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杨是沙州经济发展最好的县,前后数届益杨县委书记州地区的领导,祝焱发展势头很好,呼声亦很高,因此益杨全县在年底之时,都很注重稳定,在稳定中发展,这才是一个县委书记执政能力的完美体现。
十二月二十五日,这是基督国家的节日,益杨是一个相对保守的内陆地区,虽说西风渐进,但是节日的气氛并不浓,只有步行街一带,有几个商家为吸引大家注意,夸张地在店门外树起了圣诞老人和圣诞树,倒增了些节日的氛围。
二十五日恰好是星期五,县委祝焱知道张小佳远在上海,也体恤侯卫东平时工作辛苦,就让侯卫东这两天忘掉手里所有的工作,安心地休整两天。
当然,这里面还是另外一层原因,大凡过了元旦,农家是到了享受一年劳动成果的时候,而对于祝焱来说则是一年最忙的时候,这个忙,并不单纯是工作繁忙,而是各种关系需要在过年时节打点,光是省、市两级重要人物就够得他走上好几天,而侯卫东作为委办副主任,自然是偷不得懒的。
侯卫东喜滋滋地给小佳打电话,准备直飞上海,谁知小佳所在班级得到紧急通知,恰好要在十二月二十六日组织到新加坡参加其园林建设,这是一次极为重要的外出考察学习机会,小佳不愿意放弃,侯卫东的上海之行也就正式告吹。
他半年多没有回吴海县,既然小佳那里去不成,他就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要回来渡周末。
刘光芬接了电话。高兴地责怪侯卫东:“你这没良心的小三,半年都不回家,平时也不打个电话,真有这么忙吗?”她没有等侯卫东回话,又絮絮叨叨地道:“你二姐肚子已经老大了,明上你就要当舅舅了,江楚和你大哥是怎么回事,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我看两人都得去医院检查,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听到妈妈在电话里啰嗦地拉家常,侯卫东心里也是一阵温暖,平时跟着祝焱忙里忙外,稍稍有些空闲又要朝沙州跑,或是到青林去看石场,倒真是把老爸、老妈给忽视了。
“明天给我卤些肥肠。最好给我弄一斤,我的谗虫已经爬到嗓子眼了。”
刘光芬兴高彩烈地答应了。
放下电话,侯卫东就把车子开到委办地修理厂,让几个熟悉的师傅去帮着检查车况。自从上次在上青林出现了两树夹一车的情况,他就对行车安全格外注意,凡是车辆要出城,都要进行一次检查。
修理厂是委办的定点修理厂,侯卫东是委办副主任,正好管着县委机关车辆的维修,因此,他的车自然受到了特别对待,所有零件都是正规厂家所出。
以侯卫东如今的实力。并不在乎修车的费用。但是在其他地方修,很难避免假冒伪劣地零件,用不了多久又要换,不胜烦,当上了委办副主任,管着修理厂。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
男人对车辆总有些天然喜爱,侯卫东蹲在车旁,看着修理工动作娴熟地下着零件,有一句无一句地与修理工说着话,还不停地散着香烟。
一位留着小胡子,满身油腻的修理工道:“侯主任,你真是平易近人。”侯卫东就笑,“平易近人是专门用来指大官的,我是小蛤蟆官,那里有资格平易近人。”修理工甚是粗豪地道:“凡是当了委办主任。没有不升官的,侯主任这么年轻,肯定要当大官。”侯卫东又递给了他一支烟,道:“这事谁又能说和清楚,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当修理工将车身全部检查一遍,快活地道:“侯主任,你的车保养的好,放心开吧,有一点小问题,我已经解决了。”
坐上车,正准备发动,手机又叫了起来,侯卫东无可奈何地道:“这该死的手机,又找上我了。”
当年为了方便,侯卫东买了一部极为昂贵地手机,从此,他再也无法从人间遁形了,总有一些电话会不期而至,调动他的行动,影响他的生活,他时常在想:“如果没有手机,虽然有时不方便,却给人生带来了更大的自由。”
看了号码,见是岭西李晶地座机电话,侯卫东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李总,好久不见啊。”李晶在遥远的岭西叹息一声,道:“卫东,你能不能不叫我李总,叫我小晶,或是晶晶。”侯卫东笑道:“叫晶晶,总让我想起了白骨精。”
开了几句玩笑,李晶道:“明天上午精工集团在岭西召开董事会,我要向你们几
精工集团今年的成绩,卫东一定要在今天晚上到岭西们的权力和义务。”
挂了电话,李晶就趟在柔软的大床上,舒服地伸成了一个大字,自言自语道:“这大好的床铺,也不知另一半是谁。”她回想着认识的男人,或有钱,或有权,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是想着这些人,她浑身不觉起了鸡皮疙瘩,仰面看着屋灯柔和的灯光,李晶想着侯卫东的玩笑话,暗道:“侯卫东这个坏家伙,竟然叫我白骨精。”
“这是精工集团成立一年地重要会议,你是大股东之一,应该要去参加的。”侯卫东坐在车上,抽了一支烟,说服了自己,又给吴海家里打电话请假,这才朝着岭西开去。
刚出益杨,李晶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卫东,你出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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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要开董事会,我当然只有晚上赶过来。”
李晶关心地道:“自已开车吗?开车要开五、六个小时,你以前不是请了一个驾驶员,他技术不错,就让他来开。”
“谢谢关心,我的手艺不错了,只是从来没有开这么远,恐怕很累。”
李晶此时仍旧趟在床上,她一只手拿手机,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平坦小腹,笑道:“累倒不怕,泡个热水澡,人也就轻松了。”她自从当上精工集团董事长以后,自重身份,大半年没有同男人亲热,此时想着前一次与侯卫东相拥的旖旎风光,心中不禁有些燥热,暗道:“侯卫东,我还真有些想你。”
从下午五点半出发,整整开了五个小时,进入了岭西,圣诞气氛越来越浓,街上彩灯眩目,成群的青年男女穿戴得很有节日氛围,高高兴兴在街上走来走去。
“别人的节目,也不知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热闹,或许这是发泄地一个理由吧。”
侯卫东开着车,穿行于大街小巷,他对于岭西的道路并不熟悉,就朝着***最为辉煌的地方开去,在城中心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间很是高大的酒店,酒店四周有着格外醒目的轮廓线,格外挺直。
在停车场停好车,侯卫东提着手包下了楼,抬头仔细看了大楼,这才看清大楼顶端有五颗星,他心道:“难怪大楼如此气派,是五星级酒店。”他皮夹子里有好几千元钱,另外还有信用卡,因此面对五星级酒店并不怵场,神情自若地走了进去。
大厅里格外的金碧辉煌,侍应生衣冠楚楚,彬彬有礼,在这种气氛的影响之下,来往的人说话都轻言细语,走路亦是轻手轻脚。侯卫东正坐电梯上楼,李晶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听说侯卫东住进了金星酒店,道:“你先休息一会,我马上过来。”
侯卫东刚洗完脸,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音。
李晶身着一块淡青色的披肩,雍容大度地走了进来,笑吟吟地道:“你还说在岭西不熟悉,怎么找了最新最好地五星级酒家。”
“我根本没有听说过金星酒店,只是朝着灯光最靓的地方走,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就住进了金星酒店。”
李晶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眼光有些躲着侯卫东,道:“你没有吃饭吧,我请你吃最好的晚餐。”
“还是李总善解人意,我开了五个小时的车,前胸贴着后背了。”
“那就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到了电梯处,李晶自然而随意地挽着侯卫东,侯卫东就如绅士一般,风度翩翩带着李晶下楼。
“你开了五个多小时,很累了,坐我的车吧。”
李晶车内有若隐若现的香水味,细腻而清淡,车载音响极佳,一首老歌在低呤。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别在异乡哭泣一行李心底,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你。”
这是孟庭苇的歌声音,九十年代初期,她的歌曲陪伴了无数少女的青涩年华。侯卫东也很熟悉这道歌,他靠着后背,听着这首学生时代曾经天天轰炸耳朵的老歌。
车如流水,在流光溢彩的街道中穿行,外面的喧嚣被车窗所隔离,只有干净而温存的歌声。
李晶平静地道:“当年我最喜欢这首歌,还有那一首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也不知你听过没有。”
汽车在街道边转了几圈,拐进了一个小区,这个小区的楼还要开阔,借着庭灯,可以看见中庭有假山、亭台、小桥、绿地,还有一个网球场和篮球场。
李晶小鸟依人地挂在侯卫东胳膊之上,道:“开了这么久的车,饿不饿。”
侯卫东一进小区,就明白了即将发生什么事情,他心中有抵抗,更多却是隐隐的兴奋,“当然饿了,从益杨到岭西,一路马不停蹄。”
李晶当然知道侯卫东饿了,但是她还是对这个答案感到很满意,高兴地道:“那就好办了。”
“什么好办?”
“你饿得历害就不会挑剔我的手艺。”
行走间,侯卫东手臂不经间意会触碰到李晶的胸部,他使劲的吞了吞口水,道:“现在就算是煮一碗清汤挂面我也会狼吞虎咽。”
与一对情侣进了电梯,侯卫东与李晶只是挽着手,那一对情侣年龄也不大,却要开放得多,搂着腰紧靠在一起,头凑在一起低声说笑着,也不知那个男子说了句什么,女孩子扬起手就欲打,可是看到了一旁的侯卫东和李晶,略显害羞地把手缩了回去,另一只手却在男孩子身边悄悄地掐了一把。
李晶穿了一件半长的大衣,静静地靠着侯卫东,娴静而温柔,见到情侣的动作,嘴角上翘,露出了微微笑容。
进了屋,李晶道:“这是我的小屋,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来过。”
屋内空调已经打开。从外面清凉世界走了进来,一下就掉入了温暖的春天,李晶随手将半长的大衣脱下来,挂在屋角地木架子上,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紧身毛衣,从侧面看胸膛就如美元一样坚挺。
等到侯卫东也脱了外套,李晶便兴致勃勃地牵着侯卫东的手,带着他参观房间。
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风格很现代,清新、简约、大气,陈设也很现代化,家用电器都是市面上顶尖产品,主寝室约有二十来个平方,里面安了一张足有十米八的大床,大床正面就是梳妆台,一面镜子正对着大床。
主寝室带着卫生间与一个观景阳台。阳台是由落地窗进行封闭,站在落地窗前,将辉煌的岭西夜景尽收眼底。李晶指着远处,道:“那就是金星酒店。虽然这是五星级酒店,但是那里有家里舒服,你以后到了岭西,不准住酒店,一定要到我这里来,我的大门永远为你趟开。”
李晶仰头看着侯卫东,在雅致的灯光上,眉眼格外细腻,侯卫东忍不在亲了亲她的脸颊。这个动作更多地是用在情人或爱人之间,李晶情商极高,对这个小动作地含义自然是心领神会,挽着侯卫东的手臂也就增加了一些力道,心里暗道:“侯卫东还真是一个解风情的男人,与其交往轻松愉悦。”她突然想起一句土语:“宁嫁二流子。不嫁木锤子。”便禁不住抿嘴而笑。
“你自顾自地傻笑什么?”
“谁傻笑了。”李晶嗔了侯卫东一眼,安排道:“你先到客厅看电视,我给你做几道菜。”
在侯卫东印象之中,李晶向来风姿绰约,办事也是滴水不漏,标准的女强人形象,侯卫东还从来没有看到她居家时的模样,便跟着她的跟后跟来到了厨房门口。
一只土色的瓦罐冒着热气,从飘来的味道判断,应该是炖鸡汤。李晶手持一把硕大地菜刀,灵活地切着肉丝,回头笑了笑:“你别在门口站着,象个门神一样,菜都准备好了,很快就可以开饭。”
“噗、噗”的声音从厨房里升腾起来,李晶的动作居然很专业,她提着锅柄,用了男性大厨常用的“颠”锅手法,肉丝在空中翻腾了几下,李晶直接就将肉丝倒进了盘中。
“真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好地手艺。”
“这是家常的青椒肉丝,人人值得会做。”李晶虽然口中谦虚,脸上却有得色。
清炖鸡汤,青椒肉丝,麻婆豆腐,>一小碗米饭,颜色有青、红、白、绿,味道有鲜、嫩,麻、辣,早已饥肠辘辘的侯卫东端起碗,来了个风卷残云。
吃完了一碗,坐在一旁的李晶主动帮着又盛了一碗。吃到第三碗,李晶满以为
整不下去了,道:“吃饱没有。”侯卫东认真地道:而已。”想到自已平时只能吃半碗饭,李晶由衷地道:“你还是真是大肚汉,在困难时期,没有哪家人养得起你。”
等到侯卫东终于放下筷子,李晶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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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卫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着厨房传来碗盘相碰清脆的声音,突然产生了一阵错觉,仿佛置身于新月楼的家中,是小佳在厨房里洗碗,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留在李晶家中对不起小佳。
结婚以后,侯卫东基本上没有到过色情场所,只与以前就曾经好过的段英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这一次到李晶家中过夜,又是一次对小佳的背叛。可是,想到李晶眼中的期待以及散发着成熟韵味地身体,他又犹豫着。
手机在侯卫东掌中翻来覆去,当李晶满脸笑电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知道已经无法退却了,迅速将手机调成无声状态,放回了袋中。
李晶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也是感慨良多,她虽然交游广泛,但是对于小家却有一种类似于偏执的热爱,她不愿外人踏入自己这个宁静的港湾,不管是男人和女人,不管是有权人还是有钱人,都不能进入她的领地。
踏入了这个家门,李晶才做回了真正的自己,在这个屋里她撕下了厚厚地外膜,才是那个无忧无虑、心思单纯的李晶。
李晶到卧室里拿了睡衣,道:“你先去冲个澡吧,我把温度再调高一点,等一会就可以穿睡衣出来了。”这句话里含义颇为丰富,她却说得极为自然,没有一丝做作。
侯卫东是极聪明的人,无语地接过睡衣,对着李晶点了点头,便进了卫生间。卫生间装修得很温暖,地面是浅红色,墙面虽然白色调子,里面却嵌着十多块动画图案,在角落的盆子里,还放着几件未洗的衣服,最上面则是透明的内裤。
看着盆子里的小玩意,侯卫东只觉荷尔蒙如温度计放入了热水瓶,飞快地往上涨,他能够想象,穿着这小内裤的李晶是多么的性感。此时,情欲如黄河之水般泛滥,已经淹没了理智,侯卫东也将小佳抛在了脑后。
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从生物学地角度来说,古代男人需要随时播种,才能保证种族繁衍,而女人则必须记着孩子父亲是谁,这样才能保证种族的优质,所以,男人从本能上就对外遇有着天然的倾向。”
李晶双腿卷曲着放在沙发上,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抬头见侯卫东穿着睡衣出来,在柔和灯光下显得格外英俊,这让她不禁眼前一亮,脱口而道:“卫东,你洗了澡真帅。”说完之后,才发现有语病,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到了这种时候,再掩饰也就矫情,侯卫东道:“衣服很合适。”
两人对视一眼,李晶表情突然间有些不自然,她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此时房屋温度已经高了起来,她道:“我也去洗一洗。”低着头正朝卫生间走去,不提防被侯卫东一把抱住。
李晶浑身已软了,将侯卫东腰身抱得紧紧的,口中却道:“干什么啊?”
侯卫东大手从李晶衣服里钻了进去,抚摸着光滑的后背,慢慢移动前胸,将没有胸罩的尖挺Rx房握在手中,手指捏着乳尖,不断地搓揉着。
就在客厅门口,侯卫东将李晶脱得一丝不挂,他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洁白如玉的胴体,手指尖在小腹上游走,赞道:“你真是白骨精,身体一级棒。”
李晶喘气已经有些粗了,“我就是你的白骨精,啊,这房子从买来以后,你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也是最后一个,啊,你别进去,我要去洗澡。”
说话间,李晶双手也在侯卫东衣服里摸索着,两人搂抱着,哪里分得开,进得卫生间,两人已是赤诚相见,李晶手慌脚乱地拿着莲蓬头,刚把身体冲湿,被侯卫东粗野地抱了起来。
几番调试,两人就如作工精致的明代家具,没有用一颗铁钉,却紧紧地粘合在一起,距离为负数。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这是风靡一时的《致橡树》其中的片断,在大学时代,诗歌朗诵必选篇章之一,侯卫东听得耳熟,也记住了一些句子,但是,现实情况与诗歌的意境恰好相反,此时,李晶就如一朵饥渴的凌宵花,毫不客气地攀援在侯卫东身上。
“卫东,你天天吃吃喝喝,怎么还会有这么好看的腹肌。”李晶如贪吃地孩子,抚摸着侯卫东的每一寸肌肤。
侯卫东累了,只是笑笑,不答。
李晶自语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叫情爱,先要情,才有性,这才是真正的享受。”
侯卫东道:“你力气可不小,我手臂被捏青了。”
李晶把头埋在侯卫东胸膛上,道:“谢谢你,说了你也许不信,昨晚是我第一次达到高xdx潮,真是美妙。”
在刚才的性爱中,李晶在侯卫东一阵强过一阵的攻击中,突然间身体开始强烈地震颤起来,这是肌肉不受大脑控制的颤抖,最初是在小腹以后,随后就如电流一样传遍了全身,她如梦游一般恍惚,疯狂地迎合着侯卫东的节奏。
当一切结束以后,李晶洁白的肌肤全部变成潮红色,她抱着侯卫东的一只胳膊,似乎半梦半醒,十来分钟以后,她才清醒过来,又如凌宵花一样缠着了侯卫东。
这一场大战,两人都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现在就只是亲密拥抱,情的成分多。欲的成分少。
相拥了约半个小时,李晶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半透明地睡袍,头发柔顺地披散着,道:“继续睡觉,还是喝点什么?”
“茶。”
李晶知道侯卫东喜欢喝茶,这一次不仅买了内衣裤、睡衣,还特意买了顶级的益杨茅尖。还有景德镇出产的茶具。
在落地窗前摆上一张玻璃小桌,乡野清新味道随着水汽就开始慢慢地充满了整个阳台。
坐在藤椅上,侯卫东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街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过还是客观地赞了一句:“***辉煌,比沙州强了许多。”
李晶神情稍复,道:“岭西毕竟是省会,信息渠道与沙州不可同日而语。我想把精工集团总部搬过来,立足岭西,放眼全省。”说起这个话题,她又恢复了平时的几分神态。雍容而自信,又是另一番味道。
“你是董事长,我没有什么意见,充分信任。”
李晶嫣然一笑,道:“我在省里也有些关系,你想不想调到省里来,层次更高一些。”
李晶的交际颇为复杂,而且她的成长过程涉及许多隐秘,从内心深处。侯卫东只愿意在经济上与她有来往,至于在政治上,由于传统官场对道德地重视,他不愿意和李晶搅在一起,而且做为顺风顺水的年轻人,他骨子里也有傲气。如果利用李晶这个特殊女人的特殊关系向上爬,他将失去在李晶面前的自信。
因此,对于李晶的建议,他沉呤道:“祝焱向上走的机会很大,这对我也是机会,改弦易张并非好事。”他为了给李晶面子,笑道:“到时在沙州混不开了,我就调到省里来。”
李晶见侯卫东对此事并不热心,也未多想其深层次的原因,道:“从祝焱的年龄来看。恐怕只能到沙州市这一级,向上走就难了。”
“沙州辖四县两区,五百多万人口,又有几人能当上市一级领导,知足者常乐。”
李晶与侯卫东认识、接触也很有一段时间,她观人料事向来很准,知其素有大志,但是此情此景也不必多说,只道:“做人低调一些,也好。”
第二天,到了精工集团临时在岭西租赁地会议室,李晶神采飞扬地给几位股东报告了精工集团在96年的成绩,大家对李晶在这得的成绩都表示了肯定和赞扬,对精工集团下一步的发展也进行了讨论,最后,几位股东都愿意各自接股份追加一部分资金,以状大精工集团地实力,为97年集团拓展业务打下基础。
侯卫东按照比例再次投入100元,这也是狗背弯石场一年的纯利,他毫不犹豫全部投了进去,当然,英刚石场、山下的条石场产生的利润,也能让侯卫东过上幸福快乐的富裕生活。
从这个角度来说,青林镇实在对他不薄。
精工集团大事研究完毕,旗下的模特队伍又为几位大股东和精工集团管理层进行了一场专场演出,模特队组建已有些时日,又在岭西、沙州等地演出多场,与沙州初现之时大不一样,可谓精采纷呈,让几位大股东目不暇接。
酒会开始,精工集团的管理层悉数到场,与大股东们提前欢度元旦,更有洋派职员,还在庆祝圣诞快乐,李晶见诸人喝酒亦多,不知不觉踱到了侯卫东身旁,轻声道:“少喝点,下午我还有安排。”
说了这句话,她便端着酒杯施施然地去敬酒,给侯卫东耳朵留下了一片酥痒,看着李晶曲线优美的腰身,侯卫东的眼光仿佛具有穿透力,直接看到了洁白如玉、玲珑剔透地身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是一个酒会,精工集团的管理人员们、股东一起往外走,门口停着一辆大客车,上面写着精工集团四个大字,管理人员们陆续就上了客车。
几位股东都有自己的小车,除了侯卫东是一辆皮卡车,其他三辆车都是高档轿车,精工集团的管理层门都打开窗户,看着这几位大股东,不少人看到侯卫东不过是开着皮卡车,都觉得有些惊异。侯卫东看到宾馆门口好车云集,也觉得开着皮卡车到岭西有些掉价,也就开始琢磨换一辆高档车,俗语云:“人是桩桩,全靠衣装。”如今时代进步了,开什么车意味着主人是什么身价。
李晶上车之时,对着侯卫东使了个眼色,然后她分别与其他几位股东告别,大家各自开车散去。侯卫东明白这个眼神的意义,紧跟着李晶地车,拐了几条街道,又回到了李晶所在小区。
停了车,两人上楼,侯卫东分明见到了李晶眼中热情,他在其耳边低声道:“白骨精,我们回山洞。”李晶心神一荡,挽着侯卫东的手臂,道:“你是我的冤家,弄得我开会都心不在焉。”
侯卫东趁着无人之机,在李晶翘翘的屁股上揉了一把,开玩笑道:“这个会开得很到位,是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凝聚了人心,鼓舞了士气,李晶董事长的光辉形象已经照耀了精工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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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调侃,李晶还是很高兴,道:“我们回家休息一会,下午带你到野虎岭,我们住一晚上,明天吃了午饭回岭西。”
走到门口,侯卫东手机响了起来,是青林镇的号码。
“侯镇长,我是田秀影。”
侯卫东根本没有想到田秀影会打电话过来,听其声音略带哭声,道:“田大姐,有什么事情吗?”
“侯镇长,我们都是从上青林出来的,这事你一定要帮我,这次县里要清理八大员,给几千块钱就把我们八大员打发了,我在青林镇政府工作了二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说解聘就解聘,让我们一家人以后怎么活。”
虽然田秀影是个喜欢挑拨是非的人,在上青林期间,还曾经莫名其妙地告过侯卫东地刁状,可是事过景迁,侯卫东对其恶感已经没有剩下多少,耐心地听其哭诉了一会,道:“大哥不是买了一辆车搞运输吗?”
“上个月出了车祸,你大哥现在还在医院趟着,当时为了节约钱,没有去上保险,这一次就要由我们全陪。”
八大员都是乡镇农技站、农经站等临时聘用人员,是历史形成的用人方式,在八十年代初期曾经发挥了重要作用,由于财政困难,而且八大员的存在与现行干部体制不相称,县里已经着手清理此事,侯卫东对此很清楚,田秀影这种情况正好在清理范围之类。
啰嗦了半个多小时,田秀影怀着希望挂断电话。
侯卫东只觉耳中都嗡嗡作响。李晶在一旁也听了一个大概,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政府也做得太绝了,这样轻松就把人赶走了。”
侯卫东道:“虽然田秀影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我还是对其遭遇表示同情,不过也只是同情而已,大政策之下,谁敢为一人开后门。”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老公买了车子为石场运碎石,也能赚钱,我曾给他说过一定要买保险,他当成了耳旁风,现在出了事,不仅赚的钱全部赔完,要借钱来付医药费。”
李晶也只能替他们一家感慨一声,道:“不说别人的事情了,现在到了盘丝洞了,孙猴子也应该大加白骨精了。”她笑道:“只是没了唐僧,你这猴子可以为所欲为。”
“孙悟空可是要三打白骨精的。”
“来就来,谁怕谁,啊,弄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