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很久了,刘显玉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苏文阳忐忑的坐在刘显玉对面,而她气定神闲的拿笔在干净的A4纸上面写着什么。距离有点远苏文阳看不清楚,但是刘显玉左手的那一叠订单他认识。
心跳加速,肚子里空得发悚,头昏脑胀,这绝对不是饿的!坐了快一个小时,刘显玉没有说话,苏文阳也不敢擅自开口,就这么耗着。心里却是不停的祈祷,但愿什么事都没有,但是越坐越久手脚就越发酸软!
“嗯嗯•;•;•;•;•;•;”刘显玉好像故意要吊苏文阳的胃口,清了一下喉咙后就看着他。苏文阳紧紧的盯着刘显玉,生怕错过或漏听了她所说的话。心,被吊在万丈深渊上面迎着寒风摇晃!
“我大概的看了一下这几年的订单。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吗?”刘显玉笑着问道。苏文阳硬着头皮摇头,不能自己先泄了底气。
笃笃笃笃,刘显玉拿笔头敲桌子,酝酿着该怎么说这件好玩的事儿!左手从那叠订单中抽出不同颜色的卡针的那些,码到苏文阳的面前。“你看看,这些订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苏文阳缓慢的伸手翻看,看订单看到不是别的,是订单最上面的编号。凌凡做这个行业几十年,为了查账方便,严厉的要求从各个公司传真来的订单分类,外企的用的是统一的编号,查账时看编号就好了。
而苏文阳面前的这几份,中间都或多或少的缺了一个或几个编号的订单。也就是说,订单不见了。苏文阳以为,刘显玉只是来打发时间的。没想到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些就全部被她翻出来了。心里是又惊又怕,却还是强制镇定。“你想怎么样?报告董事长吗?”
“缺少的订单都去哪儿了?”刘显玉没有回答苏文阳的问题,反问了一个她感兴趣的问题。
“我转卖给别的厂了,那些都是小公司的小单。”苏文阳摸不透刘显玉到底想怎么样,反正已经被知道了就全部说了。
“意思就是,一间小公司的几年的单你都拿走了?”刘显玉心里估计不出这到底是一笔多少钱的生意,但是,几年下来肯定是不少的。苏文阳抹着汗点头,他的房子为什么比他大哥的豪华就是这个原因。不走这些小路的话,他永远都是住着平顶房的日子盐巴般的过!
“赚了不少吧!”刘显玉站起来转着苏文阳走了一圈“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你哥那么忠厚老实,你们是同一父母生的吗?”
受不了这样的冷嘲热讽,苏文阳站了起来“你要怎么样随便你,钱我是没有,要炒我我即刻就走。”
“怎么?想走?没这么容易呢!”
“你想怎么样?”苏文阳防备的问道,心不禁往歪处走。她要过分的话也许他该做些什么,不然总是被她这么对待日子就别过了。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脸色是绝对的诚恳着。
“你跟我站同一阵线的话,我就让你继续能得到这个订单。不然,我告诉我公公去,怎么处理就看他了。”刘显玉靠在桌子上看着苏文阳。
苏文阳只是想了那么几秒就答应了,继续的待在这儿就能继续的赚钱,这么两全其美的事儿傻瓜才会不答应呢!
“跟我去一个地方,帮我做件事。”刘显玉好像早就知道了苏文阳的答案,从抽屉里拿了瓶东西就先出门。苏文阳皮笑肉不笑的动了一下嘴角也唯唯诺诺跟上前。
两道人影摸黑进了成品仓库,里面正挂着刚刚水洗过的西裤。刘显玉把瓶子里面的东西兑到水里“你把这里面的成品全部给我毁了。”
苏文阳有一瞬的不明白,为什么要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但是这个成品的验收管理还有水洗的工序都是他大哥管的,想到这样可以让他大哥惹上麻烦,他相当乐意。
刘显玉在门口站了片刻,苏文阳也跟了出来。
“都办妥了吗?”
“放心,明天这些水洗裤全部不能打包出库。”
“很好,很晚了,你回去吧。嘴巴给我封紧点,同一条船上我要栽了你不会很好过的。”刘显玉度着步子回办公室去,苏文阳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想了一会儿才打道回家。山要选大的靠,他这算是靠上大山了。
刘显玉双手拉扯着桌子上专门买来出气的兔子,长长的兔子耳朵被扯得七零八落。接连在重要的日子里吃了苏媚的亏,在她的地盘上还看到她的父亲整天晃悠。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她就是要让苏媚狼狈不堪,就是永远把她踩在脚底下才开心。
脸上何其狰狞,兔子被揉得变了形,刘显玉看了恶心的撇嘴,哗啦的丢进垃圾筐。“这兔子揉捏着就出气了,明天中午再去多买几只来玩!”心情舒畅了,关灯,回家。
刘显玉打开大门,一股没有人气的清冷扑面而来。“凌云,你在家吗?”没有答应声。
打开玄关处的灯,看屋里,一片昏暗,显示没有人在家。鞋都没有换,刘显玉直接瘫到沙发就给凌云打电话。
瘫着打,没人接;做直身子打,没人接,最后站起来打,电话关机了。怀孕的人脾气大,这么一下腾的火又烧起来了。刘显玉想都没有想就给婆婆打电话,罗美的声音传来连问好都跳过,直奔主题。“妈,凌云在那儿吗?”
罗美对于媳妇儿的无理也很有微词,但是还是不耐烦地道“你找他做什么?”最了解儿子的不过于母亲了,罗美真是回答得不落痕迹。既不说凌云在哪儿也没说自己是否知道。
“哦,我这么晚见他没回来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然后刚刚关机了。我就想问问您他在您和爸那边吗?”刘显玉本来想抱怨几句的,但是,罗美清冷的语气让她抱怨不出来了。
“你自己做饭吃吧!他跟我在一起,在替我打牌呢!就这样吧。”罗美挂了电话就给儿子打电话,果然是关机了。
这边的刘显玉气的要把手机丢出去,“打牌,不定在哪儿呢?”她压根就没信罗美的话。“还自己做饭吃,本来以为嫁个有钱人可以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没想到还得靠自己双手。哼,真是寒酸气十足。”抱怨着上楼,期间气不过又踢了一下楼梯边的盆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