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糖将要摔倒在地之时,百弋伸出手臂将人牢牢揽在怀里。
唐糖两只手抵在百弋胸前,眼睛还紧紧闭着,眉头紧锁,一副就义的模样。
百弋看了许久,开口,“没摔。”
唐糖睁开眼睛,就见到一张俊俏的脸在自己眼前,眸子里闪烁着像星河亮斑的星星点点。
唐糖翻了个白眼站直身体,“没安好心。”
百弋笑着弯腰,将自己的脸凑到她面前,手臂抵在唐糖身后的电梯墙壁上,娇小的人就在他怀中,“月牙糖,这不叫没安好心,这是太好心,没安好心是这样的。”
话音刚落,灼热的气息便向着唐糖扑去,温润炽热的唇吻在她那红若樱桃的小嘴上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像是山洪倾泻,干柴烈火,百弋手掌托着唐糖后脑,将人紧紧压在电梯角落,辗转厮磨寻找舌尖入侵之地。
唐糖感受到自己的腰被人揉着,却毫无反感之意,这一刻他们太熟悉。
百弋被推开后,将脸埋在她颈肩,粗喘着气,“身体骗不了我们的。”
唐糖看着不停跳动的楼层号,伸手轻轻抚摸百弋后背,“可是,我们早已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
百弋双手环着她的腰,低沉着嗓音,“年后,我们回趟一高好不好?”
唐糖无奈的叹气,“百弋。”
百弋:“一高80年校庆,我收到了请柬,就陪我过去吧。”
那所学校,在岁月里显得有些沧桑,青砖教学楼每年都会修缮加固,墙上爬满了翠绿葱葱的爬山虎,夏天风过,沙沙作响。
百弋:“你就不想念么?”
唐糖怎么会不想念,那里珍藏的是少女时期所有的流年岁月。
唐糖:“好。”
到了家,唐爸还未回来,倒是茶几上放着春联。
再看手机,唐爸不知何时发的消息,让把春联贴了。
百弋将菜放进厨房,还没走出厨房门就听到唐糖的声音,“百弋,帮我贴春联。”
解开包装袋,先将红色的福字拿出来,又将小春联拿出来,后将大春联拿出。
一桌子的红,映的唐糖脸颊也红彤彤的,甚是好看。
百弋挑挑拣拣,将几个福字整理好放在一边,“换成喜字多好。”
唐糖正用刀子裁着小春联,听到后嘲笑道:“人家喜字是结婚的时候...”话说一半,生生被噎在喉中。
百弋贱兮兮的笑着凑近脸,“继续说,结婚的时候怎么样?”
唐糖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把白乳胶拧开,干正事要紧。”
百弋低着头,一边拧胶,一半附和,“是,我的正事小姐。”
百弋将胶拧开,唐糖一个分神将春联一角裁掉,险些伤了手,百弋将刀子接过,“我来裁吧。”
唐糖半跪在地毯上,看着百弋认真裁纸的模样,眼睛盯着刀子,动作柔儿轻缓。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能让百弋能心无旁骛,特别认真的有三件事。
一是数学,二是篮球,三是唐糖。
唐糖看着百弋认真的模样,一如回到高中的时候。
那时学校的校队选拔新人,篮球作为百弋学习之外唯一的兴趣,所以也报名参加了。
唐糖那时作为百弋的小迷妹,可谓贴身陪练。
早上陪着晨跑,帮他记三分,记投球,记上篮、摸高,还要陪着练传球。
她本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但是每次看到他盯着眼球的眼神,就由衷被吸引住,他摸着球的时候眼睛是放光的。
百弋抬起头,目光刚好对上正看着自己的唐糖,“怎么了?一直看着我。”
唐糖摇头,“就是感觉你刚刚的眼神很像你校队选拔的时候。”
百弋挺挺腰,那段时间是他最充实的,不再像一个学习机器一样,他的月牙糖也一直陪着他。
百弋唏嘘叹一口气,“可惜刘嘉...”
唐糖点头,随后又笑起来,“他如果不是摔了腿,也不会借此机会把我的七七给拐走。”
百弋将刀子放下,用小刷子给福字涂胶,轻声说:“也不知道,我要借哪个机会把你拐跑。”
唐糖冷笑一声,拿着涂好胶的福字贴在门上。
百弋将春联分好左右,拿起一联,“拿胶,先把门口的春联粘上。”
从屋外进入屋内,唐糖搓搓手,“外面可真冷。”
百弋半跪在地上,直接将胶涂在春联背部,“别出去了,我自己就可以。”
唐糖倚着墙,笑着说:“无事献殷勤。”
百弋闷着头涂胶,头也不抬,回了句:“非,非常喜欢你。”
两人将春联贴好,才听到唐爸唐妈的声音。
唐爸一进门就夸百弋,“贴的不错,这要是糖糖一个人,可做不好,左右估计都分不出来。”
唐糖皱眉,嘟着嘴撒娇,“老唐同志,我才是你亲闺女。”
百弋还未来得及洗手,手心手指上都是红色颜料。
路过唐糖身边,硬生生用手指在人脸颊上摸了一把,唐爸唐妈互倚着对方看着女儿笑。
百弋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忍着笑说:“恩,不错,很像那个年画娃娃...的红脸蛋。”
唐糖双手握拳,一声咆哮,“百弋,你想死。”
两人追着逃着进了卫生间。
唐糖看着镜子里被百弋加工的腮红,冷笑着翻了个白眼,“贱人。”
百弋洗干净手,将化妆棉浸湿小心翼翼的给唐糖擦脸,“放心,我会小心不把你的妆擦掉。”
唐糖看着镜子里撅着屁股为自己擦脸的男人,咬着嘴唇憋笑。
唐糖:“这还有毒呢,毁容算谁的?”
百弋赔笑,“我的,我的,肯定算我的。”
唐糖掏出手机,对着镜子就是一通拍,快门声引起百弋的注意。
百弋,“你拍我?你拍我什么。”
唐糖将相册打开给百弋看了下,“你的撅屁股照。”
百弋立刻伸手去抢,唐糖将手背在腰后,“不给,就是不给,我要发到网上,发微博,发到宁大官网上。”
百弋将人挤到墙角,死死将人压在身下,“长能耐了。”
唐糖死死攥着手机,“彼此彼此,宁大学子们激动那么久的最帅副教授,马上就会形象破灭,我很开心。”
百弋居高看着怀里的人,轻笑一声,“你这是不想让学子们对我有念想吧。”
唐糖翻了个白眼,“要点脸吧。”
百弋抽出一只手,将人困于墙壁与自己胸膛之间,伏低脑袋,嘴唇贴近唐糖耳垂处,说出的话伴随着热气都打在人耳垂上。
“看到你,别说脸了,衣服我都不想要。”
在百弋怀里,那骚/话和温热的呼气尽数喷在耳垂上,唐糖脸颊红的比刚刚百弋搞怪那么一下还红,伸出手臂去推压着自己的人,“我爸妈可在外面。”
百弋站着身子,揉了把头发,“靠,真想把你吃了。”
唐糖狠狠踩在人脚上,“死心吧,臭流氓。”
出门时不忘回头冲着正捂脚疼的人冷笑一声。
看着唐糖走出去,百弋站直身子,看着镜子里一如既往帅气的自己皱眉,“怎么就哄不好媳妇儿了呢?”
百弋拿出手机求助刘嘉:“求助,女朋友生气怎么哄好?”
正在陪岳父岳母吃饭的刘嘉看了眼七七,七七凑过去看短信,噗嗤笑出来。
刘嘉回:“抱歉,我老婆比较温柔,和糖糖不是一挂,恕难帮忙。”
百弋:“糖糖也温柔过。”
七七看到后夺过手机,回:“爱和爱过,是不一样的。”
经此一役,百弋总结出来一则人生语录:和女朋友相处,一定要处处防着,防着她干活,防着她不开心,特别是防着她不爱自己。
唐妈见百弋从卫生间出来,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唐糖,对着百弋说:“晚上留下来吧。”
唐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漫不经心说:“他家离咱家就几步路而已。”
唐妈啧一声,“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你百阿姨和你百叔不疼你还是怎么了?”
唐糖瞥了一眼百弋,见唐妈去了厨房,冲他咬咬牙,对着百弋凶巴巴的说:“有种不找我妈帮忙。”
百弋坐在唐糖身边,手不安分的去抓唐糖的手,“这叫策略,先讨好丈母娘。”
唐糖将手从百弋手心抽出,“讨好我妈也没用。”
百弋抓了个空,手心空落落的,听到厨房唐爸呼唤自己,起身,“这就来唐叔。”
起身还未离开,突然弯下腰蜻蜓点水般在唐糖嘴唇上落下一吻,然后仓皇而逃。
唐糖紧紧抓着沙发,口中忿忿“国外的习俗真是耳濡目染尽数学会了。”
百弋进了厨房又出来,手里端着饺子馅和面皮,“唐叔说,饺子交给咱俩。”
唐糖将外套脱掉,边挽袖子边问:“你会么?”
百弋学着她的架势,也将外套脱了丢在沙发上,伸出两只手跃跃欲试,“你忘了,我包饺子还是你教的。”
唐糖想了想,确实是她教的。
宁大的老规矩就是大一新生要在冬至时,以院系为单位一起包饺子,唐糖粘百弋的紧,直接逃了,跑去数学系里凑人数。
偌大的一个系,男女比例悬殊不是一点的大,看着9:1的比例,唐糖的一颗心落下。
百弋站着给唐糖挽袖子,眼里是温柔宠溺的笑容,“满意了。”
唐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满意了?”
百弋的手环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围裙系上,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宣告主权领土。”
唐糖咧开一个甜甜的笑,仰着头看百弋,下巴贴在人胸膛处,糯糯撒着娇说:“被看出来了?”
百弋伸手用手指在人额头上弹了下,“真是不巧百太太,你的小心思恰好我都懂。”
唐糖因为百太太这三个字,开心的请七七和周咪喝了一周的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