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第一百四十章:劳务所得费
楚千淼从快捷酒店溜出来时, 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了架似的发酸。她第一次知道那件事主动起来原来要费掉这么大把子的力气。她扶着腰上出租车的时候想,以后那件事的主动权还是交还给任炎吧,她还是躺平坐享其成的好。
她打了车先回了家。今天是星期六, 她和谷妙语已经提前约好, 今天她把喵喵带去谷妙语家里过周末,他们一人一猫都给谷妙语宠幸一下。
她在车上接到谷妙语的电话。谷妙语告诉她, 早上会出去一下, 让她拎着喵喵自己开门进屋等她一会儿。
到家接上喵喵, 楚千淼下楼再打车,直奔谷妙语家。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她收到任炎的电话。
她憋着坏笑把电话接通。
任炎的声音有初醒时的喑哑,那沙中带磁的声音响在夏日清晨中,有种格外的性感。
此刻他性感的喑哑中带上点疑惑:“你人呢?”
楚千淼使劲地无声笑一下, 然后憋住:“我正在赴和谷总的约。”
话筒那边沉默半晌。对面人应该是正在接受现实——她确实在花样睡了他一夜之后, 把他一个人抛在快捷酒店溜掉了……
半晌后,那边的声音再度响起:“200块是什么意思?”
楚千淼抬头看眼司机, 把身旁车窗玻璃落下来,头往外探一些, 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快速消散在呼呼风声里。
“你昨晚辛苦了, 这是给你的劳务费。”她使劲憋着笑, 把话讲得一本正经, 绝对有拔×无情的霸道女总裁对付小白鸭的劲儿。
话筒里传来嗤的一声笑。
楚千淼捂着嘴憋笑。
——他又气笑了!
随后那边又沉默了半晌。声音再度传来时, 调门高起来了,不满情绪也很高涨:“我就值这个价?”
楚千淼快速把手机拿离耳边, 另一手捂住话筒。
她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机一脚踩停刹车,回头告诉她,目的地到了。
楚千淼快速付了车钱,拎着喵喵的移动小家园下了车。
她故意逗任炎:“二百你是嫌多吗?那你找回我五十,发微信上就行。”
电话另一端有一瞬沉默,楚千淼仿佛能看到那边的人被自己气得哭笑不得。
等任炎再开口时,楚千淼感觉他的音色有点变了。变得在沙哑中带上了一点旖旎:“请问阁下是对我的服务有哪里不满意吗?所以才一次只肯付二百?”
楚千淼没有注意到任炎已经悄悄偷换掉一夜二百的概念。
她拎着喵喵站在小区空地上,太阳当空照,晒得她脸红红的发热。她想自己到底道行弱了一点,扛羞能力比任炎冷淡惯了的老皮老脸要差好多。
她握着手机对任炎发嗔:“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大白天的怎么尽谈这种事儿?”
老皮老脸的人理直气壮:“是谁说的,两个人之间需要及时沟通?”
楚千淼被怼得憋了一下。
她也被他气笑了:“哈呀,长进啊,会犟嘴了!”
任炎的声音变得比刚刚还要更沙哑旖旎一点:“问你个问题。”
楚千淼:“说。”
她走到单元门前,掏出谷妙语给她的门禁刷开大门,走到电梯间等电梯。
“你在谷妙语那里打算待多久?”任炎问。
楚千淼进了电梯,按下楼层时,反问:“待好久。你问这个干吗?”
任炎的声音沙哑得简直能催动情.欲:“晚上我还想挣200块,给机会吗?”
楚千淼:“………………”
她差点把手里的喵喵笼扔出去!
“你现在怎么这么赤.裸.裸???大白天的谈这种事,你都不害羞的吗?!”还好电梯里没有其他人,楚千淼对任炎发出灵魂拷问。
“不是你说的么,”任炎的理直气壮更上一层楼,“心里有事要说不要忍。”
“!!!”楚千淼握着手机倒吸气。
她想怎么回事呢,扔钱走人,她是上风啊!她现在怎么还治不了他了??!
***
楚千淼拎着喵喵开门进屋后,听到任炎忽然说了句话。
她吓得把喵喵和手机全都掉在了地上。
任炎毫无征兆地说了句:“我们结婚吧。”
楚千淼心口狂跳,脑子里只有大大的问号和感叹号。???!!!
她一边拍着心口压惊,一边捡起手机,再把喵喵放出小笼包揉脸安抚。
随后她问任炎:“你等等,你怎么回事?我还没答应你做你女朋友呢,你现在直接要跟我结婚?!”
任炎的声音沙哑依旧,但多了一道沉稳:“昨晚我们直接发生了关系,所以我们的进程可以直接越级。”
“??!”楚千淼握着手机对这个说辞觉得非常惊艳和不可思议——它听起来很令人想反驳,可一时间又会让人觉得居然有点道理而无从下嘴。
她最后握着手机凶狠狠地问了句:“大哥,昨天刚开车,今天你就想领证,超速了吧?!”
******
楚千淼扶着自己酸得像要断掉的腰走到谷妙语客厅的沙发前,人一栽,躺在了上面。
接下来的时间,她听任炎起码又跟她强调了三次同一件事:不如我们跳过男女朋友的关系,结婚吧。
直到喵喵扒着沙发,气急败坏地嗷嗷叫,楚千淼才想起来得给喵喵喂顿饭了。她赶紧对任炎说了句:“你说的事以后再议,我现在得赶紧把喵祖宗伺候好了!”
她挂了任炎的电话,撑着老腰起了身,对嗷嗷叫的喵祖宗一顿道歉,赶紧去给它切了肉端了水。
喵喵吃得唏哩呼噜的,心满意足之余不理她了。楚千淼看着黄融融一大坨肥喵喵,简直羡慕它的快乐猫生。所有人都爱它,都当它是个小祖宗。连任炎没落地还是个冰山人儿的时候也那么宠它。她其实问过任炎为什么会疼喵喵。但任炎的回答本身就是个谜语。
他说:“可能是因为,我很早就喜欢另一个和喵喵很像的小动物。”
她追问另一个小动物是什么,但怎么问都没问出答案来,任炎就是看着她似笑非笑地不作声,那副欠打的高冷样子真叫她想灌醉了他扒光拍照上网兜售金融精英靓照。
摸了两把喵喵,楚千淼躺回沙发上,刚要给谷妙语打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玄关就传来了开门声。
谷妙语回来了。
楚千淼本来想坐起来,结果腰太酸,动了一下居然没起来。她躺在沙发上直哼哼:“小稻谷,快,过来扶我一把,我腰快断了!”
谷妙语用舌尖抵着上牙堂做出了一路的啧啧啧:“我们楚老师这是怎么了呀,怕不是被推土机给碾了吧?”
她用楚千淼和任炎之间的称呼戏谑打趣楚千淼。
楚千淼被谷妙语抱肩扶起来,吐槽:“你买个这么软的沙发,跟沙坑似的,人倒下去不喊救命就别想有机会被活着拉出来!”她坐直后瞥一眼谷妙语,“咦”了一声。
“你嘴怎么肿了?”
她马上想起自己嘴肿那次。
“你可别跟我忽悠,说你一大早跑出去吃辣面辣的!”她赶紧堵死谷妙语的路。
谷妙语:“……那我吃辣条辣的。”
“滚!”楚千淼不买账,“你这一瞅就是被人给嘬的!别以为我没经验!”
顿了顿,楚千淼看着一脸娇羞的谷妙语,明白了:“一大早出去私会邵远了??”
谷妙语点了点头,含糊地“唔”了一声。
楚千淼哈哈笑:“你们俩这私会时间会不会太离经叛道了一点?!”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别人都是天黑了私会,你们倒好,天亮了私会!怎么的,邵远在国外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谷妙语一边哈哈笑一边拍楚千淼:“去你的!”她话锋一转问楚千淼,“你怎么回事,腰怎么了?”
喵喵晃着胖胖的身体,朝着谷妙语小跑过来,助跑之后一个用尽吃奶劲的小跳,终于还是没能跳上谷妙语的膝盖。
谷妙语被喵喵的小笨样儿逗得开心,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在膝盖上,边撸它边和楚千淼聊天。
楚千淼向后靠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大功告成的叹息:“我昨晚,把任炎狠狠地给睡了一晚上!托你那一个G小黄文的福,让我实战起来充满精彩变数,我一人分饰四角睡他,也就是说他一夜被四个女人睡,累坏了。”
顿了顿她憋着坏笑地接着说:“然后今早天不亮我就走了,走前我在他枕头边扔了二百块钱。”
谷妙语正喝水,一下笑喷了:“他醒了看着还不得气疯了?”
喵喵在她腿上“喵呜”一声,像是附和她似的。
楚千淼憋不住了,坏事得逞地笑起来:“对啊,来的路上他给我打电话,问我这二百块钱什么意思?我告诉他,这是他一晚上的价值!”
谷妙语笑得捶沙发:“你也太损了!怎么不多给点?”
楚千淼一翻眼睛:“那怎么行,这价格是咱俩以前经过探讨科学定价的,二百不能再多了!”(116)
谷妙语笑得抖肩:“你太能治他了!”
楚千淼一脸地解气:“谁叫他跟他兄弟以前把我推来让去的,这个小仇我现在算是报回来了!”
谷妙语问:“那你们俩,现在算两清了?”
楚千淼点头:“嗯,两清了吧,我消气了。”
谷妙语:“那你可以继续做他女朋友了。”
楚千淼一摊手:“他不让我做他女朋友……”
谷妙语摇头,直说任炎直男脑回路异常。
楚千淼继续:“……他现在跳过这个步骤,催我跟他结婚,一早上催了四次了,你说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谷妙语再次惊呆,嘴巴眼睛一起张大。连喵喵都被她感染了情绪,把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
“任炎的脑回路不是异常,这是相当异常啊!!!”
“喵呜!”
喵喵强烈跟风。
整理了一下吃惊情绪,谷妙语托住下巴,问楚千淼:“那你什么想法?”
楚千淼呵呵一声笑:“我没想法。我们俩现在是,他恨娶我不恨嫁。”
谷妙语一直摇头:“我在旁边看着你们俩这几年的河东河西啊,真是比看连续还精彩热闹!”
两人正说着话,楚千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
她靠在沙发上挣扎,老腰酸得让她直不起身。
谷妙语扶残到家,替她拿了手机,递到她手里。屏幕还没有灭,谷妙语瞄到是任炎发来的信息,但没看清信息内容。
楚千淼接过手机看完信息重重地“嗤”了一声,又气又笑地直翻白眼。
谷妙语好奇,撸着猫头问她:“怎么回事,任老师跟你说什么了,把你气这样?来分享一下,以后我也好这么气你。”
楚千淼把手机往谷妙语面前一转:“你看看!你看看这个老男人还有没有点做人的节操!”
谷妙语定睛看,任炎给楚千淼发过来的信息是:“好,结婚的事你想稍后谈就稍后再谈。现在来谈劳务费的问题。刚刚电话中你亲口说一次二百。昨晚四次,你还差我六百块。”
谷妙语笑得浑身都在颤,连喵喵都给她颤得受不了跳下了地。
“任炎他终于会谈恋爱了!你看他现在跟你多有情趣哈哈哈哈哈!”谷妙语捶着沙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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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千淼和任炎约会时,面对面又甩给任炎六百块。
她以为任炎会有点反应,比如皱眉,比如质疑,比如气笑之类。
结果这些都没有。他居然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钱……
楚千淼:“……”
一起去吃午饭的路上,楚千淼实在没忍住,问了任炎:“你怎么收钱收得这么自在?你不用质疑一下,我是否在羞辱你和你的肉.体?”
任炎打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一脸淡漠地回答:“你今晚也可以这么羞辱我。”
楚千淼:“………………”
她看着他系紧的衬衫领口,一脸的淡漠神色,高贵冷艳的下颌骨线条……他是一个看起来多么禁欲的男人啊。可是他是怎么做到的,顶着这副禁欲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跟她开!黄!腔!
“你想得美!”楚千淼最后只干巴巴地回敬出这么句话。
任炎停好车,带着楚千淼一起进了餐厅。往里面走的时候任炎告诉楚千淼,这餐厅是他外婆最爱的一家,他外婆嘴很刁,一般馆子的食物都得不到她的肯定,但她却对这家的食物赞不绝口,所以只要是外婆张罗吃饭,她必定会选这一家。
楚千淼立刻对这里的食物产生了期待。
但正是用餐时间,包间没位置,楚千和任炎只能堂食。他们选了开放区靠窗的位置。
为了一起研究吃什么,点菜的时候楚千淼和任炎坐在了同一侧。
他们两颗头凑在一起研究虾是蒸着吃还是盐焗了吃时,楚千淼觉得眼前晃过一点阴影。
她抬头看了下,居然在对面位置看到了谭深。
不只他,在他身后还跟着栗棠。楚千淼抬头看向谭深的功夫,栗棠跟了上来,坐在了谭深旁边。
楚千淼一瞬里想这可真是够巧的。但马上她又不意外起来——毕竟这是谭深奶奶最喜欢的馆子。
楚千淼感觉到任炎也抬起了头。她还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放在桌面下的手搭在膝盖上,给他一剂定心拍。
她想眼前的局面真是够诡异的,他们这四个人能诠释出世上最尴尬的关系了:她的前男友和她的男朋友在面对面,她在和她男朋友的前女友面对面,而他们的前男友和前女友正坐在一起。
她很礼貌地打了个不咸不淡的招呼:“二位有事吗?抱歉我们只想自己吃,没想过要和二位一同进餐。”
栗棠冷艳一笑:“楚总怕是想多了,我们已经吃过了,正要走。”
楚千淼瞥她一眼,眼神里写满“那就请快走吧”的疏离和不送,回敬了她的冷艳一笑。
栗棠被她的冷眼刀子刮得一皱眉。
谭深坐在对面出了声。
他笑起来,笑容和煦极了,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楚千淼刚认识他时,他一副阳光少年的样子。
楚千淼心里惋惜地一叹,为眼前的阳光只是个假象。
谭深笑着,直直地看着任炎,问:“盒农股份被中止审查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他质问得非常直接,虽然脸上的笑容灿烂和煦,但打算刀光相见的意图非常明显,只等着对方回答个“是”字就马上亮剑。
任炎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一副很到位很充分的漠视对方的样子。
谭深被他的漠视激怒。他脸上阳光和煦的笑容一下子碎掉。
假象裂开,真实面目浮现出来。他看着任炎,神情是嫌恶与不甘:“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能比谁高人一等了?你装什么清高?说话,是不是你干的!”
楚千淼知道任炎是实打实地懒得和谭深多说一句。她替他回答:“不是他干的。”她看着谭深,声音磊落,“是我干的。”
谭深的脸色在她视野里急剧一变。他放在桌面上的右手倏地握成了拳头。他握得很用力,骨节都泛出青白色。
“你这么对我?!”半晌他声音阴沉地问。
楚千淼依然态度磊落:“你觉得我怎么对你了?谭深,你在问我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想一想,先使出这种招数对付我的人,不正是你吗?不是你先举报兆寰教育,才会有了后面盒农股份中止审查的事吗?逻辑是个完整东西,前后都要看,你不能只看对你自己显得无辜的那一半。”
谭深握成拳的那只手几乎有些轻微颤抖。他看着楚千淼的样子,让楚千淼想到睚眦欲裂这个词。
“我并不是为了针对你!”他冷声说。
楚千淼忍不住一笑。
“你想跟我说,你是为了针对任炎吗?”她声音忽然冷肃起来,“但是你想过没有,他只是瀚海家纺的挂名顾问,我才是整个项目的负责人,所以你觉得你在暗中的手段使出来,我和他谁受害更大?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无辜吗?谭深,你从前就是这样,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根本看不到会伤及旁人。说到底,是你太自怨自艾,也太自私了。”
谭深看着她,又看看任炎,最后再次看回她。他冲她笑起来,笑得喜怒不辨,透着未知的阴森。
“所以你现在,是选定了阵营,要旗帜鲜明地为他跟我作对吗?”
感觉到任炎要说话,楚千淼放在他膝头的手一捏,把他的发言欲望捏了回去。
她感受到任炎的手伸过来,包住她放在他膝头的那只手。她翻过手心,和他紧紧地十指相握。
她心平气和地告诉谭深:“没人要和你作对。谭深,说句不好听的也是实实在在的话,这世上有趣的事很多,相比较起来去针对你就显得太无聊了,你或许没有你自己想得那么有被针对的分量。”
楚千淼想,谭深能变成今天这样子,就是他身边缺了一个能对他说重话的人。他的奶奶溺爱他,他的表哥懒得理他,他的女人们为了和他长久地好都愿意哄着他。
她是个夹在他们兄弟间受了好多夹生气的人,她当年递给任炎的情书到底遭遇了什么,她已经完全明白了。谭深夹在她和任炎之间,左懵右骗,让她和任炎白白蹉跎了好多时光,白白挨过了好多误会伤害。
她想她说点重话给他听,是完全有立场的。
但栗棠显然并不这样想。她的话音刚落,栗棠就冷嘲热讽地回击她:“楚千淼,你的伶牙俐齿让你这么没教养的吗?”
楚千淼对栗棠投去冷冷一瞥。那一瞥里的不屑能把任何尚有羞耻心的人都看得羞恼不堪。
“别人谈相关事情的时候,不相关的人找不清自己的身份胡乱插嘴才叫没教养吧?”她也冷声地回敬了栗棠一句。
栗棠脸色骤变:“你……”
谭深一瞥她打断了她后面的话:“你别插嘴。”
栗棠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楚千淼忽然可怜起这个女人。她怎么连自尊都不要了?这个时候难道不该起身就走?
楚千淼转去看谭深,谭深忽然对她笑,笑得叫人心里没底。
他指指任炎,又指指楚千淼:“你们还真的能往一起继续凑啊?你们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楚千淼,你不在乎他是我哥吗?任炎,你不在乎你的女人跟我好过了吗?”
楚千淼怕任炎上谭深的当,她捏任炎的手,不想让他出声。她来应付谭深话里暗藏的龌龊就好。
但任炎没服她的捏,他冷冷地开了腔:“这个问题,你作为要挟问过我很多遍。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在乎过她曾经是你女朋友,我从头到尾在乎的,都是她如果知道你我是兄弟之后,她的感受。”
楚千淼听着任炎的话,心口怦怦地跳。
“还有谭深,你羞辱别人的时候,把自己放在哪里了?你自己能从你那番羞辱里独自脱身吗?”他拿下巴朝栗棠点了点,“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想过你身边人的感受了吗?”
——她不一样也曾经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栗棠的脸色变得铁青。
楚千淼用力地一握任炎的手。
任炎也回握她。
谭深看着他们,从表情到声音全都阴恻恻:“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楚千淼把和任炎在桌下紧紧交握的手提到桌面上来,握给谭深看。
“不,我们会幸福的。”她笃定地说。
谭深凝视那两只紧紧交握的手,眼睛里都瞪出了条条血丝。
“好啊。”他看着他们的手,笑着说,“既然你们这么英勇无畏,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