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到了医院的时候刚刚过了下班时间,医院里静悄悄的。她轻车熟路地找到温少卿的办公室,走了几步后便停住。细细看着墙上挂着的简介。
温少卿的科室她几乎没有来过,上一次来还是他们结婚的时候来送喜糖。
当时温少卿牵着她的手,眉目舒展地笑着和众人开玩笑,“以后我就不怕医闹了。”
他唇角带笑的模样当真是羡煞旁人,众人好奇,“为什么?”
“医闹守则第一条啊,千万不要和老婆是律师的医生发生肢体冲突。”
众人笑喷,赶走了别样秀恩爱的温医生。
上次匆匆扫了几眼,没怎么注意,这次来恰好没人,丛容便里里外外地看了个遍。
左手的墙上挂着科室简介,右手边的墙上是医生简介。丛容一路看过去,没走几步便看到温少卿的简介。
简介上的那张照片拍得并不怎么样,可能是证件照的缘故,温少卿板着一张脸,看上去严肃老成了许多。可饶是如此,温医生的颜值和资历在一群头发发白的老教授中间也是极其显眼的。
可简介最后的句号后面不知被谁贴了块医用胶布。上面写着:已婚!!!
三个叹号不知表达了书写人怎样的心情。
丛容还在出神,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温少卿从里面走出来,“来了怎么也不过来?在看什么?”
他之前就听到她的脚步声了,可过了许久也不见人进来,便出来看看,谁知一出门就看到她仰着头站在那里看墙上的简介,不知道简介哪里好笑,她的嘴角弯弯,眼里带着笑意。
丛容回神,轻咳一声欲盖弥彰,“没什么。”
办公室里只有温少卿一个人在,两人进去后温少卿一改刚才的烦躁,神态轻松地问:“吃过饭没有?”
“和周程程一起吃的。”丛容看着桌上摊开的病历夹,随口问了一句,“今天不忙啊?”
温少卿立刻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边,“嘘……在医院不能说‘不忙’或者‘闲’之类的词汇,不然分分钟被教做人。”
他的手指温热,或许是刚刚洗过手,还带着淡淡的柠檬香味。丛容不知道这么想的,脑子一热,飞快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舔完之后,她便石化了。
温少卿也是始料未及,只看到她露出一小截粉嫩的舌头,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心里的火却一下被她撩起来了。
丛容看着温少卿直直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一囧,硬着头皮圆场,“那个……我拿湿纸巾给你擦一下。”说完,她错开他的视线,低头去包里翻湿纸巾。
她的头发已经长了,转身的时候在空中划出一道波浪,温少卿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发尾。
丛容只觉得头皮一紧,转头一看,温少卿正抓着她的头发,她试探着问:“怎么了?”
温少卿摇摇头,放开她的头发却抬手摩挲上她的耳朵,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黯哑,“怎么忽然想起里打耳洞?”
丛容看到他眼底似乎带着熟悉的火苗,又轻咳一声,努力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个……周程程前几天打了耳洞,戴着耳钉看上去很漂亮,我觉得……挺有女人味的。”
温少卿一脸高深莫测地勾唇看她,“这样啊?”
丛容被他看得脸热,“温少卿……我耳朵疼……”
温少卿不知道在想什么,下手真的一点儿都没留情,还颇有越揉捏越用力的趋势。
他一口含上她的耳珠,轻轻舔弄着,“嗯……接着说……”
接着说?舌灿莲花的丛律师此刻脑子里乱成一团糊,声音都在发颤,“接着说什么啊……”
温少卿咬着她软软的耳根循循善诱,“说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那些。”
刚才在电话里铁骨铮铮的丛容此刻化成一摊铁水,可还是不死心,“我想……我想打耳洞……”
温少卿放开她的耳垂转而在她的耳边轻叹,“其实想要有女人味,也不止打耳洞这一个办法……”
丛容一听便心动了,“什么方法?”
话音刚落,温少卿便把她抵在墙上,笑得暧昧,“你说呢?”
丛容心里一惊,“温少卿!你这个骗子!你说着帮我打耳洞的!”
温少卿笑得狡黠,“耳洞嘛,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不过别的嘛……”
丛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孟浪的温少卿,明明刚才进门的时候,他还是那个雅人深致的教授形象,怎么一转眼就……
反应过来后,丛容便开始挣扎,殊不知她的挣扎带给温少卿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温热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不轻不重的磨蹭着,没几下他的呼吸就重了起来,丝毫不知怜惜地揉着她的耳垂,直到整个耳朵红得滴血,他才解恨般一口咬上去。
丛容抬手捶着他,“流氓!骗子!坏人!”
温少卿只觉得一团火从小腹处涌起,可这里怎么看都不是办事的好地方,他越是压抑那团火越是烧得旺,他恶狠狠地含着她的耳垂颇有要咬下来吞进腹中的意思,偏偏语气却温柔得让人心颤,“还打不打耳洞了?”
丛容都快哭了,委委屈屈地摇头,“我不打耳洞了……”
外面还时不时有脚步声,丛容怕有人忽然进来,一直不敢使劲挣扎,细声细气地在他耳边喘息。
此刻她脸色潮红衣衫不整,可偏偏他浑身上下整整齐齐的,白大褂一遮,根本看不到任何失态,可她呢!别人看到了要怎么想她!
丛容越像越生气,一歪头张口就咬上了温少卿的脖子。本就实力悬殊,丛容又被他撩得使不上力气,温少卿只觉得颈间酥酥麻麻的微痛。
丛容咬也就算了,可偏偏位置没选好,一口咬在他的喉结处,她只觉得口中凸起上下动了几下,随即便被温少卿的吻淹没了。
温少卿含着她的唇舌恨不得把她生吞下腹,他也生气啊,他本就在努力收着,可她还来撩他!那就怨不得他了!不知道是不是环境使然,温少卿格外兴奋,丛容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后来她被他带得慢慢回应起来……
两人抵着额头气喘吁吁地换气,丛容还没喘过来就被温少卿一把搂进怀里揉着,揉得她浑身发软。贴得进了她也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知道温少卿这个禽兽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带着哭腔商量,“晚上回家!回家怎么都行……”
温少卿眼睛一亮,抬手摸索着她的唇,然后指腹在她唇角边流连,不正经笑着暗示,“怎么都行?这样也行?”
丛容气得要他的下巴,“温少卿!你别趁火打劫!”
温少卿沉沉笑了两声,趁机又低头缠上她的唇舌。
怕什么来什么,两人正较劲,就听到敲门声,“温老师,您在吗?”
丛容吓了一跳,僵硬着抬头看向温少卿。
温少卿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心无旁骛地闭着眼睛继续吻她,还抬手压在她的眼睛上,似乎对她的不专心很不满意。
门外的人没听到动静停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问老师,病人送了些水果,我做了个果盘给您送过来,您在吗?”
丛容听到这里心里一沉,眼底的情欲不减,却似乎又有了别的东西,抬眼看着温少卿,这夜班送温暖的戏码怕是没少上演吧。
温少卿倒是难得看到她吃醋的小模样,忍不住又笑着低头去亲她,含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地呢喃:“管仲曰:律者,所以定分止争也,你什么时候给我定了名分,不就没人惦记了?”
丛容一愣,这个专业名词从一个职业屠夫口中说出来,猛然发飙,压着声音吼他,“温少卿,你再偷看我的专业书,我就真的翻脸了!”
自从结了婚,两人的书房合在一起后,温少卿没事儿就去书架上翻司法书看,前段时间竟然还打算去报名参加司法考试。
丛容越想越气,抓起黏在她胸前的手给他看无名指上的婚戒,“我怎么没给你定名分?!”
温少卿挑眉,“外面不是传我们在闹离婚吗?也不知道是谁的功劳。”
一句话让丛容熄了火。
再看他舒展开的眉眼间洋溢着的餍足,忍不住地颤抖,原来有种腹黑叫天然黑……
好在外面的人一直没等到回答便离开了,外面一安静下来,丛容忽然有些压不住,“你的手往哪儿放呢?!”
温少卿一脸无辜,“帮你压惊啊,你刚才不是吓了一跳。”
“你往哪儿压呢?!”
温少卿的手依旧放在她的胸前,一个挣扎,一个不放手,只听到丝线断裂的声音,温少卿脸上带着压抑的幸灾乐祸,“哎呀……”
丛容低头看着衣冠不整的自己,在看看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终于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套上风衣边低头整理边慌不择路地往外走。
刚出了办公室就看到一男一女迎面走来,看到丛容,那个男子忽然咦了一声。
丛容对他并没有印象,可怕对方认识她,一低头脚步没停地跑远了。
那个男子一看这情形,忽然一脸坏笑地带着身旁的女孩子冲进了办公室,谁知一进门竟然看到温少卿也是同样的衣衫凌乱,正在低头整理。
温少卿看到忽然出现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随即皱了皱眉。
江圣卓的手臂还在流血,却一脸八卦地看着他,“刚才那个不是那谁吗?听说你们在闹分居?又勾搭到一起了?如果我们早来几分钟是不是正好可以赶上一出好戏啊?”
鉴于他的表现,温少卿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让他闭嘴。
处理伤口的时候,温医生亲自操刀,谨遵稳准狠的原则打击报复,并把欲求不满的火气也添加进去,江圣卓皱着眉头在闷哼中完成。
临走的时候伤情加重的江圣卓装作一脸无辜地指指温少卿的脖子提醒道:“案发现场。”
温少卿下意识地摸了下,然后一愣,好像是刚才丛容咬他的时候留下的吻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