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们闲聊的时候,门口猛然传来敲门声,我走过去开门,一看之下,居然是那个难爬子老头,奇怪的是,原本胡来与王明一直跟着他,这个时候居然不在身边,他一个人拄着拐杖,伛偻着背站在门口。
老人家有事?我笑得有点勉强,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从心底有点畏惧这个南爬子,坟墓进的多了,身上估计都带着阴气,这人……总让人看着不舒服。
老头冲着我笑了笑,一口被烟熏的的老黄的牙齿,看着有点像是出土的干尸的牙齿,让我看着非常不舒服外加恶心,奇怪,这老头看着都一脚跨进棺材了,怎么居然长着一口好牙?虽然是黄了点,黑了点……
老头笑得有点猥琐:怎么,徐先生不让我进去坐坐?
我“哦”了一声,忙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同时让出门来,老头也不客气,直接走进房间内,少爷与丫头忙着站起来,礼貌性的点头问好,邀他一起入座。
实话说,老头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径自在原本属于我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抄起筷子,讲一个酱鸭头夹了出来吃脑子,也不用我们让,他自己给自己倒满了白酒,一边啃着鸭头,一边抿着老酒,那模样与电视里混吃骗喝的江湖骗子,完全就是一个德性,一点都没有教训孙教授的威严。
我拉把椅子在旁边坐了下来,与少爷俩只有摇头苦笑的份,老头半杯白酒下肚,原本浑浊的眼睛微微有点红了起来,口齿不清的招呼我:许三庆,徐先生……
我陪着笑脸问道:老先生有什么吩咐?
你得好好的谢谢我。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肥大的压腿塞进口中,大口大口的开始嚼了起来。
我心中叨咕,我谢你什么?谢你抢了我的酒与美味,还是谢你多管闲事?我明白,王全胜的事情,绝对是这个老头卖弄本事才说的,普通人——至少像黄智华那小子,据对不知道什么叫三尸神。
然后,这老头从王全胜的死亡时间上推算,想到了我……妈的,老子如今陷入被动,一半都是这老头害的,还让我谢他?
我以前听人说,南爬子由于墓室进的多,与死人打交道多了,有点神秘,身上阴气特重,甚至属于半人半鬼的性质,这老头绝对有做鬼的资格了——不他妈的兼职就比鬼都精。
你小子是不是在骂我比鬼都精?嘿嘿……老头猛然冲我什么的笑了起来。
什么?我吓的差点跳起来,这老头神,居然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少爷与丫头不知道低头在说什么,并没有留意我们这边,我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硬着头皮说道:老人家,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头“嘿嘿“的笑了两声,半晌才道:我老头子是老了……但还没有到做鬼的时候,你小子最好注意了。我今天老头子找你,自然有事。
我没有吭声,我已经有了徐先生变成小子了,我还能够说什么,只有静静地等待老头子继续说下去,少爷却憋不住,问道:老先生,你找老徐做什么?莫非你家有漂亮的姑娘待字闺中?
少爷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南爬子老头的玩笑,他也敢开?老头嘿嘿干笑了两声说:你小子还算机灵,不错,老头我家正由妙龄姑娘,哎,这年头,美女也愁嫁。
丫头一听,嗖的一下就抬起头来,有点紧张的问道:老人家,你家真的有姑娘?
老头摇头说:小丫头不急,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真有闺女也不小了,不会跟你抢心上人,只是……哎……这事情还真是难说,老头子我从什么地方说起啊?这老头找我,还真是有事,我皱眉问道:老人家,你就挑重要的说。
重要的说,就是兴黄河里面的那个棺材有关系。许先生难道没有想过这龙棺有问题?老头反问道。
我皱眉,龙棺的诅咒这么厉害,没有问题真 叫见鬼了,可是这关我什么事情,我也是龙棺上诅咒的遇害者,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死,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扯着嘴,笑的贼恐怖的一命呜呼了。
见我没有说话,老有再次说到;“我老了,两个土地又不争气,所以——影昆仑的风眼,只怕非要你去才成。”
我一下子就糊涂了,忙问道:“什么影昆仑的风眼。”
老头从口袋里摸出烟,少爷立马拍马屁,赶紧给点上火,老头抽了口烟,在烟雾的迷茫中,老有的脸上闪现出一股子的激动 来,半饷才道:“我看过广川王刘去的墓志,说是要解龙棺诅咒,就得金楼素女,根据我老头子的判断,金楼素女绝对就葬在影昆仑的风眼中…”
这话在黄智华的办公室内,我就听得老头子说起过,但这个关我什么事情,我又不是南爬子,也不是资深的考古学家,我有什么资格去研究影昆仑的风眼?
少爷好奇的问:“这个金楼素女是什么来头?
老头想了想说,传说中,皇帝的老婆叫什么九天玄女,好像有个传说 是素女什么的,由于年代久远,到底叫什么就搞不清楚了,也许这个金楼素女与上古的三皇五帝有关。我一下子就糊涂了,西周本来就已经够古老,够神秘了,一个传说中有着神仙与妖怪的年代,一本封神榜说的神呼其神,怎么一下子扯上皇帝的女人?
皇帝可是人内文明的创始人,华夏后裔的老祖宗,别说是中国人,只要是华裔,都得尊重这为伟大的仙人。皇帝老婆的墓葬,借我一千个胆子我都不敢动。
谁见过子孙去盗自己祖母的墓?那是大逆不道,有违天和。
我说:”老人家你有没搞错把,那个光川王刘去生性暴力,他的墓志也绝对不可相信,龙棺的诅咒,一定有别的法子,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等怪力乱神?““怪力乱神?”老头一下就 提高了声音。然后冷冷的扫了我一眼,问道:“只要你能够用科学的法子解释一下龙棺的诅咒,那么老头子我从此自断门路,从此再不进墓。”
老头子说的斩钉截铁,我不禁面上 发烧,讪讪的笑了笑,没 有说话,说龙棺诅咒是怪力乱神,是在是说不过去,如果龙棺的诅咒还可以解释,那么王教授和王全胜的尸体就实在无法解释了。
老头见我不说话,当即欠了口气道:“我与黄智华那小子约好了,处理好王全胜的尸体,就去山西探探影昆仑 的风眼。
我摇头依然没有说话,他是正派南爬子,孙教授都得看他的脸色,而他能够与黄智华搞定关系,只怕身后也有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想要去探影昆仑风眼,与我有什么关系?
丫头与少爷都好奇,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他,老头自顾自的接着说,他们老了,影昆仑风眼势必危险重重,步步惊心,他是没有那个精力怕进去的,所以他仅仅只是负责定位,然后由我们进人…
我糊涂了,我和少爷,丫头去探影昆仑风眼?这——是黄智华的注意,还是眼前这个老头的注意?影昆仑风眼中要是有大型墓葬,不管是什么,宝贝是绝对少不了的,但由于有了警方与考古专家的介入,在多的宝贝我们也只有干看的份。这老头好不狡猾,苦力卖命的事情让我门去做?他捡现成的便宜,还做顺水人情?
我想到这里,陪着笑说:“老人家,那个影昆仑风眼好像和我们没有关系把?”
老头两眼一翻,冷冷道:“怎么就没有关系了?你门既然去过广川王陵,那么影昆仑风眼自然也去得。”
我哭笑不得,为了破除黄河鬼棺的诅咒,我与少爷,丫头才不得不挺而走险去了一趟广川王陵,差点把小命给搭上,如今无论老头怎么说,我都绝对不去影昆仑风眼。
那知道老头子却丝毫也不在意,咪着眼睛,喝了口老酒,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我说许先生,有两条路,一条 是你的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我老人家一双眼睛还没有瞎,看得出来你小子不会早死;第二条路是你与你的两为朋友去一趟影昆仑风眼,探探那个金楼素女。”
说到这里,老有老神在在的看着我。
我憋着一肚子的郁闷,忍不住破口骂道:“他妈的,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你老家伙自然不会让你的徒弟去冒险,你也太奸诈了。”
老头“嘿嘿”的干笑两声,然后凑近我神秘的说道:“我说你小子傻不傻?好处——影昆仑风眼里自然有好处,大玩意动不得,小玩意你就不能 藏那么一个 两个的,哦…你是做古董生意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价码。”
我被老头说的一愣一愣的,心想有解放军叔叔跟着下去,我还怎么做鬼啊?正欲说话,丫头突然插口道:“许大哥,我么愿意陪你一起去看看影昆仑风眼。”
“啊”我闻言大惊,在广川王陵里,丫头差点就把命葬送,她居然还敢去?
“还是小 丫头懂事,爷爷我喜欢。”老头还真会瞪鼻子上眼,便宜爷爷就这么做了。
丫头眨了眨水玲玲的大眼睛,俏生生的叫了一声“爷爷”然后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就伸了过去说:“爷爷,这个孙女的见面礼,您老总不会吝啬把。”
这小丫头…我倒不知道她还会这么一手,我被这老头整的闹心,如今见状,忍不住就笑咪咪的看着老头,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见面礼拿出来,这个便宜爷爷可不是好当的,而少爷也与我一副摸样,完全是想要看老头出丑。
哪知道老大在身上摸索了片刻,从内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绣花包袱,那是淡粉色的底子,表面绣着精致的牡丹花饰,绣工精致无比,那牡丹花更是骄艳欲滴,仿佛是刚刚从花枝上摘下。我顿时眼睛一亮,这玩意看其绣工,估计是明代的苏绣,如果真是这样,这成色、这绣工……啧啧,要放外面的市场,可不是普通的一个荷包那么简单。
我心中叨咕,这老头还真不亏是盗墓头子,身上果真有着好玩意,哪知道老头将花包捏了捏,半晌才道:“这玩意虽然好年,但毕竟没什么大用处,哎……”说着他又将荷包塞进了口袋里,看得丫头差点要冒火,我看得出来,丫头非常的喜欢那个荷包。
少爷在也按奈不住,问道:“老人家,你老做了人家的便宜爷爷,见面礼不会是准备欠账吧?”
老头冲着少爷翻了个白眼,冷笑道:“我老人家别的没有,就是玩意儿多多,丫头过来,爷爷给你好东西。”说着,老头再次在身上摸索了片刻,摸出一块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手帕,在我和少爷一起鄙视的同时,他小心的将手帕打开,里面包裹着一只白玉镯子。
我眼睛就“嗖”的一下亮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看走眼,那应该是一只羊脂白玉镯子,羊脂白玉镯子的价钱我是知道的,不要说古玉,就算是现代产品,也是千金难求。但让我不解的是—这镯子上有着一块指甲大小的红色斑点,嫣红如血,越发映衬出羊脂白玉本色的晶莹润泽。
“丫头,拿去!”老头将镯子带在丫头的手腕上,解释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玉镯,原本有一对,可惜……”
“可惜什么?”少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相思玉镯,差点就要流口水了。
“可惜我老头只有一只……”老头看少爷似乎很不顺眼,翻了个白眼继续喝他的老酒。我心想这样的珍宝,有一只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找到另一只,谈何容易?
我正想说什么,猛然,房门被人很不友善的重力撞开,胡来直接冲了进来,气急败坏地说道:“师傅……大事不好……”
老头闻言,刚刚吃进嘴里的一口酒巴全部喷了出来,急叫道:“诈尸了,撞鬼了……”
我靠,这老头就不能计了个吉利?胡来身子太胖,一路疾跑,额头上已经汗水直冒,哭丧着脸说,罗叔叔那边出事了。
我心中不解,这个罗叔叔是谁?出了什么事情?老头听了却是脸色变了变,半天才说,我老头子这么一把年纪了,想要喝个安稳酒都不成,老罗又怎么了?
我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少爷,少爷摇头,表示也不知道这个老罗是谁。胡来见到老头,似乎已经镇定了下来,喘了口所说:“财神不肯上路,差点还伤了罗叔叔。”
财神?我一听心中不禁就咯噔了一声,明白他们口中说财神,只怕就是那玩意儿,与普通人口的财神绝对不是一样的含义。丫头好奇地问道:“什么是财神?”
胡来看了看丫头,擦了把头上的汗水,低声说:“就是你们说的僵尸……”
我一惊,果真如此,心中一寒,忍不住就问道:“老人家,你们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僵尸?”
我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老头不禁冒火,冲我吼着:“你小子还好意思问?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那个财神就是王全胜,我们下午已经查清楚另外一具僵尸的身份来由,那具尸体没有问题,已经火化处理,可是这个王全胜的尸体,还保留着一魂一魄,要是这一魂一魄不散,冒然火化,魂魄离体,就会化成鬼魂……那时候他无拘无束,危害更大。”
我忍不住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鬼魂,那是什么东西?难道人死当真魂魄不散?老头看穿我的心思,冷冷地说,人—聚而万型,散而成气,一般来说,普通人死后,魂消魄散,一切都宜告结束,可是王全胜不是正常死亡,而是横死,他是魂魄力还保留着。
“那……那怎么办?”少爷也急了,说话牙齿都打颤,一个活人变成鬼魂,那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而且这个活人还是我们认识的。
老头摇头不说话,胡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头,低声问道:“师傅,怎么办……”
“怎么办?”老头反问了一声,半响才道,“小明子呢,你罗叔叔那边怎么样?”
胡来脸色有点苍白,看都不敢看老头一眼,感情这老头比僵尸还恐怖:“刚才财神暴起,差点伤了王明,罗叔叔在控制。”
老头想了想,如同是自言自语地说,没理由啊,王全胜客死他乡,老罗将他带回老家,他怎么会不愿上路,除非这里还有他未了的心愿。说着又问我,我是最后一个接触过王全胜的人,可知道他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
我被老头问的呆了呆,未了的事情?我再次回想起那天早上,老头蹲在我房间里的模样,诡异狰狞的笑脸—未了的事情?难道说,王全胜想拿回那个钱袋子?也对,王全胜是穷哈哈的乡下人,黄河水鬼要掏多少沙子,才能够赚到那五千块?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道:“他还有点东西在我这里,我这就去取。”
少爷一听,直接就跳了起来,冲着我吼道:“老许,你他妈的不会是把人家的钱给扣下来了?”
这小子平时看着糊涂,这个时候脑子倒转得快,一猜就中,我只有点头的份。
少爷大骂我贪心,我苦笑,我贪什么心?我要不是好心跑山西帮王全胜送回去,我怎么会弄得如此的狼狈不堪?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房门再次打开,我的房间好像成了自由市场,谁今天都想来凑个热闹,进来的是王明,背后跟着一个高高瘦瘦、脸色铁青,看着也是一身鬼气的家伙,说他一身的鬼所,已经是抬举他了,就他那模样,整一个黑白无常,我一时也无法分辨他的年龄。
“老罗,踩到铁板了?”老头一见到那高瘦个子,就忍不住笑道,听着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那被称为老罗的家伙阴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着他钱不还的样子,半天阴沉沉地说道:“财神心愿不了,不肯上路。”
老头说,他已经知道原因,财神有点东西落下,明天去东西取来给他,他就会上路了。老罗点了点头,依然没有说话,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在我身上瞟了一眼,转身就走。
我眼见老罗已经快要走到房门口,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恶梦,现在又是晚上,而且事实上已经证明,王全胜的尸体不简单,它会不会暴起伤人?跑来找我算帐。而且,老头说王全胜的尸体是中尸被启动,那就是与普通的僵尸不同,可不能一概视之。
“老人家请留步。”想到这里,我忙叫道。
“小子有屁快放。”老罗对我一点都不客气。
我苦笑,陪着笑脸说,能不能请问老人家,你将财神放在什么地方?
办公室!
老罗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剩下我忍不住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把王全胜的尸体关在办公室,如果不出的我意料,应该是黄智华的办公室?那地方距离我们这里,不过几步路而已,要是半夜那东西过来,怎么办?
我一狠心,吩咐少爷再去准备一点酒菜,我得把老头留下来,喝上一夜酒,挨过今天晚上再说。有个人陪着,总比没有人陪着好,否则说不准我明天,就和今天早上的那个倒楣鬼一样,让王全胜掐死在房间内。
少爷不解,但看到我连连使眼色,忙答应着说去找值班的警员弄酒菜,当然这个时候想要理酒菜,可是要下血本的。
老头似乎知道我的心事,也没有说要走,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眼看着一瓶上好的白乾就要见底的时候,老头问我:“怎么你要的酒菜还没有来?去看看……”
我点头,心中抱怨少爷,怎么就去了这么久,一边想着一边向外走去,走到门外,我才想起来,我们如今住在警员的宿舍,想要去顡找值班的警员,必须得经过一条走廊,而那个走廊就是一排办公室,不巧的是,黄智华的办公室也在其列……
我刚刚走出宿舍门,一阵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看,天气不是很好,天上云层很厚,只有几颗微弱的星光顽强的透出云层,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像偷窥的鬼眼。难怪冷了放多,原来要变天了。
我聚了紧身上的衣服,硬着头皮向外走去。但越是害怕,我就越是好奇,尤其是在经过黄智华的办公室的时候,我隐约看到办公室内竟然透出一点点绿色的光线。这光好生奇怪,不像是普通的灯泡散发出的光芒,自然也不是普通的蜡烛或者什么。
我走在走廊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静寂中回响着,在经过黄智华办公室的时候,我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去看——可是,别的办公室都是漆黑一片,唯独他的办公室散发出绿阴阴的鬼光,想要我不去看,还真不容易。
我在经过他办公室窗户下的时候,本能的回过头,向里面张望——这一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办公室地上,点着七只古怪的油灯,成北斗七星形状排列,不知道这油灯里是什么油,怎么火焰是绿色的?
而在油灯中央,一个人——不不不!应该说,一具尸体背对着我直挺挺站立着,从衣服上我看得出来,这个尸体正是王全胜,就在我探头从窗户边看过去的时候,它猛然扭动着僵硬的脖子,转过头来,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了过来,仿佛是脑袋长反了一样。
我情不自禁的“啊”一声,转身就要跑,但背后一紧,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吓得魂飞魄散,用力挣扎——
“老许,你做什么?疯了不成?”背后传来少爷的声音。
少爷……我不是要去找他的吗?他怎么到了的我身后,我好奇,转过身来,只见少爷一手提着两个塑胶袋,里面装着熟菜,一手提着一瓶白酒,满脸好奇的打量着我说“老许,你这是怎么了?”
我揺头,指了指窗内,少爷不解地看了看,皱眉道“你见鬼了,窗帘拉得死死的,你看到什么 了?”
我一呆,窗帘?刚才这里明明没有窗帘啊,难道刚才是我看花了眼?这可不是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而且里面了没有光明啊?
“咱回去继续喝酒?”少爷将手中的酒塞在我的手中,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请那老头喝酒?”
老头子害怕!我老实的交代出来,心中想着这下子只怕要被少爷那家伙取笑一辈子了,哪知道少爷闻言,压低声音说,“原来你也怕,实话说,我今天叫上丫头,就是准备喝上一夜酒的,王全胜的尸体不弄走,老子我就不得安心。”
原来这小子也怕!我只有苦笑的份,贪心害死人啊,我要是不买王全胜的表铜器,怎会惹来这样的麻烦?
大概是有老头坐镇的缘故,喝了一夜的酒,屁事也没有一个,天亮的时候,老头已经喝得舌头老大,说话都不清楚了,不过,在临出门和我们道别的时候,老头一身的酒气,打着酒嗝冲着我笑道“小子,趁着大白天赶紧去睡觉吧,嘿嘿……你也有今天。”说着,在胡来与五明的扶持下,脚下踉跄而去,留下我只剩下苦笑的份。
老子也有今天?都是那个该死的王全胜害的。
我迷迷糊糊的睡到下午,少爷与丫头一起来找我,老头在门外等着,说是去找王全胜的东西。王全胜得那个破包,我后来藏在了少爷的招待所,在黄智华的陪同——不如说是押解下,我们一行五人一起再次去了少爷的招待所,昨天的警员全部都撤走了,但由于这里刚刚发生过命案,看起来非常的萧条,虽然还不至于门可罗雀,也差不了多少了。
直接走进我以前长住的那间客房,也就是昨天晚上才发生了命案的那间房间。我走到墙角,就是昨天王全胜蹲着的地方,哪里放着一个电视柜,我将东西就藏在电视柜子后面。这是老房间,只要不动电视柜,任谁也不会发现后面的东西。
我正欲将手伸进去,猛然老头一把扯住我,急说,不要动!
我抬头不解地看着老头,老头没有解释什么,直说让我们直接将柜子搬开。这里是少爷的地盘,我与少爷将电视机抬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两人抬起了柜子,丫头站在我们的对面,猛然惊叫起来——“蛇…蛇啊…”蛇?我一惊之下,手上一松,少爷一人搬不动,柜子已经重重的砸在地上,少爷正欲骂人,低头一看,不禁也怪叫一声,飞快地闪开。柜子被我和少爷一挪动之下,已经离开原来的墙角一尺多的距离,里面灰尘密布。
我的目光落在一个黑黝黝的破包袱上,那就是王全胜装着人民币的破包包,也是原本用来装青铜器的包包,原来这个包包上面,并无异样,可是如今在这个破包包上面,盘着一条黑色的蛇,见着人也不害怕,还仰起头来,冲着我吐出猩红的开叉蛇信。
我向后退了几步,唯恐这黑蛇暴起伤人,黄智华的脸色很不好看,冷冷地看了少爷一眼,也对,少爷课时开招待所的,在客房内出现一条毒蛇,要是咬了人可怎么办,而且这个房间还出过命案?看样子少爷的招待所得准备全部关门大吉了。
少爷神色很不自然,半晌才讪笑道:“估计是附近的蛇,不知道怎么跑来的。”老头盯着那蛇看了好久,问少爷,你认识这是什么蛇?少爷仔细的盯着黑蛇看了看,好久才说,他也不认识这蛇,估计不是本地品种。我气不过,难道这蛇还是我带来的不成,不是本地的,难道是外地过来串门子的。
我心中不禁一阵害怕,要是刚才我贸然将手伸进柜子后面,这蛇怎么看都不像是吃素的,不咬我才怪而且,这蛇全身漆黑如墨,三角脑袋,尾部被盘在身体下看不清楚,基本上可以判定是一条毒蛇。
少爷这时候的反映到也快,三步两步的跑到厨房,找了吧火钳再次跑了过来。按黄智华的意思,一条蛇而已,直接打死了事,可是少爷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心中明白,很多地方,家宅里的蛇都叫做家蛇,不能乱打的,所以只能赶走。
黑蛇似乎是一点都不怕人,扭动着身子,软软的爬在地上,直到少爷用火钳去拨弄它,它才懒懒地抬起头来,扭动着长长的、丑陋的身子想要躲避。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一惊——这是什么蛇?怎么这样的诡异?就在黑蛇昂首想要避开少爷的火钳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黑蛇一小段的腹部。
不管是什么蛇,五步断魂、七步要命、还是竹叶青、赤练子、水蛇、草蛇……,就算是热带雨林的蟒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腹部绝对是白色的。但是这条蛇的腹部,却是漆黑如墨,与他背部的颜色一模一样。
化蛇……
我心中没来由的闪现出这两个字,在广川王陵中,我一剑砍断了化蛇的身体,它在坠入下去的时候,整个石树轰然倒塌…,那时候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来,如今咋一看到这条蛇,我的心猛然狂跳了一下,难道说,这条小小的黑蛇,会和化蛇有什么关系?
少爷还真不争气,一双手抖得厉害,努力了几次,火钳都拿不稳,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能够将那小黑蛇夹起来,黄智华看不过,从他手中接过火钳,然后对着蛇那三角脑袋就砸了下去。
我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心中竟然害怕黄智华伤了那条小黑蛇。哪知道那条一直看着懒懒的小黑蛇,这时候却表现出异样的灵活,头一偏之间,就闪了开去,黄智华手中的火钳敲了个空,然后小黑蛇尾巴一甩,用一种快速的动作,缠上黄智华手中的火钳。
黄智华是军人出身,自然不怕一条小蛇,尤其是一条家蛇,所以他用力的想要抢下火钳,继续人蛇大战,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黑影以诡异的速度暴起,重重地抽向黄智华的手背。
不对!这蛇绝对有问题,我顾不上别的,一个箭步抢了上去,拖着黄智华踉跄后退,但还是晚了一步,黄志华的手背上,一条红痕高高的肿了了起来,中间还带着一些恐怖的黑色。
“怎么样?”我急问道。
黄智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依然懒懒的趴在地上的黑蛇,摇头说,有点痛,还不碍事。我唯恐有毒,想让他去医院看看,课时没想到这家伙也是牛脾气,说什么也不肯,丫头早就吓得躲在我的身后,老头皱着眉头抽着他的香烟,什么都不说,少爷确是吓得脸色苍白,怎么也不敢再靠近那条黑蛇。
我看着不是事,当时走到柜子边,借柜子挡着,仔细地打量着那条黑蛇,小小的三角脑袋,黑色的蛇身,不过人的拇指粗细,长度不到两尺,这样的小蛇,要多平常有多平常,如不是它的腹部漆黑如墨,如果没有刚才那样奇异的表现,我也绝对不会重视它。
“许大哥,你小心!”丫头有点着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心里一暖,笑了笑,俯身下去,压低声音说道:“蛇大哥,我可没有得罪你,你老从什么地方来,还是回什么地方去好不好?”我大概是最近被吓得神经过敏了,居然对着一条蛇说起来人话?还是鬼话?我在打量那条蛇,蛇居然也扭过头来看着我,一个人,一条蛇,就这么四只眼相对盯着,大约过了三十秒,那条蛇扭了扭身体,不知道是听懂了我的话,还是被我们几个人吓着了,向着墙角游了过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黑蛇消失在旁边的一个小土洞中,不禁常常的松了口气,妈的——总算是把这玩意送走了。我这才留意到,原来在蛇盘着的身子底下的墙壁下,有着一个拇指大小的洞穴,估计就是这蛇的老窝。今天天气晴朗,蛇准备出来晒晒太阳,结果我们一群人打扰了人家的雅兴。
刚才蛇身盘着的底下,一个破包摆在那里,如今我可不敢轻易的用手去取那个破包,取过旁边的火钳,将破包捡了起来,凭感觉,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人动过。
“就这玩意?”黄智华伸手过来要接,我的目光正好落在他的右手手背上,不禁又吃了一惊,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背居然肿得像馒头一样。我没有敢直接将手中的包包给他,在房间内找了几张报纸,层层叠叠的包裹着,递给了老头,再次好心的提醒黄智华得去医院看看。
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丫头好奇地问我:“许大哥,那条蛇哪里去了?”“这里有个蛇洞,它钻进去了。”我刚才正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那条小蛇去了哪里。
如果没有一个平时训练有素的解放军叔叔被蛇尾伤到的事情,这件事情就算是平淡的过去了,毕竟,少爷那个狗屁招待所又脏又乱的,房间内有一条蛇,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情。
黄智华从招待所回来,就去了警员的医务室,医务人员将他伤口切开,里面挤出大量的黑色脓血,腥臭无比,我和少爷都过意不去,陪着他一起去了医务室,少爷还一个劲的道歉外加拍马屁。
黄智华也只有苦笑的份,想他堂堂一名国家优秀军人,居然被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伤着了,而且,还不是蛇口,还是蛇尾,这简直就是蛇对人的藐视……,让他的自尊心大大的受了刺激。
我心中不禁苦笑,事到如何,已经容不得我说一个“不”字,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黄智华说:“黄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要是能够活着从影昆仑出来,你可得放我们离一开,并且不能再追究此事!”
黄智华慎重的点头,我大大的松了口所,怕就怕我们从影昆仑风眼九死一生的闯上一糟,等着回来,迎接我的还是手铐与警车,那还不如不去,我直接上新疆插曲砖好了。
我回去收拾了一下,也没什么东西准备,下午,黄智华让人把那把青铜古剑送了过来,再次见到这柄青铜古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竟然有点激动,模着剑柄上那四个鸟篆——天残地缺!一般熟悉的感觉爬上心头。
八卦印子,神机鬼藏,北蛇龙骨,天残地缺!
我不明白这十六个字到底代表着什么,但心中去是隐隐明白,这十六个字,一定与黄金河龙棺的诅咒有关。
有这柄青铜剑在手,影昆仑风眼我也敢闯上一闯了。
下午,我和少爷、丫头前往火车站,原本以为只有我们三人,结果后来才知道,孙教授、黄智化与老头,老头的两徒弟胡来与王明也一起动身前往。
老头说他要前往影昆仑定位,我听得人说起过南爬子—一般来说,南爬子自己不进墓,常常只是定位。四处一看,也不说话,找到位置,用手一指,转身就走,绝对不放空。
听说,在旧中国,这个行业还是很走俏的,想想也是,年代久远的大墓,地面上已经没有丝毫的痕迹可能寻找,不明就里的人,总不能拿把铁锹,找个地方乱挖一通吧,如此一来,定位就变得异常重要。
下午,坐了四个多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临河县,在临河县住了一个晚上,我本意要在这里休息,隔天再去东华山,苋智华倒好说话,可是那南爬子老头怎么都不同意,说要尽快赶去东华山要紧。无奈之下,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爬上了一辆小巴士,一路颠簸的向东华山进军。
我和少爷、丫头,还有那两个爬子胡来与王明,都是来过一次的,倒是轻车熟马。一行八个人上了小巴士,而原本巴士进而还有司机就已经坐了十个人,如今更是挤到满满的,连挪动一下身子都困难。
我把青铜古剑依然半在琴盒里,背在背上,不敢放下,这玩意可是价值连城,弄丢了不是闹着玩的。汽车一路颠簸,累得我肠胃着点都翻了个身,幸好先前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又没吃什么东西,否则只怕我得当场吐出来,饶是如此,丫头与少爷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我靠在汽车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黄土高坡,心中忍不住把南爬子老头的十八代女性祖宗问候了一遍。他妈的,好好的在临河县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动身去东华山,差个一晚上,就得死人啊?
他这么急的赶去黄河边,感情河里有个女鬼等着约会不成?
经过六个小时的颠簸,小巴士终于将我们一行八个人送到了目的地,一路上很多的山坡,都是零星的石头房子,穷的让人简直无法接受。这些地方的穷,不用人说,是直接写在脸上的。
我们七个人都是来过的,唯独黄智华很是好奇,不相信中国还有这等穷乡僻壤。南爬子老头解释说这是地势所迫,哪个国家,不管什么朝代,都有一些穷地方的。
黄智华说,等这次回去,他得请示上级领导,拨款救助这些地方。我心中谢天谢地,但愿国家拨款,虽然对于这样的穷苦山村没有大补,可也是善事一举,阿弥陀佛。
到了东华镇,还是上次的那个筒子楼招待所,不过老蔡已经不在了,我从教授的笔记上得知,老蔡也算是接触过黄河龙棺,死于龙棺诅咒。想到上次来的时候,老蔡那股热情的劲,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招待我们的,是一个二十开头的小伙子,初中没有毕业就回家了,想要出去打工,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结果就来招待所帮个忙,混口饭吃,小伙子姓赵,小名大牛。
在车上颠簸了大半天,我们都累了。到了筒子楼招待所,找到房间,少爷抛下行李,就如同是死猪一样的躺在了床上,我也顾不上形象问题,直接也躺下来,不过,我还是把青铜古剑取了出来,枕在头下。
众人只睡到天黑,才去下面的大食堂吃饭,晚饭就是米饭、炒油菜,我素来不挑食,管饱就成。吃完饭,眼见外面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约了少爷、丫头出去走走,刚刚走到门口,却碰到一个熟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丫头一见到这人,眼圈子就红了起来,想必她也想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坐尸老头,当时丫头的同学单军死后,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老蔡说—那叫七笑尸,淹死的人脸上带着笑,是最不吉利的,得找坐尸的人坐着,想法子让他哭出来,只有哭出血泪才成。
我记得清楚,这坐尸老头陪着单军的尸体坐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跑来找我,说是单军要见我。
我至今只要想到单军死后那狰狞诡异的笑,以及转向我的眼珠子,还有那片青铜片,青铜片我留在了上海,并没有带过来。
坐尸老头原来坐在一张板凳上,看到我们,站了起来,迎着我们走了过来,就感觉恐怖。
老头直走到我面前,我忙着打招呼,赔笑说道:“老人家好!”同时忙着从口袋里摸出烟来,递了过去。
坐尸老头摇头,并没有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只是冷冷地看着我,隔了半天才说:“我在等你!”
我当时就糊涂了,等我?他难道知道我要来?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坐尸老头又说,他知道我们还会再来。我和少爷相视对看了一眼,心中都是诧异,他怎么就知道我们还会再来?我说:“老人家,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们还会再来?”
坐尸老头叹了口气,对着我招手,然后转身向东华镇子门口走去,我心中好奇,跟了上去,少爷与丫头也要跟过来,坐尸老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冷冷的说道:“我只想找的朋友说几句闲话,你们两个就不用过来了。”
人家都挑明了话,少爷面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跟过来,丫头俏脸微微一红,偷偷的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嘱咐说:“小心!”我慎重的点头,总感觉这坐尸老头说不出的古怪,再想想他的职业,也就释然了。想想将一个淹死的人和一个活人关在一起,听说最长的关上7天7夜,还要让原本脸上带着笑的尸体哭出来,这样的人,只怕比南爬子、赶尸人还要难缠。
我跟坐尸老头的身后,快要走到东华镇子路口,在一座破破烂烂的牌坊前停下了脚步。坐尸老头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两人都是沉默,直到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坐了一天的车,我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想着还是早点回招待所四肢摊平比较舒服,我开门见山的问道:“老人家,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坐尸老头看着我,咧嘴笑了笑,说实话,坐尸老头不笑还好,一笑之下,我忍不住一个趔趄,这老头……这笑容……好生古怪,居然和受了黄河龙棺诅咒而死的人脸上狰狞恐怖的笑容一模一样。
我一定是看了眼了,这样恐怖、诡异的笑,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活人身上?幸好仅仅只是一瞬间,老头就回复了原本的模样,低声说:“不要去那里好不好?”
我糊涂了,实话说,我根本不懂坐尸老头在说什么。
老头直楞楞地看者我,我也看着他,相视片刻,我友善的挤出一点点笑容,眼见天色已经越来越暗,实话说我心中对这坐尸老头多少有着一点戒备,皱眉道:“老人家,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眼见我要走,坐尸老头当场就急了,慌忙拦住我,结结巴巴地说:“你不能走!”
我听着不禁好笑,上次来这里,我并没有在意这个坐尸老头,乡野市井都有奇人,这坐尸老头虽然怪了一点,倒也很近情理。而且上次少爷说,他将我从黄河眼里背回来,就是这老头一把沙子下去,救了我的命,否则,说不准我早就死了,如此说来,这坐尸老头怎么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人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有话就直接说,上次幸亏你及时援手救了我,我还没谢谢你呢!”我说。
老头搓措手,皱着眉头,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他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黄河眼里的东西,求我们不要去黄河眼。
我不禁呆了呆,黄河眼里的东西?黄河眼里的龙棺不是给教授弄回了太原吗?老头距离不远,不会不知道?黄河眼里还有什么东西?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可不是黄河眼,而是影昆仑凤眼。
我 说 老人家,你 弄 错 了 吧?我们并不 是 要 找 说明 黄河眼里的 东西,而是 ……说到这里 ,我 老实的闭上嘴巴,挖坟盗墓毕竟不 是 说明 光彩的 事情,虽然这次背后有国家支持。
坐尸老头连连摇头,好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喃喃自语地说:“你们一定会去魔王鬼窟的……一定会去的……”
魔王鬼窟?那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就这么恐怖!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机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讪讪的冲着老头笑了笑,转身就走,我只想赶紧找到少爷和丫头。
坐尸老头从背后追上了我,一把拉住我的衣服,近乎哀求着说道:“不要去,千万不要去……”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这个模样,我还真不忍心拒绝他,如果可以,我也绝对不愿意去影昆仑眼,可是如今我没有法子啊!我皱眉说,我也没有法子,这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老头说他不管别人,只要我不去就成。
奇了怪了,为什么他不管别人,只要我不去?难道别人可以去,就我不能去?被他一说,我忍不住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想想如今我有把柄在黄智华手中,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我做主。
见我不说话,老头有点不安地看着我,半天才说,如果我一定要去魔王鬼窟,在去之前,请通知他一声。说着,他转身就走。
眼见老头就要离开的时候,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追了上去问道:“老人家。如果我要找你,怎么和你联系?”
普通的人,只要要个电话号码,隔再远都能够联系,可是这东华镇实在是太穷了,别说电话了,就连邮局都隔得老远的。虽然我是绝对不会去什么魔王鬼窟,但是既然他特意的跑来找我,说了这么一堆的话,留个联系方式总是好的。
老头说,这附近的人都认识他,到时候只要问一下就知道。说着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老头又咧嘴笑了笑,笑容却不是刚才的诡异狰狞,而是很正常的笑,仿仿佛戈壁的老邻居——刚才一定是我看错了然后,坐尸老头丢下让我难解的一句话:“我姓轩辕”!我不禁一呆,轩辕——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姓氏,传说中,三皇五帝的皇帝,由于发明了装着轮子的车,所以姓轩辕,轩辕一族可是皇帝家的后裔,不好招惹的。当然,千秋万载过去了,轩辕自然也不代表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姓氏,老头告诉我,大概是方便我将来找他。
我一边想着,一边回到招待所,正好看到少爷,丫头等人都在下面的食堂内,南爬子老头吸着烟,吞云吐雾,王明陪着笑脸,不知道在说什么,见我进来,少爷忙招呼我,问我刚才坐尸老人说什么了?
我想着南爬子老头见多识广,忍不住就问,魔王鬼窟是什么?原本老神在的南爬子老头闻言,猛然双目圆睁,“嗖”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惊问道:“你说什么”?
我心中起疑,难道说还真有魔王鬼窟,而且很明显的南爬子老头也知道?我的背忍不住冒出一层冷汗,说不出是惶恐,还是震惊,活着还夹着一点点的的愤怒。这群怪人,一个比一个古怪,老而不死谓值贼,如今这些老头,简直就是老而不死谓之妖,妖怪的妖!我冷笑着问,什么是魔王鬼窟?果然,我一问老旧就坐下去,继续美滋滋的抽着他的香艳,不再大话,我心中恼怒,也不再说什么,他们不说,老子我还不稀罕知道,当即就举步向楼上爬去,准备倒在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管这档子鸟事做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就是打上一条命而已。
眼看这我要上楼,老头抬起头来又问我,他还说什么来着?我冷冷的一笑,说:“他说他姓轩辕”。
轩辕……我清楚的看到,南爬子老头原本捏着香烟的手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一瞬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与原本的镇定继而不同。这老头也有怕的时候,妈的,夜路走多了,终究也会遇到鬼?我越想越是得意。当天晚上,虽然是躺在硬邦邦的木头床上,还是美美的睡了个舒服觉,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老大的太阳挂在天上,黄智华叫我们准备一下,然后就雇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浩浩荡荡的想着黄河眼边出发。
拖拉机开了两个多小时,颠簸得我骨头快要散架的时候停了下来,前面是山路,拖拉机是开不进去的,只能下来走,我和少爷、丫头来过一次,这次没有请向导,主要是怕再次连累无辜,想想老蔡要不是被我们拖来看热闹,也许他现在还在招待所内,给人讲着诡异的故事吓唬人。
顺着山路一直向前走,我走在最前面,山路崎岖,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远远地黄河眼已经在望,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河水干枯的季节,黄沙厂附近并不冷清,甚至隔得远远的,可以看到奔腾咆哮、浑浊的黄河水,一些船只在黄河上漂浮着…
我忍不住指了指那些船只,问旁边的少爷:“不知道这些船只是不是黄河水鬼的船”?少爷摇头道,我问他,他问谁去?要不等下过去问问?我眼见这些船只都离得很远的,古话说得好,王山跑断腿,想要过去,只怕得走到晚上,黄河眼的附近,我可不敢在晚上待着。
老头走到这里,就开始此处看看,摸索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忙碌起来,折腾了半天,眼看太阳都开始西斜,黄智华与孙教授问了两边,老头都没有搭理,知道也偷也按耐不住,问老头怎么样了?老头这才慢慢的收拾东西,说先回去看看,明天再来。我忍不住叫苦,难道就每天跑个几十里山路,跟着他折腾?黄智华明显的也不耐烦,追问老头,到底怎么样?老头说他还拿捏不准,明天最好弄个船下黄河看看,他得从黄河上看看这边的山势。
我知道老头说的是实话,经过这么多年过去,黄河几次改道,附近的山川都被冲刷过多少次,分辨不清影昆仑风眼,原本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甚至有点指望着老头一辈子都找不到影昆仑风眼,我也不用再去挖填盗墓。
回到筒子楼招待所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老头说如果我们不愿意跟他过去,就让孙教授与他的两个土地一起过去,找到影昆仑风眼再通知我们,我是正中下怀,谁愿意没事天天陪着他去爬山?但一连几天老头待着两个土地都是早出晚归,丝毫线索都没有,我和少爷、丫头一季那位解放军叔叔黄智慧华在筒子楼招待所待得都快憋出病来了,我想着还答应过王全胜要去他家里收青铜器,反正收一个是收,收两个也是收,偷偷的和少爷说了一声,第二天老头刚刚出发后我们跟黄智华招呼了一声,也跟着出发,雇了一辆拖拉机直奔黄沙厂,拖拉机一路颠簸,终于将我们带到了黄河边,看着奔腾咆哮的黄河水就在眼前,我忍不住喘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子寒气爬上心头,我甚至隐隐闻到了腐烂的黄沙臭味,一如在广川王陵中的地下水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