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KO总经理
距离和刘义洲约定的日子,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她正在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让刘义洲配合的时候,微博上再次闹了起来。这次闹腾的不是冯月月。而是一个号称要伸张正义的小号。
微博上言词犀利地指责了冯月月父女的恶行,父亲为了钱,不做好排污就投入生产,害得农村的庄稼大面积死掉。下边还配有庄稼死掉的照片,以及农民痛苦的脸。而他自杀前,已经和妻子领证离婚,把房产和现金留给了她们母女,让她们成功地避开债务。下方甚至还列举两人离婚,以及分割家产的法务证明。
一个没注册多久的微博小号,发布只有几个小时,就已经被推上了热搜。显然是人为操作。能这么不惜人力物力的人,必然是既得利益方。之前还同情冯月月孤儿寡母的吃瓜群众,这会儿已经一边倒的声讨她们母女欺骗大众感情,跟她死去的爹一样,想要讹钱。
楚歌的手机在桌子上呼呼地震动起来,是楚天宇的来电。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还没开口说话,他的怒气已经透过电话线传达过来。
“姐,你太过分了,你之前拖延住月月,为的就是编造证据,逼死她吗?”楚天宇无比地恼怒。
楚歌缓和了一下气息,平静地问:“她和你说,那些证据都是编造的吗?”
刚刚还恼羞成怒,噼里啪啦的楚天宇被她的话问得一哽,好一会儿才憋出话来。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希望月月可以坦然面对。”楚歌无意于指责冯月月母女,只是所有人都需要面对现实。只有她们真的面对冯威之前的不堪了,才能追寻到真正的真相。
她没有多和楚天宇解释,挂断电话,拨通了公关部经理刘雨的电话。
那边刘雨一接起电话,楚歌就不客气地问:“微博是公关部发出去的吗?”
刘雨在电话另一端一阵的沉默,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回答她。
“你最好说实话,就算是你不说,我也可以找人去查IP地址。”楚歌警告道。
“是乔总发出去的。”刘雨只好实话实说。
楚歌听出了弦外之音,问:“不是你们公关部的行为?”
“不是,我们也在调查是谁发布的。”刘雨小声回。
“好,我知道了。”楚歌挂断电话,抹了一把疲惫的脸。
如果不是启航发布的,其他人发布这种信息是为了什么?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抱不平,不会特意操纵微博榜单。
她根据冯月月提供的银行流水账单和电脑账册,初步锁定,冯威是向镇里的干部行贿了,而且不只一次。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工厂排污有问题,违规占用农用耕地,也没人管了。
只是,这些证据只能证明冯威和镇政府的人有关系,并不能证明和启航有关系,而且以她对刘义洲之前的了解,在冯威发家的时候,刘义洲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必然不可能扯上这个人。既然两人没有关系,刘义洲二次注入的资金只是为了挽救冯威的公司,那笔钱到哪里去了?冯威这步棋,对刘义洲和启航的打击都很大。刘义洲不会杀鸡取卵,在自己的上升期,绝了自己的路。
— 楚歌又在名单上一番排查,有一个名字引起她的注意。是乔远岳母的名字。她因为乔远在尽职调查时出现严重纰漏,故而怀疑他有受贿的可能。但这种受贿,没人会用自己的名字,而是用身边人的名字。所以,楚歌早就让陆娇娇找来一份乔远亲朋好友的名单。
乔远被叫进楚歌办公室的时候,还是那副不配合的样子。等到楚歌把名单递过去的时候,他才傻了眼。
“乔远,如果你不希望我现在报警的话,最好解释清楚。”
“楚小姐,你想让我解释什么?”乔远明显的心虚。
“我们公司注入百易的第二笔钱去哪了?冯威为什么自杀?”楚歌直奔主题,至于乔远在尽职调查上的失职已经显而易见,不需要追问。如果她现在报警,乔远利用职务受贿的罪名一定会成立。
“我怎么知道?”乔远的眼神闪躲。
“你可以不知道?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楚歌说着拿起电话,“就算冯威自杀的事情,我证明不了和你有关系,但是我可以证明你接受冯威的贿赂,不诚信地伪造尽职调查结果。”
乔远一个激灵,连忙道:“别报警,楚小姐。我真不知道冯威为什么自杀。也不知道第二笔钱哪去了。但是我知道是谁想坑启航。”
“是谁?”楚歌急忙问道。
“楚小姐,是不是我说了,你就放过追究我。”乔远已经慌了。楚歌手里的是实证,翻不出来别人,把他弄进去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你告诉我的事情有价值,我就不会再追究你。”楚歌屏息盯视着乔远,这只幕后黑手,她找了很久。
乔远在见了楚歌当天就离职了,总经理的位置空缺出来。高层会议上,刘义洲宣布由楚歌接任。陈莹恨得咬牙切齿,却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楚歌的调查并没有止步,又仔细理了理冯威的人际交往,试图从中找到与启航之间其他的联系。
发家?贵人?
楚歌一震,忽然想起冯月月的话,冯威发家是因为贵人?并不是因为他的自主研发能力?
她立刻拿起手机,拨通冯月月的电话。电话被接起,她立刻问:“月月,帮你爸爸发家的贵人是谁?”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瞬后,传来了声音。
“楚小姐,谢谢你为我们家老冯所做的一切。”冯母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但是我求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月月了。”
“我知道了。”楚歌抱歉地说。
“为什么我们就是躲不开你们这些人?”冯母的情绪激动起来,泣不成声。
“对不起。”楚歌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绝望的悲戚,她能体会冯母这会儿的心情。
她的声音刚落下,她就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冯月月的声音。
“妈,您怎么了?”冯月月从洗手间里冲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她抱住软在沙发上的母亲,鼻子泛酸,双眼湿润。
“月月,答应妈妈,别查了。你要是不想妈妈死,就别查了。”冯母声声哀求,死死地抓住女儿的双臂,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