信任,她上前几步: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家老于吗?
我道:阿姨,你信不着我还信不着于薇嘛,您放心,对于叔的病我有九成的把握,要不您先到外面等两分钟,然后回来就好了。
那可不行,我一定要在这里看着我家老于!
于薇母亲说的话斩钉截铁,我知道她这时太在乎自己丈夫了,我看了眼于薇:要不这样,你们给我把门,不要让别人靠近这里观看。给我五分钟时间就好。
五分钟?于薇母亲显然是不相信我有五分钟就治愈于薇老爸的能力,想想我也理解,毕竟于薇老爸已经送到这医院都一天了,医院虽然派出了多名有丰富经验的医生,但他们都毫无办法。而我一个小毛孩子却大言不惭地说五分钟就能搞定,这怎么不让她怀疑。
见她还要说什么,于薇一把就抓住母亲:妈,你就别废话了,既然何明说五分钟,你就等五分钟呗,你看我爸都多难受了!
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于薇母亲又看了看正在病床上挣扎的丈夫,最后只得轻叹一声,和于薇默默地走到病房门口。
我见一切准备就绪,伸手掏出了锁魂钉,轻手轻脚地向着病床走去,当开始我还怕于薇父亲身上的东西会感觉到不妙逃走,可是我都走到病床跟前了,它依然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依然用力地往于薇父亲的嘴里钻着。
看到这情景我顿时就感到很奇怪,记得在老冯头家的时候,那个女鬼可不是这样啊,那时,我即便带着三首吊坠也没有一下子伤到那个女鬼,还被她跑了,可是现在,我都没有三首吊坠的遮蔽了,怎么它还没反应呢?
不过它没反应更好,我走到跟前,瞄准了这东西身上一处最厚的地方,一钉就刺了过去。
顿时那个东西就受不了了,只见它身子剧烈地扭动着,然后就从于薇老爸的喉咙里往外退,没过一分钟,就退出了老大一截。
刚开始那东西在于薇老爸的脸上蠕动我还没感觉,但是现在,随着它从喉咙里退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看着就越怪异,到了最后几乎都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他娘的,这玩意儿的简直就是一只被剥了皮的长虫,不,比那个还可怕,长虫剥了皮最起码肉质还很滑顺呢,可是这东西从上到下都是血糊淋拉的,怎么看都恶心。
我见那东西越退越多,越来越长,再也不愿再用手拎着,忙退了几步,手一伸就把锁魂钉钉到了墙上。而后再取出一只拦腰再把那东西定在了地上。
可能是感觉到不妙了,那个东西最后在于薇老爸嘴里的部分几乎跟被火烧着了屁股一样,只是片刻的时间,就从于薇老爸的身体里全都退出来了。
我见状不敢怠慢,忙把最后一根锁魂钉把最后退出来的那部分给钉到地上了,忙完了这一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于是神奇的一幕在于薇母女眼前出现了,那东西完全退出来之后,于薇的父亲马上停止了扭曲挣扎,随即身体逐渐放松,呼吸也平稳了起来。
于薇母女见状俱是大喜,特别是于薇的母亲,脚一抬就要往病床前冲。
现在那个怪东西还在病床前没处理呢,我赶紧制止:先别动,等我弄完了你再过来。
此刻我明显已经在于薇母亲眼里成了神仙般的存在。听我喊,马上她就不敢动了。
我看了半天,虽然知道这东西恶心,但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鬼眼花去吸收了。
不过我把手按在那东西身上后,我突然发现这次鬼眼花竟然没有一点反应。我心下奇怪,难道这个怪东西竟然不是恶灵?可是不是恶灵又怎么可能害人到这种程度呢?
我勒个去,不是鬼眼花还在休眠状态没醒吧,这下我犯愁了,鬼眼花罢工了我该怎么办啊,总不能把这恶心东西就放到这或者拎回家去吧。
我寻思了半晌,决定用短剑试试,既然美女师父说这这短剑能镇邪,肯定能对怪物发生作用,不过是用宝剑把怪物斩成几段,还是别的,我还真不清楚。
想了一下,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短剑插进了怪物的身子,结果刚把短剑插进去,这短剑就像变成了一个拥有强大吸力的漩涡,只是几分钟,见把那东西吸得一干二净。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我伸手收拾好所有的物品,然后对着那里着急的于薇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她这才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家老于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我可以过去了吗?于薇母亲焦急问道。
阿姨,没事了!要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于叔应该很快就清醒了。
真的?于薇母亲闻言大喜。
一会儿您可以让大夫检查一下,再让于叔休息两天,就应该什么事都没有了。对了,这个地方我不能久留,要是一会儿那几个大夫看到于叔醒了还不知道要问我什么问题呢,我先走一步!
那也行,那等你叔好了我再谢你啊!于薇母亲到底是做领导的,当然知道我继续留到这可能不好,也就没再跟我客气。
然后我背着家伙就出了病房刚往出走的时候,我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动静:喂,小神医,你这么快就给于局治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