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有人想死。
问题是,目前这个情况怎么才能活下去?
凌凌七冷静下来,打量着四周。
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
往左没有路,往右……是隔壁的人家。
隔壁的家庭条件明显比柏海家的好一些,他的阳台虽然没有防盗网,但有代替着防盗网遮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帘子。
按距离说,跳到隔壁的阳台上是完全可能的。
可是因为那层帘子的阻碍,让所有隔壁的因素都变得未知。
帘子有多厚无法目测。
帘子后有没有遮挡物无法目测。
隔壁有没有活人更是不得而知。
如果他们被帘子挡住,掉下五楼的话,会直接摔成肉酱。
异变的女人晃晃悠悠地朝他们走来。
往哪里逃怎么逃,做出决定已是迫在眉睫。
凌凌七脑中浮现了她带个小孩和暴食肉搏的画面,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打得过,回到那个房间也没有安全保障,毕竟门已经坏了。
“噶ka……”
女人牙齿碰撞间的恐怖撕咬声传入耳朵,她看上去无比的饥饿。
没有时间慢慢思考了。
被她吃掉也就是这几分钟的事。
凌凌七一脸冷漠:哦,知道了,那我们选择肉酱方案,好歹给自己留个全尸。
“柏海,手抓紧我的脖子”
少女果断地站上水泥砌成的阳台边缘,做出了一个立定跳远的预备姿势。
她柔着声音对小孩说:“把眼睛闭上。”
他很乖地照了。
“哗”
与此同时,身后的暴食用力地锤上窗户玻璃。
不堪一击的玻璃立刻碎掉了一大块。
一只手从碎玻璃后朝他们伸来,不完好的皮肉被划得更破。女人没有丝毫的退缩,因为她早已失去了痛觉。
得了跳吧死就死吧
凌凌七深吸一口气,绷紧浑身上下的肌肉。
双手抱紧柏海,尽量平稳地往前一跃。
不喜欢体育,她的跳远成绩不佳,今生更没有尝试过负重立定跳远。
“啪。”
帘子被重物撞上。
凌凌七感到自己的面部接触到了一个满是灰尘的布料。
看不见前方,却并不害怕。
此刻的她不是一个人,柏海也在她身边。
布料卷着他们,跌进了隔壁。
腿从台子上摔下,貌似撞到了什么东西。这一跌,跌得腿骨生疼。
凌凌七揉着痛处,往脚边看去。
一个塑料椅被他们撞翻了,看着椅子的位置,大概是这家人用来晒衣服所以放在阳台的备用的。
好险,好险
“呜……”怀中传来微弱的呻.吟。
凌凌七赶紧把柏海放下来。
不仅她负伤了,连小孩都不舒服地捂住了下方的不可言说。她盯住他手捂的部位,眉头瞬间皱成一团。
“怎么了?”她紧张地发问。
柏海耷拉着肩膀,眼眶红彤彤的,欲语还休。
“那里受伤了吗?”凌凌七露出担忧的神情,急切地想要掰开他的手探探究竟:“来,凌凌七姐姐帮你看一下。”
“嗯”柏海别过脸,把啥啥放到她的手上:“小oo疼,好像摔下来时候压到了。”
大姐姐把小啥啥放在她暖和的手上,360度无死角地仔细打量了一周。
她看到小oo上沾了一小块脏兮兮的胶布,可能是这户人家拿来粘窗帘的。
除了那个,小啥啥看上去很正常健康,没什么大碍。
吼吼,现在安全了,不如逗逗柏海吧……
“完蛋”
凌凌七装着吃惊地大呼一声。
柏海听着她严肃的表情,身体微微一颤。
大姐姐压抑着胸腔里的“悲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们柏海以后怎么办啊?小oo都被压成直角了,以后不能用了上厕所嘘嘘也会变成直角的”
“嘤嘤嘤。”想到那样的画面,小孩瞬间被吓到脸色大便。不好意思,是脸色大变
他把眼睛遮上,再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小啥啥。
“你你帮我……把它捋直了好吗?”可怜的小男孩把所有希望,寄托到了大姐姐身上。
凌凌七沉思着,面露难色:“这……有些困难呢。”
难以想象这样的时刻,她和柏海在进行这样的对话。
劣质窗子被暴食彻底地弄坏,拖着皮囊鲜血淋淋,女人冲进了柏海家的阳台。
不过那只暴食也威胁不到他们了。
除非柏海是脑残,安排暴食能跟清朝僵尸一样蹦哒,不然她肯定是跳过不来的。
“没办法,只能为你开启一次我的尘封已久的魔法了”少女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将小啥啥包裹在其中。
“大姐姐正能量魔法第一式,钻木取火。”
“听到我的召唤吧,小oo,我以大姐姐之名命令你,恢复你原本的身份。”
灵巧的手迅速地活动着,趁柏海不注意,凌凌七把胶布迅速地撕了下来。
她面不红气不喘地念着现场编的中二魔法口诀。末了还往小啥啥上吹一口“仙气”。
“直角解除”
大姐姐松开双手,擦了擦额头上原本就不存在的汗水。
柏海把闭着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一条缝,往下面看去。
“哇小oo不是直角了,凌凌七姐姐好厉害呢。”他惊喜地把它抓起来看。
经过她这一番折腾,柏海觉得小啥啥不那么疼了,真的好神奇
“那是,不要小看魔法少女的威力”
凌凌七把胶布揉成团,放在拇指上帅气地弹了出去。故作高深莫测地对小孩说:“所以,你以后要你更要听我的话,不可以做之前那样的傻事了。”
“嗯我明白了”柏海认真地点头,眼里写满了对她的崇拜。
解决好了小孩的生理问题,就该考虑正事了。
既然顺利到了隔壁的阳台,他们现在要做的,肯定是……偷偷进入这户人的家中。
在阳台发出了这么大动静,里面的都没有传来任何反应,他们最可能面对的情况有两种:
1.这里没有住人。
2.这里住的人没有帮助他们的意思。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也许里面的人对他们抱有防备,正在默默观察他们。
也许里面的人在准备武器,等他们闯入就与他们进行搏斗。
搏斗?额……
不知道下跪求饶有没有用……不然跪着走进去好了……
“你在想什么?”小孩扯了扯凌凌七的衣角,似乎对她的愣神颇为不解。
对了柏海说不定会知道啊
凌凌七灵机一动,开口问他:“你知道这里住着什么人吗?”
“知道呀,”小孩不假思索地回答:“早晨在我们家门前炸掉的圆框眼睛,他就住在这里”
见他知道情况,凌凌七欣喜地继续追问:“你知道这户人家一共住了几个人吗?”
柏海摇头,一边回想一边说:“我只知道那男的住这儿,因为最经常看到他。他时常会带女人回来,每次带的女人都不同,我在深夜里老是听到隔壁有女人在痛苦的大叫,然后有东西在砰砰砰地撞啊撞。我妈妈从前也常去他家串门呢”
……
凌凌七目瞪口呆听着柏海的描述。
这段话实在是让她忍不住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值得庆幸的是,根据柏海的印象,男人应该是独身。
值得打问号的是,拉开阳台的门,他们将会通向怎样的房间?
有着那样生活的男人,他的家,好像会是一个奇♂怪的新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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