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颤颤巍巍的打开盒子,眯起的眼睛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黑色的盒子被打开,粉色缎质的底座上镶嵌着一对墨色的耳环,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梁悦的那颗想得到姻缘石耳环的心又开始雀跃了起来,她将手放在胸口,吐出绵长的一口气:“你……刚刚特地去找的?”
张弛拿起一边的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不然呢?”
梁悦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可是我们不是找遍了夜市都没有,你上哪里买的。”
张弛将毛巾放下:“很简单,守在那个夜视的出口,等那对情侣再出出现,从他们手里买来。”
梁悦将耳钉放在掌心,低声道:“我……”由此可见张弛对他的确花了心思,万一没有遇到那对情侣他不就是白去了吗,一定用了很长时间。
张弛拿出吹风机:“别说那么多,你喜欢就好,如果想感谢我,就过来帮我吹吹头发吧。”他半倚在墙上,斜领浴袍的衣襟处松松垮垮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梁悦看到面前这一幕,咽了咽口水:“这不吧,而且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噢噢噢不不不,应该是我该上楼睡觉了。”
然而她内心的小人正在疯狂的呐喊:“不许上楼不许上楼,给他吹给他吹。”
张弛伸了伸手里的吹风机:“睡觉,你这么精神还睡得着吗,我问你,你刚刚是不是在胡思乱想。”他似乎总能洞察她的内心。
被戳中心思的梁悦顿时找不到任何词来反驳,只好耿着脖子道:“看在耳环的份上吹就吹,记住啊,是耳环的份上,还有你不要瞎猜测我在想什么,我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能想啥,哼。”她嘴上骂骂咧咧,手还是听话乖巧的接过吹风机:“你坐在沙发上,我给你吹,好好吹,慢慢吹。”
张弛顺从的坐在沙发上,他骨架宽大匀称像个活体衣架,刀凿斧刻的一张脸再加削肩细腰笔直的腿,平平凡凡的浴袍即便有些暴露可穿在他的身上却流露出一股禁欲的气息,梁悦走到他身侧,抖了抖手深呼吸一番,开始给他吹了头发。
张弛的头发长得茂密且发根粗壮顺滑,触手柔软,这是梁悦第一次给除她以外的人吹头发,手不自然的穿过张弛的发丝,动作笨拙而迟钝,倐然,张弛发出一阵抽气声,哑着嗓子道:“你弄疼我了。”
梁悦慌张的将吹风机拿远:“烫到你了吗,不好意思,我离你远一点。”
张弛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换成冷风吧。”
梁悦听话的换成了冷风,可张弛的手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反而引导着她吹动着头发,她被牵引着微微弯下了腰,长发拂在张弛的脖子上,和张弛那半长的头发纠缠在一起,惹的他突然停下了动作:“我们这样算不算结发。”
梁悦不明所以:“什么结发。”
张弛不予解释,梁悦霎时反应过来,脸红彤彤的:“你是说结发夫妻!”她摆摆头让自己清醒,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给张弛吹着头发,还不忘补充着:“我给你吹完头发可不可以就上楼睡觉啊。”话音刚落,张弛夺过她手中吹风机关掉电源,眼神定定的看着她:“你在怕我吗?”
那双眼睛太过于真诚直白,梁悦有些惊吓,呐呐道:“我没有怕你啊,我只是觉得时候不早了。”
张弛对她的话不为所动,反而缓缓地靠近她,脉脉含情的眸子映出她那张错愕的脸,她心如鼓锤手一握拳,直接将眼睛闭住,心里的小人正在摇旗呐喊:“张弛要亲你了亲你了!”
张弛看到她这模样,红扑扑的脸和紧闭的眼睛还有不安的手指来回搓着衣摆,每一个小动作都让他对梁悦的喜欢多上几分,他抑制住内心的笑意,将桌子上的耳环拿到手里给梁悦戴上:“你给我吹头发我给你戴耳环,是不是礼尚往来。”
梁悦张开眼睛,瞪着张弛:“你你你……只是给我戴耳环吗?”她已经表错情了。
张弛讪笑着:“不然你以为呢,还有别的吗?”
梁悦饱满的情绪一下子瘪了下去:“我以为还有别的呢……”说着她默默的转身准备上楼。
张弛看着她的背影:“你就这样上去了吗,我的那个别的怎么办。”
梁悦停住步伐,想转身又强迫自己不要动,害怕心里的小期待落空:“别的什么啊。”
张弛捏着下巴:“我看你带来的那些衣服跟耳环不搭,特地买了一件裙子,但是我看你急着向上楼,还是别看了吧。”
这句话对爱买新衣服的女孩子来说无疑是极致的诱惑,她快速的转身三步变两步的走道张弛面前,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期待:“衣服衣服在哪!”她需要看看她男朋友挑的裙子到底长啥样。
窗外的店铺已经相续打烊了,天井市陷入静谧当中,四周的灯光也暗了下来。小客栈里,梁悦换好了张弛挑选的长裙走了出来,这是一件黑色的长裙,梦幻的星轨花纹环绕交错着缀在裙摆,层层叠叠如同花蕊一般绽放,和耳垂上的姻缘石搭配的极为和谐,半绾在脑后的黑发被精心编织了一下,微卷的头发上夹着一个火红的蝴蝶结,衬着这一身更像从欧洲中世纪城堡当中走出来的神秘少女。
张弛眼神凝滞了一下,缓缓道:“跟你很搭。”搭到他想永远铭记这一幕。
梁悦得意的扬了扬裙摆转了个圈:“那是,毕竟我长得好看,更重要的是,你的眼光也好。”这一晚上连收到了两个惊喜她能不开心,一直以来张弛在他们的关系当中处于被动,难得一次主动,还这么有心。
张弛点了点头哦:“你喜欢就好,时候不早了,你该上去睡觉了。”他怕再多看一眼,就无法拒绝她的美丽而想占有。
梁悦还在喜悦当中没有缓过神:“我不再待会吗?”
“不用,快去睡吧。”
最后一盏灯终于灭了,梁悦和张弛也随着天井市进入了沉睡当中,接下来的两天旅行自是不必细说,足够让远在容城的高幸等人羡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