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在石头后面,躲在雨里,看那群人一动不动,胖子也做了一个白眼听雷的动作。 做了几分钟,对我摇头,表明什么都听不到。
这肯定不是耍我,谁也不会用自己这样的丑态来戏弄别人,而且这肯定不是小花的队伍,小花队伍里的人都有一个特征,是精神力都很强,这样的人很多时候未免无趣,但也不会在关键时候生出幺蛾子来。
我抹了抹脸的水,大雨之后,山谷的空气反而清新了一些,可能是水把雾气的有毒物质吸附了。我感觉状态好了一些,小心翼翼的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走向那些人。
胖子在后面捞我,我让他别害怕,我有把握。
这些如果不是邪了,是傻逼,没什么好怕的。
走到这些人的身边,我凑近了去看其一个,这个人完全是僵硬状态,双眼翻白,应该已经失去了意识。雨水顺着头皮留进他们的眼睛里,如果是我已经酸涩的跳起来了,他们似乎毫无感觉。
我没有去碰他们,怕梦游的人一样触发什么不可预知的反应,但是我能确定这些人都被魇住了。
首先我注意到了他们的排列,他们的站位不是普通的站位,能看出一些规律,但是规律又不平衡,仔细回忆,我意识到这些人蹲的位置,正好是杨大广墓里七耳怪尸,七只耳朵的排列。
因为大雨淋湿了他的头发,头发湿成了一缕一缕,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头皮,我发现,这些人的头发都很稀少,头皮有一些怪的痕迹。
闪电亮起的瞬间能看的更加清楚,我拿出手电,打亮去照,我看到这些人的头皮都有环切的疤痕,他们都做过开颅手术。
雨越下越大,雷声都要听不清楚了。我走向下一个人,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刚才我看的那个人转动了一下。我立即停住,看到那个人站了起来,在暴雨默默的看着我。
那个人的眼睛仍旧是眼白,我们这么对望着,我看着那个人的下巴,慢慢的垂了下来,好像脱臼了一样。嘴以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式张大。
这是骨听法,用嘴巴当成集声器来收集声音,因为除了耳膜震动,下颚骨震动也能传导声音道神经里。
这是一个非常夸张,毫无理由的表情,那人像是在对我示威,我看着那长大的嘴巴,总觉得是有意图的,这是一个专门给我看的表情。
我仔细的盯着他,他默默的站在那里。每次闪电,那狰狞的表情更加凄烈一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非常熟悉,不久之前我见过这样的表情。这种熟悉感怪异的在大雨让我开始恍惚。是雷声熟悉,还是这表情熟悉,我无法分清。
胖子忽然把我拽了回去,拉回到石头后面,我才清醒过来,抹了抹脸的水,胖子骂道:“他妈傻了?你也开始听雷了?”
我莫名其妙,站起来看了看外面,那个人还是站着,没有面对我,双手蜷曲了起来。我一下记了起来,那表情我哪里见过。
那是我伸手进嘴里之后,那个女人皮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