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等人搬进来之后的第一天晚上,三个人为了庆祝乔迁之喜,到麦当劳吃了一顿,回到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轮流去卫生间洗了澡,然后坐在客厅里聊了会儿天。
袁萱拿周珊珊的长头发练卷杠,先用尖尾梳的挑针分出一片头发,再用烫发纸包住,放上发杠,把头发绕着发杠卷了几圈,结果因为角度不对,卷到最后疼得周珊珊直咧嘴。
周珊珊说:“别卷了,明天我还要拍戏呢,导演要求是直发。”
袁萱问:“咱们的周大明星,演的是什么角色啊?”
还没等周珊珊说话,杨丹就笑着说:“袁萱你还不知道呢!我告诉你吧,她拍戏的剧组就在离这不远的城隍庙拍外景,珊珊演一个女鬼的跟班,也是女鬼。”
周珊珊说:“是呀,是香港的电影,很难得的机会,做女主角的随从至少能有几个镜头。上次国产电视剧里我演的那个女八路卫生员连正脸都没露就被敌人打死了。”
袁萱又问:“这次有台词了吗?”
周珊珊尴尬地说:“有,就对女主角喊一句‘小姐快跑’,然后就被老道消灭了。”
杨丹和袁萱乐得肚子疼,最后三个人闹够了就进去睡觉。房间是两室一厅,加一个厨房、一个厕所。三个人在最大的一间卧室里搭了个上下铺,对面放了张单人床,另一间房间作为储物室。
杨丹每天晚上都有听电台广播音乐节目的习惯,趴在床上摆弄收音机;袁萱盘着腿坐在床上看发型杂志;只有周珊珊胸大无脑,除了买衣服、化妆、照镜子之外也没别的业余爱好,躺下就睡。
周珊珊刚一躺下就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把杨丹和袁萱吓了一跳。袁萱说:“珊珊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杨丹说:“别瞎说,刚躺下不到两秒钟,怎么会是做噩梦?珊珊你是不是头发上有静电把自己电着了?”
周珊珊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可能是我的错觉,我继续睡了。”
第二次躺下,马上又像过电了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边叫着一边跳到杨丹床上,声音都变了:“这屋子里……有鬼!”
杨丹说:“在哪儿啊?”用手摸了摸周珊珊的额头,“也不烫啊。”
袁萱从上铺探出半截身子问:“你是不是拍电影太投入了?究竟怎么回事?”
周珊珊哆哆嗦嗦地指着自己那张单人床上的枕头说:“枕……枕头里……有个女鬼在哭。”
第二天早晨,我正要去上班,见杨丹正在楼下等着我,对我讲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杨丹好不容易安慰着周珊珊睡着了,自己睡觉的时候,梦见一张巨大的照片压在胸口,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身体丝毫不能动弹,甚至想闭上眼不看那张照片都做不到。
照片上面是五个人的合影,四女一男,一个老太太,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两个女孩,似乎是一家子。这五个人全张着嘴,从口中发出模糊的语音:“救——救——我——们——”杨丹从来没见过这些人,结果被迫一直盯着这张全家福直到天亮。
早上起来才知道,袁萱和周珊珊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这下三个人心里可真发毛了,房间里肯定有鬼。
杨丹表示不想再住下去了,想找姚莲去退房,豁着按合同赔给她一个月的租金,但是姚莲的电话始终都打不通。
我说要不我帮你找个高人瞧瞧吧。杨丹说:“那也好,否则我们即使搬走了,也未必能彻底摆脱昨天晚上的怪事。如果真能请来高人,把房间里不干净的东西请走,我们也没必要搬了,还能省下不少钱,搬家最累人了。”
我说:“我认识的那位高人最会捉鬼了,这世界上还没有鬼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捉鬼了。另外你们那屋住的女人太多,阴气太重,我今天晚上多带几个男的,咱们在你们那开个联谊会,大伙交个朋友吃个饭。男人一多,那些鬼吓也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