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路人马是二拐他们的,这一路主要使用暴力。先是寻衅打架,装作口
角,然后和司机斗殴。而且这帮人都是先一通臭骂,挑逗着司机动手。这边司机刚
一抡拳头,这边立刻倒地。有的司机手脚稍稍重点,二拐的兄弟鼻子出了点血,二
拐在边上立刻报案。
“公,公安同志,新海服……”
“又打架了是不是?”
“是,是,还出出人命了,你们赶赶紧来吧。”
这一个星期当时的派出所对二拐这结巴口音熟悉无比,因为一个星期的时间,
新海服装城就整整发生了不下十几起斗殴事件。
到了派出所里面,司机个个都特冤,“民警同志,我就推了他一下,也不知道
怎么回事他就倒在地上了。”
慢慢地商户就发现了,新开的这个为民货运站运货快,而且不出麻烦。就是比
别的地方贵了十块钱。但商户都是做大生意,多了这么点运费也认了,总比货物运
不过来强吧。就这么过了一个来月,为民货运站生意好了起来。当月刨去给铁路那
边货运站的分成,差不多收入了三万多。
孙勇把这三万多分出来一万块买路子,他通过卷毛找到了当地派出所的公安,
吃吃喝喝一番。然后每人送了一台当时很流行的傻瓜相机和金项链。那时候还不是
很熟悉,孙勇不敢让卷毛送现金。
酒过三巡,张伟说:“有个哥们找我,马上到,要不就一起喝吧。”
没过一会儿扁头到了,坐下来就散烟,一人面前扔过去一包红塔山。扁头客气
打招呼,点头哈腰地挨个点烟。
“**,扁头,混抖了啊。”
“哈哈,吴大哥啊,我现在跟着同学做点小生意。”
“哦,做啥生意。”
“新海市场那边新开了货运站,卖把子苦力,扛大个。”
边上的公安耳语,“这人谁啊。”
“去年劳教刚放了,斗殴伤人。”
“**,人渣,我吃两口就走。”
扁头目光一撒就知道了,伸腿把包踢到卷毛边上。卷毛也是场面人,知道这个
时候该怎么说话,他把身前酒满上,然后端了起来。
“几位大哥,这是我的小兄弟,现在都在大哥片里做生意,请几位大哥平时多
照应,来,我先干了,各位大哥随意。”卷毛说完把玻璃杯里面的白酒全光了。
那几个公安也面面相觑,有人和卷毛比较熟悉,也只好抿了一口。
那天散席之后,卷毛给每人塞了个纸包,里面是一台傻瓜相机。后来几次再约
这几个公安就好说话很多,慢慢的见面开始称兄道弟。
而另一方面孙勇他们也收敛了打打杀杀的习气,做生意是个细活。对于大客户
孙勇还打折扣,每次送货送一个盖着财务章的条子。攒了十张条子就可以免费运货
一次。就这么着,快到夏天的时候生意慢慢走上了正轨。
把这边货运站的事情收拾清楚之后,这摊事情孙勇交给了张伟办。一来张伟现
在越来越干练了,另一方面台面上的事情张伟出面比较好。
办完了这边,就开始轮到要收拾体育场这边的小贼了。要是想在体育场这边扎
下根来,就必须拢好这帮小贼。因为这边是贼的天堂,没人跟钱过不去。就算孙勇
不插手,还是有别的团伙插手,到时候反而起冲突。
就在孙勇团伙紧锣密鼓张罗货运站生意的时候,老顾和小四眼之间也没少开打
。老顾的人多,但基本上以盗窃、设赌为生。这些人中能打的不多。小四眼那边虽
然人少,据说现在又有一个叫老根的加入了。这伙人和以前的孙勇团伙差不多,基
本以使用暴力为主。他们在城南的水产市场强买强卖,搞得天怒人怨的。但这伙人
打架都没问题,一般人很难打得过他们。
老顾看到孙勇不愿插手帮忙,只好自己动手。他找道上人联络,找到了两个南
方过来的混混。据说这两个混混以前在一个走私团伙里面混,杀人不眨眼,在道上
极具杀伤力。
“把小四眼干沉,一人一万。”
“老板,干沉是什么意思,我们南方没这个说法。”
“就是把他打残废。”
“老板,我们一般不打残废,这样有后患。要么直接把人杀了。要么就不动他
。”
“行,你们看吧,不过有一点你们要牢记,如果公安找到了,我从来没见过你
们两个,而且也不知道你们的任何事情。”
“这个没问题,老板,一人一万五,先给一半。”
那两人拿着钱之后就消失了,再也联系不上。老顾气得骂娘。他在后悔辫子进
去之后他应该拉一把,现在一切都晚了,他身边没有像辫子这样的狠角色。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老顾,说是要谈一笔设赌的生意。他组织赌客,然
后抽头。这段时间老顾一直东躲西藏的,因为组织两次对小四眼的围堵,但都让小
四眼逃脱了。小四眼扬言要卸了老顾的一只胳膊。道上都知道小四眼这不是开玩笑
,他一向说得出做得到。
老顾想了想,这个抽头生意能做,就和对方约了联络方式。对方也说了大概组
织多少人,这些人经济能力如何。
时间定在五月底的一个晚上,车辆由老顾提供。对方领着赌客们携带现金到约
定地方集中,然后老顾拉着人去赌场。当时的赌场基本上都是设在农村,和村干部
打好了招呼,村口有人放哨。一般人根本别想找到,除非熟悉的人介绍。
老顾先到的,过了一个小时对方的车到了。老顾迎了过去,因为他要和赌客们
联络感情,这些赌客都是财神爷。老顾拉开中巴车门,表情突然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