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胖子的腰部的登山绳被拉紧,登山绳有弹性,一瞬绳子拉细扣入胖子的肉里,胖子看着从面扑下来的泥浆,大骂:“拉肚子了!赶紧躲!”我对着刘丧大叫:“伸手!”
刘丧在那儿狂吐,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几乎抓不住岩壁,更不要说伸手了,闷油瓶低声道:“走!”
我咬牙,努力蓄力,一脚起来踩着胖子的肩膀一下跳崖壁,伸手抓住一处浮雕,脑门磕了一下,七荤八素差点也摔下去。
接着是闷油瓶跟着凌空跃起,在空180度转身落在我身下,胖子丢出绳子的另一头,闷油瓶一把抓住,两个人将他拉住,他跳入泥水,独木舟瞬间被冲走。
我们两个死死的拉住他,把他拉到岸边,整个过程不到3分钟时间,信号弹正好落入泥水,四周瞬间一片漆黑,胖子大喊:“贴边!”我用力贴住崖壁,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淤泥倾泻而下,黑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挤到崖壁。嘴巴鼻孔里瞬间全是泥。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转身,找到自己的脸和背后崖壁间隙的一个缝隙,把脸塞进去,最开始一秒能呼吸两三口气,之后整个肺被身后的巨大的力量压的根本吸不进气去。不说说话,一动都不能动。
和水完全不同,泥浆的压力死死的把我按在岩壁,力量之大我能感觉我的肋骨在被压进肺里,那种剧痛无法通过呐喊叫出来。我感觉我的内脏全部要被挤压出来了。
接着,一切变的无的寂静,我忽然只能听到了我体内的声音,骨骼的摩擦,我心脏的跳动,和泥巴挤入我耳朵的声音,我知道泥浆已经全部灌入我的内耳。
我的肺不停的抽搐,脑子一片空白。无尽的恐慌像黑洞一样爆发。
这种真切的恐惧代替了之前的一切从容,我想了我之前所有的经历,在经历了那么多冒险之后,在我自己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再害怕这些场景,我可以谈笑风生,可以在危险的时候,准确的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但我记得我爷爷的笔记里写过,这可能是不对的。
我慢慢忘记了这一行意味着什么,我以为我能处理一切问题,直到这个瞬间,我忽然重新意识到了我面对的是什么。多少年没有了,我忽然满脑子都是我第一次下墓时候的景象。在临死之前,新手和老手,恐惧毫无区别。
这一切几乎在三四秒里发生,接着我忽然感觉到压力一松,我身下的崖壁一下碎了,巨大的压力连着泥巴和我一起挤进了岩壁里。我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一下发现岩壁内部是空的,冲力毫不犹豫的涌进来,里面是一道陡坡,我被裹着一路往里滚。
我抬头一口呼吸,连泥带氧气吸入肺里,接着剧烈的咳嗽,浑身的痉挛把我耳朵里的泥都挤了出来。也不知道被冲了多久,泥终于停下来,我立即用尽全力站起来,开始呕吐,吐出来的都是泥。
摸了摸腰里,还有四根冷焰火,不能再滥用,从腰包里掏出打火机,我打。微弱的火光只照出一个极小的区域,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墓道里,满墓道全部都是海蟑螂,火光一亮所有的海蟑螂疯了一样的乱窜。
我看了看手表,多少年养成的规矩,在30秒内,我快速清点了我身所有的物品,4根冷焰火,17根荧光棒,四盒万用火柴,六包压缩饼干,拍子撩丢了,但是还有30多颗子弹,大白狗腿还在,其他东西全部都丢了。
回头看,来路全部被淤泥堵住了,我拧开大白狗腿的刀柄,从里面拿出一只哨子,刚想吹一下,听到从墓道的深处,传来非常清晰的嘈杂的声音,如同一个地下的集市在前方一样,但是前方其实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的光亮。
我想了想,放下哨子。
我开始往前走,走了几步,我看到了墓道的间,立着一个东西。面有一个附着物,整体看着很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