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李畅更害怕了,我怕他吓破了胆,没办法,从布袋里挑选了半天,然后装出一副心疼胆疼的表情给了他一张符纸:告诉你啊,这可是我师父给我的护身符,本来我还想用来最后保命的,现在看你吓成这熊色,就先给你带着,过后你可得还我。
李畅几乎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一种绝对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我手中的符纸给夺去了。
你大爷的,何明你小子也太不讲究了,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自己藏着掖着的,告诉你,这张符你必须送给我,要不然我马上跟你绝交!
我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真不知道,要是他知道那只不过是我为了安慰他而给的一张废纸,他会不会真的和我绝交。
不过看他心神大定的样子,我知道这小子有了底气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吓坏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符只有三次救命机会,你要是瞎得瑟把机会都浪费了我也救不了你。看李畅那样,我还真怕他遇到鬼物冒冒失失地冲上去,虽然我有鬼眼花护身,但是他没有啊,要是一时真发生了什么,我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也只能干瞪眼瞅着。
果然,李畅听我说完后赶紧又乖乖地退到了我的身后。
面对着两条一样的路我一想:反正也找不着正路,那就随便走一条。要是走对了,正好把李畅送回去,要是走错了,我正好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想到这里,我就不再有丝毫犹豫,领着李畅就走进了左边的路口。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会儿,道路两边依旧是长得茂盛的苞米,夜风吹过,哗啦啦一阵作响,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任何异常。
难道我走对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又感觉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一共就两条路,走哪一边都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正往前走着,紧跟在我后面的李畅突然一拉我的衣服:何明,不对啊,我们好像走错路口了。
我一愣,马上挺住脚步:你怎么知道?
李畅的声音又有点哆嗦:这条路我虽然很长时间都没走,但是大致的长度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你看,咱俩进了那个路口到现在怎么的也得走出一里地了吧,可是,我怎么感觉两边的景色一点都没变啊?
我往两边看看,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就对李畅道:你是不是被吓蒙了,这两边全都是苞米地,黑灯瞎火的,这你也能分辨出两边景色变化,你小子什么时候练成夜视眼了?
李畅道:真的,是真的,我看的绝对没错,我走了这么长时间,就只看到两边的苞米,一棵树没没看到。
李畅这话一出口,我当即也觉得不对了。
这条路连来带去的我已经走了好几遍,虽然路的两旁都是庄稼,但是没隔多远肯定会有那么一棵或者几棵大树,虽然现在天色黑暗,那么大的树影怎么也不可能全部被隐藏在黑暗中的。
又往前走了一段,这回我确定李畅的发现是正确的,的确,现在路两旁的大树,就跟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树桩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娘的,这也太怪了点吧,我想不通,世上能有什么力量竟然同时把如此多,又如此高大的树,在人眼皮子地下活生生地弄没了。
那个,何明,我看咱们还是别往前走了,前边黑咕隆咚的,我咋越来越瘆的慌啊!
看你这小胆儿吧,就着胆子还敢跟出来看热闹。
我看李畅实在是吓得不行,只好暂时放下了一探究竟的想法,转身领着他就往回走,可是没走出多远,我们只得再次站住,因为在外面前方,竟然又诡异的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路口。
看着那两个路口,李畅愣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卧槽,我知道了,咱们是遇到鬼打墙了!然后他好像反倒松了口气:鬼打墙就好,鬼打墙就好啊!
我奇道:怎么碰到鬼打墙你倒是不害怕了?
李畅看了看我:你没听刚才我婶子说嘛,这鬼打墙一般只是把人困住,顶多困个一宿,这些年也没有一个人死在这上面。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害怕,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嘛!
我看了看四周,现在的情景虽然和传说中的鬼打墙差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总感觉到这样的鬼打墙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我却说不出来。
见我不说话,李畅问我:哎,这鬼打墙该怎么破解啊?
我道:撒泡尿就行了。
李畅说:那简单!这次看本大爷的!说着解开裤子就开始放起水来。
要说是这世上一物降一物的说法也不是盖的,还真别说,李畅这一泡尿下来,我就感觉眼前的景色好像微微地晃了一下,然后前边的两条了渐渐重合,最后变成了一条路。
还看啥啊,怎么赶紧回去吧!见我还在那发呆,李畅一拉我,然后就往回走,他那种惶急的模样,一看就知道那是不想在外面多待一秒钟了。
回去的过程很顺利,没用多长时间,我和李畅就回到老冯头家里,这时我才知道,这么折腾了两气,现在竟然已经是下半夜了。
可能是发现了李畅也不见了的原因,除了大鹏夫妇,老冯头和李畅父母都没睡,见李畅和我安然归来,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回到家后,李畅连说带比划地讲述着我们在外面的诡异经历,尤其是他说道自己尿尿破解鬼打墙,简直把自己描绘成了一个不世出的英雄。
可算等李畅白话完了,李畅他爸问我这回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看了看李畅,只能苦笑摇头。
虽然折腾了大半宿,我躺在床上却是一点困意都没有,仔细地回想着今晚的事,我总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啥,但是思前想后的,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看来自己把这次出来还是想象的太简单了,原本在我的印象里,捉鬼也就是把锁魂钉往鬼物身上一插,然后借助鬼眼花的力量把鬼物吸收就完事了。但是现实却给我上了一课,昨天我只是跟那个女鬼照了一面,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鬼都是那么好对付的。
想到和女鬼那场交锋的场景,我猛地想起到现在我还没看自己胳膊上的变化呢,那女鬼如此凶恶,应该吸收不少戾气吧。也不知道鬼眼花有什么变化了。
我回头看看躺在一旁的李畅,见这小子正张着嘴睡得正香,我也没打开头上的点灯,而是伸手从我的兜子里掏出了手电。
果然,手臂上的花纹又多了几条,从表面上看去,越来越像一个种子发芽先探出的根须了。不过也只是这样而已,花纹的上方还是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还要吸收多少的恶鬼怨灵才能让这鬼眼花长出叶子来,看着只是稍稍变化的鬼眼花,我禁不住有些犯愁,这样等到什么时候它才能长大啊,虽说有这东西不用怕鬼了,可是反过来想,这东西也同样是招鬼的利器啊。要是没有美女师父给的三首吊坠,估计我早就成为黑暗中的明灯,身边的大鬼小鬼的不断了。
还好,还好啊!能碰到美女师父倒也是我的幸运。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她那个屋子里捣鼓东西,还是香甜地睡大觉呢。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再次去了通往王家围子的那条路,这回我看的很仔细,从头走到尾,果然,那个神秘的树桩子还是和昨天一样,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踪影。
难道那个树桩只能在晚上出现吗?
想起老冯头遇到怪事的时间,以及大鹏老婆描述鬼打墙的时间,再加上我昨晚的经历,我现在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推测。但是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既然是晚上出现,为什么我昨晚第一次出来为什么没有看到?难道怪异的出现还需要分时间段?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回到,老冯头家,见此刻屋里多了几个人,我猜想这些人可能是探望老冯头的,也没太在意,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找了个地方就坐那了。
要说美女师父的药还真不是盖的,这才两天多的时间,老冯头那只伤手已经来了个大变样,虽然外形看起来还是让人有些触目惊心,但是最起码没那些看着让人恶心的烂肉却都干涸收敛了,要知道,那天给老冯头上药的时候,我是强忍着才把药粉洒完,上完药我就找到一个地方把上午吃的那点东西给吐了个一干二净。
在那坐着和茶水的时候,我发现来的人里有一个大约六十左右的老太太总是盯着我看,刚开始我还没太在意,毕竟我救了老冯头,别人对我好奇也是正常,但是后来被那个老太太一直盯我就感到不自然了。见她还没有收回目光的一丝,我不由干笑一下,然后问那个老太太:大娘,你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