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凤与孔子曰继续喝酒闲聊,没有人在乎所谓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百里凤问:“子曰,如今这间客栈已归你所有,你可想过要做些什么?”
孔子曰想了想说:“原本想过要开妓院的,可毕竟已故的老掌柜不喜欢,我也不能让他死不瞑目,躺在坟墓里还被我气得冒青烟。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开间赌馆的好。正所谓吃喝嫖赌,我只要抓住这四样中的一样,以后都会财源广进,吃喝不愁。”
其实,原本孔子曰并没有打算做些什么,甚至抱着有点儿颓废的心态度日。但谁能想到,她会得到这间客栈,会认识一个老实本分的小侠,会收留一个疯疯癫癫的绯衣男子?每个人一张嘴,都是要吃饭的。如果她现在不做些什么,那么没准儿明后天,他们就得往破庙里一蹲,然后拿个破碗祈求别人赏口饭吃。
因为她的自尊作祟,不允许她卑微地活着,所以她必须好好地活着,争取有酒喝,有肉吃!她要在幸福中等待那个人出现。或许,那个人早已经出现了,只不过,她还不知道他是谁罢了。
再者,她之所以决定开间赌馆,那是因为她也没有什么别的能耐,唯有在这赌博上有两分底气。
前两天,她曾偷偷地溜进一家赌馆,一出手,果然赢了不少的银子。虽说她最后又故技重施,将所赢来的银两悉数输了回去,但这个过程已经足以证明,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一直具有赌博的天分。
百里凤眼睛一亮,问:“那我入伙如何?”
孔子曰笑了,正愁没有顶梁柱,偏巧他百里凤就凑上来,“那感情儿好。”
百里凤伸手在自己的衣袖里摸啊摸啊,最后又尴尬地抽回了手,咧嘴笑道:“等明儿个我把银子给你送过来。”
孔子曰想了想,问:“你除了朝廷给你月俸外,可有别的营生?”
百里凤讪笑着坦言道:“没有。”
孔子曰了然地点了点头。怪不得她看其他王爷都是鲜衣怒马,而百里凤却是两袖清风,不但没件像样的衣服穿,还总是驾着自己的两条腿当马腿用。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想到这里,孔子曰提议道:“那这样吧,你挂个名头就好,也算是个名誉入伙人,怎么样?”这间赌馆,只要有百里凤这位武功高强的六王爷坐镇,应该就不会被其他人随便欺压。
百里凤却态度坚决道:“单单挂了名头怎么行?你放心,我一定会凑足银子,来当半个老板的!”
孔子曰不好说得太多,怕伤了百里凤的男性自尊心,只能笑了笑,低头继续喝酒。
百里凤却来了劲儿,站起身,绕着客栈转了两圈后,比手画脚地说着改建计划。
孔子曰已经习惯了百里凤这种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性格,于是笑了笑,跟在了他的身边,听着他颇有建树的意见,并不时地赞美两句,让百里凤过足了老板瘾。
将客栈改造成赌馆的计划,在大体上订下来后,百里凤精神抖擞地仰起头,一脸憧憬地攥拳道:“好,就这么办吧!我一定会亲自坐镇这间赌馆的!如果谁敢来找茬,我就打得他哭爹喊娘!”
孔子曰低头苦笑,暗道:看百里凤这架势,已经完全将他自己当成了大老板,而她孔子曰则成了给他打工的副手。哎…你说说,这人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见外呢?
… …。 … …。 …
在百里凤无比美好的憧憬中,时间飞快流逝。
当第一缕晨光温柔地普照大地,百里凤才依依不舍地从客栈离去。若不是孔子曰直接关门送客,他今天说什么都要继续睡在孔子曰的旁边…呃…准确地说,应该是睡在孔子曰的隔壁。奈何他有意保护佳人,可佳人却极其彪悍,根本就不给他充当英雄的机会。
他还记得,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孔子曰在老旧的客栈中一脚踩死了一只前来偷花生的肥硕老鼠,一掌拍死了两只相依为命的蟑螂,一拳砸开了被蚂蚁啃噬一空的门柱,然后望着一团团涌动着的蚂蚁感慨道:这个门柱果然得重新修理了。
百里凤一边想着和孔子曰相处得点点滴滴,一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百里岚的王府走去。
既然他说要筹钱入伙,那么就不能说说算了。
虽然现在他手头没银子,但绝对不妨碍他去找百里岚借。如果百里岚的手头没钱,他就只能去百里玄那里“借”;如果百里玄那里也不宽裕,他就去找父皇借;如果父皇不肯借给他,那他就暗地里偷着“借”“天下大同”嘛,真是一句实用的词儿啊!
思及此,百里岚运用起轻功,如果一阵绿色的风般,快速飘向了岚王府。
百里岚看着这个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百里凤,听着他开口就要跟自己借三万两银票,不免心中升起疑惑,不知道百里凤意欲何为。
百里岚心思细腻,询问了百里凤两句,在得知百里凤想要做一些生意时,他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三万两银票,大大方方地借给了百里凤。
百里岚心地善良,因为不放心百里凤,怕他被合伙人骗了,所以非要跟着一同去看看他所谓的合伙人。
百里凤却不想百里岚跟着自己,怕他在知道银票的真正去向后,又同孔子曰起争执。再者,那一晚在“绯纹阁”中,孔子曰曾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喜欢百里岚,这件事儿让百里凤如鲠在喉,十分不爽。虽然他看得出,孔子曰说那句话并不认真,而且玩笑成分居多,但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百里岚见百里凤推脱,他那固执劲儿开始上涌,非要跟着百里凤去看看,否则便要收回那三万两银票。
百里凤明白百里岚是关心自己,所以无法用强硬的态度拒绝,不得已,他只能先领着百里岚回到凤王府,然后冲进书房,扯出纸张,拿起毛笔,刷刷刷地书写了几个大字,然后用浆糊一刷,便直接黏贴在了凤王府的大门上。
百里岚一看,脸色瞬间一色,转头看向百里凤,诧异道:“你要将王府卖了?”
百里凤无所谓地回道:“反正我以后也不住这里了,卖就卖了。”
百里岚眨了一下眼睛,样子有些迷茫,继而关心地问道:“你不住这里,要住哪里?如果你真有难处,大可以说出来,我们想办法解决。你贵为六王爷,谁又敢开罪你?如果你想要躲避江湖上的仇家,也可以住进我的府邸,没必要卖房子。”
百里凤听着百里岚关心的话,不由得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开心道:“大哥,你放心吧,没有人敢得罪我,我只不过是想换个地方住而已。”
百里岚隐约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不再多问,而是催促百里凤带着他去看那个所谓的合伙人。
百里凤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百里岚向着“云悦客栈”走去。到达客栈门口时,恰巧看见孔子曰头扎黄色碎花布,身穿红衣绿裙,光着脚踩在二楼的窗框边缘,伸长了胳膊去掏那个筑巢在房梁上的鸽子窝。
百里凤抬起头,望着孔子曰那两条晶莹剔透的**,只觉得口干舌燥,脸红心跳。
百里岚瞧了一眼后,忙低下头,然后轻咳一声,暗示百里凤非礼勿视。
百里凤却直愣愣地盯着孔子曰的那两条**,对百里岚的暗示充耳不闻。
百里岚红着脸,用手捅了百里凤一下。
百里凤不满地瞪了百里岚一眼,霸道道:“大哥你闭上眼睛,不许乱看。”
这时,孔子曰终于掏到了一只鸽子,兴奋得两眼放光。她得意洋洋地勾唇一笑,便打算弯腰钻回到屋子里去。却不想,绯衣男子突然跑进了她的屋子,冲着她呲牙一笑,抡起铜镜便向她砸来!
孔子曰惊呼一声,身子后仰,迅速向楼下坠去。与此同时,她将手中的鸽子当做武器,砸向了咧嘴傻笑的绯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