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的手刚扬起,还未落到门上,门就开了。
郭城宇的脸出现在姜小帅的面前。
姜小帅本想着敲了门,等人来开的过程中稳定一下情绪,想个好的理由在这蹭一晚。不想郭城宇没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所有的惶恐不安都赤裸裸地表露在他的面前。
一时间,愤怒、委屈、不甘……各种情绪一齐涌了上来,姜小帅瞬间抛弃形象,肆无忌惮地朝郭城宇大吼。
“郭城宇,我操你大爷,你丫耍人耍上瘾了吧?专门攻击别人的弱点,你丫有劲么?有劲么?”边说边对郭城宇拳脚相加。
郭城宇不气不恼也不还手,任由姜小帅打骂,等他闹够了,手臂一圈,直接把他抱进了房间里。
郭城宇终于得偿所愿,让姜小帅进了他的被窝。
没有急切地把人压在身下一顿乱啃,而是侧头静静地注视着他。
姜小帅穿着素色的棉衫,整张脸看起来特别干净,安静下来的他侧脸线条很柔和,微微挺起的嘴唇带着一抹别样的骄傲。
也许是突然才意识到,亦或是早就意识到,终于绷不住了,姜小帅把脸转过来,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恼意。
“看我干嘛?”
郭城宇的手伸向姜小帅的脸颊,在他的抗拒中揉抚着他细腻的脸颊。
“喜欢你。”
姜小帅把眼神移开了,不自然地看向天花板。
“你丫谁不喜欢啊?”
郭城宇促狭一笑,一条手臂强行把姜小帅搂了过来。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郭城宇说的是实话。
姜小帅是第一个,能够挑动他情感神经的人,让他甘心耐下性子去等,细心地去体察他的心思,欣赏他的一举一动给自己带来的心理冲击。
可姜小帅却说:“你不是我第一个。”
“没事。”郭城宇很大方,“最后一个也成。”
姜小帅绷了好久没绷住,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真够肉麻的!”
“你哪块肉麻了?来,我给你治治。”
郭城宇说着就去挠姜小帅痒痒。
可这真是要了姜小帅的命,他一身的痒痒肉,郭城宇没死乞白赖的,姜小帅仍旧受不了地满床打滚。笑得那叫一个狂野,到最后脸红脖子粗,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一边骂人,就像一个神经错乱的小疯子。
见过怕痒的人,没见过这么怕痒的人。
郭城宇说:“像你这么敏感的人,应该对性爱很渴望吧?”
姜小帅毫不避讳,“是,我很渴望,我早就想上了你。”
郭城宇笑着捏了捏姜小帅的脸。
“瞧瞧,又说梦话。”
姜小帅一脑门子的黑线条。
“怎么就是梦话了?许你有这种想法,就不许我有了?我比你缺啥短啥了?”
郭城宇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没不许你有啊,每个人都有幻想的权利,我再能干,也管不住你的脑子啊!”
姜小帅越听越不是味,最后一气之下,把吴所畏给卖了。
“人家池骋都让吴所畏睡了,你怎么就不能为了我献一次身?”
郭城宇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姜小帅猜到郭城宇听见这个消息会很激动,但是过激的话,未免就让他有点儿不舒服了。
“人家被睡了,你激动个毛啊?”
郭城宇哭笑不得,“我不是激动,我是想问你,这种谣言你从哪听来的?”
“谣言?”姜小帅一副以徒弟为傲的表情,“当事人亲口承认的,怎么会是谣言?”
“当事人,哪个当事人?又是大铁头吧?他的话你也能信?即便他说的是真的,肯定也让池骋糊弄了。我太了解池骋了,他的那身骨头比钢还硬,根本没有压弯的可能性。”
姜小帅不和郭城宇争执,直接上证据。
这是他从吴所畏手机里偷偷传过来的音频,并没有出卖徒弟的意思,只是拿来救急的。
放完之后,怕郭城宇不信,还把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和他讲述了一遍。
香精是郭城宇打碎的,催情的威力他也是感同身受的,照理说他应该比姜小帅深信不疑。可人家听了那段音频之后,就能判断出这是池骋断章取义的一段录音。
“这回信了吧?”姜小帅问。
郭城宇点头,“信了信了。”
姜小帅急忙叮嘱他,“切记!千万不能告诉池骋!不然大畏就有危险了。
“放心吧,我不像某人那么碎嘴子。”
“你说谁呢?”姜小帅瞪眼。
郭城宇咬住他的耳朵。
姜小帅敏感地躲开,身上的肌肉群瞬间紧张起来。
“我告诉你啊,我来这就是借宿一宿,你甭想趁我睡觉的时候怎么着。再未商量好角色之前,你最好牧起你那根JB!”
“你再把最后俩字说一遍。”郭城宇特爱听姜小帅爆粗口。
放在一句话里面很顺口,单拿出来让姜小帅说,他还真未必说的出口。
“睡觉!”
被窝拉到眼晴上面,就剩下光洁的额头。
郭城宇宠溺地在姜小帅额头上亲了一口,就没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说实话,他能忍得下去,多半是舍不得让姜小帅疼。在他心里,姜小帅就是未被人染指过的一朵小雏菊,娇贵高洁,需要小心翼翼地栽培和呵护。
……
第二天下午,池骋陪领导去视察情况,回来的路上想抽烟,发现没有打火机了,于是把车开到一个商店门口。
进去之后,顺手拿起两袋兰花豆。
到柜台结账,和售货员说:“再来一个打火机。”
售货员说:“一共是11。”
池骋问:“打火机多少钱?”
“两块一个。”
“一块不成么?”池骋说,“我身上没零钱了。”
售货员好脾气地说:“没关系,整钱我也找得开。”
池骋顿了片刻,“那你给我来一包火柴吧。”
开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点儿正是堵车高峰期,于是池骋决定抄小路。这条小路野鸡味儿特浓,一到这个点儿,就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来街上拉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池骋身上的“第一炮”气息太浓,一个三十多岁的熟女直接就横到马路上拦池骋的车。
池骋一脚刹车,摇下车窗的时候,闻到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
熟女笑盈盈地说:“大哥,进来玩玩呗,我们这什么服务都有。”
“有不要钱的服务么?”池骋问。
熟女脸色一僵。
池骋一脚油门,掀起两米高的沙子,全都扬在了熟女身上。
结果,就这么一盒火柴,还让池骋落在单位了。
今天吴所畏公司有饭局,晚上不能陪池骋一起吃饭,池骋兜里的钱都花净了,只能去郭城宇那蹭饭了。
郭城宇的别墅前面有一段鹅卵石铺的路,池骋顺手捡起两个石子,咔咔磨了几下,火星子飞溅,烟头探过去,竟然真的点着了。
然后,再把石子随手一扔。
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郭城宇就站在门口等池骋,整个过程都看到了。
眯着眼晴戏谑道,“点个烟都耍酷?”
“你要像我这么穷,你也能耍。”
“怎么个意思?”郭城宇没听懂。
池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零花饯冬款和郭城宇说了。
郭城宇听完之后,幸灾乐祸了好一阵。
池骋也揭他短,“昨晚姜小帅来这了吧?”
“嗯,主动来的。”
郭城宇有那么一点儿显摆的意思。
池骋嘲弄的眼神抛过去,“又没干成吧?”
“你怎么知道的?”
池骋冷哼一声,“我看见他钱包里的身份证掉在你床上了,猜出他昨晚就在这睡的。你要真把他上了,他不可能走得出你这间卧室。”
“你丫眼可真尖。”
池骋使劲在郭城宇后脖梗上敲了一记。
“我他妈都想替你干了!”
郭城宇用胳膊肝顶了池骋的小腹一下,俩人有说有笑地朝餐厅走去。
吃饭的时候,郭城宇不停给池骋夹菜,生怕他吃不饱似的。其实池骋的一日三餐都很充足,在吃这一方面,吴所畏从来不敢糊弄。
毕竟,好的体魄是性福的基石。
吃着吃着,郭城宇突然想起一件事。
“嘿,听说你让吴所畏睡了?”
池骋这一口酒辣到了心坎里。
“你听谁说的?”
郭城宇没说话,直接把偷偷从姜小帅那传来的音频给池骋听。
池骋听完之后,二话没说,把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