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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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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老蔡几乎被吓得跳起来,浑身发颤。

我心里也奇怪,看着前面飘忽不定的绿色光点,心说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但是仔细一看,就发现不是,对他道:“不是水鬼,这是磷火。”

“磷火?不是说乱葬岗里才有磷火的吗?”少爷问。

我道:“河底也是一样,黄河断流之后,很多鱼困在断水河里,后来河水干涸,这些鱼就干死了,年复一年,泥里叠了好几层腐烂的东西,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飘出来磷火。”

“这些东西不会给第二年的洪讯冲走吗?”一个学生问我道。

“在断水湖里的应该不会。”我道,其实我是瞎掰的,这些磷火怎么产生的,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不想在这些小青年面前露短而已。

老蔡道:“许爷,不太对吧,您说的我也懂,可是磷火是在温度高的时候才会飘出来啊,你看现在这天气还有点凉,不太可能有磷火啊。”

这我就没办法解释了,只好支吾道:“也许这下面比较热吧。”

几个人将信将疑,但是下面飘动的绿光的确是磷火,这一点看了几眼,几个人都知道了,在一片黑暗中这种的冷光有一种异样的美感,现在在城市里,已经很难看到这种东西了。

我们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有什么,回到篝火的边上,继续聊天,少爷就说,会不会这一片黄河以前是坟地,所以现在才会有磷火,黄河的底下会不会全是死人。

老教授想了想倒也有这个可能,因为这一片是沉淀区,听说宋辽大战的时候,宋军大败,尸体给扔进黄河里,顺流而下,可能都沉在这里。

又聊了一会儿,天色已晚,我们派班布哨,老蔡守第一个班,他外甥第二班,老蔡说没有必要所有人都轮过来,我们是属于客人,所以我们就给排除在外,我心说最好,心安里得地睡觉。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中午了,几个人啃了几口大饼,叫醒还在睡的,就往黄河河道里走去。

我对黄河并不陌生,但是这一次走却是阔别了十几年之后,很有一点感慨,河道里风很大,吹在身上非常痛快,我们一边走一边看两边蜿蜒犹如一条蟒带的黄河河床,很快就来到那个最大的断水湖边。

几艘清淤船搁浅在湖的岸上,上面没有人。船里都是黄沙。

整个湖犹如一个巨碗,湖水水位还很高,大概有三米多深,湖水很清澈,可以看到下面的淤泥。但是黄河水再清澈也是有限度,特别是湖中心最深的地方,一片漆黑,下面有没有东西,我们看不清楚。

老蔡说的,那四个来看水鬼的人,说的“湖底有东西”,应该就是在这里。

我们从岸上推了一艘小船下去,老蔡的外甥划着把我们送到湖的中心。我们从上面直下看去,可以看到湖中心的底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本以为一来就能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现在有些失望,心里感觉可能给老蔡骗了,老教授的表情却很严肃,他仔细地眯着眼睛,好像在水里找些什么东西。

我们给他感染,也眯着眼睛看,看着看着,我就听到少爷“嗯”了一声。

众人都看向他,问他嗯什么,他道:“你看,下面这一片漆黑,但是黑得也好像不是很均匀,这湖中心好像是和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

少爷眼睛尖,我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其他人也和我一样,最后老教授就说:“下去个人看看,这水又不深。”

我摸了摸水,早上的水有点寒,不是很想下去,教授带来的男学生叫单军,只好担这个苦差使,脱得只剩下裤衩,先习惯了一下湖水,然后跳进了断水湖里,老教授在船上对他大叫:“小心着点儿。”

我们就看他先是围着船游了一圈,然后扑腾一声扎进了水里,向湖底潜了过去。我们在上面能看到他的影子,只见他水性很好,在水里像鱼一样转了几个圈,就向中心最深部分的暗影处游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们等着,大概过了有四十秒,他就浮了上来,趴到了船舷上,少爷问怎么样?

他一边喘气,一边兴奋地点头,发着抖叫道:“是有东西,下面有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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