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尔阳在电话里哼了两声,忽然改变态度,安慰起她来,“你放心,阿南的酒品很好,喝醉了就是睡觉奥,决不会……”
“你到底睡醒了没有?”风萍打断他。
“呃……醒了……”
“我需要你把唐迦南带到时光酒店。”
“啊?”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个……”
“我的要求太过分,令你为难了?”
“不,不为难。”
“那么就麻烦你了。”
“好吧,我稍后回你电话。”
易尔阳挂掉电话,把那头柔顺的长发掠到耳后,拧这眉头想了想,开始拨打唐诗的电话,得到的回复是关机,转拨唐迦南的手机,也关机。
他又翻了翻手机通讯录,没有知道唐诗的宅电,忍不住倒床口申口今。无奈之下,他只好爬起来,穿上外套,亲自往她的住所跑一趟了。
等他开了将近半个钟头的车感到唐诗的住所,很抓狂地发现她根本就不在家。然后又把电话达到红袖坊,查询晚上唐二少有没有大驾光临,得到的回复也是没有。
这真的很让人抓狂啊!
但他还是将真实情况转述给她,表示遗憾,“找不到他们。”
“那就算了吧。”风萍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冷静,“吵了你的睡眠,我很抱歉。”
“你没事吧?”面对她忽然的客气,易尔阳有点儿不习惯。
“我很生气。”
“呃……”她如此直接,易尔阳也有点儿不习惯,“我估计他们俩在一起,可能是因为上次在纽约,唐诗喝醉的事……”
“是吗,原来他们在纽约就已经醉生梦死了。”风萍接过他的话茬,冷笑道,“我说他怎么无缘无故地玩失踪,半夜三更跑出去喝酒,原来是这样。”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易尔阳急了,自己这不是在帮倒忙了吗,怎么越描越黑了,“我的意思是”
“你不用安慰我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风萍谢绝他的好意。
“我没有安慰你,我不清楚纽约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相信阿南,我觉得他们俩没什么。”
“我要休息了,尔阳。”风萍此刻委实无心交谈,“谢谢你跑这一趟!”
“喂”
易尔阳见她已经挂断了电话,唯有无奈叹息,一边驱车回家,一边拨打唐迦南的手机,给他语音留言。
被夜晚的冷风一吹,他回到家后,再没有丝毫睡意,眼看客厅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干脆坐下来,上网浏览时尚界的新闻。
孰料时尚网站的头条,居然也是风萍和唐迦南这一对。
风萍前几日因出席jennifer服装秀,成为圣罂时尚圈的焦点人物,今日她爆出新闻,频频上报,更是赚足眼球,尤其是花语传媒的道歉声明,惹得舆论哗然,各种猜测议论纷纷出炉,网友们分析地有板有眼,看得易尔阳也几乎信服。
论坛有网友自称是知情人,发帖表示要继续披露风萍的过去,声称自己手上有一组照片为证,惹得网友们热情高涨,他却一直没有出示证据。有人跟帖质疑他就是那名被解雇的记者,但没有得到回应,另外几条不着边际的八卦,完全没有技术含量,易尔阳略扫一眼就关掉网页,去工作室忙活了。
他原是建筑学的高材生,从事设计乃是半途出家。他的艺术天赋完全得以与她的设计师的母亲,继承母亲的事业之后,他将建筑风格带入设计领域,取得不小的成功,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那节俭吝啬的作风,使很多人误以为他出身寒门,实际上他的家世挺好,只是天性爱财。此外,他还很敬业,可以不眠不休连续工作三十八个小时。
翌日中午,当他接到唐迦南的电话时,他已经工作了七个半小时,但依旧精神奕奕,其实十足地吼道:“你这个死鬼,昨晚死到哪里去了?”
听听这语气,十足的情人式的责问。
唐迦南却早已习以为常。
他宿醉刚醒,摁着太阳穴答道:“当然是在家,还能在哪里?”
易尔阳大惊,“什么?你昨晚在家?”
他昨晚想了好几个地方,唯独没有想到他居然是在自己的家里喝酒。这也实在是惯性思维,一提到喝酒,第一想到声色场所,谁没事一个人在家喝闷酒呢。他不知道,唐迦南昨日第一次感到男性自尊受创,个中滋味不便对外人道,所以才一个人在家喝闷酒。
“废话!”唐迦南对他的语气感到很不耐烦,奈何嗓子嘶哑,发不出气势,“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没事,有事的人是你。”
“有话快说,蠢货,我马上要去公司,晚上还有一个酒会。我要疯了,我的头好疼!”唐迦南痛苦地哼起来。
“我问你,”易尔阳拿出一副严刑拷打的态度,丝毫不同情他,“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喝酒?”
“我一个人。”
“真的?”易尔阳微微一愣。
“我得去公司了……”唐迦南不想跟他废话下去了。
“等一下!”易尔阳连忙阻止他,换了一种疑问语气,“你昨天没跟唐诗在一起吗?”
唐迦南一怔,“没有啊,她出什么事了吗?”
易尔阳本来是很明白的,准备把他好好地训斥一顿,结果反被他给搞迷糊了。
“既然你们没在一起,那么风萍打你手机为什么是唐诗接的电话?”
“风萍打电话给我?”唐迦南又吃了一惊。
“没错,她是这样告诉我的。她打电话给你,接电话的却是唐诗。”
“有这种事?”
“废话!”易尔阳回敬他自己的口头禅。
“你等一下。”
唐迦南挂断电话,从沙发上跳起来,噔噔噔跑下楼去了。
他的头也不疼了,一下子就生龙活虎起来,扯开嗓子叫道:“陆妈,陆妈?”
陆妈赶紧从厨房出来,应道:“二少爷,您……”
唐迦南立刻问道:“昨晚有人来过家里吗?”
陆妈点头道:“是的,唐诗小姐来过。呃,她来得有点儿晚,好像还喝了点儿酒,一定要见您,我只好让她上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注视唐迦南的脸色。这孩子虽然是她一手带大的,但她也不是很不了解他的性格。他是唐家第二个难捉摸的人,第一是唐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