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匆忙,错字比较多。校正一下再发一遍:
许久不来,我也不知道苏楠是不是换了科室,路上还在想到了医院要不要找人问问。
结果我飞驰电掣停好车子冲进急诊大楼以后,发现完全没必要。晚上的急诊室十分冷静,只有内科诊室那个方向已经乱做一团。
我挤进人群,看到了苏楠。
苏楠和另外一个护士、一个大夫正被几个像是家属模样的人围堵在楼道角落里,双方在激烈的争吵着什么。
看起来,像是医闹,又像是医疗纠纷。这种事在医院里经常上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按理说苏楠应该不至于主动找我。
我走到争吵双方中间,问,咋回事啊。
苏楠看到我,一把抓住说,这几个人把办公室咋了……还要打人。
我轻声说,没事没事。
闹事的一方四五个人,有男有女。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过来问我,你是谁啊,你干啥的,凑什么热闹。
我说,大哥有话好好说,有啥事还不能商量。
一个相貌凶恶的妇女同志冲上来说,商量?和谁,和你啊?你算什么玩意。
我不打算和举世闻名的中国泼妇阿姨理论,同时我意识到,今天的事对我来讲是个绝好的机会——苏楠主动找到我,说明事情有缓和的余地。而之前她和我之间最大的分歧无非是我那种动荡、不堪的生活方式令她难以接受,所以我几乎是立即决定,今晚必须要冷静,克制,以和平方式解决问题。
我说,这位大姐,我啥玩意也不是……我就是过来接我女朋友下班的。您有事情可以找领导,可以报警,吵架又解决不了问题,有理不在声高,对吧。
大姐见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伙子为护士出头,顿时兴奋得两眼冒光,像是蹲守许久的猎人见到了猎物出现,又像是在街上游荡整晚的妓女来了生意,立刻打起精神冲到我面前,嗓音比之前更提高了好几倍:下班?想跑!没门。我告诉你小伙子,今天谁也不能走,你们医院给我家老人看病,没看好不说还加重了,你们得负责任!你们得赔偿我们损失。你们想下班?我们还影响工作影响收入了呢。不行,今天这事不解决完谁也不能走……
我回头看了一眼医生。医生似乎是实习的,年纪不大,带了眼睛斯斯文文的样子。我问,报警了没?
医生已经吓得说不出话。苏楠说,报了,不知道为啥还不来。
我问苏楠,你几点交班?
苏楠说,我已经下班了啊。你没看我衣服都换了一半。
我拉起苏楠:走。
之前和我对话的汉子站了出来:去哪?不能走!你们谁也不能走。
我说大哥你有事该找谁找谁去,我女朋友就是个护士,你跟她叫啥劲。
一群人冲我喊着,不管。医生护士都一样,都是一类货色,谁也走不了。
我继续保持耐心:医院不是报警了吗,你们有啥问题等警察叔叔来了跟警察说。
提到警察,引发了对方更为激烈的回应:警察来了也得讲理!报警咋了?报告国务院我们也不怕!你们不许走!
我对自己的耐心还是过于自信了。
我问,那如果我就是要走呢?你们谁拦我一下试试。
咋啦?拦着你你还敢打人啊?那更要等警察来了!
我松开苏楠,一把抓住跟前的壮汉问,你他妈是不是活够了。
对方的妇女像防空警报一样哭喊起来:哎呀医院打人啦,治不好病还跟黑社会互相勾结呀!你把我们都打死了算啦!
我瞎混了几年,各种场面也遇到过一些,但对于这种泼妇却实在是没有经验,听她胡搅蛮缠的顿足捶胸,立刻血往上涌,喊一句:你叫唤你妈逼啊!抬起一脚揣在她小腹上。
这一下就乱了套。
对方的两三个男人冲过来围攻我,被踹倒的女人开始倒在地上连哭带打滚。我抓紧手里的男人挥拳猛击,同时脸上身上也被砸了几下。
疼痛之下,我松开男人,把手伸进裤兜——啥也没有。最近一直在工地,弹簧刀早就不带着了,所有家伙都在郑岩车里,以备万一地主寻仇。
这时候警察终于来了。
穿制服的人到了现场,对方顾不上我,纷纷扑上去,七嘴八舌说被我打伤了——除了地上那个非常敬业的妇女依旧在装死,只不过已经不再鬼哭狼嚎,改为了一种近乎濒死的呻吟,放佛被我的一脚踹碎了五脏六腑十二重楼。
到此时为止,一场医疗纠纷转化为民事纠纷,我稀里糊涂成为其中一方当事人。
警察问,你这小伙子,接女朋友就接呗,咋还打人呢。
我揪着身上被撕坏的衣服对警察说,您自己看看再说。这几个像是好物件吗?要是他们不找事,哪能大半夜的还麻烦你们跑过来。
警察笑笑,似乎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对我说,走吧,回去做个笔录,看看咋解决。
坐在警察后排,我攥着苏楠的手,一个劲傻笑。
苏楠一直扭头看着窗外,忍不住白我一眼问,你笑啥。
我说我高兴啊我想笑,不行啊。
苏楠看见我被撕坏的衣服和脖子上被指甲抓出的伤口,忍不住问,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我摇头:这算个屁。没事,一会儿做完了笔录,咱回家吧?
苏楠拍我:不要脸。谁跟你回家。哼。
我说,你看我都伤了啊,你不得回家帮我检查一下么?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姐姐?
苏楠说,呸。你咋还是这么冲动呢,好好的你踹人家干啥,这回倒好,还得去派出所做笔录。就知道你这个笨蛋也帮不上忙。
我捏捏苏楠的手说,那不重要。反正这回你可跑不了了。
苏楠挣扎了一下,也就顺从的任由我握着。
我趁机把苏楠揽进怀里,心想,派出所了进了不少次,却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开心。
在警车后排美滋滋的我,却完全没有想到,那一晚的乌龙事件虽然让我又再度收获了苏楠,却也第二次把我送回监狱。