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北修见孔子曰和胡狸傻愣愣地站立着,不禁皱了皱眉头,对孔子曰说:“你跟紧我,我带你突围。”
孔子曰点了点头,攥紧了胡狸的手。
延北修的眉毛又皱紧了几分,沉声道:“他身体太弱,没法带着他突围。否则,我们都要受他连累。”
胡狸扬起毫无血色的脸,毅然地对孔子曰说:“他说得对,你们自己走!”
孔子曰瞪了胡狸一眼,沉声骂道:“对个屁!”
延北修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胡狸的唇角却悄然弯起。
时间紧迫,三个人不再多说。
山贼这次来势汹汹,以及其残忍的手法,对延北修的护卫们痛下杀手!鲜血瞬间染红了大地。
眼见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延北修怒喝一声,右手持长刀开路,左手环抱住孔子曰的腰肢,以绝佳的武功突出重围!
孔子曰紧紧攥着胡狸的手,胡狸却体力不支地摔倒在了地上。
延北修不管胡狸,只是护着孔子曰向深山里跑去。
孔子曰一把推开延北修,向着胡狸摔倒的位置,拼命冲了回去!
此刻,她的脑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胡狸不能有事!
然而,孔子曰还是慢了一步。
那些山贼早已杀红了眼睛,见到活着的人便砍,哪里会给孔子曰救人的机会?
孔子曰眼见着有个山贼扬起大刀,对着胡狸的脖子砍去,她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瞬间由一位妙龄少女变成了一只膘肥体壮的白虎,冲着那个山贼扑去!
眼见着距离近了、近了,却…晚了…
山贼的大刀已经贴在了胡狸的脖子上,一个惯性下来,胡狸便会没命!
就在这时,一颗石头飞来,砰地一声,打飞了山贼手上的大刀!
孔子曰飞扑而至,一口咬住了山贼的脖子,将其抛起,狠狠一扔,使其一头撞在了树干上,**迸裂!
山贼们吓坏了,纷纷颤抖着腿,向后退去。
如果说,他们今天遇见得是一只普通白虎,他们还不至于如此害怕。可是…可是…可是他们遇见得,却是一只由女人变成的白虎!额滴娘咧,他们会不会是遇见妖怪了?
那位用石头打飞了山贼大刀的男子,以大鹏展翅之姿落在了孔子曰的面前,一把薅起她脖子上的虎毛,红着眼,怒喝道:“孔子曰,你个不告而别的小人!”
孔子曰自知理亏,忙忍着疼,将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拱进到百里凤的怀中,撒娇似的蹭了又蹭。
百里凤一巴掌拍开孔子曰的脑袋,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没有脾气?圆了扁了的任你揉搓?!孔子曰,我告诉你,你别欺人太甚!我…我他妈地就是犯贱,一见到你,怎么就没脾气了?!”看来,百里凤确实是被孔子曰气坏了,竟然开始爆粗口了。
孔子曰见百里凤的眼圈都红了,心中立刻被自责捶打得体无完肤。她用爪子挠了挠百里凤的手臂,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百里凤却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看她。孔子曰锲而不舍,伸出舌头,去舔百里凤的手指。与此同时,百里凤突然转回身,张开嘴,想要继续吼孔子曰两句。
阴差阳错的,孔子曰的舌头正好舔在了百里凤的私处!
百里凤的身子一抖,一张俊脸瞬间变得红透了。他抿了抿唇,尴尬地垂下眼睑,小声说:“你想‘聊表歉意’,也要等到没人的时候。眼下,可不成。”
孔子曰囧了,也低垂下脑袋,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这时,一阵琴声响起。那声音犹如鬼魅,似乎要通过人们的耳朵,钻入人们的心里,吸取他们的灵魂!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仰起头,看着一队人马由远及近,快速走来。
那对人马之中,有一顶四人抬着的软轿。软轿之上,斜躺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绝美男子。此男子轻轻闭着眼,信手拨弄着一架通体乌黑的琴弦。那些好似能勾魂夺魄的音律,便是从他的指端下传出的。
孔子曰知道,那琴叫做“众妖琴”是阿香姐送给她的礼物。她更知道,此刻抚琴的绝美男子,正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卫东篱!
山贼们先是被孔子曰的突然变身吓到,后又为卫东篱的风华绝代所惊艳,此刻,他们都变得有些呆滞和茫然,搞不清楚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卫东篱轻抬眼眸,直接透过众人看向孔子曰,勾了勾手指,说:“过来。”
他说“过来”他怎么就好意思说“过来”?!孔子曰的心中怒火翻滚,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卫东篱!但是,她却强迫自己变得冷静,不让卫东篱看见她的感情波动。
百里凤直接上前两步,挡在了孔子曰的面前,对卫东篱怒目而视,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因为,只有百里凤知道,孔子曰为什么会不告而别!
卫东篱的凤眼微眯,由软轿上支起身子,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百里凤似的,只是自言自语般呢喃道:“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孔子曰用指甲死死地抠着地面,脑中反复回荡着卫东篱的声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感情神经。他,怎么可以用那样受伤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可以?!凭什么?!凭什么!
卫东篱信手拨弄了两下琴弦,目光突然一凛,对身边的侍卫长吩咐道,“将这些垃圾清理干净!”
那名侍卫长得令,对着侍卫们做出一个“清理”的手势。
侍卫们齐刷刷地拔出大刀,分别砍向了山贼们的脑袋!
兵器的悲鸣声和人类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沿着连绵起伏的山脉传入深山老林里。
孔子曰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名侍卫长,在心里长叹一声,萧尹果然是被卫东篱杀死了。
卫东篱优雅地倚靠在软垫上,直视向延北修,说:“本王是应该尊称你为‘悍域大将军’呢,还是唤你一声囚奴?”
延北修挺直了背脊,冷笑道:“王爷客气了。在下延北修。”
卫东篱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本王发现,本王还真不适合饲养宠物。无论是披着羊皮的狼,还是藏在虎皮下的人,都是养不熟的畜生啊!”卫东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瞟过孔子曰,简直就是告诉孔子曰,本王现在十分不爽,骂得就是你!
孔子曰这个恨啊!他…他竟然还有脸骂她?!怒发冲冠、怒不可遏、怒火中烧,都不足以形容孔子曰此刻的心情!
她瞪起虎眸,伸出爪子,下意识地做出了攻击的动作。然而,在下一秒,她却只是用爪子挠了挠地面,然后低下身子,示意虚弱的胡狸坐到她的背上来。深吸一口气,她要淡定,一定要淡定,别和卫东篱那个贱人一般计较!
胡狸苍白的脸颊泛起了动人的红晕,抬腿跨坐到孔子曰的背上。
孔子曰回头看了胡狸一眼,扬起爪子,用指甲在地上狂草出三个大字——你,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